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難分完整後續

2025-08-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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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了 Alpha 公子哥池非四年,意外懷孕。

孕中期,被他的未婚夫一巴掌扇聾了右耳。

池非說:「讓你不要亂跑,為什麼不聽話?」

我才知道,我是見不得人的存在。

孩子生下後,我被強行摘除腺體。

傷心欲絕,狼狽逃離。

什麼也沒帶,包括孩子。

1

我是被當成抵債品抵給池非的。

分化為優性 Omega 後,我的家就散了。

劣性 Alpha 父親懷疑劣性 Omega 母親偷人。

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不是他親生的。

即便我媽委屈地說可以去做親子鑑定,他也聽不進去。

四處吃喝嫖賭,振振有詞地散播我媽是個壞女人的謠言。

贏了開心,喝酒慶祝。

醉了回家,對我媽動輒打罵。

輸了不爽,喝醉解悶。

醉了回家,對我媽拳打腳踢。

我也試圖護過我媽,陪她一起挨打。

她憤恨地推開我,說:「都怪你,要不是你分化成了優性,我怎麼會受這種苦?」

「全家都是劣性基因,憑什麼你是例外?」

我不理解。

分化成優性不是好事嗎?

為什麼我會率先被自己的家人排斥?

沒人給我解惑。

我十八歲時,我媽真的跟別人跑了。

我爸的沙包,只剩下我一個。

他借了太多高利貸。

要債的三天兩頭堵在我家門口。

高考前三天,我回了一趟家。

被我爸討好地推給那群紋花臂的討債人。

「各位大哥,這小子是優性 Omega,信息素是依蘭香,特別勾人。」

「你們要不爽爽,我的債免一點是一點?」

催債的人大多是劣性 Alpha。

他們聳著鼻尖。

在我身上嗅來嗅去。

露出噁心的沉迷神色。

我還無法完全控制信息素,窘迫地想逃。

逃不掉。

任何一個 Alpha 的信息素,都能讓我失去力氣。

最難堪的是,第一個阻止我逃走的,是我的親生父親。

他對我盡情釋放來自性徵和父權的優越和壓迫,勃然大怒地說:

「養你這麼大,不該給老子盡孝嗎?」

「我讓你跑,Omega 就是賤,優性又怎麼樣,老子照樣讓你腿軟。」

轉頭又諂媚地對催債人笑。

「聽說優性 Omega 的受孕率特別高,生下優性 Alpha 的機率也很高。」

「你們隨便搞,懷孕了也沒事。」

「只要能行行好讓我少還點錢,不要打我就行。」

催債人們眼冒綠光地盯著我,蠢蠢欲動。

他們蜂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扯爛我的衣服。

爭論著誰第一個爽。

斑駁混雜的信息素衝擊著我的感官。

難聞至極。

我的雙眼沒了焦距。

雙耳聽不見聲音。

滿腦子都是不如死了算了。

一件裹著青桔酒香的外套丟在我身上,讓我的眼珠子動了一下。

池非站在門口,逆著光。

神色沉冷,嘴唇在動。

我的耳朵還在嗡鳴,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只知道那群催債的都瑟瑟發抖地退到了他身後。

我爸想跑,被抓住。

摁在地上,剁了右手兩根手指頭。

但還不夠。

他欠的債,用那條命都不夠抵。

於是,我被池非帶走了。

2

池非是那群催債人的大哥。

但他就比我大四歲。

家裡混黑起家的。

他早早就被放到社會上歷練。

第一步,就是管理賭場。

我爸只是他的老賴客戶之一。

原本不值得他親自出手。

但恰好他無聊,在外面等了半天沒等到手下辦好事。

就來看看情況。

這一看,就撿回來我這個累贅。

當天晚上,他就把我丟在床上。

給了我兩個選擇。

「你是來抵債的。」

「伺候我一個,還是伺候一群,選吧。」

我顫慄地解開了他的皮帶。

說我是第一次。

求他輕點。

雲消雨歇後,月光漏進灰黑的窗簾。

我看著那一線光亮,大著膽子問他:

「我還能上學嗎?」

池非饜足地摟住我的腰,拍了拍我的頭。

昏昏欲睡。

「能啊,又不是犯人,得關起來。」

那一夜,我突然覺得人生好像也不是那麼艱難了。

可我還是沒能上學。

高考的時候,好多題我都不會。

腦子像一團漿糊,每個字我都認識,但我理解不了。

我變得特別笨。

但這不對。

優性 Omega 跟優性 Alpha 一樣,天生聰穎,智商出挑。

從前,我也是名列前茅才能安心讀高中的。

如今,我笨得考不上大學。

池非得知我的高考分數後,嘴角噙著笑安慰我。

「笨點也沒關係,你跟了我,我負責養你。」

這一跟,就是三年。

我很乖,很安靜。

從來不鬧。

池非身邊,也只有我一個 Omega。

第四年,我意外懷孕了。

發現的時候,已經四個月了。

我很怕。

池非每次都會做安全措施。

我怕他懷疑我亂搞,罵我,打我。

像我爸一樣。

我想偷偷打掉孩子。

醫生不建議我打掉,說對身體損傷很大。

我不怕。

躺在手術床上時,我還在想怎麼才能不讓池非發現。

下一秒,池非就出現在我面前。

果然把我罵了一頓。

「你敢打掉我的孩子?」

我理解了一會兒,問他:「你不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嗎?」

池非氣笑了,揉弄我的後頸肉。

麻麻痒痒,讓我不由自主瑟縮。

「我沒那麼蠢。」

「再說,我都標記你了,誰敢碰你?」

我也摸我的後頸,有一個略微凸起的牙印。

原來優性 Alpha 的標記這麼強大。

我媽也被我爸標記過。

那個標記,除了規束我媽之外,沒有任何正面作用。

像一座無形的牢,困住了我媽半生。

我怕變成我媽。

喃喃地問池非:「這個標記,會跟著我一輩子嗎?」

池非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勾著唇角,垂著眼皮看我。

「不然呢?」

他扣弄我的腺體,力道很重。

腺體很敏感,不能刺激。

我渾身發軟,倒進他的臂彎。

「除非你這裡被剜掉,否則你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 Omega。」

我扯開他的手,捂著腺體連連搖頭。

「好痛,不要剜掉。」

池非冷哼,「知道痛就行。」

他帶我去了一個莊嚴肅穆的房子裡,還拍照留影。

就像電視里給犯人拍照一樣。

一定是我爸欠錢太多了,他怕我跑了。

特地留我的把柄。

拍完照片後,池非帶我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讓我吃藥。

「來,吃藥。」

3

我不知道是什麼藥。

池非在醫院找到我之後,帶著我檢查了好多項目。

我暈頭轉向。

他跟醫生聊了好久,拿回來一堆藥。

我問他:「什麼藥啊?可不可以不吃?」

「我身體很好,不用吃藥。」

池非看了我很久,低下頭數好藥,往我嘴裡塞。

沉聲說:「你太瘦了,這些都是營養藥???劑。」

什麼營養藥都沒標籤的。

我的手貼著肚子,小聲問他:「對寶寶好嗎?」

池非頓了一下,點頭。

「當然。」

原來如此。

那就吃吧。

4

我都乖乖吃藥了。

池非卻不願意碰我了。

他把主臥讓給我,自己跑去次臥睡。

我心裡難受,不敢問他為什麼。

我只是個抵債的。

不該妄想父憑娃貴。

只能在夜深人靜時,抱著他換下來的衣服睡。

早上池非看到了,就意味深長地笑。

然後一天換三套衣服丟給我。

「什麼時候築巢?」

「築巢的話,這點衣服是不是不夠?」

我跟了他之後,還沒築巢過。

因為每次發熱期,他都在。

但這一次,他不在。

我懷孕後,他不讓我跟著他一起上班。

讓我在家裡休息。

有一天,我聽到守著我的小弟說:「大哥是去解決未婚夫的麻煩事了吧?」

「好像是,說是老大給他訂了個小 O。」

那一瞬,發熱期突然就爆發了。

小弟們嚇得立馬給池非打電話。

又跑去買抑制劑。

他們沒想到我會跑出去。

我想找池非。

但腦子糊成一團漿糊。

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迷路了。

遇到了好多 Alpha。

他們朝我圍過來,好吵,好難聞。

渾身都好痛。

我被人打了幾巴掌,那人質問我:「你扒著池非不就是為了錢?」

「你賤不賤啊?」

「你撈了多少?那本來就該是我的,你給我吐出來。」

我抱著頭,不停地搖頭。

想說我沒有撈錢。

卻在下一秒失去意識。

再睜眼,看到池非領著一個漂亮的 Omega 站在我面前。

神色黑沉如墨。

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的 Alpha 都不見了,好像之前的一切是我的一場夢。

但我的臉紅腫發痛,右耳嗡鳴。

聽不見聲音。

估計只是暫時性耳聾。

我忽略這個問題。

看著那個 Omega,指著他說:「你的未婚夫說我撈了你的錢,讓我拿出來。

「我說沒有,他就打我。」

我好像告狀的小孩子。

試圖讓池非趕走他的未婚夫。

池非跟未婚夫對視一眼,面色凝重。

最後揉了揉太陽穴,跟他說:「關先生,你先走吧,下次再聯繫。」

然後回頭就質問我:「讓你不要亂跑,為什麼不聽話?」

我瑟縮一瞬,心尖發脹。

終於承認我不過是池非閒得無聊養著的一個玩意兒。

見不得人的。

我沉默,池非也不說話。

把我帶回家,抬著我的下巴抹藥。

眼底是磅礴的怒意。

抹到最後,他將藥罐砸到地上。

出去罵了小弟們一頓。

又進來罵我。

「說話。

「啞巴了?

「你在發燒你知不知道?

「不會打電話嗎?就非要到處亂跑。」

一邊怪我,一邊扯掉了我的褲子。

提著濕透的褲子給我看。

「我再趕去遲一點,你會怎麼樣你知道嗎?」

我抱著膝蓋不看他。

怕一開口,哽咽和眼淚一起下來。

但我是男人,不能這麼難堪。

池非罵夠了,凝著眉讓我跪在床上。

又慢又重地幫我解決了發熱期。

結束後,他又在我後頸咬了一下。

磅礴的信息素灌進我的腺體。

又疼又爽。

逼得我眼淚橫流。

5

從那之後,池非更不讓我出門了。

他經常帶著他未婚夫回來。

觀察我的言行舉止。

然後兩人竊竊私語。

我有點恨池非了。

但我不配恨他。

我又不是他的誰。

我越發沉默,經常發獃。

池非給我吃的藥更多了。

我也不問,乖乖吃。

四個月後,我早產了。

生下了一個安靜過頭的小男孩兒。

貓兒一樣,特別小。

從出生起,就待在保溫箱裡。

我總覺得對不起他。

把他生成了私生子。

以後怎麼活呀?

會不會像我一樣?

活得沒有半點自由和幸福。

但我想得太多了。

我剛出月子,池非的未婚夫就來給我下馬威。

他恨池非標記了我。

將吃牛排用的叉子插進了我的腺體。

我不敢跟池非告狀,怕自己不被選擇。

藏了傷口幾天。

池非很忙,忙著工作,忙著去醫院看孩子,沒發現。

等他發現的時候,我的傷口已經感染壞死了。

他發了火兒,一拳砸到牆上。

手背出血,牆壁染紅。

他像沒感覺到。

沉默地把我帶去醫院。

剜掉了我的腺體。

他不信我說的話。

不信是他的未婚夫故意害我剜掉腺體的。

這樣,就可以解除標記了。

他說我瘋了。

我還是沒鬧。

我不知道怎麼鬧。

只默默把左耳埋進被子裡。

池非不知道,我的右耳聽不見他說的話了。

真笨。

好難過。

趁池非去跟醫生聊天時,我去看了一眼我的寶寶。

池非給他取了名字,叫池遇。

病懨懨的,一雙眼睛跟我一樣。

沒有多少光彩。

怎麼就選了我當爸爸呢。

他應該有個更好的爸爸。

我最後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6

走老街,走小路,走人來人往的地方。

走了好久好久。

從我出生的地方,有池非的 B 市。

走到離它很遠的,沒有人認識我的 A 市。

隨便找了條老街,落地生根。

活得很隨便,不修邊幅。

不剪頭髮,不剃鬍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

新來的鄰居問我叫什麼,我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他看我聾聾的,樣子也老老的,就叫我聾叔了。

我懶得糾正,我也不記得我多大年紀。

一味地跟他借錢。

「葉歸是吧,借我點錢。」

「幹什麼?」

「買酒。」

「不借。」

「摳門。」

他跟我一樣,是新搬來的,是個劣性 Alpha。

但我現在沒有腺體和信息素,也不會被 Alpha 的信息素控制。

一點不怕他。

他肚子裡揣了崽,拍著肚皮說:「我就摳。

「我還要攢錢養崽。

「聾叔你也是,少喝點酒不行嗎?」

我不聽,到處撿水瓶打零工賺錢買酒喝。

喝醉後,心情總是特別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好像忘了些什麼。

看到葉歸的肚子時,我隱約想起來了。

我好像也生過一個寶寶。

跟誰生的?寶寶現在在哪裡?

我都不知道。

也莫名害怕去知道。

葉歸是個好人。

總讓我蹭飯。

他生了個女兒,很可愛。

我努力賺錢,給她買漂亮的小裙子、好吃的零食、好玩的玩具。

她很喜歡我。

好開心。

活著都有勁兒了。

一轉眼,歡歡都上幼兒園了。

剛開學沒多久,葉歸突然來易感期了。

讓我幫他接一下歡歡放學。

我猶豫了一會兒,忐忑地洗頭洗澡,刮掉亂七八糟的鬍子。

還借了葉歸的西裝穿。

有點大。

但鏡子裡的我人模人樣的。

應該不會給歡歡丟臉。

歡歡在老街外的經濟開發區上貴族幼兒園。

我接到她時,她驚呆了。

聽到我跟老師說我是她爸喊來的聾叔,她兩眼亮晶晶地撲進我懷裡。

「原來你不是爺爺!你好漂亮,我喜歡你!」

我愣了一下,彎唇將她抱起來,往外走。

被她的同學拽住了衣角。

也不說話,就是不讓我走。

兩隻眼珠子黑漆漆的,盯著我不放。

他的爸爸趕過來時,也看著我發愣。

雙眼驟然發紅。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位先生,你不帶孩子回家嗎?」

他渾身一震,喃喃自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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