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我的大佬失憶了,在我們協議即將結束的前一天。
就他媽(一個親戚)的……離譜!
四十分鐘前,我還在紅毯上顧盼生姿,一席復古的華麗的長裙,美得像古堡嬌艷的野玫瑰。
四十分鐘後,我站在肖冕的病床邊。
見他一臉茫然地問:「你是誰?」
我剛想回句不認識,陌生人!
反正今天過後,協議失效,橋歸橋,路歸路,也老死不相往來了。
失憶了更好。
然而旁邊的人先我一步回答道:「肖總,這是倪姜姜小姐呀,你的女朋友啊!」
阿西吧!
我可不可以縫上那個人的嘴?
還有 14 個小時就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也叫女朋友?
白眼剛翻了半個,一大群媒體記者從門外闖進來。
「肖先生,您的傷勢如何呀?」
「肇事者酒駕已經被警方帶走了,遇到這種事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得不到肖冕的回答。
大批記者又把話筒指向我。
「姜姜,據護士說,肖先生這次車禍腿部受傷,還差點傷到了命根子,這會影響你們未來的幸福生活嗎?」
閃光燈此起彼伏地閃爍著,一雙雙大眼睛,chua chua chua 地望著我。
我通紅著眼睛,用完全可以媲美奧斯卡獎的演技,撲到了肖冕的懷裡。
眼含輕淚,我見猶憐,「阿冕,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你的手傷了,我就做你的手,你的腿傷了,我就做你的腿,你的雞兒......咳咳......」
好粗魯!
「就算你以後不行了,我也愛你。」
一滴眼淚順勢從眼眶裡湧出,側臉向上仰 45 度,一會媒體出了照片一定特別美。
「姜姜對肖先生是真愛了。」
「神仙 cp!」
「太感人了。」
大家發出感動的讚嘆。
我的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麻蛋,剛才白眼剛翻到一半,眼睛抽筋了。
2#
「你,是我女朋友?」
記者們被肖冕的助理阿饒一個個丟出去後,
面無表情的肖冕對我說了他失憶後的第二句話。
「準確地說還有 14 個小時就不是了。」
肖冕蹙眉,「什麼意思?」
「我們是契約情侶,合約到期,自然就不是了。」
當了肖冕三年小情人,我,倪姜姜,終於要自由了!
肖冕看著我「哦」了一聲,瞭然道:「懂了,你這是要始亂終棄。」
???
「什麼始亂終棄?」
「不是嗎?男朋友出車禍了,臉挂彩了,腿也傷了,你覺得我殘了,丑了,配不上你了,所以嫌棄我,要跟我分手。」
「不是!我們是合約到期!!」
肖冕一臉不相信,「你在侮辱我的智商!我怎麼可能會和別人簽這麼弱智的東西?」
「而且......」他頓了頓,「你的長相,明明就很符合我的審美。」
3#
包養我三年的大佬失憶了,
就在我預備放飛自我的前一天。
更過分的是,他壓根不記得我們簽過合約這件事。
還有能證明我們關係的合約,隨著車禍被燒了個乾淨,連最後一點憑證都沒有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沒關係,你想拋棄我就拋棄我吧,雖然我全身是傷,生活不能自理,還得了車禍後應激性障礙,並且失憶以後除了自己誰都不記得,失眠,心裡憂鬱,對外界迷茫恐懼……但是,我會堅強的。」
肖冕看著窗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陰影,說得無比失意。
「……」
特麼的。
我能不能殺了他,再原地自殺?
4#
看到熱搜後的肖冕。
肖冕:「我是霸總不?」
阿饒:「是。」
肖冕:「我有翻雲覆雨、隻手遮天的權力不?」
阿饒:「有。」
肖冕:「那你去把寫新聞的人給我悄無聲息地咔嚓掉。」
阿饒:「......」
阿饒:「老闆,我們是正經生意人。」
肖冕:「哦......」
肖冕:「那從今以後,我們不正經了。」
阿饒:「?」
5#
我沒再提合約這事。
一是醫生囑咐我不要隨便刺激他,影響他恢復記憶。
二是我剛在媒體面前演出一副深情模樣,要是在此關頭和他分手,勢必影響我的人設。
so……
我只能暫時待在他身邊,直到他恢復記憶。
「肖冕!」
正在這時,一個漂亮的女人衝進來,握住肖冕的手哭得梨花帶雨。
「你怎麼出車禍了呀?傷得重不重,痛不痛?」
肖冕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我好心地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卓心,你的心尖尖、白月光。」
沒錯,
肖冕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也正是因為我與這位白月光的臉上都有一顆一模一樣的淚痣,他才會在眾多人中挑中我做他的小情人。
聽完我的話而蹙起眉頭的肖冕,不著痕跡地往回抽了抽手,對卓心道:「你有事嗎?把我被子都哭濕了,一會兒我還怎麼睡啊?」
哭得正起勁的卓心睜大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肖冕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半晌,才委屈道:「肖冕,我就是因為太心疼、太關心你了,才會哭的呀!」
「關心就關心,幹嘛摸我的手,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她生氣了,你哄啊?」肖冕不滿道。
好傢夥,矛頭一下子指向了我。
從沒在肖冕那受過委屈的卓心怨恨地看著我,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倪姜姜,你是怎麼照顧肖冕的?他怎麼會出這麼嚴重的車禍?」
我正削著蘋果,「這個問題嘛,恐怕你得去監獄裡問那個酒駕的大叔,馬路上車那麼多,為什麼非逮著肖冕一個人撞,而不是來質問我。」
卓心被噎得一時無言,又生氣道:「你是肖冕的女朋友,他受傷了,就是你的不用心、不合格,我當然要來質問你!」
我挑眉,「喲,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的?」
趁著肖冕失憶不記事,我直接懟上了卓心。
出一出這幾年的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惡氣!
「我什麼身份?」卓心好笑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和飛揚在一起,肖冕也不會因為傷心過度而隨便找個女人當女朋友。」
「什麼叫隨便找個女朋友?」還沒等我回懟,一旁的肖冕突然不幹了,「姜姜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我不找她,難道找你嗎?哪裡來的醜女人臉皮這麼厚?」
「給你三秒鐘,給我原地消失!」
「肖冕?」一臉不可置信的卓心瞬時湧起了淚花,「你居然為了倪姜姜這麼跟我說話,嗚嗚,我再也不理你了!」
房門重重地合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肖冕!
好傢夥!
那可是他的白月光啊!
「姜姜,我都懂了。」
你又懂什麼了啊,大哥?
肖冕不知何時拄著拐棍站在我面前,一臉嚴肅道:「我以前總是拈花惹草惹你傷心,所以你才想和我分手。」
分手是因為合約到期啊!
「但是得知我車禍受傷,仍然不離不棄地照顧我。」
我賣人設的啊,別誤會好嘛!
「還給我削蘋果。」
不是啊,我是走紅毯一天沒吃飯給自己削的啊!
他眼睛不靈不靈地看著我,得出一個結論。
我:「……」
6#
我把肖冕接回了家裡。
這幢位於半山區的別墅,我曾經在裡面生活了三年。
那時候肖冕總是很忙,有時候一個月也見不到幾回。
但是為了做一個合格的情人,不管他是否告訴我要回家,我都會準備一桌子好菜,安靜地等著他。
有時候從白天到深夜,菜涼了熱,熱了涼,最後全部倒進了垃圾桶。
我看著廚房發了一會兒呆,又轉身去我的臥室找衣服,身上這件華麗又沉重的禮服穿了一天,肩膀都要壓癱了。
但是打開衣櫃的那一瞬間我才想起,因為要和肖冕分手,早就在昨天我就讓助理把我的衣服和物品全部打包郵寄到了新的住所。
這裡,已經沒有我的東西了。
「所以,我這麼有錢,卻連一件衣服都捨不得買給你?」看著衣櫃的肖冕蹙起了眉頭。
我連忙解釋道:「也不是,其實你對我挺大方的,我......」
「別說了,我知道。」肖冕一副心中瞭然的樣子,「你在為我找理由。」
「我又渣又摳門,你卻還在為我找藉口,就因為太愛我,不想失去我,所以才這麼委屈自己。」
他撫著我的臉,「姜姜,你真傻。」
「算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
7#
我換上了肖冕那件價格高達五位數的白襯衣。
挽起的頭髮剛剛鬆散下來,
浴室里就傳來 Duang 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陣痛呼。
我連忙跑進浴室,就看見肖冕坐在地上,拐杖也摔在了一旁。
見我進來,肖冕隨即舒展眉眼,「姜姜,我想上洗手間,你能幫我拉褲鏈嗎?我手好痛哦!」
我特麼想呼你一臉大粑粑!
最後我還是幫肖冕拉了褲鏈,而且還扶著他上小號。
你問我為什麼他不坐著上?
「姜姜,我坐著不習慣,再不上我的老二就要憋壞了,以後我們還怎麼生小姜姜呀?」
媽的,這是我認識的肖冕能說出來的話?
8#
我認識的肖冕是個性格冷漠的人,
不苟言笑,一張冰山臉萬年不變,平時咳嗽一聲都能把人嚇得半死,被他手下的人稱為冷麵閻羅。
唯有在床上折騰我的時候,他才會有些許神色變換。
而現在的肖冕……
可甜可鹽,像只乖順的大狗勾。
所以我趁他失憶,鼓起勇氣 rua 了一把他沒有梳上去的蓬鬆的頭髮。
啊!
原來吸狗的生活這麼快樂。
9#
「姜姜,幫我洗澡。」
啊呸,一點也不快樂。
10#
我不是第一次和肖冕一起洗澡。
在折騰我這方面,他向來極有心得。
浴室,床上,沙發上,地毯上……家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有我們歡愛過的痕跡。
如是說,雖然肖冕不愛我,但確實很喜歡上(一個方向詞)我。
浴室里,
肖冕坐在小凳子上,因為身上有傷,所以我用弄濕了的毛巾給他擦背。
他這次受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車子都變形自燃了,他居然還能好端端的在我面前,至於這些皮外傷,與之相比,也算不上什麼了。
我給他擦了背,又開始幫他洗頭髮。
他超級乖順地坐在前面,眼瞼微微下垂,睫毛濃密卷翹,嘴唇朱紅,少了平日裡的凜冽嚴肅,倒是有幾分無辜的可愛。
所以我忍不住又 rua 了一下他的頭髮,然後他就成了這樣的:
這樣的:
以及這樣的:
這要是放在以前,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肖冕做這樣的惡作劇。
還好他現在失憶,不然肯定會當場剝了我的皮。
也許是我笑得太大聲。
驚動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肖冕,他頂著滿頭辮子看著我,不由開口道:「姜姜,你笑得色眯眯的,是不是饞我的身子了?」
又摸著脖子,臉紅道:「雖然我受傷了可能不太方便,但是你要是想的話,你在上邊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
我直接把毛巾丟他臉上。
「吃屁吧你!你,老娘早就上夠了!」
11#
晚上的時候,我打車回了自己的家。
肖冕家裡的用人成群,也不缺我一個伺候著。
只要我現在少在他面前提合約的事以免刺激到他,再在外面佯裝和他恩愛的樣子就行了,等到他病情好了,記憶恢復了,也不用等我提醒,他肯定會主動對外界宣告和我分手。
畢竟,他的白月光卓心前陣子剛和秦飛揚鬧了彆扭。
我想,他是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浴缸里放滿了熱水,嬌艷的玫瑰花瓣隨波逐流,我躺進去,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躺了一會兒,我又掏出手機刷微博。
看著赫然陳列在熱搜榜上的我,不由得笑了笑。
真的,我有罪。
我真是該死的好看。
白色單調的牆壁床單,襯著一抹華麗復古的刺繡晚禮,頭頂的皇冠璀璨奪目,白皙如玉的臉上掛著一顆淚珠,眸子裡仿佛鑲著十里桃林春水,朱唇緋紅,美得不可一世。
我滿意地切換小號在自己的熱搜下面評論道:【姐姐好美,姐姐求嫁!】
又跑到肖冕的熱搜下評論道:【不舉還要禍害大美女,讓我們大美女獨自美麗不好嗎,一點臉皮不要!】
罵完肖冕後,我收起了手機。
以前肖冕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就會用小號偷偷罵他,每次罵完,心情就會好不少。
「叮咚。」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穿好衣服後開門。
「你怎麼在這?」
走廊里的感應燈亮起。
肖冕拄著拐棍,凜冽的神情,仿佛沒有失憶前的樣子,聲音也拉得極低:「姜姜,你什麼時候背著我還有一個家?」
我被他強大的氣場驚到。
這質問的口氣,仿佛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但又想起他已經失憶了,鬆了口氣道:「我有房子很奇怪嗎?而且天那麼晚了,我當然要回自己家。」
肖冕蹙眉,「很奇怪!你是我的女朋友,為什麼不和我住在一起?」
「啊這......以前確實是住在一起,不過......」
「我把你趕出來了?」
「不是。」
「我家裡藏著其他女人?」
「沒有。」
「我不歡迎你來?」
「也不是。」
「既然都不是,那就跟我回家。」他上前來牽我的手。
「等一下,肖冕。」我趕忙扒住門框。
這人今天早上剛出的車禍,渾身是傷,怎麼手勁兒還這麼大呀?
「肖冕?」他腳步一頓,眉頭愈發緊蹙:「之前在醫院裡,你還叫我阿冕,現在就變成了肖冕?」
「我......」
「你不愛我了?」
我想起醫生囑咐我的話,連忙否認。
「那你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
「我沒有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啊,你家管家 1 個,廚師 2 個,阿姨 3 個,園丁 4 個,安保 5 個......怎麼會只有你自己呢?」
「不一樣!」
他走近我,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一閉上眼,腦海里全是之前出車禍的景象,火光,血......姜姜,我害怕。」
我張張嘴巴,建議道:「那不然......你堅強一點?」
「姜姜。」他再往前走了一步,呼吸直打到我的睫毛上,「我需要你。」
「可我也不是藥,醫不了你的心病。」
「你不是藥,但是你可以......和我睡啊!」
???
12#
肖冕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地坐在我的床上,坐了一會兒又脫了自己的外套躺了上去,「姜姜,你被窩好涼,我先給你捂捂。」
我:「……」
肖冕:「姜姜,你還不睡嗎?熬夜對女孩子不好。」
我:「……」
肖冕:「姜姜,被窩我捂熱乎了,你現在進來剛剛好。」
我:「……」
肖冕:「姜姜,我頭又疼了。」
「又疼了?是怎麼個疼法?」
聽見肖冕說他頭疼,我趕忙跳上床去檢查。
他才剛剛出了車禍沒多久,醫生說要靜養,可他大半夜折騰到我這裡來,我好怕他會哪裡不舒服。
「我好像想起來了點什麼。」他突然坐起來伸手環住我的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真的?!」我驚喜道。
這是不是恢復記憶的前兆?
「你想起什麼來了?」
肖冕努力回想,「好像是在一個房間……藍色的沙發上,你坐在我腿上,然後摟著我的脖子……吻我。」
我老臉一紅。
怎麼偏偏想起的是這樣的事。
但為了讓他儘快恢復記憶,還是耐心地誘導道:「還有呢?還有別的嗎?」
肖冕蹙著眉頭,搖了搖頭,「沒了。」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床上。
回想了個寂寞。
見我悶悶不樂,肖冕又開口道:「姜姜,醫生說,情景再現能刺激大腦找回失去的記憶,不如,我們試試?」
「?」
「怎麼試?」
他靠近我,聲音有些蠱惑,「比如你親親我,說不定之後的事,我就想起來啦!」
「這……」
肖冕眨巴眨巴眼睛,神情純良無害,「我也是想快點恢復記憶,我們得聽醫生的話對不對?」
我猶豫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裡不對。
肖冕靠得更近,鼻尖擦著我的睫毛,「你也想我快點想起來吧?」
我點點頭。
當然啦!
他不想起來,合約到期的事怎麼辦?
「這就對了,姜姜,放鬆點。」肖冕的唇一點點下移,輕輕擦過我的鼻尖,又吻住我的唇珠。
剛開始淺嘗輒止,將我的嘴唇輕啄個遍,後來不知怎的,他的舌頭就伸了進來。
「肖冕!」我推開他,差點不能呼吸,「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他眼睛黑漆漆,呼吸灼熱而急促,用手摸了摸我的唇角,「嗯,想起來了。」
「是什麼?」
「我的好姜姜,嘴巴好甜。」
13#
「還有嗎?」我期待地看著他。
「沒有了......可能是親的方式不對。」
「啊?」
「姜姜乖,嘴巴再張一點。」
???
14#
肖冕睡了。
在親了我半個多小時後,他累了。
麻蛋,好想揍他!
白白配合他這麼長時間,結果連根毛都沒想起來。
艹(一種植物)!
我起身去陽台抽煙,夜裡生了風,紅色的絲綢睡衣被吹起一個角,空氣中氤氳著煙草和花香的味道。
說起來,我有近三年沒有抽過煙了,也有三年沒有穿過紅色。
只因肖冕喜歡單純乾淨的女孩,
我就學著卓心的樣子,穿白色的棉布裙,戒煙,為他洗手做羹湯。
不過替身總歸是替身,再怎麼東施效顰,都成不了人家的樣子。
還好三年雖長,卻也慢慢地熬了過來,在契約結束的前三天,我扔掉了所有的素不拉幾的白裙子,燙了卷髮,買了合適我的衣服。
在圈子裡被稱為「妖精」的女孩,只有最艷麗的色彩,才配得上她的臉。
我緩緩吐了口煙霧,手機亮了起來。
[姜姜,睡了嗎?]
名字顯示江秋禾的人給我發了微信。
我:[還沒,學長怎麼也沒睡?]
江秋禾:[我剛剛看到了肖冕出車禍的新聞,有點擔心你。]
我:[沒事了,肖冕已經出院了,我也很好。]
江秋禾:[那就好,對了,房子收拾得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嗎?]
我:[收拾好了,房子太棒了,謝謝學長以超低的價格賣給我。]
江秋禾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我明天出差回來,正好路過那裡,要不要見個面?]
[好]字還沒打完,手機突然騰空,我一轉頭,就發現肖冕站在我的背後。
手機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漆黑的眸子濃得像窗外的夜色。
「江、秋、禾。」他一字一頓吐出學長的名字,轉而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笑眯眯道:「是誰呀?」
「是我上學時候的學長。」
我踮起腳尖,伸手把手機拿回來,「你怎麼不睡覺了?」
「你不在我睡不沉。」
肖冕的視線在我的手機上停留了半晌,又看向我煙霧繚繞的盡頭,似乎有些驚訝,「姜姜,你抽煙?」
「偶爾。」女士香煙剛燒到半截,我趕忙按滅,「啊,抱歉,你現在聞不了這個吧!」
我就是怕有味道。
所以特意選擇在陽台抽煙。
肖冕搖頭,「沒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