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軍和脆弱人夫完整後續

2025-10-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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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後,鄰國皇子失蹤。

流民中,有柔弱人夫無故摔倒,倉皇地緊抱著懷中幼兒。

他雙眸含淚,倔強又脆弱地對我說:「將軍,只要你放過我的小虎子,您對我做什麼都成。」

我無奈帶他回城。

人夫善,會煲湯,會縫衣,會怯怯誇我女將軍驍勇善戰。

對我素來冷淡的竹馬皇帝急了,厲聲指責道:「他就是個妖孽!」

我痛心疾首,苦學紂王,「什麼妖孽,他分明是我的祥瑞!」

1

這是我在顧家村的第三日。

三日前,我在戰場上被砍了一刀。

如今,刀口處已被一雙溫柔纖長的手敷上傷藥。

我衣服上的裂縫也被這雙手細緻地縫好。

男人匆匆忙忙挽了個有些凌亂的髮髻,脖頸處的碎發落入衣領。

他惶恐地理了理頭髮,一雙水盈盈、有些疲憊而溫婉的眼眸可憐地瞅著我。

時不時哄一哄懷裡流鼻涕的小孩。

他小聲地說:「將軍,你就帶我和小虎子走吧。」

他垂下眼,一邊摟著懷裡的小孩輕搖,一邊給溫粥的爐子添柴。

老老實實、可憐兮兮地說:「我都給了你了。」

我:「......」

恰巧闖入的部下:「將軍!終於找到您了!陛下急報說——」

他聽到「給」字,像被掐住脖子的蔫雞兒。

火速行禮,後退告辭。

熱融融的土房子裡,低頭的男人羞紅了臉,像熟透了的桃子。

他訥訥半天,笨拙討好:「我馬上把小虎子哄睡著,我......我就來陪將軍。」

他扭開扣子,衣領鬆散,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咬咬牙,又解了一顆。

鎖骨被燭火一照,是亮盈盈的小麥色。

宛如莊稼地里的糧食般,熱騰騰,又踏實。

他憨厚又老實地問:「將軍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好不好?」

他結巴道:「吃飽了有勁才好、好乾活。」

2

我迷茫地蹲在田埂上吹冷風。

我深沉地問我的下屬:「本將是失憶了嗎?」

下屬表情難言,「將軍恕罪。自從您三日前為救流民落入水中後,屬下便與您失了聯絡,也是今日才找到您的。」

他猶豫:「將軍,俺家也是莊稼人,莊稼人老實能吃苦,這種一個人養孩子的莊稼人,日子就更苦。要我說,您,您再生陛下的氣,也不該找這樣的老實人吧。」

他壯烈奉獻,「若將軍只是要洩慾,找我也成,我願意的,將軍!」

我面無表情。

「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有病?」

半刻後,我的下屬終於談到正事。

陛下聽聞我失蹤的消息,大為震怒,命周邊各知府分出人手,找到我後,讓我務必即刻回京。

下屬問:「將軍,那我們還要繼續找失蹤的皇子,皇甫慈嗎?」

聽聞皇甫慈陰險狡詐,多智近妖,不可不防,本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沉默。

若放在早些年,我恐怕會來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如今,沈晉登基後,性格越發偏執,同我冷漠,刻意避嫌,恐怕不得不順從他。

下屬又問:「如果我們回京的話,那個人夫還要帶嗎?」

我越發沉默。

想了半天。

遠遠看見,圍著圍裙的人夫怯生生地跑出來找我們,說面煮好了。

我嘆氣:「帶上吧。」

3

京城一路。

我每早睜眼,聽到孩童啼哭,看到眼巴巴望著我的人夫。

總有種我們二人是生了四五六七個孩子的十年夫妻,每天睜著眼就怕對方跑路了一樣。

好不容易挨到京城。

還沒依照舊例,擬摺子請求入宮覲見時。

沈晉卻已經出現在我的將軍府。

他坐在八仙桌旁,俊朗的臉龐,全是清冷與疏遠。

他背對著我:「小魏,你可是還對朕立後有不滿?朕與你,如今只有少年友誼,別無其——」

他抬眼。

我正專心致志地下跪行禮。

身後那個依戀又脆弱的人夫便猝不及防地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人夫惶恐。

趕忙有樣學樣,一塊兒跪下。

身後那傻乎乎摳鼻子的小虎子便更猝不及防,再次赫然。

沈晉:「......」

他看著我們仨——摘葫蘆似的一咕嚕串連一起。

出趟京回來,他的女將軍夫君和孩子全有了。

沈晉僵住。

臉色忍不住變得古怪。

「對了,這塊古蟬玉,我已經和王沁要來還你,今後希望你不要再苛待她。」

我望著沈晉掌心的玉。

原本穿在玉上面的紅繩已不知去向,玉表面也多了許多磨損和劃痕。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他說此玉是我們魏家的福氣,護著他征戰沙場,平安無恙,未來也會好好護著我。

他生前,用粗笨的手,仔仔細細地編好紅繩,掛在我的脖頸。

願我揚魏家忠勇之風,做一代女將,繼續護佑天子。

可後來,玉蟬丟失,王沁中毒。

她昏倒在沈晉懷中,手裡緊握著嫌犯的罪證。

正是這枚玉。

沈晉看出我表情不對。

他撇開眼:「當初之事,確實是皇后心急了些,以為你和朕有......這才與你開了這種玩笑。」

他揮手,太監將滿滿一匣子玉擺在我面前。

「完璧歸趙不夠的話,賠給你十枚、百枚新玉,總行了吧。」

沈晉說:「一安,王沁是後宮女子,困於深宅,柔弱可憐。而你卻能在邊疆縱馬奔馳,自由自在。大氣些,別同她計較了。」

我垂眼。

被誣陷、被發配邊疆的這三年,竟然成了一場輕飄飄的笑話。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話。

人夫怯懦地開口:「將軍,這玉都髒了,我給您擦擦再拿吧。」

他垂著首,膝行幾步,靠到我的身側。

挽起袖子,將那枚古玉蟬貼近自己的素衣衣袖,蹭了蹭。

一截麥色的小臂,用力時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仍嫌髒。

他便又小心翼翼看了沈晉一眼,含羞帶怯地鬆開衣領,從內袋裡掏出凈帕。

掏完後,又忘了攏住衣領,任由領口鬆開。

側頭時,面容溫和賢淑,胸口線條起伏。

我沉默看著,忽然忘了要說什麼。

面無表情的沈晉敲桌面的手指越發用力。

眼看著人夫擦個玉快擦進我懷裡,又要哄著我挑那匣子中最大的玉佩時。

沈晉終於開口,語氣和藹,毫不在意地隨口問道:「這位是?」

人夫乖覺地回答:「草民顧平,是將軍的人了。」

「將軍的人?好大的口氣。」沈晉煩不甚煩,「一安,朕同你青梅竹馬,才多提醒你一句,在外征戰,路邊的野男人可不要亂撿。」

顧平眨了下眼,臉色雪白,緊咬下唇。

大鳥依人,徹底靠進我的懷裡。

「將軍,將軍,我怕!」

我拍拍他的肩膀,「陛下龍威深重,害怕也在所難免。」

我想了想,同臉色越發不好看的沈晉道:「陛下既說我們有年少情誼,今日來又是為了還玉,還望陛下收收脾氣,莫嚇到旁人了。」

「魏一安。」沈晉微怒,「你看看他那樣子!成何體統!」

我又說:「您穩坐高堂,貴為天子。他出身鄉野,脆弱無助。臣懇請您大氣些,莫要和一個鄉野村夫一般見識。」

「是啊是啊。」顧平揪緊我的袖口,擦著眼角,可憐兮兮地看了眼沈晉,害怕得縮得更緊。

沈晉啞了火。

自己的原話被我用來堵他自己的嘴。

他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

臉皮半冷半熱,僵硬著,說不出話。

最終拂袖離去。

4

人夫賢惠,也識眼色。

我決定帶他一同赴慶功宴。

我仍記得,上回慶功宴,是我攜一隊輕騎奇襲敵方,以少勝多,大獲全勝。

我父親高興地撫掌。

屆時,還沒登基的太子沈晉舉杯要我坐他身側。

笑著沖先皇和我父親說:「我同一安自小在一塊,如今實在難以割捨,真希望日後有她一直在我身邊!」

那時,我想,恐怕所有人心裡想的一樣,覺得沈晉喜歡我,抱了立我做太子妃的念頭。

自此,沈晉主動與我形影不離,讓這猜測越發保真。

直到他登基後,火速立了左丞相之女王沁為後。

於是,爹爹走後,整個世界倒轉。

原本言笑晏晏的眾人,變成了咒罵我好大喜功、覬覦天子的仇人。

而我方才知朝堂也是沙場,刀鋒劍雨,樣樣不比沙場少。

一番磨難,總算曆練至今。

入夜時,我攜馬車駛至宮門口。

迎來的人,卻是皇后宮中的近侍宮女。

她攔Ṱůₗ住馬,笑意融融,「魏姑娘,宮門重地,您這般打扮太過隨意,作為姑娘家,也太粗魯了些。」

我身上穿的是尋常的軟甲與劍袖。

我心中微冷,「娘娘何意?」

隨行的宮女呈上托盤,木盤中是步搖發簪,亦有長長的羅裙。

羅裙顏色,同宮女們衣衫,近乎同色。

「我若不穿呢?」

「皇后娘娘中毒後好不容易痊癒,強撐病體關心魏姑娘,一片好心,姑娘可別辜負。辜負娘娘,也是辜負聖上。」

宮女恭順地跪成一排,擋住我的去路。

「御賜之物,姑娘怎可推辭不用?煩請魏小姐更衣。」

我挺直後背,忍不住捏緊韁繩。

若我是男子,一個宮女怎敢如此稱呼一個將軍。

如今,我好不容易拼到這個地位。

若ṭûₔ真脫了鎧甲,便是脫了這層身份。

再穿上,可就難上加難了。

王沁是故意害我。

我深吸一口氣,捏緊纏在腰帶上的軟劍。

如今,也只能故意受傷,託病不去赴宴了,能拖一時,就先拖一時......

劍鋒緩緩抵住我自己的皮膚。

危難關頭——

「用,當然會用。御賜之物,我們定當穿戴妥當,親自向陛下致謝。」

車簾掀起,顧平揚聲說道,他摁住了我將要刺下的手。

忽然將托盤帶我一併拉入馬車內。

5

半晌。

慶功宴上。

酒香蕩蕩,絲竹裊裊。

我沉默地和顧平走入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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