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霸總夫人,此刻我有些害怕。
因為,我剛剛得知我的霸總老公有個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馬。
我的肝、我的腎,以及我的眼角膜突然開始隱隱作痛。
我突然覺得,一個離了婚的、平平無奇的富婆這個人設很適合我。
(一)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同時,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霸總的契約小嬌妻。
一個月前,我的霸總老公紀寒年找到我,以一千萬的價格聘請我當他的契約小嬌妻。
作為一個除了不會演戲,其他也什麼都不會的撲街演員,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於是,我答應了。
我和霸總麻利地領了證,但是在簽合同的前一秒,霸總出差了。
我看著他坐著直升機揚長而去,豆大的淚滴滴落到地上。
我聲嘶力竭地哭著,發瘋似的追著那架直升機。
「紀寒年,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呀!」
「紀寒年,你帶我走吧,紀寒年!」
直升機緩緩離去,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你他媽的走就走了,倒是先把錢給我呀!
(二)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同時,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一個窮批。
為了成為霸總的契約小嬌妻,我用全部身家賠了違約金,毅然退圈。
此刻霸總出差了,而我除了眼前這座五百平的豪宅以外,身無分文。
慶幸的是,霸總夫人的身份起了作用。
一大群貴婦得知我嫁給紀寒年的消息,紛紛擁上門來,請我去喝下午茶。
我蹭吃蹭喝了二十多天,聽到了紀寒年和他的小青梅無數版本動人心魄的成長故事。
我突然意識到,契約嬌妻實在是個危險的職業,萬一紀寒年一不小心愛上了我,他的小青梅再因愛生妒把我搞死怎麼辦。
金錢雖可靠,活著最重要!
當然,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因為我沒買過一次單,所以我被貴婦下午茶除名了,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沒有我親愛的下午茶,我該怎麼熬過霸總不在的這些漫漫長夜。
(三)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終於,在我餓死之前,我親愛的霸總終於回來了。
可他沒有回家,反而先讓他的秘書小張給我打了電話。
「夫人,總裁一會回來吃飯,你好好準備一下。」
「可是……」
我就說了這麼兩個字,小張就匆忙地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和我口袋一樣空的冰箱,有些糾結,霸總比較喜歡西北風,還是東南風?
最後,我還是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紀寒年走進門,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擺設,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在他期待的注視下,我拿掉了扣在上面的空盤子,露出了底下的空盤子。
紀寒年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經病。
熱情好客的我當然不會讓氣氛就此冷下來。
我將桌子上的十幾個空盤子一一揭開,熱情地招呼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紀總你別客氣!」
紀寒年看著我,臉色逐漸變黑:「沐念,我看起來是可以和你玩過家家的人嗎?」
我微微一怔,對著他露出親切友好的笑容:「紀總,我看起來像是可以當劫匪的人嗎?」
紀寒年黢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肉眼可見的迷茫。
我「笑容親切」地追問:「你一分錢都不給我,我還能去菜市場搶不成?」
紀寒年一頓,隨即露出瞭然的神色。
他輕咳了一聲,神情略微有點尷尬,「一會我就讓張秘書把錢轉給你。」
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從陰轉晴。
這哪裡是霸總,這分明是我的金主爸爸!
只是,我守著銀行卡的餘額看了一整天,當它從一塊六毛八變成兩千一百四十九塊一毛四的時候,我還是愣了愣。
(四)
我想了半天,忍不住給小張發了消息。
我:「紀總在嗎?」
小張:「在的,夫人有什麼事嗎?」
我:「我要告發,總裁秘書小張,剋扣總裁夫人生活費!」
小張:「夫人,這是總裁根據周圍菜市場的價格和您來回的距離精確計算得出來的金額,不會有錯的。
「另外,總裁讓我告訴你,從明天開始,他每天都會回家吃飯。」
我沉默了半天,給小張回了六個點:「……」
最後,我還是沒忍住,問他:「你覺不覺得,紀總他的小青梅不回來是有原因的。」
小張:「……」
我:「有些人,他活該單身!」
小張:「……,夫人,求放過,我還想多干幾年。」
而我,此刻只想衝到小張面前,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告訴他:「認清現實吧!跟著這種周扒皮,你這輩子都不會有錢的!」
(五)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個窮瘋了的霸總夫人。
為了報復紀寒年的周扒皮行為,忍無可忍的我,給紀寒年做了一桌子的青菜。
紀寒年握著刀叉,優雅高貴,吃得十分淡然。
終於,在我連續做了一個月的青菜後,紀寒年終於忍不住了。
他放下手裡的刀叉,優雅地擦了擦嘴。
「沐念,你想減肥,也不用如此操之過急。」
此時的我,正一副苦大情深地和盤子裡的青菜奮鬥。
吃了一個月的水煮青菜,我除了頭,哪哪都是綠的。
我聽到紀寒年的聲音,恍惚地抬起頭:「你說啥?」
紀寒年一本正經地重複道:「你胖是胖了些,但是減肥這事,急不來的。」
WTF,老娘一個月拿著兩千塊錢,陪吃陪喝就差陪睡了,你居然敢說老娘胖!
是老娘拿不動刀了嗎?
好吧,我確實拿不動了。
最後,我強壓下把盤子裡青菜甩他臉上的衝動,幽幽地回他:「不,我這是為了暗示你。」
紀寒年臉色一黑,冷冷地問:「暗示什麼?」
我:「只給兩千塊的周扒皮不配吃肉!」
(六)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苦逼的霸總夫人。
因為在霸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對霸總進行伙食虐待,我成功遭到了霸總的報復。
不但擁有了給霸總做一日三餐的殊榮,還獲得「霸總獨家手磨咖啡師」稱號。
就是說,我真的會謝。
當然,霸總也不總是這麼無情。
比如此時此刻,我掛著職業假笑,挽著霸總坐在慈善晚會的現場。
在我對著一堆昂貴小點心摩拳擦掌的時候,霸總冷著臉,淡定地舉了下牌子。
下一秒,台上主持人溫婉的聲音傳來。
「感謝紀總為本次活動捐贈的兩千萬!」
WTF,多少?
我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螢幕上那個名為買南極冰山送去救助北極熊的公益項目。
我感覺,我悟了。
原來,霸總的錢這麼好掙!
思索片刻,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霸總的袖子。
「紀總,我這有個特別有資助意義的項目你要考慮一下嗎?」
紀寒年看著我,神色意味不明。
半晌後,他終於開口了。
「叫老公。」
我:……
笑死,區區幾千萬就想讓我放下我的尊嚴嗎?
「老公!」
(七)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我發現,霸總他可能有中風的前兆。
就在我忍辱負重地叫出那兩個字後,紀寒年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扭曲且詭異。
當然,霸總的自控力讓這些細微變化一閃而過。
只是由於本人實在冰雪聰明,所以及時發現了。
我看著他微微扭曲的臉,想了半天,還是將那句「抽風是可以治的,去醫院看看吧」咽了回去。
「說吧,什麼項目。」
我愣了愣,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成年失足少女拯救計劃!」
紀寒年看著我,滿臉問號。
我暗搓搓地解釋道:「就,幫助一個為了骯髒金錢玷污純潔愛情的失足少女。」
聽我說完,紀寒年露出瞭然的神色。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緩緩吐出幾個字。
「紀太太,你現在可不是少女了,是少婦。」
噗,扎心了老鐵。
我用金錢販賣青春的勾當怎麼可以這麼直接地說出來!
最後,我捂著胸口,決定出去靜靜。
(八)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就在剛剛,我被霸總狠狠地羞辱到了。
我看著月亮,和月光,啊不,是月光下的霸總秘書,聊起了天。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小張沒有理我。
我又嘆了口氣,小張還是沒有理我。
我又又嘆了一口氣,小張依舊沒有理我。
……
在我嘆了 n 口氣後,我忍不住先開口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會聊天?」
小張一臉迷茫:「夫人,我還沒有說話呀!」
我暴怒:「廢話,你話都不說老娘怎麼主動和你聊!」
小張(受教臉,平淡語氣):「哦。」
我(咬牙切齒):「問我一句你怎麼了,會讓你少活兩年嗎?」
小張(醒悟臉,敷衍語氣):「哦,所以夫人你到底怎麼了?」
額,雖然很敷衍,但是畢竟問了,我竟無從反駁。
(九)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被傷透了心的霸總夫人。
此刻,我正蹲在馬路邊邊,和霸總秘書聊著天。
我:「娶我他只給一千萬,救個熊,他拿兩千萬!」
小張:「哦。」
在我的拳頭距離小張臉頰只有一厘米的時候,小張冷漠的外殼終於碎裂了。
「夫人,我錯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小張(試探語氣):「總裁他,真,過分?」
我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小張(語氣平靜):「總裁他真霸道,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不和夫人您商量一下呢。」
我向小張投去讚賞的眼神,果然女人友誼的開始是從吐槽同一個人開始的,男人也不例外。
最後,小張在我的眼神鼓勵下,逐漸放肆。
「總裁他就是個事精,一天到晚地壓榨我,電話不能關機,消息必須秒回,電話響鈴三聲必須接聽,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大半夜的還得隨叫隨到。
「秘書這工作,真的不是人乾的!
「又累又窮不說,總裁心情不好就扣我工資,下雨了扣我工資,啥也不幹也要扣我工資,反正就是一言不合就要扣我工資!
「我給總裁當秘書三年了,現在反欠公司五十年的工資。
「就因為這,我女朋友上個月把我甩了。
「相親網站一看我是總裁秘書,連我的簡歷都不收!」
我看著眼淚汪汪的小張,忍不住開口安慰他。
「沒有關係的,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好姑娘。
「她不要你的房,不要你的車,更不要你的鑽石和你的錢。」
小張聽著我的描述,眼裡升起希冀的光。
「當然她也不要你!」
好吧,我的錯,小張哭得更大聲了。
(十)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就在剛剛,我把霸總的秘書欺負哭了。
為了安慰他,我穩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哭的時候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
看著小張懷疑的眼神,我決定親身演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我仰頭與黑臉總裁對視的時候,我就知道,今晚,我怕是活不過去了。
小張學著我的樣子,抬頭看天。
然後,僵住。
當然,小張他比我不要臉,他瞬間反應過來,閃到了紀寒年身邊。
他義憤填膺地指責我:「夫人,你怎麼能這樣說總裁,他是為了做慈善,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他!」
我一臉受傷地看著小張,眼眶濕潤。
「原是我不配,一番真心終是喂了狗!」
當然,紀寒年也沒放過小張。
他緩緩開口:「扣半年工資。」
於是,我笑了,小張哭了。
(十一)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今天,我的霸總老公失聯了。
我看著霸總小青梅回國的熱搜,又瞅了瞅熱搜上那輛猛闖了十幾個紅燈去機場的豪車,不由得笑出了聲。
我知道,我離離婚不遠了。
but,看著許久沒有動靜的手機,我突然開始擔心,霸總老公不會因為闖紅燈被拘留了吧?
想到這,我決定為我的離婚事業添一把火。
我睡衣都沒換,蓬頭垢面地衝到了派出所報案。
「我老……老公失……蹤了!」
話音剛落,員警就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紀太太,你冷靜一下,你這樣一直笑,我沒辦法做筆錄。」
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可是,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呀!」
最後,員警糾結了半天,有些猶豫地建議道「要不,您看看今天的熱搜?」
我掏出手機,然後驚訝捂嘴,淚灑當場,掩面離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回去後,我登錄塵封已久的微博帳號,默默發了條微博。
「有人在酒店嘴都親爛了,有人還在凌晨四點海棠花未眠。」
(十二)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等待離婚的霸總夫人。
在我的一番操作下,紀寒年出軌被我實錘的詞條爬上了熱搜。
可該詞條爬上熱搜不到一小時後,紀寒年回來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得出了個驚人的事實。
紀寒年他,不行!
在我還未來得及同情他時,他就冷著臉,生硬地將手裡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是蛋糕的蛋糕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著那類似於翔的物體,面露難色,果斷拒絕。
「我減肥,不吃!」
紀寒年一言不發,就那麼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
我看著他緊繃的唇線和攥著衣角的拳頭,突然想到,霸總好像都有躁狂症,我這麼明目張胆地拒絕他,他會不會揍我?
就在我懊悔沒有擺個攝像機拍下霸總家暴我的名場面時,霸總緩緩地抬起了手。
放下了一份離婚協議。
是的,離婚協議。
(十三)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就在剛剛,因為我不吃翔,慘遭霸總離婚。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我的身體率先行動了。
我掩飾好眼裡快要溢出來的愉悅,以一副死了親爹的悲傷狀態跌坐在紀寒年面前。
道理我都懂,若是我表現得過於歡喜,紀寒年肯定會後悔,轉而愛上我。
哦,我的天哪,那也太恐怖了吧。
我在狂瞄了紀寒年手裡的離婚協議書十幾遍以後,我終於按捺住了內心的狂喜,勉強地擠出幾滴眼淚來。
「紀總,為什麼突然要離婚,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哦,我的仙女酵母呀!此時此刻,我已經拜倒在自己精美的演技之下了。
那精心設計的癱倒在地的優雅姿勢,那珍珠一樣粒粒分明的眼淚,半咬著唇,難過又倔強的堅強模樣!
哦,我的天吶,怎麼會有我這麼完美的女子!
紀寒年攥著拳,冷漠地吐出一句:「她回來了。」
她?我突然大腦短路了,霸總的白月光叫什麼來著?
哦,好像想什麼絲,蘿蔔絲、白菜絲,還是青菜絲,來著?
不不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來了!
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老娘要解放了,要拿一筆巨額的分手費了。
我已經想好離婚以後我要包養幾個小白臉了,豆大的眼淚嘩地從我嘴角流了出來。
我故作不舍,小心翼翼地哀求他:「紀總,我是真心愛你的,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來吧,義正詞言地拒絕我,冷漠地把一千萬甩在我的臉上!
「好!」
哦,這乾淨俐落的聲音!
接下來,他就會為了儘快離婚,給我提供巨額離婚財產,而我,就會從此成為富婆,包養極品嫩模,走上人生巔峰……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
我無可奈何的戲碼才演到一半,台詞都還沒說完,就突然愣住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哈哈,一定是我幻聽了對吧。
我愣愣地看向他,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十四)
我是一位霸總夫夫人,一位差點就成功離婚的霸總夫人。
我看著紀寒年冷漠的俊臉下強壓的笑意,突然有點想揍人。
想揍他,也想揍我自己。
媽的,婚沒離成,霸總還砸手裡了。
我麻利地擦乾了眼淚,端莊地站了起來。
「紀總,剛剛我和你開玩笑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去拿紀寒年手裡的離婚協議。
紀寒年察覺到了我的動作,眼裡泛起一絲笑意。
是的,是笑意,不是殺意。
「其實,我剛剛也是開玩笑的!」
聽到紀寒年這麼說,我終於鬆了口氣。
可那口氣最終還是沒呼出去。
在紀寒年把手裡的離婚協議撕成碎片的時候,那口氣卡我喉嚨里了。
我看著紀寒年,臉氣成了豬肝色。
最後,僥倖沒死的我,忍無可忍地質問他:「你是不是不想給我那一千萬?」
紀寒年睿智的眼神看向我,語氣十分無辜:「什麼一千萬?」
WTF,著名霸總當眾毀約,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我被他氣得語無倫次,手指顫抖地指著他。
「你……你,我把你當霸總,你居然對我用殺豬盤!
「當初合同里不是說好了嘛,我和你結婚,離婚的時候你給我一千萬。」
紀寒年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我,問:「合同里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你簽合同了嗎?」
我愣住,乖乖搖頭。
紀寒年又問:「那我給你錢了嗎?」
我又搖了搖頭。
見此情形,紀寒年一本正經地問我:「看,合同你沒簽,我也沒給你錢,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是合理,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十五)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深陷殺豬盤的霸總夫人!
在意識到被霸總騙了以後,我當場痛哭流涕。
霸總為了安慰我,熱心地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
「你看哈,就算你現在把合同簽了,也只能拿一千萬。
「但是,如果你不和我離婚,我的百億身家就有一半是你的。
「甚至,等我死了以後,百億身家全部都是你的。」
霸總的餅畫得好大,我根本吃不下。
最後,我還是同意了。
畢竟,不離婚,我還有霸總畫的餅;離了婚,我連畫的餅都沒有。
見我答應,霸總欣慰地點了點頭,眼裡再次湧上笑意。
是的,是笑意,不是什麼三分涼薄、三分譏諷和四分漫不經心。
下一秒,我擋住了他靠近的唇,義正詞言地告訴他,「這是另外的價錢!」
霸總就是霸總,哪受得了這份氣,直接一張黑卡放在了我的手裡。
就,三斗米不可折腰,但是黑卡可以。
(十六)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同時,也是尊貴的黑卡持有者。
當然只是卡的持有者,並不是密碼的知情者。
在被紀寒年的一張黑卡眯了眼之後,我被他忽悠了。
我站在舞蹈培訓中心的門口,十分悵然。
來監督我上課的小張,也十分悵然。
「夫人,沒有哪家秘書來監督是要穿芭蕾舞裙的。
「而且,你上的不是交際舞嗎?」
我用絕望的眼神看向身穿白色紗裙的小張,無情地告訴他:「老子願意!
「老娘就喜歡一邊學交際舞一邊看小天鵝!」
最後,小張妥協了。
我被舞蹈老師的拉伸動作壓得吱哇亂叫,小張隨著我痛苦的哀嚎翩翩起舞。
如果哀嚎的不是我,我願稱之為藝術。
但,很不幸,現在,我只能稱之為案發現場。
(十七)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被練廢了的霸總夫人。
課間休息時間,我和小張紛紛脫力倒地。
我看著精疲力竭的小張,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我們逃課吧?」
小張眼神幽怨,說出來的話更是惡毒。
「夫人,這課三萬塊一節。」
此話一出,汗水與淚水混雜從我的眼角流下。
我流的不是淚,是血汗!
我問小張,紀寒年為什麼要讓我來學這種死貴死貴又折磨肉體的培訓班,是為了殺人誅心嗎?
小張誠懇地告訴我:「總裁的每雙鞋都很貴,踩過了就穿不了了。」
哦,原是我高攀了。
此刻,我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兒童不宜的想法。
那就是讓紀寒年拜倒在我的大褲衩下,然後踩著他的高定皮鞋,讓他告訴我黑卡的密碼到底是啥。
(十八)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愛做夢的霸總夫人。
可惜,我還沒夢到銀行卡密碼,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從入行就同我不對付的小糊咖秦歲。
而她,也正是那位用弱智公益項目忽悠走了紀寒年兩千萬的大聰明。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里滿是嘲諷。
「喲,攀上高枝了果然不一樣,這麼貴的私教課都捨得來上了。」
我睜眼瞥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回:「我老公有錢,我老公樂意。」
秦歲氣得跺腳,惡狠狠地指著我罵道:「沐念,你別得意得太早,你真以為嫁給紀寒年你就高枕無憂了?
「我告訴你,嚴小姐已經回國了,他們倆才是天生一對,馬上你就會被紀總掃地出門的!」
我看著她,一下子也來了氣,氣得手指都扭曲了。
倒不是被那些話氣到的,主要是因為這玩意跺腳的時候踩我手了!
我托著痛得不能伸直的手,像遞雞爪子似的試圖指著她。
「小張,給我掌爛她的嘴!」
小張聞言面露難色,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嘀咕。「夫人,她的臉剛上了一千萬的保險,咱好像打不起。」
我回頭看了秦歲一眼,若有所思。
雖然她三觀不正,五官也不太行,但是好像確實不應該自暴自棄。
出於同情,我放過了她。
絕對不是因為我賠不起一千萬。
(十九)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此刻,因為身受重傷,不得不放棄了我熱愛的舞蹈事業,回家休息。
可當我剛推開浴室門進去洗澡的時候,霸總回來了。
紀寒年的視線從一見面就停留了我包成砂鍋的手上。
就在我害怕他發現我故意逃課而擔驚受怕時,紀寒年開口了。
「你手不方便,要我幫你洗嗎?」
WTF,這是什麼流氓發言?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片刻之後,我悟了。
我問他:「你喜歡玩水嗎?」
紀寒年俊臉一紅,害羞地表示,還行。
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也不知道他在害羞什麼。
於是,我主動開口滿足了他的願望。
「那你去把碗洗了吧!」
紀寒年盯著我,神色有些複雜。
我知道,他心裡該是很感動,沒想到我會這麼諒解他。
可是他邊脫衣服邊向我走來的架勢怎麼那麼像是想恩將仇報。
我避之不及,被他推進了浴室。
原來,霸總除了是個周扒皮,居然還是個白眼狼。
(二十)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被糟蹋了的霸總夫人。
萬萬沒想到,在被霸總吃干抹凈的第二天晚上,我見到了他的小青梅。
當時,我被迫帶著我被折騰得險些斷掉的老腰,出現在了某不知名的宴會廳里。
等一明媚的女子挽著紀寒年的手,施施然地走到我面前時,我才注意到,那橫幅上赫然寫著:歡迎嚴思思小姐回國!
哦,原來是這個思呀!
從前是我誤會了,我不由得向她投去愧疚的眼神。
她的眼神好像有些迷茫,倒是一旁的紀寒年,臉色突然黑了起來。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黑臉總裁,不禁想問,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月光效應嗎?
昨天晚上還叫人家小寶貝,今天就挽著別的女人對老娘演川劇變臉。
啊呸,渣男!
當然,他們倆沒空搭理我。
在嚴思思和我簡單打了個招呼以後,他倆就被一旁的不知道什麼總招呼走了。
離開之時,紀寒年晦暗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淦,突然脖子一涼。
什麼意思,不是這憨批玩意叫我來的嗎?這樣看老娘幹什麼?
難不成是懷疑我會傷害嚴思思?
我心裡擔憂極了,焦慮地往嘴裡塞了幾塊精巧的糕點。
(二十一)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怕死的霸總夫人。
在我噎得險些被送走的時候,旁邊突然遞過來一杯紅酒。
我腦子裡不斷閃過那些下藥,陷害的卑劣手段,奈何,手比腦子快。
腦子還沒考慮完的時候,酒已經喝完了。
還活著,應該問題不大。
等我回過頭時,發現剛剛給我遞紅酒的美男突然溫柔地看著我。
啊嘞,這是什麼情況,這就是傳說中的男二嗎?
哦,怎麼辦,馬上,這個男人就會因為我的不拘一格而愛上我,愛得不可自拔,甚至妄圖和紀寒年競爭。
哦,我的天哪,這也太恐怖了吧!
雖然他長得不錯,但是老娘獨美!
我滿懷愧疚地看向他,今晚,我終究是要傷害這個愛我的男人了。
「抱歉,不約!」
男子看著我,一臉黑線的吐出幾個字:「紀夫人,這打招呼的方式可真獨特。」
誒,不搭訕,那這好看的玩意找我幹啥?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迷茫,他輕笑一聲,自顧自地說:「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紀總的髮小,許奉。」
(二十二)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此刻,我被有錢人優良的基因震驚到了。
我上下打量了許奉一番,剛準備誇他長得人模人樣的,結果就對上了紀寒年殺人似的眼神。
淦,他為什麼還在用這種眼神看我?
下一秒他是不是要劈頭蓋臉地指責我,說我配不上他的髮小,讓我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哦,我的仙女姥姥呀,到時候我該怎麼優雅地流淚,該怎麼優雅地跌倒?
哇哦,又是毫無防備的一天。
最後,我還是被紀寒年侮辱到了。
因為,他在眾人的注視下,送了嚴思思一顆鑽石,好幾百萬的那種。
淦,他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那不該是夫妻的共同財產嗎?
是不是別人不生氣,就把別人當傻子!
我對上紀寒年看過來的目光,冷冷地別開了頭。
在我衝出宴會廳的時候,紀寒年好像準備過來追我。
哦,一定是我的錯覺吧,美人在懷,他又怎麼會在意我。
(二十三)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此刻,我正準備化身落跑甜心。
然而,我還是沒能成為霸道總裁的落跑小嬌妻。
我蹲在馬路邊,看著開走的計程車突然感覺有點心酸。
紀寒年給我的「巨額」生活費,成功攔住了我這個月光族。
「夫人,回去吧,外面冷!」
我回過頭,發現小張站在我的身後。
想到小說中的霸總因為再逃小嬌妻也遷怒於小秘書的戲碼,我不由得心軟,跟著小張回去了。
哦,我實在是太心軟了(絕對不是因為我沒有打車錢)!
想來我剛剛奪門而出的姿勢應該不怎麼優雅,紀寒年怕是會怪我。
小張眯著眼看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您能不能把門框放下再說話。」
好吧,我承認,輕易不要奪門而出,不然可能要賠門。
我把舉在頭頂的門框放下,遞給了小張。
我有些擔憂地問他:「小張,你說紀寒年會替我賠這個門嗎?我沒錢。」
許是我哭窮的樣子太過悽慘,小張無奈扶額,好像有些無奈。
「夫人,總裁他很大方的。」
噗,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二十四)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善良的霸總夫人。
我感覺,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快樂了。
因為我聽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我隨口一問:「小張,你一個月多少工資呀?」
小張靦腆一笑:「不到十萬吧。」
我眼神輕蔑,語氣嘲弄:「說吧,三千幾?」
小張又是靦腆一笑:「五六萬的樣子吧!」
我腳底一滑,險些跌倒在地,小張慌忙騰出手來扶我。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認真地盯著他:「小張,我們私奔吧!」
小張臉色一怔,嘭的一聲,手裡的門框掉到了地上。
「夫人,咱們都那麼熟了,可不興潛規則這一套。」
看著他雙手護胸的防備模樣,我突然有點失落。
哎,我果然是個沒有魅力的女人!
「真不行?」我不死心地追問。
小張瘋狂搖頭,滿臉拒絕:「真不行!」
我滿臉失望地回頭,然後就對上了紀寒年黑得像炭一樣的臉,還有許奉維持著打電話的滑稽姿勢。
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我就說嘛,剛剛門框落地的時候明明響了兩聲。
紀寒年冷笑著問我:「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二十五)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企圖私奔,哦不,追求真愛的霸總夫人。
當然,最後我還是沒能和小張私奔。
當我被紀寒年黑著臉扯回家的時候,小張就被他扔在馬路邊了。
車停在了別墅口,我甚至都沒有反抗的機會,就被紀寒年扛在了肩膀上。
為了防止被揍,我乖乖地趴在紀寒年的肩頭一動不動。
結果,我還是被揍了。
「還有氣沒?」
紀寒年的語氣十分不悅,倒也不是聽出來的,而是從他拍我屁股的力道里感受出來的。
我雙手護住自己的屁股,內心的小人早已跪地痛哭流涕。
果然,小說裡面都是騙人的,我明明就沒掙扎,還是被揍了。
當紀寒年把我扔在床上,俯身壓下來的時候,
我突然有些反胃。
不要誤會,並不是被他噁心的,當然我也沒有懷孕。
我只是被他掛在肩膀上晃的。
但是,紀寒年好像誤會了。
「艸!」
他表情一滯,眼底透露著些許震驚。
而後面無表情地將解開的襯衣扣子又扣了回去,轉身給家庭醫生打去了電話,恢復了高冷的霸總模樣。
我看著他生氣的樣子,突然想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尷尬:
「不要講髒話。」
哦,我的娜可露露呀,氣氛更尷尬了。
我在紀寒年越來越冷的眼神凝視下,可憐巴巴地縮在了床的一角。
他伸手抓住我的腳踝,將我拽到了面前,俯身壓了下來,動作卻輕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