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過心上月完整後續

2025-08-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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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舅舅的死對頭在一起了。

小舅舅警告我。

「愛你的時候一件一件脫,天天在一塊。」

「不愛你的時候一刀一刀刨,東一塊西一塊。」

「賀燼有黑道背景,他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你就是他案板上的小豬仔。」

嗯?

這麼刺激?

賀燼探出腦袋。

「黑道?我嗎?」

1

我的目光精準地捕捉到那個身影。

筆挺的身影和那張讓我見色起意的臉。

看著他從樓上下來,我起身迎了上去。

「陸先生。」

男人明顯意外我的出現。

但還是輕聲接我的話。

「小姐認錯人了吧。」

我微微皺眉,仔細看著眼前那張臉。

明明就是同一個人,沒有認錯啊。

上周放假回家。

在小舅舅的宴會上,我一眼就看上了二樓露台上抽煙的男人。

當時就覺得,這次是栽了。

但當我跑上二樓的時候,露台上卻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宴會結束後,根本顧不得矜持。

拽著小舅舅的胳膊不肯鬆手。

「你不給我微信,我就告訴我媽你欺負我。」

小舅舅被我纏得太陽穴突突跳。

最後從西褲口袋裡掏出手機,惡狠狠地翻出個二維碼遞給我。

「拿去拿去,別晃了祖宗。」

我們聊了五天,約好了今天見面的。

我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將聊天記錄翻開。

「上周三,我在小舅舅的宴會上見過你。」

「你穿著黑色的襯衫,在二樓的露台上抽煙。」

男人的視線落在手機螢幕上,而後又和我對視。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

微信介面亮起時,我看見的頭像是片雪山。

和寵物貓貓頭完全是兩個風格。

「宴會上的確實是我,但微信不是我。」

我看看自己手機上的貓貓頭頭像,又看看他的臉。

現在細細想想,當時真是被那點心動沖昏頭了。

明明是眉眼冷冽,氣質疏離商務感極重的人。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拿軟乎乎的三花當門面的樣子。

所以我這五天,媚眼完全拋錯人了?

本以為是進度過半了。

誰知扭頭一看,我還停在起跑線呢?

我實在是不想承認,仍舊帶著些僥倖開口:「您不是陸燃嗎?」

「我不是,我是賀燼。」

好。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人生最悲傷的事大概也就是這個了。

但賀燼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不過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了。

就在我無奈地接受這個現實的時候。

賀燼在手機上點了自己的二維碼。

「那,現在還要加我的微信嗎?」

我愣住了,抬頭撞進他的眼睛裡。

他眼裡沒什麼戲謔,帶著點淺淺的笑意。

像在說「一個新的機會,你要不要」。

驚喜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加!」幾乎是脫口而出。

賀燼將二維碼往我面前遞了遞。

鏡頭對準他二維碼的時候,我感覺我的手都在抖。

掃碼成功的提示音響起,「通過一下~」

我抬頭沖他晃著手機,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賀燼低頭看手機。

我的微信列表里跳出【對方已通過您的好友申請】的提示。

雪山頭像安靜地躺在那裡。

心裡那點悲慟瞬間被撫平了。

2

回到座位上的時候。

咖啡杯里的熱氣已經散了。

賀燼坐在我的對面,目光落在我面前那杯幾乎沒有動過的咖啡上,像是在琢磨什麼。

我的心跳再也沒有平靜下來過。

正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的氣氛。

賀燼突然開口了。

「宴會上,你穿了件香檳色的禮服,對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點頭。

那天是小舅舅幫我挑的裙子,裙身上縫著細閃的亮片。

當時還擔心會不會太扎眼,沒想到……

「那天你被顧言之推著去跟人打招呼,笑得特別假。」

「後來趁他不注意,你躲到柱子後面去了。」

那天小舅舅逢人就要介紹,硬把我往那些不認識的長輩面前推。

我侷促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到底是誰喜歡社交啊,那些虛偽的客套話,我聽著都尷尬。」

我的語氣里全是怨念。

「我願用我單身二十年,換這輩子都不用社交。」

賀燼聽了這話,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神情比剛才更認真。

「那還是別換了。」

我愣了愣:「啊?」

「單身二十年太虧了。」他的語氣平淡,卻像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日子總不能一個人過。」

我看著他眼裡的自己,心跳越來越快。

這話聽著像隨口的勸誡,我卻感覺藏著些沒說透的意思。

「可找個人過,不也得社交嗎?」

我故意裝傻,端起咖啡杯擋在面前。

賀燼低笑一聲,帶著些無奈的縱容。

「可以找個能幫你擋社交的人。」

「哪那麼好找。」

我撇撇嘴,目光卻忍不住往他那邊瞟。

他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過了好幾秒。

他才開口,聲音比剛才低了許多。

「或許也沒有那麼難找。」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

我看著他泛紅的耳尖,心裡的猜想被隱晦地印證。

握著杯子的指尖越來越燙,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那……」

我清了清嗓子,開玩笑般地問:「真要有這麼個人,我是不是就不用躲柱子了?」

賀燼看著我,眼睛很亮。

「我會給你找根更粗的柱子。」

我瞬間被他逗笑。

笑聲落在安靜的咖啡廳里。

像投進湖面的小石子,表面平靜,暗裡洶湧。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門被推開,風鈴作響。

我沒有注意到。

一個穿著藍色衛衣的男生目光在廳里掃了一圈。

最後落在我身上。

直到。

「請問是蘇清沅小姐嗎?」

3

男生的聲音很輕。

「我是陸燃。」

我抬頭。

他就是和我聊了五天的貓貓頭。

明明我主動約的見面,現在卻只想躲。

不是因為討厭他,是因為……

「您認錯人了。」

我的語氣很冷,冷到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陸燃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裡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認錯了嗎?」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又抬頭看我。

語氣帶著不確定。

「她說她穿杏色的裙子……」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聲音帶著些無措。

「而且你的聲音也和她很像。」

「巧合而已,我不是蘇清沅。」

說完這話,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飛快地別過臉。

假裝去看窗外的梧桐,手指卻在桌布下絞成一團。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就在這時,賀燼動了。

他沒有看陸燃,只是伸手將我面前冷掉的咖啡換成了剛端來的溫水。

然後才看向陸燃。

「這位先生,您確實認錯人了,這位是我的女朋友。」

我猛地轉頭看向賀燼。

他的側臉線條緊繃,指尖也微微泛白。

看著陸燃的神情卻無比認真。

陸燃的目光在賀燼的臉上停留了幾秒。

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

最後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腳步沒了先前的輕快。

風鈴再次響起,門合上的瞬間。

我心裡的愧疚炸開。

明明是我先約了人見面,卻躲在別人身後說認錯人了。

甚至連句像樣的道歉都沒有。

……

車駛出街道。

賀燼降下車窗,風湧進來吹散了沉悶的氣氛。

他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不開心?」

我扭頭,賀燼認真地看著路況。

「從陸燃走後,你就沒怎麼說過話。」

原來他注意到了。

我低下頭,手指摳著包,聲音很悶。

「有點覺得……對不起他。」

「因為撒謊了?還是覺得不該讓他那麼難堪?」

他打了個方向,車子拐進平穩的輔路。

我嘆了口氣。

「都有,明明是我約的他,結果卻躲著不認。」

賀燼沒有立刻接話。

車裡安靜了幾秒,只有雨刮器偶爾掃過玻璃的聲響。

剛才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有時候本能就是會比理智跑得快,你也沒有想傷害他,只是……」

他的餘光朝我這裡看來。

「是因為我。」

「換作是我,也會這麼做。」

我看著他的側臉。

鋒利的線條和他語氣很不搭。

車子停在我家樓下,賀燼熄了火。

他傾身過來,替我解安全帶。

呼吸灑在我的耳畔,「你可以和他解釋清楚這個誤會,再鄭重地道個歉。」

我的鼻尖差點碰到他的下巴。

他眼裡的認真幾乎要將我溺斃。

「不用為了別人的情緒影響自己。」

「你要做的,只是為你自己的失禮道歉。」

賀燼的話將我心裡那沉甸甸的愧疚掃輕了不少。

「那你剛才的話,算不算撒謊?」

我知道他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話。

他愣了愣。

「不算,總有一天會是的。」

4

拍賣會的座椅是絲絨的,坐久了有點悶。

我無聊地數著拍賣師的紐扣,眼皮越來越沉。

小舅舅顧言之坐在旁邊,沒看畫,低頭看著手機。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舅舅,你給我的微信,不是那個人的。」

他頭也沒抬。

「嗯?哪個?」

「就宴會上我問你要的那個,你給我的是陸燃的。」

顧言之這才放下手機,愣了幾秒才露出「我想起來了」的表情。

他扭頭看我,皺著眉琢磨。

「我記得陸燃那天就是穿的黑襯衫,在露台和我聊過天的。」

雖然嘴上嫌我煩,但還是耐心詢問我。

「不是他嗎?那你看上的是哪個?我再想想,晚點把微信推給你?」

我朝他擺擺手,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些笑意。

「不用啦,我已經加上啦。」

「是誰啊?我不太想得起來了。」

我剛準備和他說是賀燼。

顧言之的手機就響起了電話鈴聲,是張助理的名字。

他接電話的語氣不是很好。

掛了電弧後,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

「你幫我把那個紫檀盒拍下來,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顧言之走得匆忙,路過前排時還跟人點頭示意。

台上的古畫已經被拍到七百萬。

叫價聲依舊此起彼伏,我只覺得吵。

顧言之要的紫檀盒排在目錄上的倒數幾件。

我只能無聊地刷著手機。

點開賀燼的聊天框,想找他打發下時間。

身邊的空座位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坐下來了。

我沒在意,以為是哪個遲到的大老闆。

直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飄過來。

我心頭一動,猛地轉頭。

賀燼正托腮看著我,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他今天穿了黑色的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

比在咖啡廳的那次多了幾分疏離。

目光卻軟不少。

「很無聊?」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剛好能讓我聽見。

我確實無聊得快長蘑菇了。

我點點頭,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姿態放鬆下來。

目光掃過正在慢悠悠加價的拍賣師。

「不如先溜?」

我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點頭。

下一秒又想起小舅舅臨走時候的囑託。

瞬間蔫了下來,「我要替小舅舅拍那個紫檀盒子,走不了。」

賀燼聞言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故意拖長著語調,「那是很可惜了。」

他往拍賣台的方向偏頭,帶著些幸災樂禍。

「那盒子得拍到八百萬往上,你得在這數幾百次地磚了。」

我看著他的表情。

真不可愛,這人真是不可愛!

5

賀燼笑出聲,隨意抬了抬手。

後排立刻有個年輕人快步走來,「賀總。」

賀燼沒看他,眼神依舊落在我氣鼓鼓的臉上。

把小舅舅的牌遞給了身邊的助理。

「幫顧總把那個紫檀盒拍下來。」

助理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吩咐,但還是恭敬地應聲。

「好的。」

我看著他,眼睛瞪得溜圓,「你……」

賀燼朝我攤開手,眼裡的笑意藏不住。

「現在,還需要繼續數地磚嗎?」

他姿態悠閒得像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頂燈的光落在他的臉上。

黑色的西裝襯得他此時的神色愈發清晰。

那點疏離早就被寵溺代替。

他靠近了些,聲音帶著點蠱惑。

「我幫他拍,你跟我去吃那家朗姆酒冰淇淋。」

身邊的叫價聲還在繼續,古畫已經突破了千萬。

我耳朵里只剩下他說的話。

助理安靜地站在不遠處,顯然面對老闆的臨時起意已經習以為常。

「那……走吧。」

賀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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