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個警察閃婚了,領證後回老家辦事,就忙忘了。
一個月後,去會所按摩的我,被當成涉黃分子抓了。
審訊室里,一臉正氣的警察問我:
「你有需求為什麼不找我?」
「找你?合、合法嗎?多少錢?」
「合法,不要錢。」
天,還有這等好事。
1.
審訊室內。
我喜提一對銀鐲,乖巧地坐在審訊椅上。
空調嗡嗡作響,我穿著浴袍,小腿涼颼颼的。
桌子對面坐著一個年輕帥氣的警察,相比較於我的窘迫,他一身藍色的警服襯得他板正利落。
「從現在開始,請配合我們調查,接下來的問話請如實回答,不要撒謊,爭取從輕發落。」
他露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我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一臉懵著。
「姓名?」
「陳、陳小喬。」
「年齡?」
「26 歲。」
「第幾次從事這種事情?」
「啊?第幾次?」
「陳小喬,請你如實交代,你是第幾次從事涉黃工作?」
對面的年輕警察更嚴肅了,他雙唇抿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不是,我沒有,我就是去按摩的,沒做別的。」
我哭喪著臉,決定以後再也不去會所按摩了。
「陳小喬,你有需求幹嘛不找我?」
對面警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我,眼底充滿了失落,和憤怒。
「啊?找、找你啊?合、合法嗎?多少錢?」
「合法,不要錢。」
對面的警察看著我,嘴角戲謔地勾著,表情也惡狠狠的。
我卻如夢初醒。
「請不要調戲良家婦女,我……我有老公的。」
「原來你還知道呢?」
2.
做完筆錄,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陳正澤把他的警察外套脫下來給我披著。
陳正澤,就是我一個月前閃婚的老公。
一個月前我媽突然說給我相了個還不錯的,是編制單位的,人品三觀都不錯,還是個人民警察。
於是我們兩人被安排了相親,電話里我媽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赴約,更是把男方誇得天花亂墜。
相親那天他工作很忙,一直到了晚上才赴約,地點定在了電影院,電影院裡很黑,我沒看清他的模樣,只記得他個子很高。
見面過後家裡人開始催婚,我爸更是每天變著花樣地給我打電話催,於是我一賭氣就跟對方扯了證。
從民政局出來的那天,他接到了警局的電話匆匆離開去執行任務,而我收到媽媽發的微信,讓我快點回老家,爺爺腿摔斷了。
我來不及猶豫,連夜打了高鐵票就回去了。
等爺爺出院,關於我結婚還有個老公這事,都忘記了。
我是個網文作者,資深碼字民工了。
長期的伏案工作,讓我患有嚴重的肩周炎。
今天正好路過這家陽光會所,看著門口廣告牌上寫著 19.9 體驗一次全身按摩,我心動了。
我走進去,在前台掃了 19.9,服務員帶我去洗澡,說洗完了再按,效果更好。
我脫光剛下去水池子裡都沒泡暖和,掃黃大隊的突然來了。
陳正澤衝進浴池的時候我是光著的……
隨後我就被他按上警車拉走了。
陳正澤身姿板正地在前面走著。
我在後面慢吞吞地,穿了個室內拖鞋,走起路來都硌腳。
「你有什麼出息?自己老公都認不得了,丟死個人,被人家去掃黃掃到了,才結婚人家怎麼想你?」
電話里,我爸罵人的聲音滔滔不絕。
隨後手機到了我媽的手裡了。
「喬喬啊,沒事的,今晚啊,你主動點,把事辦成了,明年開春,媽就能抱孫了。」
我看著前面走得飛快的陳正澤,我覺得這事怪難的。
「嘶~」
打電話打得入迷,突然撞到前面停下的陳正澤了。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我紅著眼,捂著鼻子,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3.
「不早了,想吃什麼?」
陳正澤磁性的聲音傳來,我嚇得直接按了電話,乖巧地回答:
「嗯,回家吃吧。」
「好,等我開車。」
陳正澤看了看我,然後一臉笑意地跑著去開車。
我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腦瓜子暈乎乎的。
車上,我乾巴巴地坐在副駕駛上戳手機。
微信上編輯急吼吼地吵著,說我都斷更六天了,再不更新粉絲都要寄刀片了。
我快速地回復她:
「我的靈感源泉枯竭了,對於男女情愛我根本沒體驗過,毫無靈感可言啊。」
過了幾秒,編輯的語音直接彈了進來:
「喬,你就別拖拖拉拉了,男女之間的愛情不都是水到渠成,坦誠相見嘛,你晚上拉著你老公多體驗體驗男女情愛、魚水之歡,不就有靈感了?」
編輯大大咧咧的聲音充斥在整個車廂里,我爆紅著臉,瘋狂地按著返回。
但一切還是晚了。
我尷尬地開口:
「我……我是寫小說的。」
「我知道。」
我看著前車的尾燈一閃一閃的,糾結過後再次開口:
「其實編輯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
下班高峰期,車流很大,到了市中心那段突然開始堵車了,一個個都在擁擠加塞。
陳正澤開車技術很好,面對別的車加塞他總是不動聲色地擋回去。
「其實你技術挺好的。」
他突然扭頭沖我挑了挑眉,語氣輕飄飄地說:
「沒試過,可別亂說。」
「不用試,我看到的。」
陳正澤一個急剎車,差點撞上前車尾燈了,他一臉看變態的眼神盯著我,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
我這張破嘴,我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說的是車技,不是別的啊。
看我窘迫的模樣,陳正澤笑出聲了,他的聲音很好聽,從胸腔里發出來的,磁性又溫柔。
4.
很快他把車停小區樓下了,婚房是陳正澤買的,我也是第一次來。
踏進玄關的那一刻,門口放著兩雙情侶拖鞋,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你隨便逛逛,我去做飯。」
他把鑰匙放在玄關的小柜子上,現在小柜子上有兩串鑰匙了,一串鑰匙扣是粉紅色的,應該是給我準備的。
我換上面前的粉色情侶拖鞋,軟底的很舒服,尺碼也很合腳。
套房是三室一廳的,打掃得很乾凈,家具也是嶄新,我隨手打開一間房間呆住了。
這是一間書房,屋子裡書架和書桌都是米白色的,是我最喜歡的風格。
房間向陽,窗戶也很大,此時站在窗前,可以看到遠處的霓虹燈閃爍。
我拿起書桌上的合照,照片跟結婚證上的是一樣的。
陳正澤,挺細心的。
「過來吃飯吧。」
「好。」
我順手把桌上的新電腦打開,轉身出去了。
廚房裡陳正澤穿著個哆啦 A 夢的圍裙在忙活著,桌子上已經炒好一個番茄炒蛋了。
果然是我愛吃的,看來陳正澤私底下沒少打聽我。
我們兩人頗為尷尬地吃著飯,我的心思卻在胡亂飄著,腦子裡都在構思著接下來更新的小說要怎麼去描述。
吃完飯,陳正澤主動地刷碗,我也樂得自在,難得來了靈感,我就直接窩進書房裡去了。
「看看吧,多學習學習。」
微信對話框里編輯彈給我一個連結,並囑咐我多多學習。
我點開連結,不堪入目的詞句撲面而來。
好傢夥,編輯把她壓箱底的顏色小說都分享給我了。
我要再更新不出來,那也太對不起她了。
我看著這露骨的小說,腦海中天馬行空地構思著。
連背後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大活人也沒發現,我看得津津有味,重頭戲上我都忍不住尖叫了。
「編編,你也太小氣了,有這種好東西不早點給人家,壞壞壞,哼!」
我對話框里吐槽編輯,身後突然傳來陳正澤的聲音:
「傳播淫穢讀物是違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
我驚恐地轉頭看了一眼陳正澤,然後手忙腳亂地去關閉瀏覽器上滿屏的嗯嗯啊啊。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都給你存網盤了,拿去多學習,跟你老公來點實體操作。」
編輯彈出的對話框讓我瞬間萎了。
神他媽的實體操作。
「我我我……我只是寫小說找點靈感來著,我……」
陳正澤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我。
我越解釋越亂,索性直接閉嘴了,畢竟寫什么小說需要看這種東西找靈感呢。
「哦?找靈感?需要我幫忙嗎?」
陳正澤突然彎腰把我壁咚在椅子上,我心亂如麻。
他越靠越近,我們兩人鼻尖相對,呼吸交錯,再近一步就快吻上了。
「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我一臉爆紅地推開陳正澤,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這麼著急?睡覺也得先洗澡吧。」
「我……我沒帶衣服,洗不了。」
「沒關係,臥室里有,我帶你去拿。」
陳正澤走過來牽著我。
臥室沒有開燈,我隨意地在柜子里亂摸,然後胡亂地拽下一條裙子就火急火燎地跑進衛生間躲著。
太丟人了。
我隨手把裙子丟在筐子裡,坐在馬桶上沉思。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別的男人家過夜。
等我洗完穿上裙子的時候我崩潰了,這隨手拿的居然是條粉色的蕾絲花邊睡裙,長度還短得離譜。
「姐妹,江湖救急,速來。」
我趕緊發了個定位給閨蜜,希望她給我帶件衣服來換換。
「救急?怎麼了,出啥事了?」
我彈一大段語音給她說明了來龍去脈,她只回了我短短几個字:
「自己老公怕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
得,看來求救無果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前凸後翹,也算很不錯了。
我默默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別慌,一切都是合法的。
5.
我回到房間時,床鋪什麼都弄好了,陳正澤半靠在床上等著我。
「一著急……衣服拿錯了。」
他掀開被子一角,示意我上床睡覺。
我剛坐到床邊,陳正澤就大手一勾把我壓到了身下,說實話到這一刻我其實還是暈乎乎的。
我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你在緊張什麼?害怕嗎?」
「不怕,我一點都不怕。」
隨著他大手划過,我更是過激得快跳起來了。
看到我的反應,陳正澤捏著我的下巴笑起來。
「還說不怕?」
「不……不怕,姐可比你有經驗多了。」
「那就請姐姐教教我。」
隨著他炙熱的吻落下,這一刻我除了嘴是硬的,其他地方都沒力氣了。
就快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隨後陳正澤快速起身換好了警服,拍了拍我的腦袋。
「乖乖睡覺吧,我救人去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和皺皺的床單,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被丟下了。
這算新婚之夜被拋棄了嗎?
我睡意全無。
乾脆起身跑到了書房繼續更新著自己筆下的小說。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點實際操作,這一次碼字很是順暢,洋洋洒洒寫了好多。
不知什麼時候我就趴電腦跟前睡著了。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陳正澤正在給我披毛毯。
我抬頭眼神矇矓地看著他,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看我,他的眼神停在我的電腦桌面上,昨晚寫的小說還沒來得及保存。
而小說的最後一句是,姐姐教教我。
6.
我嚇得睡意全無,連忙把文檔保存關閉。
「我……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
他微微側頭看著我,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的身上,他額前的碎發金燦燦的,一雙眸子盛滿寵溺地看著我。
「好了,起來吃早餐吧。」
他牽起我的手,帶著我走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熱氣騰騰的小楊生煎還有現磨豆漿都是我最愛吃的。
我昨晚偷偷看過高德地圖,這片小區不在市中心的商圈裡,最近的一家小楊生煎店也挺繞的,開車過去最少得 20 分鐘呢。
也就是說陳正澤上了一夜的班,還特意繞路給我去買我最愛吃的早餐。
溫熱的豆漿滑過喉嚨,一起溫熱的還有我的心。
吃完早餐,我把卡了六天的新文章發布後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手機上多了七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編輯給我打的,我看著一串串紅色的電話號碼,眉頭突突地狂跳,心裡慌得一批。
「編編,怎麼了,出啥事了?」
「我的媽啊,陳小喬,你是去外太空了是吧,電話要是沒用就捐給貧困區好了。」
編輯充滿火藥味的話,讓我委屈。
「睡覺,你還有心思睡覺,你知不知道,你被網暴抄襲啦,現在整個論壇都在罵你呢。」
「抄襲??我沒有啊。」
我看著編輯發給我的書本連結顫抖著手點進去,這是一本叫《欲霸不能》的總裁文,新書開文才兩個星期。
我快速瀏覽了一遍全文,好傢夥完全跟我的文差不多,最後一章的「姐姐教教我」,完全如出一轍。
很快我被人肉了,郵箱裡大量湧入罵人的郵件,原本數據不錯的書,收藏從萬人取消到了個位數,評論區一片咒罵。
「編編,我沒有抄襲,我跟你五年了,這文開篇前我們還一起討論過大綱呢。」
我飛快地在對話框里訴說著。
編輯:「別慌,網站這邊已經安排審核仲裁了,最後結果會公布澄清的,面對抄襲者我們決不姑息。」
一整天我都掛在熱搜上,網上到處在說「小作者陳喬抄襲顧少大佬,劇情完全洗稿,當網文作者有手就行」。
我不敢打開郵箱,也不敢再看自己嘔心瀝血寫出的小說。
我守著電腦一下午,直到晚上編輯才回復我。
編輯:「喬,這是網站的解約書,你填一下,後續網站那邊會安排全文下架。」
看著編輯發來的解約書,我如置身冰窖,解約?不就變相地承認我屬於抄襲了嗎?
「我不簽,我沒有抄襲。」
編輯:「喬,有些事情我也很無力,我也只是個打工的小編輯,據公司透露說對方來頭很大,是個自帶百萬粉絲的大作者,咱們等風波過去了,換個馬甲改個筆名也是一樣的,網絡世界,沒人認得出來的。」
我呆呆地看著電腦上的解約書,所有的不甘湧上心頭。
我頂著壓力,把自己的大綱、草稿,甚至是人物設定所有的證據都全部發帖在了論壇上。
論壇掀起了軒然大波,眼尖的福爾摩斯網友就根據線索推理出了時間線和寫作手法,證明了我的清白。
就在我鬆一口氣的時候,我發的帖子被官方強制刪除,我也被拉黑禁言。
我快速地註冊了小號再次發帖,兩小時後再次被刪除拉黑。
很快官方發布了通告,澄清了顧少的清白,變相地承認了我的抄襲,一時間解約書成了違約書,我還即將面臨巨額的違約金賠償。
7.
陳正澤下班的時候我把自己喝得爛醉。
「你怎么喝酒了?」
他撿起地上的酒瓶放到了茶几上,隨後一把抱起光腳坐在地上的我。
「雖然是夏天,太貪涼了也不好。」
聽著他關切的話,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委屈,趴在他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他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只是一遍遍撫摸著我的頭髮,拍著我的後背。
「我被網暴說抄襲了一個知名大作者的文案,可是明明就是她抄襲我的,官方為了留住她的百萬粉絲扭曲事實,惡意抹殺我們這種三流作者,現在我還被判違約了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
「憑什麼,她有什麼了不起的,有背景有實力就可以扭曲事實,就可以欺負人嗎?」
我嘴裡不停地說,把心裡的委屈、不甘都往外倒,他就靜靜地摟著我,等我說累了,罵夠了,他才開口:
「別怕,這事兒交給我,正義永遠不會遲到的。」
漆黑的屋裡只有遠處霓虹燈的微光閃爍,我抬頭對上他在黑夜裡發亮的眸子,裡面的信任和堅定把我恐懼空洞的心一點點撫平填滿。
後來我就在他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正澤難得一整天都沒有上班,我經過了發泄,心裡也鬆快了些。
違約金我是不會賠的,網站不過是用違約金來壓我,讓我妥協簽下解約書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本就只有利益,怎麼可能會有公平呢?
我頂著腫眼泡打開了電腦,論壇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網警通告。
「某網站作者顧少(原名顧森森)涉嫌抄襲作者陳喬小說,在網絡上惡意造謠陳喬,詆毀對方,情節嚴重,通告處罰,罰款 200 元,並對陳喬女士公開道歉澄清事實。」
那張藍底白字的公告大大地置頂在論壇上,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網警辦公?
我激動地跑出書房,看著穿著哆啦 A 夢圍裙的陳正澤,忍不住從後面抱住了他。
「謝謝你。」
「不用謝。」
他放下菜刀轉身抱住我。
「你是怎麼做到的?」
「對方用病毒攻擊了你的帳號,盜取了你的大部分信息,同時在各大論壇網站造謠汙衊你,而且她的 IP 地址顯示的都是同一個,網警出手很快就找到她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做壞事的人不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虛擬世界裡,都逃脫不了法網。
很快顧少的道歉公告就發布出來,網上再次軒然大波,當初攻擊謾罵我的鍵盤俠們,紛紛掉轉了槍口,把所有惡毒不堪的話都噴向了她。
我的清白得到了證明,但我依舊被網站解約了。
對於這樣扭曲事實的網站我也不屑繼續再跟他們合作。
新的小說還沒有頭緒,我就徹底地閒了下來,本想著去找一份工作過渡,可是陳正澤拒絕了我的提議。
他說:
「你只需要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好了,生活的事情交給我。」
我便安心地在家裡徹底擺爛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仍繼續努力地構思著下一本作品,陳正澤兩點一線,上班回家。
我們的生活相處得平淡契合,好似在一起過了許多年一樣。
7.
入秋後,我的新文有了頭緒,經過努力後和新平台簽約。
陳正澤也越來越忙了,幾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
我也養成了習慣,在每天夜裡給他下一碗熱騰騰的番茄雞蛋面。
這是我最拿手的煮品,也是唯一會做的。
他似乎百吃不厭,每次都連湯帶面吃個乾淨。
早晨,我被電話鈴聲吵醒。
是陳正澤把手機落家裡了,看著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我猶豫過後點了回撥。
電話接通,是警局。
「陳正澤,你在不在任務點上?今天任務很重要,請務必堅守崗位。」
「你好,我是陳正澤的老婆,他手機落家裡了,我可以給他送過去嗎?」
「你好,是家屬啊,這個陳正澤今天在執行任務不在警局,手機就不用送了,我們會想辦法聯繫他的。」
電話被掛斷,我的心卻沒由來地慌張。
猶豫再三後,我還是決定帶著手機去警局看看情況。
換好鞋,我把玄關小柜上的那串粉色鑰匙丟進包里,又檢查了一遍水電煤氣才出門。
路過步行街,賣早餐的攤販熱絡的招呼聲不絕於耳。
糾結半天后我走到了一個賣雞蛋灌餅的攤子前面。
攤子招牌很新,看樣子是新開的。
「老闆一個雞蛋灌餅,不加辣椒。」
「好的,馬上。」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視線從手機上挪開。
是陳正澤。
此刻的他風塵僕僕,油膩的頭髮,粗糙的造型,差點讓我沒認出來。
「你……你家東西新不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