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炮灰三歲半完整後續

2025-08-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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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扎進被子裡,越想越泄氣。

濱城的秋天涼爽,落寞。

這裡卻肅殺、冷酷,讓人慌張。

我踩著昏黃的路燈往學校走。

耳邊響起輪胎摩擦的聲響。

我轉頭。

不算熟悉但是讓人印象深刻的聲音傳來。

「上車。」

20

我來回擰著手裡的果汁瓶蓋。

眼球往旁邊轉。

今天的男人西裝革履,正專注地看著手上的平板。

心頭咚咚兩聲。

五分鐘。

還有五分鐘就可以回到學校了。

在這一前說點什麼吧。

我擰松瓶蓋,再一次開口:

「我叫袁又。」

男人指尖滑動,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

「嗯,我知道。」

什麼嘛。

互道姓名難道不是成年人的禮儀嗎?

而且我都自我介紹兩次了!

真是不禮貌。

負氣狠狠一捏手裡的瓶子。

汽水噴射而出。

滋啦澆了我一身。

粘膩一片。

我耷拉下肩膀,怎麼一直在做丟臉的事。

男人無奈地抬起頭,抽出紙巾擦掉我下巴上滴落的水漬。

「總是這麼不小心。」

我挫敗地偏過頭,再也不想說話了。

接著,聲音響起。

「霍承璋,我的名字。」

我愣愣地轉頭看他。

霍承璋?

袁縱哥口中那個手段了得、人性沒得的霍承璋?

21

霍承璋提起我濕掉的下擺,頭也不抬道:

「抓好。」

我兩隻手乖乖地抓好,露出白皙柔韌的腰肢。

今天穿的是一條寬鬆的牛仔褲,偏大,褲頭松垮垮地卡在腰胯上。

溫熱的毛巾划過腰腹,我渾身一顫。

低頭瞧見霍承璋修長的指尖落在扣子上。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拉鏈滑動。

長褲脫落,瓷白的雙腿在空氣中泛起粉。

我無措地眨著眼,微微張嘴,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

毛巾被隨意扔下。

霍承璋抬起頭,看著我抓著下擺一動不敢動的樣子,冷漠疏離的面孔難得地露出笑意。

「這麼聽話呀。」

褪下髒掉的衣服,換上車上備用的襯衫。

被陌生的味道籠罩。

略顯不安地並了一下腿。

卻碰到了還扣在腿上的手掌。

我眼睜睜看著那隻手一點點沒入襯衫下擺,直到消失。

霍承璋的指尖鉤住了貼身的布料。

「忘了,還有這個。」

黑色的布料要掉不掉地掛在腿彎。

眼尾變得潮紅濕潤,腳趾羞得勾起。

變態。

一次兩次扒別人褲子的大變態。

霍承璋神色如常,轉頭吩咐司機。

「回公館。」

22

洗完澡,裹著浴袍。

捧著一杯熱牛奶,瞥了一眼剛送過來、已經洗凈烘乾的衣物。

視線划過那點黑色布料,睫毛輕顫。

不自覺地吞咽。

我伸出腿,泛著紅的腳尖輕輕踩在男人的小腿肚上。

霍承璋抬眸。

我聽見自己說:「喂,你幫我穿。」

最後。

我穿戴整齊地蜷縮在男人懷中。

像被熱氣蒸騰的軟腳蝦,衣服下擺被我拽得變形。

霍承璋指尖輕輕刮過我緋紅一片的臉龐、脖頸。

「這麼害羞還想勾引人?」

我縮著脖子,不敢抬頭,小聲地辯駁:「……才沒有。」

他俯身貼近我的耳廓,觸感透著潮濕的熱意,酥酥麻麻地。

「真是又乖又*。」

我猛地睜大雙眼。

太……太過分了。

23

霍承璋送我回學校的時候,並沒有坐輪椅。

他撐著手杖從車內下來。

動作很慢,但是很穩。

我眼神忍不住在他腿上轉悠,不敢問。

不自覺地咬著手指。

他撐著手杖站直,將我嘴邊的手拉開:

「別咬。」

我眨巴著眼看他。

蒼白冰冷的指節輕輕揉著我指尖咬過的地方。

「別擔心,我沒事。」

我張張嘴剛想開口。

一聲厲喝響起。

「袁又!」

24

袁縱站在暮色中,臉比夜黑。

糟糕。

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慌忙地抽回手。

袁縱冰冷的眼神在我和霍承璋身上掃了一圈。

語氣很差:「袁又,過來。」

這時候還是聽話比較好,乖巧地走到他身邊。

袁縱上前一步,擋在了我身前。

對著霍承璋,十分不友善:「霍總可是大忙人,就不勞您浪費時間關照別人的弟弟。」

霍承璋不動聲色:「想的話,自然是不麻煩的。」

袁縱臉色更難看了,冷哼:

「說起來霍老夫人跟我奶奶還是同屆的校友來著,這麼說起來,又又還是要叫您一聲叔叔,做長輩的還是要離小輩的生活遠一點,不要為老不尊。」

最後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我懵了。

怎麼幾句話的功夫,我就降輩分了。

袁縱拎著我走了。

他冷冰冰的眼神掃到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多問。

「什麼時候放假?」

我乖巧地回答:「還有半個月,考完試就可以了。」

袁縱點點頭:「這段時間我剛好在 M 市有工作,這幾天你過來跟我住,我送你上下學,等考完試一起回家。」

我悶悶道:「哦。」

袁縱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

他是男人,完全了解霍承璋看向蠢弟弟的眼神代表什麼。

這種自家養得水靈靈的白菜要被陰險狡詐的豬拱的感覺。

真是讓人肝疼。

25

等我考完試。

袁縱已經雷厲風行地安排好一切。

上午考完試,下午的航班回濱城。

他說:「吃完飯就去機場。」

一切讓人觸不及防。

飯桌上,我抓起手機說:「我去上個廁所。」

袁縱抽走了我的手機,淡淡道:「去吧。」

我:……

這回只能真去上廁所了。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眼球烏黑,很白,還帶點稚氣。

怎麼看怎麼孩子氣。

我泄氣地垮下臉。

那麼成熟的人真的會喜歡小孩子嗎?

這段時間?ū?,聯繫的次數少得可憐。

我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往外走。

突然。

從身後被人攔腰抱住。

令人心跳加速的冷香侵襲而來。

我又驚又喜。

兩眼亮晶晶地轉頭:

「霍承璋,你怎麼在這裡啊?」

男人親昵地用鼻尖觸碰我的臉頰。

「自然是來見你的。」

霍承璋站起來很高,手掌扣在我的後頸上。

這個男人一出現, 我的心就不聽話地一直跳。

我拽他的袖子,決定打直球了。

「霍承璋, 你喜不喜歡我啊?」

我覺得。

我快喜歡死你了。

他攬住我的腰, 翻身擠進了隔間。

被捧著臉, 我被迫高高揚著頭。

霍承璋在我額頭輕輕一觸。

壓著金石碰玉的嗓音。

「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完了。

心跳得更快了。

有點冰的手掌划過我的腰腹,一路往上, 在某個地方重重碾了一下。

我委屈地嗚咽出聲。

撩起衣服, 露出變得紅彤彤的地方。

可憐巴巴地看向他:「都變腫了。」

霍承璋微微一閉眼,再睜開時裡面一片暗沉。

「袁又, 你真是不知死活。」

27

這是一個漫長又煎熬的寒假。

袁縱哥盯得緊。

我只能偷偷摸摸地聯繫。

今年的春節是在箱根度過的。

與家人守完歲,我回到房間。

手機里早早發出去的新年祝福,沒????有等來回復。

窗外突然飄起了雪花。

我推開窗。

站在風雪裡的男人正抬頭望著我。

28

我捂著被吮得發麻的嘴唇, 困倒在男人懷裡。

語帶疲倦地抱怨:「嘴巴辣辣的。」

霍承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眸光流轉。

鼻尖相抵。

「新年快樂, 奔奔。」

我翻了個身,頭埋進霍承璋的懷裡。

夢話般地嘟囔:「……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啊。」

腰上的手越收越緊。

「我當然知道。」

「這是我給你取的名字。」

29

小時候, 吃不飽沒精力, 總是呆呆的。

其他人總是說我笨, 叫著叫著就變成了名字。

腦海中的聲音出現時,我是這麼自我介紹的。

「我是笨笨。」

可是那聲音說:「是奔,奔跑的奔。」

30

霍承璋番外:

霍家是個龐然大物, 掩藏著不少齟齬。

因為某些原因, 我從小身體就不好, 醫生早早下了診斷,不過十而五。

十五歲那年,我與某些存在達成了協議。

成為劇情管控者, 十年。

報酬就是健康的身體。

我冷眼看著每一個劇情線的發展。

他們的善與惡,悲與喜,好與壞, 我毫不在意。

在最後那幾年,程序出現了錯誤。

我綁定了一個三歲半的孩子。

他躲在床底下, 吃著潮掉的餅乾。

歪著頭奶聲奶氣:

「你是誰啊?為什麼可以跟我講話?」

屬於他的劇情在十幾年後才會開啟。

那個時候,我早已完成了契約。

會有別人成為他的系統,他與我不會再有關係。

但是。

「你好厲害啊, 你是老大嗎?」

「老大, 這個可以吃嗎?」

「我很乖的哦,都聽老大的。」

「老大……」

……

我一遍又一遍地翻看了屬於他的結局。

眾叛親離, 孑然一身。

這個孩子嗎?

我第一次動用了權限, 問祂:

「怎樣可以解除他命定的劇情線?」

祂說:「很簡單, 再多十年。」

我騙那個孩子說,我將進入休眠。

隨著他長大, 幼時的記憶終將散去。

他會忘記這一切。

會有屬於他自由自在的人生。

霍家的獨子艱難地活過了一年又一年。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中。

任務的間隙, 偶爾地甦醒。

最開始只是讓人關注一下那個孩子的動態。

到後來, 照片一張張地擺在了我的桌前。

那是個乖巧、狡黠的孩子。

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對新鮮的事情總是興致勃勃。

看著乖巧,背地裡什麼都要偷偷嘗試一下。

卻總是三分鐘熱度,嘗試過後便再也提不起興趣。

樂器、極限運動、逃課、打架, 還有紋身。

我摩挲著他從紋身店走出來的照片。

紋身嗎?

會紋在哪裡?背上?腰上?還是腿上?

我垂下眸子,看著滿屋子鋪天蓋地的照片。

不夠。

這已經遠遠不夠了。

我得親眼,見一見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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