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去啊,你又沒什麼損失。」
「這樣不好。」
「哪不好了,拒絕就下一個,Ṱű̂₆萬一瞎貓撞上死耗子,帥哥同意了,那就賺大發了。」
我自以為掩飾的很好,閒扯了幾句。
直到晚上,腦里都想的這幾句話。
我當然有損失,我失去了一個朋友。
可我真想和宋聞景只當朋友嗎。
是死是活,總得有個答案吧。
8
祁之彥也考在北城,但確實離我很遠,事情也多,一整個學期下來見面次數屈指可數。
他最近交了女朋友。
宋聞景卻遲遲沒有動靜。
以為他是還沒從上一段感情里走出來。
兄弟失戀,最開心的還是兄弟。
祁之彥時不時在群里慰問,久而久之成了調侃。
放假回家,他組局吃飯。
還叫上以前的同學。
我學會了化妝,磨磨蹭蹭快到飯點才出門。
包廂門虛掩,祁之彥笑的大聲,「到底是誰把你傷的這麼深!」
分手已經半年了,宋聞景一開始還解釋兩句說沒事,後來索性無所謂了。
他玩笑回,「女人。」
祁之彥哦了聲,「不是男人就行,不然兄弟還得幫你。」
宋聞景說,「這情節阿茗愛看。」
那還是高一時候,我看小說,跟他們聊不一樣的兄弟情,這倆人毛骨悚然的半個月沒跟彼此說話。
我忍不住彎唇,少女時代總容易滿足和胡思亂想,他竟然還記得。
至少他關注到我了,不是嗎。
我剛想推門進去。
只聽另一個朋友的聲音響起,「我看許茗挺不錯的,認識這麼久,聞景沒想法?」
飯桌短暫的安靜。
宋聞景愣了幾秒,像是覺得荒唐,半響聲音帶笑,「別鬧啊,都是兄弟,不合適。」
說話聲熙熙攘攘。
我站在原地,指尖冰涼。
全世界的風是不是都吹到了這裡。
都說心裡有了喜歡的人,看周圍一切都是那麼生機勃勃。
為什麼,宋聞景,想到他的名字,我卻覺得更寂寞。
9
我落座後,氛圍沒什麼不同。
情緒還是被發現了。
宋聞景問,「今天怎麼了。」
我不動聲色扯了扯唇,「太冷了。」
宋聞景打量我一瞬,將外套遞過來,「先穿著。」
我忽然來了脾氣,「不要,又不冷了。」
宋聞景沒再說什麼,只是多看了我幾秒。
吃完飯又去唱 k。
大概情場失意,玩遊戲時,我總是贏,宋聞景卻一直輸。
懲罰環節,祁之彥起鬨,「阿茗,機會難得,大膽問,別怕。」
我抱著酒杯,心裡嘆氣,許久,問,「叫過前任最親密的稱呼是什麼。」
宋聞景願賭服輸,想了想說,「名字。」
「分手會遺憾想她嗎。」
他搖頭,「不提想不到。」
祁之彥無奈了,「嘖,這是什麼破問題,刺激點冒犯點懂嗎。ţű̂ₔ」
於是,我心一橫,接著問,「那個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死心吧,我不停對著自己默念,許茗,死心吧。
「...」
這次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誰都沒打斷,瞬間安靜下來。
宋聞景ťŭ̀⁰抿唇笑,「哪個?」
我感覺我喝多了,大聲,「就是那個啊!」
祁之彥看不下去了,「宋聞景,你再裝聾作啞逗我妹試試?和江語盈什麼時候開房的,趕快說!」
宋聞景收斂了些,看著我,「十七八歲開個屁,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沒說話。
鬧劇也結束。
祁之彥又八卦了一陣,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
拉著宋聞景一起出去。
看這架勢,倆人高中就學會了。
門敞著,我目光緩緩落到宋聞景身上。
男人單手插兜,指尖煙霧騰升。
祁之彥說了什麼,他垂頭笑了笑,眉眼懶散,少年氣十足。
再抬眼,與我四目相對。
酒精影響,我遲緩的沒有先移開視線。
宋聞景也皺眉摁滅煙,走近拿開我手裡的酒杯,「你喝多了。」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
只是沒多久我便聽不見了。
不知道是誰將外套蓋在我身上,將我抱起。
觸碰到暖意,還很好聞,我閉著眼下意識蹭了蹭。
我感覺那人停了腳步,輕聲問,「阿茗,你是貓嗎。」
是宋聞景。
我鼻腔酸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任憑我呼喚流淚,那道背影一次都沒有回頭。
那一瞬,我忽然有些無力的釋懷。
不是對他的釋懷,是對喜歡的釋懷。
或許很多年後,我結婚生子回憶過往時,只會平靜的想,哦,原來我年少時喜歡過這樣的一個人。
就這樣吧。
就這樣,當個朋友也好。
至少,失去的以後不會再失去了。
10
明明沒談過戀愛,我卻感覺已經經歷了無數次失戀。
開學後,我不斷參加活動,學習競選考級,幾乎將生活塞得滿滿當當。
那次醉酒過後,宋聞景有打過電話來。
我沒接到,也沒想回。
好在他沒再打來。
群里聊天我們也誰都沒有提。
天氣漸漸轉熱。
我也再次見到了宋聞景。
祁之彥分手了正在療傷,那天讓我陪他去宋聞景家。
我遲疑了,「你一個人去不行嗎。」
「一個人的路上我就會想她。」
「...」
見我不說話,祁之彥忽然問,「你這段時間怎麼回事,對聞景愛搭不理的,他欺負你了?」
被咄咄逼人看著,我有些煩躁,「沒有,走不走。」
堵車用了半個小時。
門一開,我愣在原地。
宋聞景剛洗完澡,身上只有一條灰色衛褲。
頂著張帥臉,本就白,水滴順著腹肌往下滴。
他看了我一眼,返身去找短袖,讓我們隨便坐。
好在長輩都不在家。
祁之彥難受的說著說著還抱著宋聞景哭了,發泄一通後就去書房玩他的遊戲號去了。
周圍恢復安靜。
面前遞過來一杯水。
是熱的。
「謝謝,打擾你了。」
宋聞景無聲牽唇,「挺久不見,這麼客套。」
我笑了笑,不自然道,「剛睡醒嗎,昨天熬夜了?」
「趕了篇論文。」
這大一剛結束,有的人的能力你不佩服都不行。
「你最近很忙?」他問。
「嗯,活動很多,開學還是新生班助。」
宋聞景挑眉,「是麼,我還以為你交男朋友了。」
放假前他們幾次飯局我沒去,就像以前宋聞景和江語盈在一起後也很少和我們出來聚。
他有這個誤會很正常。
「怎麼可能,我要是談戀愛,肯定比你帥比你好,不得先到你面前炫耀。」
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傲氣也沖。
宋聞景看著我,「阿茗,很討厭我麼。」
我一頓,移開視線,「沒有,不討厭。」
只是不想喜歡你了。
宋聞景也不知道信沒信,半響問,「吃飯了嗎。」
我搖頭,「還沒。」
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這裡是平層,客廳很大,隔著暗色玻璃門,我看著宋聞景個高挺拔,在廚房裡做飯。
他父母都是大學老師,這樣傳統高知的家庭,讓他根正苗紅溫柔也成熟,靠譜到連男人都依賴他。
我想起高三跨年那天,祁之彥說他脾氣好能忍,其實他只是不計較而已,底線之外,儘可能的寬容他人。
又盯著他發獃了。
我別開眼去衛生間。
太過高科技,我蠢笨的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排風暖氣呼呼的響,還響起了音樂。
又胡亂按了幾次,關不了。
我怕弄壞了,連忙喊宋聞景。
沒聽到回應,我急的轉身。
一頭栽進了一個懷抱。
很硬。
我沒站穩,眼看著向後倒,一道力量攬住了我腰。
隔著布料,幾乎能感受到指腹的溫熱指紋。
慌亂間,我仰頭,他剛好垂眸。
對視,有一秒嗎,為什麼感覺比半輩子都長。
雜音消失了。
宋聞景放下手,「沒事吧。」
我退開一步,挽上耳邊落下的碎發,「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他看著我,沒幾秒哼笑,「被你鬼哭狼嚎蓋住了。」
「...」我氣得抬手。
宋聞景躲了下,「學會打人了是吧,阿茗?」
以前我很喜歡他叫我阿茗。
一種說不清的親近。
我施然笑了笑。
宋聞景也椅著門框轉身,「過來吃飯,都瘦成什麼樣了。」
我從未想過有這樣一天,和他面對面會如此輕鬆。
祁之彥估計遊戲贏了,樂呵呵出來時看著一桌飯菜。
氣得他嘴巴都歪了,「我他媽在裡面強顏歡笑,你倆在外面過上日子了是吧。」
「...」
11
這個暑假,我幾乎都陪著祁之彥,甚至好言相勸讓他想開點。
結果便是假期尾聲,他和好了。
約著自駕去海邊玩。
那對和好情侶恩愛的很,讓我給他們拍照,嬉鬧了一天,一到晚上這倆人又沒影了。
住的民宿,我認床沒睡著。
剛走出來透透氣,驀地停下腳步。
院子裡,宋聞景靠著椅背,垂著的手夾著煙,煙ťū́¹霧沿著青筋微凸的手背往上蔓延。
他偶爾抬手將煙遞到嘴邊,視線一直落在面前正跑代碼的電腦螢幕上,像是在發獃。
我下意識沒有上前打擾。
但還是發出了些聲響。
宋聞景指尖微動,偏頭看過來,「還沒睡。」
我拎著啤酒大方坐到他對面,「這麼忙還來幹什麼呢。」
宋聞景摁滅煙,「這不是在想有人孤零零的挺可憐。」
啤酒環拉開滋滋作響,我瞥他一眼,「你看你,又多想了吧。」
宋聞景笑了,「少喝點,醉了鬧騰。」
「我酒品很好的,好嗎。」
桌上手機響了,不像時第一次打來,頗有堅持不懈意思。
宋聞景看了眼,摁了關機。
「是麼。」他漫不經心牽唇,「所以,上次喝多了為什麼哭。」
那次斷片了,醒來什麼都忘記了,沒想到我竟然哭了。
我沒著急說話,腦海里是剛剛手機螢幕沒熄滅時,顯示號碼歸屬---西城。
「哦,失戀了。」我說。
宋聞景顯然沒料到,淡聲,「你倆還真是兄妹,現在好了?」
「不然呢,誰像你一樣。」
「我怎麼了。」
萬籟俱寂,風還在吹。
我沒答,任由風吹亂了髮絲,剛想起身。
宋聞景看著我,沉默片刻,又將目光移向夜色,「你不冷麼。」
這裡靠海,就是因為怕冷,我特地穿了件黑色打底衫。
我摸了摸耳朵,「還好。」
宋聞景沒再說話,晃著打火機,像是想抽煙。
我想到那通電話,「我回了,你少熬點夜。」
剛走幾步。
「許茗。」
我轉頭,「怎麼了。」
宋聞景揉了揉後頸,「餓不餓,我去買。」
他向來周到。
「不餓,晚安。」
說完我腳被門框拌了下,不用回頭也知道有人在笑我。
我不想回頭。
卻又被叫住。
我哀怨看了他一眼。
宋聞景依舊靠著椅背,挑了挑眉,「晚安。」
「...」
12
如果被門框拌了下只是徵兆。
我未免太倒霉。
我剛學會游泳。
祁之彥這個王八蛋,故意將我往深水區拉。
掙扎間,腳踩到了碎石,血流不止。
宋聞景反應快,找來外套圍在我的腰上,直接抱起我去醫院。
曾經我在網上看過,說海里有什麼細菌,救助不及時得截肢。
我全程臉慘白。
祁之彥自知理虧,一路上又是道歉又是安慰。
檢查一番傷口五厘米,好在割的不深,不然還得縫針。
宋聞景握著我的腳腕抬起,讓護士方便消毒上藥。
護士是男的。
我身上泳裝是連衣短裙,宋聞景將我腰間外套往下拉了拉。
這一幕剛好被看見,那護士好奇問,「你們是兄妹還是情侶啊。」
「父子。」
我和宋聞景誰都沒看誰,異口同聲。
耳邊傳來一聲笑。
祁之彥去買水了,這裡只剩下他女朋友。
姑娘身材纖細,長相成熟,如姐姐一般,玩笑道,「你倆什麼情況啊。」
話落,氛圍有一絲沉浸。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面頰有些燙,話到嘴邊。
宋聞景似笑非笑看著我,「很熱麼?」
聲線很沉,很熟悉的一句話。
曾經他問我為什麼臉紅,是不是很熱。
我說什麼來著。
我本能的要縮回腳。
宋聞景加重了些力道,「別鬧,受著傷呢。」
「...」
回去路上,祁之彥想搭把手,但有人已經將我抱起來,他便也沒說什麼,懷著愧疚之心拉著女友去超市說要給我做大餐。
聊了兩句告別。
宋聞景問,「手垂著不酸?」
冷靜下來,我靠在他懷裡,這才感覺到不自在。
受傷之時,朋友間的關心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
我放寬心,直接抬手攬住他的脖頸。
宋聞景腳步慢了,慢悠悠盯著我的臉,半響,「穿的也不多,還是嫌熱嗎。」
他故意的,我懷疑他發現了什麼。
「放我下來。」
「不行啊,答應你哥抱你回去的。」
「宋聞景,你真的很討厭。」
「別撒嬌。」
「...」
13
皮外傷在腳底,癒合需要幾天。
開學在即,宋聞景不放心我一個人帶著傷,同我一起提前返校。
大概是看我一瘸一拐的,他說,「我背你。」
我猶豫了,「我最近好像胖了。」
說著,我故意壓了力道趴到他的後背上。
體溫撲面而來。
距離很近,我繃著下巴,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肌膚。
誰都沒說話,我有些尷尬,「勸你把注意力放在走路上。」
宋聞景笑了,肩膀輕顫,「人的背部肌肉應該感受不到這麼細微的東西。」
「...」
我紅了臉,氣的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冷白的膚色瞬間紅了一片。
我怕下手重了,又幫他揉了揉。
「疼不疼?」
宋聞景隔了幾秒低聲,「別亂動。」
我哦了聲,周圍不少人認識他,紛紛側目過來。
「宋聞景。」
「嗯。」
我玩笑問,「你是不是每天都要被自己帥醒。」
「...」
這個角度,看不見男人的表情,只聽他輕笑,「關心我啊。」
我一頓,「你在這放我下來就行了。」
「為什麼。」
「人多,看見不好。」
宋聞景嘖了聲,「阿茗,我讓你很丟人嗎?」
我連忙搖頭,解釋說,「不是的,我跟舍友提前說好在這接我,我怕萬一錯過了。」
眼看著快到宿舍樓下,我晃了晃腿,「求求你了,宋聞景,我真不想被別人看見。」
我說的急,沒注意到話里的撒嬌。
握著我膝蓋的那抹力道驀然緊了緊。
宋聞景終於聽話的放下我,「她什麼時候來。」
一隻腳沾地,我理了瞬頭髮,「等一會,你回去吧。」
宋聞景牽唇,「這麼沒良心,用完就扔?」
太陽刺眼,我仰頭看他,「沒有,謝謝你。」
「怎麼謝?」
「改天請你吃飯。」
宋聞景笑了瞬,「兩頓了,阿茗。」
我也笑,「朋友這麼多年,還怕我耍賴不成?」
這次,宋聞景不說話了。
空氣悶的人心裡煩躁。
蔣冉冉不知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輕輕一推。
我下意識手撐了下,才沒完全跌進宋聞景懷裡。
「對不起。」
宋聞景扶了瞬我的腰,看了眼旁邊惡作劇的女生,只是說,「沒事,上樓小心些。」
我點頭,扯了扯懵在原地的蔣冉冉,她回過神了趕忙扶著我離開,走了兩步,她回頭看了眼,悄悄在我耳邊說,「宋聞景剛剛那眼神是不是在怪我?你倆談了?」
我瞪她一眼,「別亂說。」
想想都不可能的事。
後來一段時間,腳傷漸漸好轉,新生入學,班助工作事情多,欠宋聞景的飯還是拖沓了下來。
那天北大有場音樂會。
蔣冉冉不知道哪裡搞來兩張票,喊我一起去。
我倆裝模作樣陶冶情操,其實也聽不懂。
蔣冉冉嘆了聲氣,「你說愛上了教官怎麼辦。」
這姑娘換男朋友如流水,看上的帥哥就沒有追不到的,這不這次看上了我班級新生的教官。
舞台演員正在謝幕,我邊鼓掌邊說,「生孩子愛上醫生怎麼辦。」
蔣冉冉笑出了聲,與我推推搡搡走出會場。
她故意撓我的腰,我躲了下,「很癢誒,我錯了。」
蔣冉冉終於消停,壞笑問,「腰這麼軟,宋聞景那天是不是也碰這了?」
「...」
打鬧中,手機亮了,宋聞景問我腳傷怎麼樣。
【好很多了,怎麼了?】
【你在哪。】
我想著要不要告訴他我在你的學校。
同時,手被人晃了晃。
蔣冉冉朝著不遠處揚了揚下巴,「說曹操曹操到,對面那女的誰啊?」
秋天了,這種時候我往往有悲秋症。
看著風捲起落葉,不冷不熱的枯木氣息,總能讓我想起高中無數次瞬間看著宋聞景的背影。
和此刻一樣。
江語盈穿著白色長裙,依舊黑長直,紅著眼眶站在他對面。
宋聞景臉上沒什麼情緒,垂頭看她。
有風來,江語盈上前一步。
我也別開眼,拉著蔣冉冉離開。
「宋聞景交女朋友了?」
「前女友。」
蔣冉冉不好再說什麼,「都已經是前女友了,宋聞景看著也不像拖泥帶水的人,你不要難過。」
我彎唇搖了搖頭,我早就不會難過了。
年少輕狂,分手多多少少有衝動和幼稚,如果他們真的有緣分,我也真心希望宋聞景,能夠幸福。
回來路上我明顯話少,直到回宿舍,我才感覺早就結痂的腳跟有些痛。
深夜,手機不停的響。
祁之彥在群里問宋聞景,【你忙什麼呢?江語盈都打到我這來了,說你電話不接簡訊不回,把她送到酒店樓下就這麼走了?】
隔了十分鐘,宋聞景,【嗯,忙。】
【血氣方剛的男人就這麼走了,這像話嗎?人家姑娘千里迢迢來找你,好歹給個面子吧。】
【人呢,說話。】
【睡了?】
祁之彥見沒人理他,瘋狂跳出消息。
宋聞景大概是煩了,艾特我,問,【你覺得呢。】
我看著螢幕,指尖縮了縮,而後自然的中規中矩說,【你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許久,宋聞景回了句,【要復合早復合了。】
是啊,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我關掉手機,盯著黑洞洞的空氣發獃。
許久,我自嘲笑了笑。
我應該慶幸宋聞景不喜歡我,當初幼稚的想告白,以為戀愛就是在一起就好,如今想來,就算那時候我們在一起,也會因為前女友的一切爭吵最後不了了之。
就像一根刺,不疼,但是膈應。
這一晚過後,我再也沒聽過江語盈這個名字。
現實不是小說,遺憾,不甘,死心,生活還在繼續,大家好像都在往前走了。
從開學到現在,一直有個學弟找我聊天。
這人長得不差,愛撒嬌,和宋聞景是完全不同類型。
不知道出於某種迫切的原因,在某個的夜晚,我答應和他一起吃飯。
那天他送我回宿舍,男孩明顯很緊張,又想找話題。
聊來聊去,說明天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