而我覺得,真正讓這位皇后封神的,不是她的家世,也不是賢良。是她那種隱忍中帶鋒的剛烈,是她在靖難之役中「披甲督戰」、力保北平的果決。
她不是輔佐者,是參與者。
朱棣能登帝,她功莫大焉。而在她去世後,朱棣終其一生未再立後,改用帝王之璽冊封她為皇后,打破祖制。甚至連詔書都以「貞淑絕世」作結,溢美之詞,空前絕後。
不得不感嘆,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婚姻聯姻,這是雙強之遇。朱棣得她,如虎添翼;而她,雖為妻妾,卻寫下「賢后亦可掌天下」的傳奇。
她像極了劉備之妻甘夫人,也像諸葛亮之妻黃氏,非權謀之主,卻助夫成業。
然而遺憾的是——哪怕活得如此輝煌,作為女性,她也不過是被動選中的「皇后模板」。她的品行不過是時代所需的模範。
生於將門、嫁於藩王,她的命,只能如此。
次女之事,才真正讓人明白:皇家媳婦,並非榮貴代名詞,有時,亦如地獄之旅的開端。
徐家次女嫁的是朱元璋的第十三子代王朱桂。
按照功臣聯姻的邏輯,這段婚姻本該是天作之合——男貴有封地、女賢出名門。但現實卻比小說狠十倍:朱桂性格暴戾,驕縱荒淫,對部下殘酷,對百姓也毫無仁政。
更糟的是,代王妃——這個曾被寄望「輔助一家」的徐家女,將「善妒」演繹得分毫不差:不僅虐待了王府侍女,甚至被直接逐出王府,與兒子朱遜煓分居另館。
一對帝皇賜婚的新人,最終形同陌路。夫棄妻、父逐子,這是一場政治聯姻走向失控的活生生案例。
而朱棣對其小妹也是無可奈何——動不得、惹不得,只能「得罪兄弟護妹子」。
但人性,從不會因高門而改變。
朱桂得王爵,卻無王德。他可以廢兄弟、拒皇命,更可棄愛妻。
而這一切,擊打的,不止這位次女的命運,更是皇權體系下女性的零選擇權。
她的悲劇,在於只能成為「工具化妻子」。上不能改變夫命,下不能庇護子嗣。
嫁得高貴,卻一生被攆。
無奈兩字,寫在她一生的門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