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霸總身邊的解語花。
除此之外,霸總身邊有菟絲子。
有小白花。
還有紅玫瑰。
她們個個都是圖霸總這個人。
想要和霸總在一個戶口本上。
偏我不同。
我只圖他的錢。
1
我是霸總跟前的解語花。
字面上的意思。
霸總有苦朝我訴,霸總吃了愛情的苦我給他找甜頭。
我還有另外一個稱謂。
俗稱大冤種。
只溫柔解決並聆聽霸總的苦悶,從不給霸總主動添麻煩。
做一朵溫柔的解語花。
除此之外,我和霸總之間很純潔。
他也不會擔心我想借他上位。
我也不會擔心他對我獸性大發。
各自安好。
今晚是霸總蔣淮琛的私人晚宴。
說白了,就是京圈霸總的各路小花 KPI 考核現場。
作為霸總的解語花。
我自然有個光明正大又偷偷摸摸的身份。
那就是蔣淮琛的助理。
今天的晚宴定在蔣氏集團旗下的酒店。
水晶吊燈下,香檳塔泛著金光,空氣里瀰漫著金錢與荷爾矇混合的香水味。
放眼望去,各路小花花已經開始爭奇鬥豔了。
宴會廳的正中央是蔣淮琛身邊的菟絲子,蘇蔓蔓。
正發揮她的專業特長。
她穿著一身仙氣飄飄的白紗裙,經過蔣淮琛時又不小心崴了腳。
精準地倒向蔣淮琛的方向。
柔弱地恰好掛在他手臂上。
「蔣總,我好疼呀……」
我面無表情地抿了口手裡的茶水。
姐們,碰瓷都卷到這份上了?
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蔣淮琛是誰?
京圈鑽石王老五!
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頂級玩家。
在他面前演戲,蘇蔓蔓還是太嫩了。
不過,美人投懷,蔣淮琛可做不來那樣婉拒美人的事情。
他扶住蘇蔓蔓,動作標準得不像話。
但嘴角那抹弧度。
怎麼看都像是客服那標準的微笑。
「王管家,送蘇小姐去休息。」
他一句話,就把人打包送走。
蘇蔓蔓還想說些什麼,在看到蔣淮琛不失風度的微笑時立馬禁了聲。
她可不想這麼快被霸總排除在外。
第一位佳麗遺憾退場。
霸總身邊怎麼可能只有一朵花。
緊接著,一身素雅旗袍裝的小白花葉晚晴端著一杯紅酒上前。
姿態優雅,身段優美。
她和蘇蔓蔓不一樣。
她不談風月,只談理想,張口就是慈善,閉口就是貧困兒童。
他在蔣淮琛面前的形象自然是純潔善良。
連我看了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淮琛,我覺得城西那個孤兒院……」
蔣淮琛捏了捏眉心,這是他不耐煩的標誌。
昨夜他跟進那個方案加班到凌晨三點。
他顯然對這個話題感到疲憊。
這人看著冷,其實最煩被人道德綁架。
這時,一身火紅長裙的紅玫瑰秦思雨踩著高跟鞋走來。
氣場得有兩米八。
她不搞那些虛的,直接切入正題:
「淮琛,城南那塊地,聽說你也有興趣?」
瞧瞧,商業談判都搬到晚宴上了,這位姐是懂怎麼把天聊死的。
蔣淮琛的耐心顯然已經告罄,他端起酒杯,卻發現裡面空了。
我就是在等這個時刻。
在他目光掃過來的一瞬間,我起身,不緊不慢地穿過人群,從侍者托盤裡取過一杯早就備好的溫熱清茶。
沒錯,不是他愛喝的威士忌,也不是附庸風雅的紅酒,就是一杯解膩的清茶。
他剛熬了夜,不適宜飲酒。
咖啡雖提神,卻無法解膩,一杯清茶是最合時宜的。
我將茶杯遞到他手邊,沒說話。
他接過,喝了一口,緊繃的下頜線鬆弛了半分。
秦思雨還想說什麼。
我忽然輕聲開口,是對著蔣淮琛說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秦思雨聽見:
「蔣總,城南那塊地,我看了下資料。秦小姐的秦氏集團主營業務是快消品,突然跨界地產,還是這麼大的項目,恐怕董事會不會輕易通過。而且我聽說,他們最近在歐洲有個新項目,資金鍊怕是吃緊。」
我的話點到為止。
秦思雨的表情瞬間僵住。
蔣淮琛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我懂。
那是大把鈔票獎金向我招手的樣子!
他對秦思雨笑了笑:
「思雨,生意場上,知己知彼最重要。」
秦思雨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踩著高跟鞋,狠狠瞪了我一眼,悻悻離去。
一晚上,我沒主動跟蔣淮琛說一句話,沒像其他人一樣擠破頭往他身邊湊。
我只是在他需要的時候,遞上一杯對的茶,說上一句對的話。
晚宴結束,蔣淮琛在車上閉著眼睛,忽然丟過來一個平板。
「這個項目,你看看。」
我接過來,螢幕上是一個私人投資項目的簡介。
前景極好,門檻極高,不是他身邊的人根本接觸不到。
我心裡門兒清,這是對我今晚解語的獎勵。
「謝謝蔣總。」
我平靜地收下。
京圈生存第一課:不爭,是更高明的爭。
很好,啟動資金+N。
我的錢錢又多了許多!
2
我是個孤兒,雖說自小沒了父母。
但也在好心人的資助下。
平安長大。
不說大富大貴。
只能說是平平淡淡。
好在,我也沒經歷過產生陰影的童年。
身心很健康。
只是沒體會過父愛母愛。
自然對親情啥的沒什麼依賴。
更別說愛情。
我好像天生情感淡薄。
畢業後意外同蔣淮琛認識,產生了交際。
做了他的助理。
他說我和他身邊的女人都不一樣。
我不管那個,我只看薪資待遇。
他給的是真多啊。
也是因為這樣,我在他身邊一待就是四年。
愛情有什麼好的?
搞錢難道不香?
不過,
京圈的瓜,傳得是真快。
我得了蔣淮琛的青眼。
這事兒就像一顆魚雷,炸翻了太子爺的魚塘。
這麼多年,她們始終不信我和霸總清清白白,我只是想拿錢走人,可她們個個拿我當敵人使勁。
其中,蘇蔓蔓第一個坐不住了。
很快,我就迎來了她使的絆子。
她預備著對我手上現存的項目動腦筋。
她挑中的是我負責的一個小型藝術品採買項目。
這項目錢不多,但事兒雜,我知道那是蔣淮琛用來考驗我辦事能力的。
我在他身邊待了快四年,也就是從今年開始他才陸陸續續將手裡的項目給我做。
好容易熬出頭。
你們這些戀愛腦,不要毀我前程啊!
蘇蔓蔓先是在蔣淮琛面前吹耳邊風,梨花帶雨地哭訴:
「淮琛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幫清越姐分擔一下,沒想到她好像誤會了,覺得我搶她工作……嗚嗚嗚……」
好傢夥,茶藝大師現場教學。
蔣淮琛最見不得女人哭。
三兩下就應下了她。
接著,她就真的來幫忙了。
她無比熱情地將一份畫家的資料發到我郵箱,還特意抄送給了項目組所有人。
郵件標題是「為清越姐分擔」。
蘇蔓蔓大學學的是藝術。
她利用她在藝術圈的一點人脈,給我推薦了一個非常有潛力的青年畫家。
我可不信她會那麼好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結果我一查,那畫家確實有潛力,畫假畫的潛力。
他之前的幾筆交易,都因為涉嫌抄襲鬧得很難看。
那畫家家裡有點錢,那些在外的聲譽都是拿了錢砸出來的。
可圈裡的明眼人是都知道實情的。
這要是收了,轉頭就能上社會新聞頭條,標題我都想好了:
【蔣氏集團重金購入贗品,負責人阮清越引咎辭職,並面臨賠付大筆賠償!】
我沒聲張,反而笑眯眯地給蘇蔓蔓回覆郵件表示感謝,也學她一樣,抄送了項目部的所有人,包括蔣淮琛。
「蘇小姐你真熱心,可幫我大忙了。」
轉頭,我就把蘇蔓蔓和那個畫家私下接觸的照片、聊天記錄,以及她動用關係想把這批畫塞進採購名單的證據,全都整理成了 PPT。
封面用的還是蔣氏集團的標準模板。
標題是【關於蘇蔓蔓小姐舉薦藝術家的背景及風險評估報告】。
專業,嚴謹,無可挑剔。
為求穩妥。
我甚至還貼心地約了那位畫家在一家隱蔽的茶館見面。
我沒說我是誰,只說自己是蘇小姐派來對接後續款項的。
那畫家果然放鬆了警惕,面上滿是得意,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個乾淨。
我錄下了他親口承認「蘇小姐說只要能搭上蔣先生,價錢好說」的音頻。
萬事俱備,只等蔣淮琛。
果然,沒過兩天,蔣淮琛就把我們倆叫到了辦公室。
蘇蔓蔓一見蔣淮琛,眼眶立刻就紅了,搶先開口:
「蔣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壞心思。是清越姐她……她好像對我有偏見。」
她說完,委屈地看著我,仿佛我就是那個欺負小白兔的大灰狼。
蔣淮琛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沒說話,只是把目光投向我。
我沒急著辯解,反而先一步上前,把一份文件放到他桌上。
語氣里滿是嚴謹:
「蔣總,這是我整理的關於蘇小姐推薦的那批畫的背景調查。我想,蘇小姐她一定是不了解裡面的情況,才會好心推薦的。」
我頓了頓,又補充道:
「她畢竟年紀小,沒什麼社會經驗,單純善良,被人騙了也正常。我們不能怪她,要怪,也是怪我這個做前輩的沒提醒到位。」
我頓了頓,看著蘇蔓蔓煞白的臉。
繼續開口:
「像蘇小姐這樣,能在櫻花樹下打動您的人,心地一定是純潔的,我們不能怪她。」
我這番識大體的發言,直接把蘇蔓蔓架在了火上烤。
她現在進退維谷。
她要是承認自己不諳世事,那就等於承認自己蠢,沒能力。
她要是否認,說自己是了解情況的,那她就是純壞。
蘇蔓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急得口不擇言:
「我不是!我沒有!我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就給我推薦一個抄襲成性的畫家?」
我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蘇小姐,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別怕,跟蔣總說,他會為你做主的。」
「畢竟你剛畢業不久,涉世不深,出了事,有蔣總在,你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