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個好天氣完整後續

2025-08-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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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乞丐變成世子未婚妻的過程,跟做夢似的。

那日,我蹲在地上一邊啃窩窩頭,一邊看貴人吵架。

兩個人鬥雞似的,特下飯。

紅衣姑娘冷笑道:「我就是嫁給傻子、呆子,也絕不可能嫁給你這個廢物!」

錦衣少年吼道:「我就是娶雞、娶鴨……」

他說著說著,指向我:「娶這個小乞丐也絕不可能娶你!」

紅衣姑娘看著我呆傻的樣子,簡直氣笑了。

她嗓音繃緊了說道:「好啊!你若不娶她,就是活王八!」

01

為了不當活王八,沈元安鐵了心地要娶我。

他把我帶到侯府的時候。

侯爺翻了個白眼,低頭給夫人剝花生。

侯夫人扶著額頭吼道:「娶!你帶回來的人,你自己照顧好!別指望我們出銀子替你養女人!」

那時我才知道沈元安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

他自幼跟忠勇侯府的嫡女定親。

可兩個人總是大吵大鬧。

這已經不是頭一次沈元安要鬧著娶別人了。

年年都要帶個姑娘回來,裝出一副情深意切,非卿不娶的架勢。

結果自己出去玩兒幾天,回來以後渾然把人忘了個乾乾淨淨。

還得侯夫人幫他善後。

這一次,侯夫人鐵了心要治治他的毛病。

放出話去,若沈元安要養我,不許任何丫鬟伺候,也絕不能花家裡的一文錢。

沈元安一扭頭。

看著我低頭挑揀衣裳里的窩窩頭渣滓。

他深吸一口氣。

再看看我的頭髮髒得打結,身上髒污得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屏住了呼吸。

侯夫人悠悠地說道:「沈元安,不怪齊姑娘罵你是個廢物。你自己算算,自小到大,你哪一件事情能堅持超過七日?」

這話,激起了沈元安的血性。

他賭咒發誓,非要將我養得好好的!

沈元安強忍著反胃,大手一揮:「你們瞧好了吧!我非要把她養大了!」

我卻不願意。

朝著門口走去。

我爹娘帶著我姐姐去看病了,弟弟去找吃食了。

我們約好在橋下碰頭的。

我怎麼可能稀里糊塗地給這個傻子當未婚妻呢。

02

我沒走成。

沈元安遣人把我爹娘、姐姐跟弟弟全都接到了府里。

還專程請了大夫,給我姐姐看病。

我泡在浴桶里,低頭搓著身上的泥。

沈元安眼睛上綁著帶子,提著桶摸索進來。

在燒了整整三大桶水以後,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元安喘著氣,雙目失神,恨不得長睡不起。

侯夫人下了禁令。

但凡有關我的事情,全要沈元安親力親為。

廚房一聽要給我洗澡,熱水都讓沈元安自己燒。

他如今身上臉上全是草灰,還把手燙傷,起了兩個燎泡。

我穿上沈元安的衣裳走出來。

他瞧著我柔弱的模樣,呆了呆。

沈元安捏捏我細細的胳膊,愁眉苦臉地問道:「你多大?」

我比劃了一個數字。

沈元安尖叫起來:「十五?!那我豈不是還要養你兩年,才能娶你?!」

這個世子爺好端端的臉上長了一張嘴!

竟然是個話癆!

自顧自的說個不停,聽的我腦瓜子嗡嗡的。

「如今,我在你身上已經花了十兩。」

「給你姐姐看病、給你家人置辦東西,都是銀子啊!」

「少爺我還親自給你燒水洗澡!」

「不行,我不能放棄!付出了這麼多,我不甘心!」

沈元安說著說著,看著我神色就猙獰起來,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養!再苦再難我也要養下去!」

沈元安抬起胳膊,使喚我:「來,給少爺捏捏。」

這人,話多、事多、腦子還不好。

難怪別人不肯嫁給他。

我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走了。

他難以置信地說道:「她是嫌棄我吧?她那個眼神分明是在嫌棄我吧?!反了她了!吃本少爺的,喝本少爺的!我沒嫌棄她是個小乞丐,她先嫌棄我了!」

03

爹娘、姐姐還有弟弟,就在隔壁的屋子裡。

他們神色倉皇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全然沒了主心骨似的。

看見我走進來,我娘第一個撲過來。

她抱緊了我,哭道:「珠珠,你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

娘還不放心,在我身上摸摸。

我爹緊繃著的臉,放鬆下來。

他安慰我娘:「珠珠最聰明了,誰有事兒,她都不可能有事兒。」

弟弟擦擦臉上的淚,也高興起來:「就是啊,娘。若是這一路上沒有二姐,咱們怎麼可能活著走到京城呢。京城貴人多,只要咱們一家子齊心協力,總能混出頭的。」

姐姐靠在軟榻上朝我招招手。

我走過去,姐姐摸著我的臉,疼惜地說道:「是姐姐拖累你了。」

我把這兩日在京城的所見所聞,跟他們比劃了一番。

然後把對他們的規劃,一一說清楚。

說到正事兒。

我爹娘、弟弟全都嚴肅起來。

他們排排坐,等我吩咐。

【爹,戶部尚書家在招廚子。我打聽過了,尚書家裡人少事少,最適合你這樣不會交際的。尚書也是滄州人,喜歡吃糙一些的菜色。你去了,先做一道燴羊雜,定會讓他刮目相看。】

我爹點點頭,「珠珠,我聽你的!」

我又看向我娘。

【娘,姐姐的病得好好養著,一時半會兒離不開人。】

我比劃到這裡,姐姐先急了。

她咳嗽幾聲說道:「珠珠!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不會拖累大家的!」

我看向她。

姐姐便不再爭辯,嘆了口氣:「好嘛,我乖乖聽話。」

【娘,你去桃花巷一戶姓李的人家租宅子。那主家在戶部當差,不會隨意出價欺辱人。租賃宅子的時候,你隨口提一句,爹要去尚書家當廚子的事兒。】

弟弟聽了,納悶地說道:「姐,可咱爹不是還沒去嗎?」

姐姐笑起來:「傻子!珠珠也沒讓娘說爹已經去了啊,這不是正要去嗎!」

我又補充說明。

【爹,你去跟管事的面試時,跟他說清楚,咱們住在桃花巷子。】

娘第一個明白過來,讚嘆道:「還是咱們珠珠聰慧啊!這樣一來,尚書家管事不會覺得咱們是居無定所的流民!再者說,能當管事的,必定是生了個七竅玲瓏心。他一聽咱們住在哪兒,便曉得是戶部官員的宅子,便會對咱們留心了。」

我點點頭,朝我娘豎了豎大拇指。

是這個理。

像我爹這樣新進的廚子,若有人背書,管事自然樂得招進去。

我娘得了我的肯定,驕傲地揚了揚眉。

我弟弟感嘆道:「難怪這一路逃難,再苦再難,姐姐都不許咱們花那筆銀子!若沒了租房子的錢,咱們一家子都不好做活啊!」

說到這裡,他便有些焦慮地說道:「姐!我呢!你趕緊給我安排活兒啊!」

我這個弟弟啊,是個榆木腦袋,科考這條路對他來說沒戲。

我摸摸他的腦瓜子,想了想。

【姐打算送你去巡城司做捕快,還得籌謀一番。當務之急,你得練好身體。你若是不怕苦,就先去白鹿書院做個雜役。】

白鹿書院,能進的非富即貴,都是眼睛長在頭頂的。

弟弟是個急躁的脾氣,性子又有些倔。

若將來做捕快,不改改性子,難免惹下禍事。

若他能在白鹿書院見多天驕,受過挫敗,挨過凌辱。

能長大一些,看開一些,便能去巡城司了。

將一家子都安排好,我心裡鬆快了許多。

娘已經按捺不住了:「珠珠!先前那個沈少爺拿了銀子給你姐姐治病,我沒來得及阻攔他。待我還了銀錢,咱們立刻租宅子,安定下來。」

爹也說道:「走走走,趕緊走!做勞什子未婚妻,狗屁!」

04

我們打點好一切,準備跑路。

門外,侯夫人帶著婢女過來,將我們堵在房中。

她看著我笑道:「怎的,聽你們一言,讓這姑娘做我兒的未婚妻,還委屈了?」

我爹娘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後。

我娘謙卑地笑道:「貴人說的哪裡話,只是我這姑娘生來痴傻不通人情,哪裡敢高攀啊。」

我爹老實巴交地點點頭:「是哩是哩。」

弟弟背著姐姐,也將我擋住。

外邊,沈元安闖了進來。

他著急忙亂地說道:「哎喲!我剛剛才知道,若是濕著頭髮到處亂走,會傷寒發熱的!我若是把你養死了,不單單齊瑩那個凶婆娘要笑話我,我得淪為全城笑柄啊!」

沈元安手裡拿著棉布,自顧自地給我擦著頭髮。

他擦著擦著,好像剛剛看到一屋子人似的,嚇了一跳。

沈元安一驚一乍地說道:「你們什麼時候杵在這裡的!一個個不說話,跟假人一樣。」

我看到侯夫人又按著額頭,流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

沈元安攬著我的肩膀,驚呼一聲:「我明白了!娘!你要學著話本上,棒打鴛鴦呢!你說,你給了他們一家人多少銀子,要逼她離開我!我告訴你們,我還真就下定決心,非要把她養起來,將來嫁給我。」

他又低頭看我,小聲說:「矮冬瓜,你放心,我有錢,養得起你。再不濟,我帶你去祖母家打秋風,咱倆就是在京城裡蹭吃騙喝,也不愁餓著。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自己養了一個未婚妻,你可不能跑了,讓別人看我笑話。」

侯夫人看著沈元安這一番表演,無力地扶著門框,看著我,歉然地笑笑。

仿佛在說:「姑娘,我才是養了一個生來痴傻不通人情的蠢貨。」

侯夫人揮揮手,認命地說道:「姑娘,你們走吧,不必陪他胡鬧。」

05

沈元安打定主意要養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肯放我走。

侯夫人抄起雞毛撣子,追著他滿院子打。

侯爺也跟著跑,可他是跟在侯夫人身邊扇扇子的!

這一幕,驚呆了我們一家人。

我娘嘀咕道:「俺的親娘誒,這一家子腦子都不好使的樣子。」

最後,沈元安結結實實地挨了幾下揍。

他看看我,垂淚說道:「爹,娘,你們不覺得她很像昭昭嗎?」

這麼一說,侯夫人手一抖,雞毛撣子掉地上了。

侯爺也看向我。

侯夫人私下裡,以一顆慈母之心請求我。

每個月給我五兩銀子,讓我留在侯府被沈元安養著。

原來沈元安曾有個妹妹,生來粉雕玉琢,可愛至極。

長到十歲,更是人見人愛,一瞧就是個美人胚子。

可惜,早早夭亡了。

一家人歡歡喜喜進宮赴宴,回來時淒悽慘慘。

沈元安抱著妹妹冰冷的屍體,一直怨怪自己沒有把她照顧好。

說到這裡,侯夫人抬手擦掉眼角的淚。

她嘆口氣,歉然說道:「姑娘就當在我們家找了個營生,等我那個蠢兒子熱乎勁過去,我再給你五十兩銀子,那時你再走,如何?」

當然是很好!

我口不能言,身體又差。

爹娘總是憂心我,也偏疼我。

姐姐跟弟弟,但凡有好吃的好玩兒的,也都緊著我。

若我有了賺錢的營生,他們便能過得鬆快一點。

這事兒敲定以後。

家人們都沉默地看向我。

還是我娘先開口的。

她摸著我的頭髮,心疼地說道:「珠珠,娘不知道你在夢裡那一生到底經歷了什麼。可爹娘,還有你姐姐、弟弟,無論你病痛健康,還是富貴貧窮,永遠都是你的家人。你無需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

其實,我娘心裡明白,我不是原先的珠珠。

原先的珠珠痴傻到三歲,被人哄騙地推到河裡。

再醒來,便是我了。

那一夜,我娘抱著我痛哭一頓。

她拉著全家人到河邊去給逝去的珠珠燒紙燒香。

我悄悄跟著去了。

聽到我娘說:「從此以後,那孩子便也是我們的家人了。」

我那時譏諷地想著。

等我要花錢治病時,他們第一個就會拋棄我。

發現我不能說話時,肯定又恨不得立刻將我遺棄。

當然,可能會找個有錢人將我賣掉做奴婢。

畢竟我對他們來說,是個無用之人。

可並沒有啊。

儘管我三天兩頭地生病,儘管我口不能言。

全家人依舊待我如初。

娘去廟裡祈求神明。

爹去做工為我買藥。

姐姐給我縫製布偶逗我開心。

弟弟去捉山雞給我補身子。

為了守護這些愛,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爹娘看我打定主意要留下,他們不再勸我。

臨行前,我娘悄聲說:「珠珠,我們在外面按你說的做,你在沈家,照顧好自己。」

我送別他們,看著他們的背影融入京城的人群中。

我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我必定要殺一個人。

還要救一個人。

06

一轉眼,又是一年夏天。

算一算,我竟然在沈家待了兩年多。

晨起時,外面下起了雨。

我坐在窗前賞雨。

沈元安匆匆而至,給我關上門。

他絮絮叨叨地說道:「每逢換季你都要病一場,竟然還敢開著窗吹風!」

沈元安熟門熟路地打開梳妝匣子,給我梳頭髮,選首飾。

他挑了半天,不滿地嘆口氣:「唉,我還是得想辦法多賺點銀錢。你瞧瞧,你這些首飾都過時了。得帶你去寶妝閣,再買一些。」

我懶得理他。

每個月都買衣裳、買首飾。

沈元安月錢二十兩,再加上從外面做生意搗鼓的銀錢,都花我身上了。

他出門在外是一點零用都沒有,全靠朋友們買單。

久而久之,就得了一個京城第一吝嗇公子的稱號。

他給我梳好頭髮,又去隔間的暖房端來早膳。

吃飯時,沈元安給我夾了一筷子筍絲,若有所思地說道:「趙東年從滄州回來了,前年他去滄州治理水患,折騰了兩年才回來。如今要開慶功宴,給咱家下了帖子。聽趙東年說,滄州水患極為嚴重,淹了無數良田、民宅。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極為可怖。」

說到這裡,沈元安心有餘悸。

他摸摸我的頭髮,感慨道:「還好你們一家逃了出來。」

是啊,我們一家逃了出來。

可是李嬸子一家沒逃出來。

再也聽不到她洪亮的嗓門,喊著,珠珠,嬸子給你做混沌了。

剛滿三歲的小囡囡沒逃出來。

再也見不到她胖嘟嘟的小臉,吃不到她藏下來的糖果。

瘸腿的殺豬老王叔一家也沒能逃出來。

他總是對我擠擠眼,暗示給我留下了最好的肉。

很多給過我愛與幫助的鄰居,悄然無聲地死在了那場洪水裡。

那晚,趙東年帶著一群人趁著夜色到了河堤上。

他長嘆一聲:「這該死的李延慶,把河堤修得這麼堅固,還得讓我多費心思。唉,不淹了這些百姓的田地、家宅,我要如何賑災呢?」

然後,河口決堤,洪水傾瀉而下。

趙東年擦著眼淚,假惺惺地哭道:「慘啊慘啊,要怪就怪老天爺吧,下這麼大的雨。」

我們一家出逃的路上,聽說從朝廷來的趙大人披星戴月地安撫災民,都累得病了。

那股子清廉、勞心勞力的樣子,讓許多官員奉為榜樣,甚至寫摺子到京城裡,專門誇讚趙東年,給他表功。

聽聽,這可笑不可笑。

若不是我們一家人到城裡赴宴,只怕也死在了大水裡。

趙東年,你真該死啊。

專挑在夜裡去泄洪,不給人留活路啊。

慶功宴是嗎?

那就讓他死在那天吧。

我敲了敲沈元安的手背。

他看著我比劃,詫異道:「你讓我去趙東年的慶功宴?」

沈家跟趙家一向不對付。

沈元安的小姑姑是冠寵六宮的貴妃,膝下有一女一子。

而皇后娘娘則是趙東年的親姐姐,兒子雖被立為太子,她卻早就失了聖寵。

沈元安拉著我笑嘻嘻地說道:「也好!我去膈應膈應趙東年!誰不知道他趙東年是個財迷,派他去賑災,也不知道他中飽私囊,貪了多少!臭蟲一樣的王八蛋,早點死了算了。」

我聽到他這話,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

……

雨停了以後,沈元安帶我出去買衣裳首飾。

我站在路邊,忽然聽到一陣喧鬧聲。

一回頭,瞧見官差們押解著一行犯人路過。

原來是滄州府尹李延慶一家被押解上京了。

李延慶主修的河堤決了堤,被趙東年參了一本。

路途漫漫,賑災結束後。

這才一路上押解到京城等候審問發落。

路上淋了雨,他們都狼狽得厲害。

李家小姐被兄長背著,咳嗽了幾聲。

她看見了我,呆住了,驚呼一聲:「珠珠!」

她兄長步伐微微一頓,看了我一眼。

我們沉默地對視兩眼,他又很快地別過頭去。

沈元安從馬車裡拿出披風給我披上,低頭給我系帶子。

寶妝閣里。

齊瑩風風火火地衝出來,拉著我的手吼道:「沈元安!你會不會照顧人啊!瞧瞧珠珠這手凍得!若是你不行,不如把她給我,我來養。」

平日裡最愛跟齊瑩嗆聲的沈元安。

這會兒卻罕見地沉默了。

這倒把齊瑩給嚇一跳。

她嘀咕一句:「沈元安中邪了吧。」

07

這兩年,我同齊瑩關係親密。

進了寶妝閣,她先倒了一杯熱茶給我。

看著我低頭飲茶。

齊瑩托著腮說道:「這兩年有你給我出謀劃策,我那個繼母還有弟弟,都被治得服服帖帖,根本不敢再出么蛾子。還有我爹,現在一門心思地培養我,想讓我撐起門楣。」

齊瑩是個炮仗脾氣,讓她繼母抓住這一點,總是想法子激怒她。

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忠勇侯府的嫡女是個頑劣不堪的。

她總是跟她爹大吵大鬧,更是惹得她爹心煩,不待見她。

兩年前一個雨夜,她獨自一人坐在沈家門口。

齊瑩茫然地說道:「我娘病得那樣重,還是強撐著進宮求了貴妃娘娘,為我定下跟沈元安的婚事。她啊,是怕自己死後,我在家裡受到苛待。沈家後宅安寧,侯爺跟夫人是善人。若沈元安娶了我,也會善待我。可婚姻,真能成為我的避風港嗎?」

齊瑩抱著自己,淚流滿面地哭道:「難道,女子逃離父親的管束,就只能祈求丈夫的庇護嗎?可是靠著別人的愛與憐惜生活,這一生真的能得到真正的安寧嗎?」

當然不能啊。

聖人都說,人貴自立。

可是書里卻教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時從子。

男人們反而被教導,大丈夫生來要建功立業,頂天立地。

所以,不看既得利益者如何說,要看他們如何做。

我寫下這番話,遞給齊瑩看。

齊瑩看著看著,眼神中逐漸流露出一絲鋒芒。

我又寫道。

【齊瑩,你要做一粒種子,藉助你爹的權勢,生根發芽,長成誰人都無法撼動的參天大樹。】

【你無須跟你繼母爭奪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你需要讓你父親看到你的價值。】

【人要懂得揚長避短,你自幼習武,跟你外祖母修習兵法,是個人人稱讚的將才。】

【你母親年少時跟你父親在西北征戰,也曾立下赫赫戰功。】

【如今你父親掌管京郊大營禁軍,其中半數人馬是從前的西北舊部。】

【你若能跟你母親有五分相似,想必就能得到十倍的垂青。】

忠勇侯夫人是受過封賞的英雄,就連皇上也曾言。

侯府的爵位,一半是賜給夫人的。

她故去這麼多年,依舊是許多將領心目中的副帥。

故人已經逝去,可故人卻留下一個似她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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