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影帝傅雲深青梅竹馬,從校園到婚紗。
為了他,我放棄當明星的機會,甚至轉居幕後當了他的經紀人。
可是當他功成名就時。
身邊卻多了一個比我更年輕有活力的小師妹白楚楚。
我和她之間。
他永遠站在白楚楚那邊。
讓我因為白楚楚受盡委屈,卻和我說,只把白楚楚當成親妹妹。
轉頭我就在熱搜上看到,他和白楚楚在街頭熱吻。
笑死,誰家好人會和自己的親妹妹當街熱吻啊?
1
傅雲深最愛我的時候。
會在他事業最巔峰時,冒著掉粉的風險當著萬人粉絲的面,公布戀情向我求婚。
當天晚上各大平台伺服器癱瘓。
他一整晚掉粉一百多萬。
他卻覺得,為了我很值得。
我們從校服走到婚紗,一路走來並不容易,可是最後還是克服了重重困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結婚五年後。
自從比我年輕近十歲的白楚楚黏在他身邊以後,他就變了。
我和他約會的日子裡,十句里總有八句,傅雲深會提到她的名字。
就算是我刻意轉移話題,可是傅雲深還是會通過那個話題聯想到她。
嘴角是罕見的柔軟。
就在今天。
我和白楚楚同一天生日。
劇組一起給白楚楚過生日。
等到我和傅雲深一起回到酒店以後。
他接了一個電話,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
他拿起外套就和我說:「你先休息,我下去逛逛。」
我的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從今天早上到晚上,因為傅雲深對白楚楚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劇組所有人都知道白楚楚過生日。
每個人都給她送上生日快樂和祝福。
還特意為她安排了生日宴。
除了小蛋糕外,劇組還特意給她定製了一個又大又漂亮的蛋糕。
卻沒有一個人和我說一聲「生日快樂」。
可是這一切,我都沒有在意。
我想,只要傅雲深記得就好了。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我的生日。
所以我心中開心雀躍。
他現在出去,一定是想去給我準備驚喜的!
也許他會為我準備一份生日禮物,還有一個特意為我準備的、只屬於我的蛋糕吧。
2
在他離開的時間裡。
我還特意準備了紅酒和他最愛吃的麻辣小龍蝦。
他喜歡吃小龍蝦,但因為潔癖,討厭剝殼時一次性手套弄破紅油糊在手上的髒膩感,所以每次都是我幫他剝好殼。
我等啊等,等到整盆龍蝦都剝好了。
等到手指在無意識中被龍蝦鉗子戳出血洞。
等到因為剝了太多龍蝦,手指甲邊上的肉泛白,和若隱若現的疼痛提醒著我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傅雲深還是沒有回來。
我的眼睛也因為不小心被浸透紅油的手指擦過。
被刺辣的辣椒油刺激到紅了眼眶,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一整晚,他都沒有回來。
直到凌晨六點的時候,他才捧著一束有些無精打采的玫瑰回來。
紅油浸透的龍蝦肉已經變得凝固。
他看到了滿心期待在酒店裡等了一夜的我。
眼神有些抱歉。
語氣有些柔軟起來:「抱歉,我昨天晚上太忙了。聽聽,想對你說一聲遲來的生日快樂,不過,我特意給你帶了蛋糕。」
他記得我的生日!
所以所有的委屈在那一刻好像煙消雲散。
隨之而來的是驚喜。
他將裝著蛋糕的紙袋交給了我。
在我臉上留下一個吻,說:「生日快樂。」
就去淋浴間收拾了。
我勾起唇角,摸了摸自己有些溫熱的臉。
在他洗澡的功夫。
拆開了他帶的蛋糕。
巴掌大小的冰淇淋蛋糕已經化成了一攤糖水,和麵包體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坨不知名的物體。
並沒有那麼好看。
可是我還是吃了。
不新鮮的蛋糕,口感不好,還有些發膩。
可是這是傅雲深特意給我帶的。
我一邊等著傅雲深洗澡。
一邊心情甚好地打開手機。
想要發一條朋友圈記錄。
可是一條關於傅雲深的朋友圈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配圖中的九宮格是那樣的刺目。
白楚楚捧著一大捧比她人還大的玫瑰,像熱戀中的小女孩一般,依偎在傅雲深懷裡的照片。
傅雲深親手給白楚楚剝蝦的照片,照片中傅雲深向來白皙乾淨的手指沾染上了油膩,可是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嫌棄,反而是嘴角輕勾。
最後一張是一個冰淇淋蛋糕的照片。
那個蛋糕的模樣,與給我帶的那塊融化了的蛋糕依稀有些相似。
文案是:謝謝師哥陪我過生日,認真剝蝦的男人最帥。(ps:某人特意給我做的冰淇淋蛋糕尊嘟很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蛋糕了,玫瑰花也很美~)
我的渾身不受控制地發顫。
我看著送我的十一朵無精打采的玫瑰,又看到白楚楚懷裡捧著的九十九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
只覺得有點諷刺。
原來他給我準備的蛋糕。
是他親手做的,送給另一個女人的,而送我的,只是另一個女人吃完剩下的。
他說他很忙。
原來一晚上忙著去給另一個女人過生日了。
嘴裡蛋糕殘留的味道,漸漸在我嘴裡發苦發澀。
3
那麼多年的感情……
我安慰自己,不應該有那麼多的不信任。
所以,我想,也許他和白楚楚只是朋友。
畢竟這幾個月都一直在一起拍戲。
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我不該懷疑傅雲深的。
況且,他和白楚楚拍的戲,馬上就要拍完了。
他在拍的這部戲殺青以後,馬上就要進另一個劇組了。
他們之間的交集肯定就少了。
可是等到殺青以後……
他卻把白楚楚帶到我面前。
「聽聽,你是公司的王牌經紀人,帶紅那麼多藝人,這小孩你也幫忙帶帶,她還是挺有演戲的天賦的。」
白楚楚也乖巧地說:「聽聽姐,以後請多多關照了,我一定會乖乖聽你的話的。」
白楚楚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
還透著年輕的稚嫩。
臉上時常帶著笑意,很是討喜。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能拒絕。
4
可是,在我幫她挑下一個劇本的時候。
表面上,她誇我:「我相信聽聽姐的眼光,聽聽姐選的角色,從來沒有出錯過的。」
可是轉頭。
傅雲深卻一臉怒氣地將她帶到我面前。
「葉聽聽,你丟不丟臉啊,和一個小孩斤斤計較!」
我被他猝不及防的怒氣弄懵了。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白楚楚在傅雲深的身後,聲音透露著委屈,她說:「聽聽姐,你是不是誤會我和師哥了,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你非要針對我。」
她抽噎一聲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要去師哥劇組挑戰一下女四的角色,為什麼你非要讓我去另一個劇組演不討好的反派!」
我問傅雲深:「你也這麼看我的?覺得我在工作上有私心?」
傅雲深卻滿臉失望,可是卻堅決站在白楚楚一邊,說:「她和我們比起來,就是個小孩,她能說謊誣陷你!」
然後他自顧自地說:「你和楚楚道個歉,今天我會請導演和製片人吃個飯,你就當為你的過失贖罪,一定要勸導演和製片人把女四的角色給她!」
我的心在那一刻涼透了。
我苦笑著問他:「如果我不道歉,也不去那個飯局呢?」
他滿眼都是失望與怒氣:「行!誰叫你是我的妻子,你犯的錯!我也有責任替你扛,如果你不來的話,我一個人去嚮導演和製片人求情,喝酒也好,低三下四也罷,就算讓我下跪也可以!誰叫你欠人家的,我認了!」
他哪裡是在還債,明明……明明就是知道,我捨不得他受委屈。
他在為了另一個女人,用他自己來威脅我。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特別疼。
也是賭氣。
我咬著牙,抑制心中劇烈的疼痛,蒼白著臉說:「行!我去……」
5
有些酒桌文化是約定俗成的,有些則是充滿惡臭的。
特別是有些人喜歡以長輩和上位者的身份,來為難年輕人。
傅雲深是影帝,在場的製片人、導演、總監製之類的,自然是不會為難於他。
而我是握有豐厚資源的資深金牌經紀人,他們也會給我幾分面子。
他們自然是將矛頭指向白楚楚。
我一直覺得,想要什麼都必須要自己爭取。
如果喝點酒,就能得到機會。
那也無可厚非。
畢竟有得必定是有失。
推杯換盞間。
總監製喝了一口酒眯著眼對白楚楚說:「小姑娘,會喝酒嗎?我們這些老酒鬼,別的不愛,就愛喝點小酒,雲深不會喝酒,葉經紀人胃不好。」
在場大多數人都是了解我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在飯局上喝酒了。
「你是年輕人,應該不介意陪我們喝幾杯吧?」
白楚楚嘴上說:「當然不介意。」可是一雙眼睛求助似的看了傅雲深一眼。
傅雲深便心軟了,他對我說:「她還是小孩,沒什麼酒量,估計喝幾杯就醉了,她陪你們喝沒什麼意思。就讓聽聽陪你們喝吧,她酒量好,千杯不醉。」
他的語氣沒有一點猶豫。
聽到他維護白楚楚的話,我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間冰凍了一般。
哪有人生來就千杯不醉的?不過是為了他拿到更好的資源,在酒桌上拿命拼出來的。
有些時候,甚至喝醉到一出門就抱著垃圾桶吐,吐完以後直接躺地上睡了一整夜。
也是那時候命大,不是在寒冷徹骨的冬天,不然說不定就被凍死了。
可是第二天還是要當作一個沒事人一樣,不想讓他擔心。
頻繁地喝高濃度白酒,我的身體還是受到了損害,把胃給喝出嚴重的胃病。
稍微吃刺激一點的東西,胃就難受到不行。
他知道我有胃病的時候。
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在劇組給我熬了幾個月白粥。
說什麼也不讓我參加酒桌上的應酬了。
幸運的是,那時候他演的劇接連爆了。
再也不是我們求著別人給角色,而是我們來挑本子了。
我也不再需要在酒桌上拚命了。
可是現在,為了另一個女人,他卻親手把我推上了酒桌。
因為捨不得另外一個女人受委屈……所以我有胃病,他也忘了……
我緊緊地握住酒杯,懷著些許的期冀,語氣有些執著:「你真的想要我喝嗎?」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過受傷,他避開我的眼神,卻依舊說:「楚楚還小,沒什麼酒量,但是你不一樣……」
我的心頓時血肉淋漓,嘴裡泛著苦澀。
我仰頭一飲而盡。
近乎自虐一般。
我招呼著導演、製片人……這一群人喝酒。
一杯一杯地敬酒。
他們才喝一杯,我喝的就是他們人數的總和。
其實他們看到這架勢都說算了算了,可是我卻有種反叛心理。
我想讓傅雲深看看。
是因為他要我喝,所以我才喝的。
就算我喝出胃穿孔,也是因為他造成的。
高濃度烈酒緩緩在我的胃裡灼燒。
灼得我胃生疼。
可是心臟傳來的疼痛,遠比胃疼來的多。
我還是面不改色地將一杯杯酒喝下。
任由烈酒在我的胃裡翻江倒海,像利刃一樣戳著我的胃。
還是導演察覺到了我的臉色不對勁。
「小葉啊,你的臉怎麼這麼蒼白啊,額頭上怎麼冒那麼多的汗啊,要不還是別喝了吧,咱們喝點水就成了。」
傅雲深一看,慌了。
「如果不能喝,就不要喝啊!難受長了嘴不會說嗎!」
他一邊說,可是臉上的關切卻藏也藏不住。
可是,我說我沒有針對白楚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