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貓完整後續

2025-10-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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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裡的緬因貓還沒有名字,花紋也是三花,爪子又大又軟,耳朵尖有兩束聰明毛。

它悄悄探出頭打量著四周,喉嚨里咕嚕咕嚕撒著嬌。

突然,一道黑影從牆上撲了過來——

「喵!」

那隻叫妹妹的三花竟然亮出爪子,狠狠撓向緬因貓的頭!

小貓驚慌失措翻倒在紙箱裡。

幸好我躲得快,只讓它撓破了紙板。

三花貓在地上弓起身子,呲著牙,用黑漆漆的豎瞳瞪我。

看著那條深深的爪印,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滾!」

再一抬眸,發現西裝筆挺的周南序蜷縮在一樓走廊里。

他背靠著我家大門的方向,渾身都是酒氣。

用一雙猩紅的眸子瞪著我,緩緩開口:

「他是你新男友嗎?」

07

我頓了頓,冷聲開口:

「和你有關係?」

「你們不合適。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農村女孩,根本駕馭不了一個開邁巴赫的男人——」

「有病?喝醉了找陳伊人撒酒瘋去,別擋我路。」

周南序默默低下頭,黑眸里的光點稀疏破碎,挪開了一條路。

三花貓認識他,跑到了他身旁。

於是一人一貓看著我開門。

眼神里說不盡的委屈。

關門的剎那,一道哽咽的嘆息從黑暗裡傳來:

「姜安寧,為什麼不要我了.......」

我愣住。

荒唐地笑出聲。

......

家裡養貓的東西都是現成的。

我把貓窩水碗仔仔細細消毒了一遍,等緬因貓補齊疫苗,就讓它正式入住。

我還給它取名叫「十月」,我們相遇在十月的最後一天。

十月不愧是緬因貓,能吃能睡什麼都不挑。

來家裡一星期就把三花貓嫌棄的貓糧和零食全炫完了,連驅蟲藥都搶著吃。

新貓窩被它里里外外盤了一遍,每天上躥下跳跑酷。

有幾次三花貓從窗外路過。

看見它睡在本該屬於自己的貓窩裡,急得呲著牙亮出了爪子。

我本以為有玻璃隔著,三花貓鬧不出什麼事。

誰知某天高空墜物,把我家玻璃砸碎了。

等我回家時發現紗窗被扯開了拳頭大小的一個洞。

十月倒在一片血泊里抽搐。

脖子被什麼動物咬穿了。

08

「看齒痕應該是貓,挺狠的,你家裡養其他貓了嗎?」

我把十月送去了醫院。

家裡監控顯示。

在玻璃窗碎掉之後,外面徘徊的三花貓立刻撕碎紗窗鑽了進來,瘋狂報復十月!

它得多恨啊。

把三個月的小貓當做獵物一樣玩耍戲弄,叼著爬上櫃頂狠狠摔下去,後腿的骨頭都摔出來了!

最後,它死死咬穿了小貓的喉嚨,在我的開門聲中落荒而逃。

我喜歡小動物。

但我第一次對一隻貓動了殺心。

「它現在失血比較多,情況非常嚴重,看你還想不想救吧。」

「治療費要好幾萬,還有可能麻醉都挺不過去,儘快做個決定。」

貓肯定要救。

錢,也得讓該負責的人賠!

我迅速安頓好十月,回家報警收集證據。

高空墜物暫時查不出哪一家是責任人,但三花貓的主人很明確。

警方建議先私下協商,再走起訴。

我調整好情緒,主動敲開了陳伊人家的大門。

誰知,開門的是她家保姆。

「先生和太太不在,您改天再來吧。」

一連半個月,陳伊人次次不在。

哪怕我請保姆代為告知,也再無音訊。

「實在抱歉我也沒辦法解決,您要是著急,去公司找找他們呢?」

保姆給了我一個公司地址。

我順勢找了過去,不出意外又在前台吃了閉門羹。

「抱歉陳總很忙的,您沒有預約不能進去。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前台給我指了個會議室,讓我進去喝水等待。

從早上等到了黃昏,直到公司的人都下班了,才出現一道急匆匆的身影。

「姜安寧。」

周南序推門而入,臉色凝重。

「你一定要在述標這麼重要的日子來公司鬧嗎?」

「最近公司有大項目,伊伊每天忙到凌晨,她真的沒時間處理你這點小事!」

「就因為你,今天她發揮失誤錯失了幾千萬的項目!她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自責得哭了你知道嗎?」

09

我愣了好幾秒。

突然覺得荒唐可笑。

記得我爸工傷那年,媽媽領著我去城裡要賠償。

我倆像條狗一樣被工地老闆戲弄。

所有人都在踢皮球、裝無辜,看熱鬧。

最後騙五歲的我和不識字的媽媽簽下了諒解書。

那時候周南序安慰我,等我們長大了就去當律師,當律師就不怕被欺負了。

「他們有權有勢就可以不講道理嗎?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

周南序早就忘了自己說過什麼。

有權有勢的人依舊把受害者當猴耍。

身邊還多了條衝鋒陷陣的狗。

「周南序你搞清楚,現在是陳伊人散養的貓惹禍了,我來找她要賠償,倒成了我的錯?」

「她到底是忙,還是故意躲著不負責?」

我冷冷注視著他。

「既然不想私下協商,那就走法律流程起訴吧,等著收律師函。」

二十多年過去。

周南序變了。

我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小孩子。

而是清北法學院的博士。

我沒那麼好糊弄了。

10

十月受傷的案子主要責任人有兩方。

三花貓主人的責任是大於高空拋物的。

但陳伊人和周南序都不肯出面,我只好起訴全樓住戶,給他們施壓。

反正高空拋物沒人承認,全樓要共同承擔賠償。

高檔小區的住戶們非富即貴,據說還有明星,誰也不想攤上這爛事。

互相甩鍋之時,我又在業主群里發了條道歉:

【其實如果是不可抗力導致的高空墜物,大家都沒責任,但我家貓治療費用很高,三花貓主人又不負責,我真的沒辦法了……」

不出三天,陳伊人散養的貓襲擊寵物貓這件事傳遍了全小區,監控視頻滿天飛。

許多人站出來幫我說話,譴責她沒素質,逼她負責。

有位老闆還是她公司的客戶。

迫於壓力。

陳伊人連夜手寫了兩千字道歉信,並賠償全部治療費用,托物業轉交給我,希望這件事就此結束。

她說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貓咬傷了別人的貓。

不然早就道歉賠償了。

真是說謊話都不打草稿。

可無論如何。

她至少是負責了。

而就在同一天,醫院傳來了好消息:

「十月第一階段恢復得不錯,我建議再住院觀察幾天,沒問題就回家養著吧。」

看著寵物病房裡慢慢喝水的小貓,我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姜安寧?」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轉頭望去,竟是霍硯塵。

他穿了身柔軟舒適的黑色運動服,沒戴眼鏡,露出一張乾淨英俊的臉。

他右手提了個滑稽的粉色鳥籠,裡面那隻圓滾滾的小鳥不停蹭他手指,癢得他一直換手。

看起來沒有上次那樣冷冰冰的,反而像鄰居家的冤種哥哥。

有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幾十年後他穿著大褲衩在胡同里遛鳥的模樣。

遇見了總要寒暄幾句,於是我笑道:

「好巧,你也帶寵物來看病嗎?這種小鳥叫牡丹鸚鵡對嗎?」

「你看它頭頂有一束毛翹起來,這種叫玄鳳。」

我尷尬地撓頭。

大約是心底那些自卑在作祟,下意識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硯塵垂下眸子,嘴角掛起溫和的淡笑:,

「不了解的人很容易喊錯吧,就像我這種門外漢記不清法律條款一樣。我也是最近才惡補了鸚鵡知識,霍虞不送貓改送鸚鵡了,唉。」

說著,他把鳥籠提了起來。

裡面啾啾啾蹦躂的玄鳳可愛到不行。

霍硯塵還從口袋裡掏出瓜子讓我喂喂看。

我的視線追隨玄鳳上躥下跳,嘴角也不可抑制地翹了起來。

然後倏然愣住。

從十月受傷開始。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笑。

霍硯塵的玄鳳被醫生叫號了,於是我們匆匆道別。

剛轉身,對上了周南序陰鬱的臉。

11

「十月怎麼樣了?我來看看它。」

周南序一派西裝革履,衣服上昂貴的愛馬仕標籤與寵物醫院格格不入。

他走到我面前,猶豫許久說出了一番話:

「從前伊伊真的不知道三花貓把十月咬傷了,希望你不要誤會。」

「我也不該對你說那些話。不過你見識少可能不懂,述標是一個項目最重要的階段,稍稍出錯就有可能——」

「你跑來給我上課的?是在道歉還是在羞辱人?」

周南序喉結輕滾,擺出了一副商量的語氣。

「我調查過那個霍硯塵。他家世一般,留學回國後開了家新能源公司,和陳家這種百年世家不一樣。

這些年霍硯塵身邊從沒有女伴,可他畢竟三十幾歲了,圈子裡懂得都懂。他只是玩夠了要找個女人傳宗接代而已。

你一個農村姑娘玩不過他的。不要為了報復我而自甘墮落,給這種人當同妻。」

空氣安靜了片刻。

我冷聲質問他:

「我的事和你有關係嗎?」

周南序煩躁地鬆了松領口,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姜安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就算我結婚了,你依然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我當然要管你!」

話音剛落,我一抬頭,看見了周南序身後的陳伊人。

她笑里全是陰陽怪氣。

像女鬼似的從身後挽住了周南序的手臂。

十根染成鮮紅的指甲一點點握緊,讓周南序瞬間僵住。

「老公,你不是說給加油卡充值嗎?怎麼跑到街對面的寵物醫院來了。

沒司機開車,我怎麼回家呀?」

周南序掩著嘴輕咳了一聲:

「我馬上回去,你先——」

「哎呦這不是寧寧嗎,來看你的小貓啊。」

陳伊人笑著打斷了周南序,

「這事我真是內疚。所以啊,我把那隻三花貓扔掉了。」

周南序和我雙雙愣住。

「不討喜還愛惹麻煩的小畜生,也配賴在我家?估計它的心裡還惦記著前主人呢,快讓它回去吃糠咽菜吧~」

12

如陳伊人所說,那隻三花貓徹底成了流浪貓。

它還不知道這個決定。

白天在小區里玩。

晚上帶著一群小貓回家要飯吃。

結果剛撓了幾下門,一盆滾燙的開水從門裡潑了出來,瞬間燙死三隻小貓!

它叼著僅剩的孩子倉皇而逃,從七樓直接跳進了小區的噴泉里,疼得嗚嗚直叫,好一會才爬出來。

全小區都聽見了。

我從它身邊路過時,它睜著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看我,仿佛寫滿了委屈。

「你們小區的流浪貓認識你?挺漂亮的三花。」

身旁男人傳來疑惑的聲音。

我立刻搖搖頭,沒再看那隻貓。

「喂過幾次,養不熟的,離它遠點。」

走過噴泉,小區路燈亮了。

男人英俊的輪廓清晰起來。

側臉線條幹凈分明,純黑色西裝搭配嚴謹的英式襯衫,禁慾感十足。

目光下移,我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

我和霍硯塵。

是的。

都到了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成年人的世界裡哪有那麼多湊巧、偶遇。

從見第一面開始。

從他主動送我回家。

從他住西城,卻帶著鸚鵡來東城的寵物醫院看病。

我已經懂了這些暗示。

我並不排斥一段新的戀情。

人生沒有什麼非要完成的課題。

一頁寫不好就再翻一頁,總能遇見適合自己的答案。

13

冬去春來,一年很快過去。

我依舊把父母接到城裡過春節。

這些年爸媽身體好了許多,媽媽見我住了大房子開心,除夕還要親自下廚做燴菜。

我去買丸子的路上遇見了周南序。

除夕的下午他剛剛談生意回來,一派西裝筆挺,臉上滿是愁容。

我們都是文科生。

雖然他後來出國讀了一年 MBA,但陳氏的科技,網際網路等優勢行業他一竅不通,在談生意上很吃力。

見到我那一刻,他的眉眼瞬間溫柔下來。

「買丸子是要做燴菜嗎?其實你應該帶叔叔阿姨吃點更好的,都來大城市這麼多年了,還惦記著家鄉的窮人飯。」

周南序邁開長腿下車,把黑大衣往手臂上一搭,不由分說搶走了我的購物袋拎著。

「我送你回去。」

我一陣無語。

剛要開口,身後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老公,不是說項目沒談成嗎,怎麼你挺開心的?」

陳伊人踩著細高跟從身後走來,挽著周南序僵硬的手臂,朝我寒暄:

「又是寧寧呀?你瞧我,來得又不是時候,總打擾我老公和不三不四的東西搭話。」

「寧寧新年好啊。過完年你虛歲三十了吧?該找個伴了,你家世不好,也不如年輕小姑娘水嫩緊緻,再拖下去哪有男人要啊?」

「哎喲,開個玩笑你不會生氣吧?」

周南序微微皺眉:

「伊人,你說話別這麼難——」

「沒男人要我就學你,搶別人的唄。」

「開玩笑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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