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恐同,卻下海拍耽美劇。
為了火,我偽裝直男去海選,成功脫穎而出!
怕暴露性取向,戲內我和影帝親吻擁抱,戲外我和影帝稱兄道弟。
拍完劇,我立馬收拾行李跑路。
後來,gay 吧我左右為男。
影帝氣紅了眼:「我 190,18,難道還比不上這倆妖艷賤貨?」
「對了,18 不是年齡。」
我:「???」
1
第一場吻戲。
我把高傾的嘴啃腫了。
我的唇也被他咬破皮。
高傾胸膛劇烈起伏,拿過毛巾擋住下半身。
「我去趟洗手間。」
經紀人楊姐衝上來。
「怎麼親那麼猛?都跟你說了高傾恐同!」
「瞧瞧!他都被你親去洗手間了,肯定吐了!」
我理直氣壯:「劇本就是這麼要求的。」
楊姐語重心長:「總一,你記得你現在是個直男!千萬不能暴露性取向!」
我憋屈。
這就是簡歷造假,並獲得工作的代價嗎?
2
兩個月前。
我欠了一屁股債。
楊姐卻說我屁股翹,托關係給我談了個耽美劇。
有機會和影帝高傾搭戲,一炮而紅。
到現場,看見排隊海選的長龍。
我急了,問楊姐:「你托的關係呢?」
楊姐是福建人,氣定神閒道:「我擲聖杯問過媽祖,她說你肯定能試上。」
「……」
不管了。
只能硬上了。
半晌後,楊姐兩眼放光地回來。
「這回我真托關係打聽到了,高傾恐同,你待會兒可別直勾勾盯著他看!」
我滿頭問號。
恐同幹嘛要下海拍耽美?
此時一個落選的演員走出來。
我們對上視線。
雷達響了,明顯是同類。
難道海選被刷的都是 gay?
試戲時,我一眼都不敢看高傾。
導演問我對角色的理解。
我一臉正直。
「我不太懂 gay 痴迷於另一個男人的心理,但我的外貌很符合角色。」
「我的淚痣、身材都跟劇本寫的一模一樣。」
高傾忽然抬頭,視線落在我存在感極強的臀上。
我渾身一僵。
早知道就不該那麼努力練臀了!
高傾長了一張成熟性感的臉,眼神卻疏離冷淡。
「於鶴,你是直男?」
「對。」
一看到男的,眼睛就直那種直男。
最後。
我從一眾覬覦高傾的男演員中脫穎而出。
3
進組後。
我每天辛苦裝直男,和高傾稱兄道弟。
幸虧我大學專業是幼教,對著空氣也能一頓輸出。
高傾的事我全打聽清楚了。
他出身豪門,人生順遂。
唯一的陰影就是早年拍戲被同性演員下藥,那人被生生揍進了醫院。
可見不是個好惹的。
發現我裝直男,不會打我吧?
偏偏《破戒》親密戲還不少。
這部劇講的是一對竹馬被命運分開後重逢,攻已出家成和尚,而暗戀攻的受不甘心,受不僅死纏爛打,甚至獻上身體勾引,希望攻能還俗……
我扮演那個覬覦和尚的痴漢受。
嘖。
這都什麼破事!
又要演 gay,又不能讓高傾發現我是真 gay……
張導:「第一場吻戲,你們準備好了嗎?」
高傾點頭,我也點頭。
開拍後。
我眼一閉,直接啃上去。
張導喊停,毫不客氣地批評:「演得像 AI,偽人。」
草!
我揪住髮根,去旁邊調整狀態。
高傾點燃一根煙,走到我旁邊。
這些日子,我們早就處成朋友。
晚上還會一起出去吃宵夜。
有次我們被一個狗仔跟蹤。
我神經緊張,怕狗仔會亂寫。
畢竟我和高傾咖位相差太大,拍的又是敏感題材。
高傾卻讓我稍安勿躁,親自給狗仔送了份綠豆湯。
「夏天容易中暑,要拍可以進屋拍。但通告需要經過我團隊的審核,我和朋友晚上出來吃宵夜,不想被粉絲追著跑,可以嗎?」
當高傾看著一個人時,全世界的聲音都會消失。
狗仔當即路轉粉。
不得不承認,他極富有魅力。
哪怕如今頂著一顆光頭的造型,溫柔專注的眼神也讓人淪陷。
「是我的問題,導致你心理負擔太重了。」
沒錯。
我的確因顧及他恐同,而不敢深吻。
高傾抬手,指尖觸碰我的唇瓣。
「於鶴。」
我僵硬地轉頭。
「嗯?」
他薄唇微啟:「張嘴,伸舌頭。」
「我允許你吻我……」
寺廟鐘聲響起,香火味濃重。
我的心跳失了序,踮腳吻上高傾。
品嘗到苦澀的煙草味。
4
正式開拍。
我使出渾身解數,鼻息與一糾纏,津液交換。
我是天然彎,高傾是 gay 圈天菜,說沒有感覺是假的。
但親完後,楊姐說高傾肯定去洗手間吐了。
我心頭閃過一絲失落。
一後的親密戲更集中。
高傾邀我晚上去他房間對戲。
我怕出差錯,找圈內好友凌風吐槽。
「我接了部耽美劇,演攻的那位是崆峒精,經紀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裝直男。」
gay 裝直男演 gay。
純純把我當小日子整!
「我哪懂直男呀?凌風,你是直男,你教教我唄。」
凌風命苦地笑出聲。
「我拍完耽美劇就被掰彎了,我還算直男嗎?」
我:「……」
算直男嚴重工傷。
凌風這人向來義氣,想了想告訴我:
直男有時候比 gay 還騷,裝得太過反而漏洞百出。
我認真記下來。
當晚對戲。
高傾按劇本摟住腰,生氣地將我壓在床上。
我想起凌風的話。
於是調笑著摸了把他的腹肌:「要不要互幫互助?」
高傾沉默了一瞬,深邃的眼睛閃過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於鶴,你一前也和別的直男這樣過?」
我硬著頭皮回答:「當然啦!」
高傾的眼神驟然幽深,大掌捏住我的後頸反覆摩挲。
我原以為他會拒絕,畢竟他恐同。
可他卻將我壓向他:「那就試試吧。」
我:「?」
我瞳孔微縮,沒料到高傾會同意。
前天不是還被我親吐過嗎?
直男果然比 gay 騷!
其實我沒什麼經驗,一緊張就話嘮。
「哈哈哈,這算不算是出家人破戒?高傾老師在劇里不是怎麼勾引都不為所動嗎?」
高傾哄人:「只為你破戒。」
他太會了。
我頭暈腦漲,腿直發軟,沒出息地推開他。
「好了,已經夠了……」
高傾啄吻我的唇角,像某種事後的安撫。
「對不起於鶴,害得你手酸。」
我惱羞成怒。
炫耀比我時間長?
空氣里皆是難言的味道。
我腦子混亂,同手同腳地想離開。
高傾拽住我:「我讓經紀人送養胃粥過來,你吃點再走。」
「你怎麼知道我有胃病?」
高傾嘴角彎了彎:「你中午的盒飯才吃了兩口就皺眉。」
他揉我眉心,又摩挲過我的淚痣。
「你一皺眉,就像只沒喂飽的雛鳥。」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說話像念詩。
「於鶴,你的名字也是一隻鳥。」
5
《破戒》快拍完了。
我和高傾整天黏在一起。
晚上對戲,偶爾會互幫互助。
幹完壞事我會心虛。
躺在他懷裡強調我是直男。
高傾很好騙。
每次都相信。
劇組的人見怪不怪。
唯獨楊姐提心弔膽地,還特意去媽祖廟替我求了平安符,說怕高傾揍我。
「他是直男,哪怕現在入戲太深對你親密了點,但拍完劇人家抽身就走,你可別傻乎乎陷進去了……」
「知道,我清醒著呢。」
我嘴上說說,視線卻不斷追隨著高傾。
殺青前一天。
我做了個夢。
夢裡,高傾有了女朋友。
他冷冷地看著我,問我為何裝直男勾引他?
真噁心。
我百口莫辯。
一場大雨突如其來。
我被淋成落湯雞,怎麼也追不上高傾。
我猛地驚醒。
看向旁邊睡得正熟的男人。
他眉骨凸出像混血,五官卻是東方人特有的內斂溫潤。
今天我們喝了點酒,他留我一起休息。
夜色如水。
我的心酸澀難耐,湊近吻了吻他的眼睛。
他不會知道。
聲稱直男的好兄弟,從一開始就對他心懷不軌。
「於鶴?」
睡著的高傾突然睜眼,翻身跨坐在我身上。
不知為何,毛毛細雨的吻發展成狂風暴雨。
「可以嗎?於鶴?」
高傾叼著我的耳垂,呼出熾熱氣息。
他應該是醉了。
才會在走戲一外和我肆意放縱。
明天他就會忘掉這一切。
我抱住他,無聲默許。
結束後我狼狽逃走。
腿間流下一道水跡。
我羞惱,咒罵出聲。
6
夏天結束。
《破戒》殺青了。
殺青宴上,我和高傾挨個敬酒。
大家起鬨調侃我們像一對新人。
中途高傾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
聽聲音是個女孩子。
張導趁機來找我,說要聊聊。
「於鶴,你知道《破戒》的結局是什麼嗎?」
我幾乎握不緊手中的酒杯,迷茫地搖頭。
《破戒》是開放式結局。
暗戀者下山回歸正常生活,而和尚望著他離開。
此時風吹動幡布。
是風動,還是幡動?
張導看出我心動了。
「你們倆都是好演員,高傾比你大 6 歲,他不能耽誤你的前程。」
話說得漂亮。
哪是怕高傾耽誤我,是怕我糾纏高傾。
張導換了個話題:「你知道高傾為什麼要接《破戒》嗎?」
我也好奇。
什麼原因能使高傾這個崆峒精接耽美劇。
張導的話潑了我一盆冷水:「因為劇本是他前女友寫的。」
這些日子。
我和高傾什麼都聊,就是不聊感情史。
不遠處。
高傾身邊多了位穿旗袍的美人。
他剛才接的是她的電話。
張導指著美人道:「就是她,高傾的前女友。」
我視力很好。
清楚地看見兩人擁抱在一起,美人抬頭他低頭,似是要接吻。
眼眶無端發酸。
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我醉了。
又十分清醒。
從兜里摸出一個打火機,將連夜寫好的表白信燒個乾淨。
企圖掰彎直男,能有什麼好下場?
更何況。
?ú?我????是個不敢說出真相的騙子。
7
我提前????離場。
拉黑了高傾的所有聯繫方式。
除了必要的商務活動,我宅在家不肯出門。
看了一部又一部高傾的作品。
每每看到他和女演員的親密戲,我會二倍速觀看。
看多了便明白。
他長得那麼爽,看誰都深情,親誰都帶感。
我只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名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