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我溫暖我完整後續

2025-10-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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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巴巴的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周前。」

「哦……你畢業了?」

「……對。」

「哦……回國還習慣嗎?」

姜嶼停下筷子,定定的看著我,「你不想說話可以不說。」

「……哦。」

我低頭吃面,意外的好吃。

16.

飯後我想給姜奶奶陪護,她說什麼都不同意,說有護工。

「你一個女孩住酒店不安全,到姜嶼那住一晚,他那都是新的。」

我推脫不過。

折騰許久,已是深夜。

我出來喝水時,正好碰到洗完澡出來的姜嶼。

他低頭擦著頭髮,渾身上下只腰間圍了個浴巾。露著精壯的上身,在行走間,肌肉起伏,極具美感。

我捧著杯子呆立當場,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姜嶼扯下毛巾,朝我看來。

他的目光純凈,神情坦蕩,沒事人一樣,「渴了?燒點熱的喝。」

「沒事沒事,」我急忙灌了兩口,回了次臥。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說也奇怪,自從上大學後,我很久沒有失眠過了。

我摸出手機,鬼使神差的點開了姜嶼的朋友圈。

一周前他落地機場,配文:久等了,我回來了。

我點來了動態圖片,手機里突然傳來嬌俏女聲「拍什麼呢姜嶼?」

我愣了一下,又聽了兩遍。

我接著翻他的朋友圈,有他滑雪的,有他潛水的,有他上課的,有他聚餐的。

那個女聲不是總出現,但總有女聲出現。

他的朋友圈就像他的生活,多姿多彩。不像我的,乏善可陳。

我熄了屏,把手機扔在一旁。明明是開了暖氣的屋子,我卻冷的裹緊了被子。

16.

第二天告別姜奶奶後,我就回了工作的城市。

生活還得繼續,賺錢永不停歇。

結果姜嶼也來了,他說他家在這有子公司,他父母讓他拿來練手。

大年三十那天,他被暴雪阻礙了回家的路,我們倆意外的一起吃了頓年夜飯。

0 點的鐘聲響起時,江邊放起了絢爛的煙花,匯聚在江邊的人們都在互道「新年快樂」。

我抬頭看向姜嶼,「新年快樂。」

他似乎也被熱烈的氛圍感染,勾起嘴角,垂著眼眸看著我,「新年快樂,白清清。」

從那天起,姜嶼常找我吃飯,用他的話說:「白人飯吃久了,胃想家了。」

他無比自然地補了一句:「你在這生活了四年,也算半個本地人,負責帶我續命。」

我帶他去的,多是小館子或網紅店。他帶我去的,多是我聽都沒聽過的私房,一頓飯能抵我一個月工資的那種。

有時候是我們兩個,有時候他會帶上朋友,喊我也帶上朋友。

我帶著林薇蹭了幾次飯。

林薇兩眼放光,「你哪裡認識的這麼優質的男性?」

矜貴,帥氣,良善,姜嶼何止是優質。

我把往事提了一些。

她說:「他是不是喜歡你?不然幹嘛對你那麼好。」

我想起他每次看向我的坦蕩的目光,斬釘截鐵,「不會。」

姜嶼本身就是個很好的人,當年換成任何人,他都會拔刀相助。

他的好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弱者。

他幫助我,是一片好心。

更何況身份地位在那,若不是舊鄰,哪怕他跟我們公司談合作,也是老闆接待,連給他倒杯茶的機會都不會輪到我。

我若是還有貪妄,那便是不知好歹,恩將仇報。

17.

想明白以後,我找了一個男朋友,陳良。

他性格溫和,從沒見過跟人紅臉,追了我有一段時間了。

介紹給姜嶼的時候,他問我喜歡陳良哪點。

陳良那時正給我的杯里倒著飲料。

我說,「性格吧,沉穩溫和。」

我沒說,陳良跟我是同類人,原生家庭不好,拼了命才考上大學,博個出路。

姜嶼聞言,目光在我們兩人身上掃了一圈。

他垂下眼睫,用勺子慢慢攪動著杯里的咖啡,淡淡一笑:「挺好的。」

林薇卻並不看好,她說我跟陳良在一起不會開心。

果不其然,沒有兩三個月,我們就分了。

我們在一起的一部分原因是「同類人」,不同的是我已經擺脫了泥潭,而他卻仍舊被泥潭困著。

生病的媽,家暴的爸。微薄的工資,追債的電話。

我並不是一個能量十足的人,這麼些年能爬出泥潭,是姜嶼,姜奶奶,街道辦的阿姨,還有老師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拉著我。

我自救已用盡全力,實在無力救人。

得知我分手後,林薇喊上姜嶼一起給我慶祝,說我還好沒有戀愛腦。

姜嶼沒說什麼,只是送了我一條梵克雅寶的五花手鍊,「戴著充場面,以後家境不好,送不起的男人望而卻步。」

我解釋,「不是家境問題。」

他強硬的給我戴上,「我知道,只是想著,你足以配上更好更好,更好的。」

初中同學聚會,姜嶼順路帶我一起。

下車時被班長看見,她沒頭沒尾的朝姜嶼揶揄一句:「皇天不負有心人?」

我看向姜嶼,他神色如常。

成年後的聚會,除了憶往昔,還免不了恭維。

有人提到:「還是姜總厲害啊,高中拿『優秀共青團員』,現在拿『優秀青年企業家』」

「優秀共青團員」是區里和教育部門聯合頒發,挺難拿的。

好奇的人不止我一個。

班長解釋說:「他高中的時候不是阻止了一次惡性校園霸凌嘛,住院了都。這榮譽該他拿的。」

一瞬間,我就想起了那次姜奶奶說的打架住院。

同學起鬨說:「哇偶,英雄救美,後續呢?」

姜嶼平淡的笑了下,「後來我就出國了,哪有什麼後續,順手的事。」

順手的事,多麼耳熟的一句話。

他幫助我時,也是這麼說的。

他就是這麼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觥籌交錯,酒足飯飽。

散場的時候有個男同學帶著羞赧,對我說:「加個微信唄,以後常聯繫。」

不好當面拒絕,我還是加了。

回程的路上,姜嶼氣壓很低。

臨別時他突然說:「為什麼要加他?你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愣了一下,「明白,但是,我這個年紀談戀愛不是很正常嗎?」

姜嶼神色不虞,「想談戀愛,我這麼大個人在這,你選擇性看不見是吧?」

我呼吸一窒,他在說什麼?

姜嶼繼續說:「就算人看不到,那對你的好,也感覺不到嗎?」

我心頭慌亂,直覺有什麼東西被打破,「感覺的到,姜嶼,你是個好人。」

姜嶼垂頭,似乎被氣狠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一大男人,把你放心上,小心翼翼的照顧你的自尊,就是圖你發的好人卡?」

他一步步逼近,「那我是沒人追嗎?我身邊是沒有條件好的女性嗎?我他媽這麼多年一直單身是為了什麼?!」

「為……為了什麼。」我不敢想,不敢聽。

「在你心裡,我做的所有事,都可以用『我是個好人』來解釋,是嗎?」

我被他看得心慌,下意識點頭:「難道……不是嗎?」

姜嶼氣得眼都紅了,他步步緊逼,我一步步後退,直到貼在牆上,退無可退。

「我再爛好人,也不會好到到處找學習資料寄給你,就是希望你能越來越好。我再爛好人,也不會好到把自己奶奶牽扯進去,求她去看看你過得好不好。我再爛好人,也不會好到異國他鄉難過的時候,一遍一遍的翻看她的信息。」

「我是會幫人!但我他媽不會這麼幫人!」

「白清清,我還沒閒到什麼人都幫。」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我耳中嗡鳴,所有思緒都碎成了空白。

眼前是他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他神情受傷的看著我,貼得極近,

咚隆咚隆的心跳聲如雷,不知是他的,還是我的。

急促的呼吸聲中,氣息於空中糾纏,難捨難分。

我被他看得臉頰發燙,心臟發麻,他的目光從我的眼睛一路往下,移到了我的唇上。

我的神經像一根繃緊的弦,在他俯身的那一瞬斷了。

下意識的推開了他,匆匆跑了。

我跑了兩步,回頭看他。

他勾著身子靠在牆上,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路燈拉長了他佝僂的影子,落寞極了。

我說:「讓我想一想好嘛?」

18.

林薇很快察覺到不對勁,「怎麼姜嶼幾次找你吃飯,你都拒絕了。」

我不知道改如何開口。

林薇恍然大悟,「他跟你表白了?」

「你怎麼知道?」

她神情瞭然,「純友誼不用做到這地步。」

她問我,「你這麼糾結,是因為你喜歡他對不對?以你的性格,不喜歡的話早拒絕了,何必拖泥帶水?」

林薇說的沒錯。

我喜歡他。

喜歡姜嶼。

他熱烈,溫暖,生機勃發。

他正直,勇敢,鋤強扶弱。

他這麼好,愛上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林薇恨鐵不成鋼的說:「白清清!你那股拼勁哪去了?管那麼多幹嘛,干就完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行嗎?

下大暴雨那晚,我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是一身濕漉漉的姜嶼,他神色焦急,看到我的那一瞬又露出茫然。

「你沒生病?」

「什麼?」

微信上林薇討饒,「哎呦,是我另一個閨蜜高燒,我發錯了,對不住對不住。」

姜嶼手足無措的站在沙發邊,腳下很快氤氳一片。

我找出浴巾讓他去洗澡。

姜嶼洗完出來的時候,我正在廚房煮著薑湯。

他浴巾裹得緊緊的,耳尖泛紅,沒了當初的坦蕩。

「那個……等衣服烘乾了我就走。」

我攪著薑湯,「……也可以不走。」

姜嶼愣住了,有一絲不可置信。

我租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小客廳里放著不足兩米的小沙發。

他試探著說:「那……我睡沙發?」

我沒說話,把薑湯塞給他,轉身回了屋。

客廳傳來了刷碗聲,腳步聲,熄燈聲,然後歸於寂靜。

我睜著眼睛到凌晨兩點, 推開了門。

幾乎是同時,沙發上的人猛得坐了起來。果然, 他也睡不著。

我說:「我是兩米的雙人床。」

剩下的不言而喻。

姜嶼抱著我倒在床上,熱烈又急切的吻我,雙手將我摁在他的胸前,用力之大,好像要將我揉進身體里。

那夜姜嶼很燙, 燙的我渾身燥熱,頭暈目眩。

他在我耳邊一遍一遍的叫著我的名字, 嗓音低沉,就像我曾經夢裡的一樣。

19.

知道我們在一起後,身邊無一人驚訝, 都認為理所當然。

實在要驚訝的話,也就驚訝「啊?你們之前沒在一起啊?」

初中班⻓還拍了她的愛車給我看,說:「看到這輛⻋沒?是用這些年幫姜嶼打探你的消息,收的好處費買的。你們倆⼀直不在⼀起,我這錢都不敢花, 花了怕良⼼不安。」

我想起聚會那天班長沒頭沒尾的那句話,心下瞭然。

原來這麼多年,即使在⼤洋彼岸,他一直牽掛著我。

後來⾼中學校校慶, 我在邀請名單之列。

當時還挺納悶,我的成就可進不了光榮校友榜。

校長熱情的迎接了我,領我到了新建的教學樓前, 「多虧了白同學的捐贈, 我替後來的學子們感謝你!」

⼤樓前的銘碑上, 赫然刻著我的名字。

不但如此, 校長說還有個基金,專⻔⾃助貧困學子, 不單單指家境貧困,像重男輕⼥導致的⽆法上學的人, 都能得到幫助。

而這些, 都是姜嶼做的, 他從沒向我邀功過。

我到辦公室找姜嶼的時候,他正背對著我, 站在落地窗前打著電話。

熨燙平整的⽩襯衫搭配挺括西裝褲, 襯得整個⼈寬肩窄腰,⻓腿翹臀。

⼀身精英范⼉里,⼜透著一股禁慾的性張力。

但說出的話就沒那麼精英, 「去把他那位『紅顏知己』的事, 捅到他⽼婆面前。等他後院起⽕,自然就沒精力跟我們耗了。」

我不由失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商戰」嗎?果然還是那個「混世魔王」。

姜嶼發現了我,掛了電話將頭埋進我的頸窩, 「好累啊,嚶嚶嚶, 外⾯都是壞⼈, 要⽼婆貼貼。」

我配合他的表演,把人摟緊了, 「不怕,老婆永遠愛你。」

感謝你,我的小太陽。

我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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