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和男友訂婚後卻被繼兄囚禁了。
我恨他,罵他是個喜歡自己弟弟的變態。
後來他死了。
而我得到了自由和他的全部遺產。
重生後我決定先下手為強,把繼兄囚禁起來。
每天都和他做恨,對他強制愛,不允許他離開我半步。
賀郁川手腕上拴著鎖鏈,身上滿是曖昧的痕跡,卻只是疼惜地看著我。
「你生病了,哥不走,你乖乖看心理醫生好嗎?」
1
賀郁川活著的時候我討厭他,整天罵他。
他死了我也經常去他墳頭找他。
一待就是幾個小時,罵他的話都不帶重樣的。
晚上臨走前還不忘拍拍他的墓碑。
承諾明天再來罵他。
結果開車下山過彎的時候,碰上了一輛超車的大貨車迎面而來。
我反應不及,直直地撞了上去。
真是倒霉。
讓賀郁川逃過一頓罵。
2
再睜開眼看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僵著身體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跟剛開機的機器人一樣拿出手機看時間。
荒謬,不敢置信,接著便是狂喜。
我居然回到了五年前。
我猛地從床上竄起來,跑到賀郁川房間。
他不在。
我又抖著手給他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
賀郁川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
「說。」
太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
我抿著唇呼吸急促,眼眶瞬間紅了。
沖他吼道:「賀郁川,你死哪兒去了?」
那邊似乎還有一位女士。
她問:「是誰啊?你弟弟嗎?」
我心裡一緊。
「嗯。」
賀郁川又回我,聲音透露出不滿:「陸淮年,跟哥哥說話要有禮貌,我沒教過你嗎?」
我想起來了。
這個時候我還是個傻逼戀愛腦,為了跟孟天瑞私奔,把賀郁川支走去相親。
然後跑一半就被賀郁川的人逮了回來。
他知道我在謀劃什麼,卻沒拆穿我。
給我希望,又讓我明白自己的小聰明有多可笑。
我在家裡發瘋,罵他,覺得他就是不想讓我好過。
後來我還是跑了出去,和孟天瑞飛速訂婚。
至今我還記得我訂婚時,站在台下的賀郁川臉上的表情。
堪稱恐怖。
然後當晚我就被賀郁川綁回家囚禁起來了。
3
我問他:「那你在哪兒?我也要來!」
賀郁川沉默了一會兒,但還是跟我說了地址。
我飛速趕到那家餐廳。
本來賀郁川今晚沒有行程。
是我給他秘書打電話,讓他幫忙約金小姐吃晚餐。
然後我趁機私奔。
賀郁川坐在餐桌前,眉眼冷峻,鼻挺唇薄,黑色襯衫袖口微微挽起,氣質矜貴淡漠。
我看到他了。
卻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
賀郁川似乎察覺到了,側眸看向我。
然後狠狠蹙眉。
我瞥了眼自己的穿著,柳丁皮外套,破洞牛仔褲,頭上還頂著個金燦燦的鯔魚頭。
這全是我叛逆,挑釁賀郁川霸權的手段。
我們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雙方都沒什麼好臉色。
這次我痛改前非,笑吟吟地湊上去。
「哥,我來接你回家。」
我站在他身後,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姿態親昵。
賀郁川微怔,側眸看了我一眼。
破天荒沒追究我穿著的事情。
「接我?」
「是啊,特意來接你啊。」
對面的金小姐笑著打趣道:
「別人都在傳你們兄弟倆關係不好,今天一看果然都是謠傳,好啦,今天我跟你哥的生意都談完了,你接你哥哥回家吧。」
我嘴甜,也笑道:「嗯嗯,謝謝美女姐姐啦~」
金小姐走了。
司機也開車送我們回家。
上車時孟天瑞的電話恰好打來。
因為我沒按照約定去目的地。
我懶得接,直接息屏靜音了。
賀郁川也看見了,他神色冷了些。
好像猜到了我今天為什麼會態度轉變。
「我說過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即便你討好我也不可能。」
我挑了挑眉。
「誰說我要跟他在一起了,我討好我哥還需要理由嗎?」
賀郁川斜睨我一眼,不置褒貶。
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明顯不信。
但他沒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我跟賀郁川這段時間因為孟天瑞的事情斗得很兇。
他反對,我死犟。
這樣心平氣和坐在一起的畫面幾乎沒有。
4
賀郁川的母親生他時難產去世了,賀爸爸幾年未娶。
直到賀郁川上初中。
我媽帶著八歲的我嫁入賀家。
家裡的債務都是賀爸爸替我們還的。
他們度蜜月去了。
而我留在這個新家。
連餓了都不好意思說。
是賀郁川發現了在廚房找東西吃的我。
賀家不會出現剩飯剩菜,我找不到東西吃。
賀郁川剛上完課回家,穿著貴族學校制服的他像尊貴的小王子。
他神色淡淡地看著我,好像把我看穿了。
我窘迫極了,也不甘示弱地瞪他。
「你看什麼!」
賀郁川沒吭聲,沉默地給我下了一碗面。
他維護我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什麼話都沒說就上樓了。
那是我在賀家頭一次感受到溫暖。
從那以後,賀郁川就收穫了一條小尾巴。
我對這個哥哥感到仰慕又好奇,想跟他待在一起,想讓他陪我玩。
賀郁川很有教養,從來不會罵我,也不會把我趕走。
我覺得他肯定也喜歡我這個弟弟,不然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那天他的朋友來家裡找他。
繼承人們總是一起玩的。
我也粘著賀郁川,他們聊的話題我聽不懂,就主動去廚房給他們端水果。
我想好好表現一下。
把水果端到門口時,卻聽見了賀郁川跟那人的交談聲。
「這就是你那個便宜弟弟啊,好搞笑,真把自己當賀家人了。」
「怪不得你這段時間都跟我們一起玩,原來是不想回家看見他,你這弟弟不會跟你爭家產吧?要我說直接把他……」
賀郁川打斷他道:「他算不上威脅,我沒承認他是我弟。」
我站在門口,渾身發冷,眼睛酸疼,難堪和自卑讓我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腦子裡只剩下逃跑。
少年的喜怒總是溢於言表的。
我討厭他,我山崩地裂般恨他!
我不再理他,甚至跟他作對。
不和他同桌吃飯,不跟他一起上學,不叫他哥。
用盡全身力氣排斥他。
有時候他會用看鬧脾氣的寵物一樣的眼神看我。
他總是很平靜,讓我以為他內心毫無波瀾。
直到有一天我逃學,走了二十幾公里回了自己原本的家。
居民樓里兩室一廳的老房子。
我沒鑰匙進不去門,坐在門口哭。
哭累了就睡著了。
完全不知道賀郁川為了找我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只記得被逮回家後那頓打是挨慘了的。
我頭一次看到賀郁川那麼生氣的樣子,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打死了。
抱著柱子哭嚎。
「我討厭你!你又不是我親哥,憑什麼管我!」
賀郁川握著竹條的手微微發抖。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漆黑的眼珠仿佛能滲出墨來。
「沒有憑什麼,賀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包括你。」
「我管教我的東西天經地義。」
賀郁川出生後就是養在賀爺爺膝下的。
賀爺爺雷霆手段,賀郁川更甚。
那次後,賀郁川便接管了我的一切。
要是敢不聽話,等著我的就是竹條,關禁閉。
家裡的規矩一條條全是針對我的。
我更恨他了。
也知道了自己剛開始感受到賀郁川的善意,其實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賀郁川與人做事很有階級性。
他的善意和溫和浮於表面。
他會對你微笑,但不代表他看得起你。
你可以說你的想法和見解,但不代表他在意。
5
回家後一關上門,和諧的氛圍瞬間消散。
「跟我到書房來。」
賀郁川冷冷丟下這句話就上樓了。
我以前最煩聽這話了。
一去書房必挨訓。
這次我擅作主張幫他約了金小姐,這頓打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但我也是有準備的!
我端著蜂蜜水小心翼翼擠進門。
「哥?喝點蜂蜜水再睡吧?」
賀郁川坐在皮椅上瞥我一眼,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
說出的話不容抗拒。
「過來。」
桌上放著一根熟悉的紫竹棍子。
媽的!
這玩意兒不粗不細一根,打人可疼了。
我腆著臉湊上去:「哥,喝吧,溫的,涼了就不好喝了。」
這是我慣用的討好他的伎倆了。
是我挨打這麼多年摸索出來的。
賀郁川就是要順毛摸,梗著脖子跟他斗,他能抽我八百個來回。
看著賀郁川喝完,我又抱住他,然後順勢坐到他腿上。
他渾身一僵,蹙眉看向我:「你幹什麼?」
我坐在他懷裡,頭靠在他肩上,手指順著他的肩勁滑動。
「哥,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因為我受罰的事嗎?」
我剛上初中那年賀爺爺六十大壽,我們一家回了老宅。
家裡也有其他小孩,他們說想跟我一起玩。
我很開心,就跟著他們往後花園去。
結果他們把繩子套在我脖子上要我學狗。
我沒反應過來,被他們推在地上,牽著我脖子上的繩子讓我在地上爬。
我聽見他們說我是私生子,說我媽媽是小三上位。
那個時候我已經能聽懂這些了。
我有爸爸,我不是私生子。
我猛地撲上去掐住那人的脖子,拳頭一下下砸在他的臉上,把他打掉了兩顆牙,鼻血糊了滿臉。
誰來拉我我就咬誰,誰碰我一下我就把他往死里打。
被我打的那個混蛋是大伯的小兒子,立刻被送去了醫院。
他媽媽在一旁哭,罵我是個小賤種。
賀爺爺最忌諱兄弟鬩牆,這次我不死也得脫層皮。
但賀郁川來了,他把我擋在身後。
他說:「是我的錯,沒教好他。」
他來擔責,大伯家當然是喜聞樂見。
賀郁川從小就很完美,要揪他的錯處不容易。
那天的家法落在了賀郁川身上,賀爺爺很生氣。
我聽別墅的傭人說這是賀郁川第一次受家法。
是為了我。
晚上我悄悄進了賀郁川房間,他除了臉色蒼白一點,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他問我:「知道錯了嗎?」
我哭了,向他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打他。」
賀郁川瞥?ú?我一眼:「你當然可以打他,但你錯在選在這個場合打他。」
他看著我滿臉的淚,眸光沉了些許。
「哭什麼,不是討厭我嗎?我以為你會開心。」
我應該開心的,但卻笑不出來。
我抹著眼淚說:「我討厭你,但我就是想哭。」
賀郁川那次沒罰我,他說我反抗是對的,只是方法沒用對。
功過相抵,不罰我了。
後來我再也沒見到大伯的小兒子,聽說他出了事被送到國外去了。
6
我靠在賀郁川肩上,悶笑道:
「我本來以為你就是個暴君,但發現你還是有人性的,那次我想謝謝你,但我說不出口,誰叫你總是打我!」
我小時候叛逆,光和賀郁川對著干,所以老挨打。
賀郁川沉默了一會兒才吭聲。
「那你為什麼現在說?」
我想了一會兒。
「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我真的很恨你。」
不想你到死都覺得我恨你。
賀郁川眸光微閃,似乎想說什麼。
但迷藥勁兒上來了很快便沒了意識。
我鬆了口氣。
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哥,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上輩子你囚禁我,這輩子換我囚禁你。
7
等賀郁川再次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鐵鏈困住了。
而我穿著他的白襯衫,坐在他腰上對他微笑。
金髮垂到半裸的???3肩上,襯衫下不著一物。
「哥,你醒啦?」
賀郁川蹙了蹙眉:「你幹什麼?」
我按了按身下堅實的腹肌,挑開已經被解了扣子的襯衫,順著肌理一寸寸往下撫摸。
賀郁川清冷的面容出現一絲裂痕。
他悶哼一聲,嗓音微啞:「陸淮年!滾下去!」
賀郁川衣衫半解,勁瘦的腰身隱約可見,手腕上拷著鎖鏈,白皙的皮膚硌出紅痕。
冷峭的眉眼染上寒意,像一塊亘古不化的寒冰。
好像我做的事對他是一種褻瀆。
褻神。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詞。
那又怎麼樣?
我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愈發肆無忌憚。
「哥不是說要罰我嗎?換根棍子罰吧。」
賀郁川蹙著眉怒視我,還有幾分不敢置信。
我反正底下沒穿,也只需要幫賀郁川掏出來就行了。
眼睛往下一瞅。
得了。
裡邊那個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揶揄地笑了。
「哥,這藥可真帶勁兒啊。」
其實就是普通迷藥,沒這作用。
只是賀郁川看著快氣死了,我給他找個台階下。
提前做好準備,後面細嚼慢咽才行。
賀郁川悶哼一聲,小腹微顫。
他擰眉怒視我,震驚極了:「陸淮年,做事要考慮後果。」
我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