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沒有意識到,我跟你之間的問題從來都跟別人無關,是你的逃避與冷漠一次次把我推遠。」
「你忘了你出國前夕跟祁驍幾人說的話了嗎?」
大四那年,我是最晚得知宋琛要出國的消息的。
時念無意間告訴我後,我第一時間趕到宋琛常去的會所找他。
卻偶然聽見祁驍幾人笑著問宋琛:
「你出國了,清清怎麼辦?」
宋琛眉眼間帶著不耐煩:
「每天被她追著,煩得要死,偏偏老爺子死活不讓退婚,還打算讓我畢業就跟她結婚。」
「我就是不想自己的婚姻就這樣被安排了,所以才選擇出國。」
「最好在我出國後,沈清能識趣點,主動提出解除娃娃親。」
我站在包廂外。
心口止不住地往下沉。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宋琛是這麼牴觸我跟他的娃娃親。
也是在那一刻。
我突然就放下了對宋琛的執念。
於是在他出國那天,我主動提出解除娃娃親。
選擇放他自由。
從回憶中抽回思緒。
我看著宋琛,嘲諷地笑了笑:
「你當時選擇出國就是不想跟我結婚,我最後也如你所願讓我們的娃娃親作廢。」
「你現在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可就沒意思了。」
宋琛愣了愣,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急切地拉住我的手腕。
聲音顫得厲害:
「清清,我承認我以前有些逃避我們的娃娃親,故意忽視你。」
「可是出國後,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由,卻沒有想像中那樣開心。」
「心裡總覺得缺點什麼,空得厲害,直到有一天夢見你,那顆空缺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一直以來我好像都在逃避自己對你的感情。」
「以前是我錯了,沒能早點認清自己的心,你跟我哥離了,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以後好好對你。」
時隔多年聽到宋琛這番話。
我心裡莫名有些想笑。
他也知道自己那些年有多無視我。
現在他說他後悔了,我就要乖乖回頭?
「宋琛,你還不明白嗎?」
「就算沒有你哥,我跟你之間也回不去了。」
「在你一次次默許祁驍他們幾個拿我作賭,一次次冷漠地推開我的同時,也在一點點消散著我對你的喜歡。」
「我曾經是真的熱烈地喜歡過你,但也只是曾經,我現在是真的已經不喜歡你了。」
【就是就是,從宋琛冷眼旁觀別人拿女主作賭時,他就已經不配了。】
10
從宋家追出來的時候,宋祁言早已沒了人影。
不是!
我對這男人是真沒招了。
只好把時念約出來,找她支招。
時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這還不簡單,把手機給我。」
十五分鐘後,宋祁言匆匆趕到酒吧。
只見我左擁右抱,一邊喝著男模喂過來的酒,一邊看男模熱舞。
男人的臉瞬間黑了一個度。
時念還在一旁拱火:
「不好意思啊,剛給你打電話,我不知道你們在鬧離婚。」
「反正你們都要離了,清清愛怎麼玩都是她的自由。」
「我這就給清清他們定個大床房,好讓她一會兒玩個夠。」
宋祁言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走過來。
男模們被他的氣場震懾到,當即溜了。
男人半蹲在我面前,嗓音溫和:
「清清,我們回家。」
我醉眼迷離地看著他,委屈道:
「回什麼家,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
宋祁言望著我,下頜線條緊緊繃著。
沉黑的眼眸里涌動著濃烈的情緒。
他攔腰將我抱起,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不離了,我們回家。」
回到家,宋祁言把我放到沙發上。
就要去給我煮蜂蜜水,我伸手抱住他,悶聲道:
「宋祁言,不噁心,一點也不噁心,宋琛說的那些話我一點也沒信,你的喜歡對於我來說怎麼會是噁心呢?」
「在我不知道的那些年裡,你一個人注視我這麼久應該很累吧。」
「要是當初跟我有娃娃親的人是你就好了,這樣我們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我們結婚後,明明你對我那麼好,我卻沒能早點發現你的心意。」
「以後不許隨隨便便提離婚,不許什麼也不問就開始胡思亂想,有什麼事都要說開。」
宋祁言聲音帶著笑,眼眶卻有些紅:
「好。」
在酒精的驅使下。
我環住宋祁言的脖子,直接親了上去。
宋祁言終於不再似以往那般被動。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滾燙的、熱烈的吻鋪天蓋地襲來。
我幾乎快要溺斃在他這毫無章法,卻又讓人慾罷不能的吻中。
意亂情迷間,我的腿部貌似被什麼灼熱的東西抵住。
宋祁言也發現了,頃刻間停下動作。
看他這樣子。
估計又想像以往那樣去別的地方解決。
我直接扯開他的領口,咬了一口他的喉結:
「哥哥,你不用忍了,我早就知道你那方面有癮的事,還知道我先前丟失的那些貼身衣物都是被你拿了去。」
「忘了告訴你,我喜歡在床上壞一點的男人,我不喜歡我們每周只一次。」
「你以前弄得我都沒什麼感覺就結束了,以後做真實的自己好不好?」
【笑死了,女主寶寶這話對男主傷害性極大,估計男主今晚會身體力行證明自己有多行。】
還沒反應過來彈幕的意思。
宋祁言就勾起我的腿彎,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將我扔到鬆軟的床上。
他握住我的腳踝,把腿架至他的腰間,雙手游離著。
聲音帶著情慾的啞:
「清清,不要急著否定我,今晚我會讓你一直有感覺。」
頭頂的燈一直晃到後半夜。
隔日醒來,我渾身的骨頭差點散架。
昨晚我就像條砧板上的魚,被宋祁言翻來覆去揉捏。
被問了 N 次有沒有感覺。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感覺。
我這不是想讓宋祁言不要再隱瞞有癮症的事。
誰知直接激起這男人的獸慾。
關了一晚上小黑屋的彈幕被放出來:
【啊啊啊,為什麼要黑屏,孩子想看豹豹貓貓直播做飯。】
【本以為能看到全過程,結果看到脫衣那塊就黑屏了,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不過看女主寶寶這樣子,昨晚應該很激烈吧,我記得原書中的男主超能幹。】
能不激烈嗎?
聲音撞得稀碎。
床吱呀響了一整夜。
差不多快用掉半盒。
11
跟宋祁言完全說開後。
我跟他現在就像熱戀中的情侶。
白天,我在家裡處理完工作就會去公司陪他。
晚上,我和他會在家裡不同的地方釀釀醬醬,解鎖新姿勢。
那天過後,我跟宋琛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過面。
祁驍幾人倒是大半夜給我打過幾個電話,說什麼宋琛喝醉了,叫我去接他。
我不去就指責我的不是。
我都沒理,直接把他們的聯繫方式全部拉黑刪除。
以前,他們拿我作賭時也沒想過自己的行為不對。
現在,一個個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指責我。
從時念那裡,我得知宋琛近期一直在酗酒。
想起他跟宋祁言的關係,我給他發了很長一段話過去。
然後徹底把人拉黑刪除。
這日下午,我像往常一樣去公司找宋祁言。
敲門的動作停滯在宋母的指責聲里:
「你搶走了你弟弟的未婚妻還不夠,還不打算讓他進公司。」
「你弟弟現在變成這樣子,都是你害的。」
「宋祁言,我怎麼會有你這樣自私的孩子,早知道我當初就該……」
【救命,我真的服了這個宋母了,什麼都怪男主,因為她的偏心,男主從小到大讓給宋琛的東西還少嗎?】
【宋琛不進公司完全是因為他熱愛賽車好吧,跟男主根本沒關係。】
【就因為生男主時差點難產,覺得男主是來克她的,就一直對他不喜歡,可憐的男主從小到大都沒感受到母愛。】
看到彈幕的內容,我當場愣住。
以前只覺得宋祁言跟宋母的關係比較淡。
原來竟有這層關係在。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想到宋祁言的遭遇。
我心疼壞了。
我一把推開房門,對著宋母說:
「阿姨,您在為您另一個兒子指責您眼前這個兒子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他從小因為您的偏心本就受了不少委屈,現在大了您既然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沒有資格指責他。」
「您不心疼,我心疼。」
宋母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直接走了。
我走過去抱住宋祁言,聲音悶悶的:
「以後我們少回那個家,只回我們的家。」
宋祁言吻了吻我的額頭, 聲音很輕:「好。」
我握住宋祁言的手腕, 慢慢地與他十指相扣。
「走吧,我們現在回家。」
從公司出來, 天色漸沉。
我跟宋祁言漫步在霓虹閃爍的街頭。
看著對面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情侶,我停下步伐, 歪頭看向宋祁言,問:
「祁言哥,有個問題藏在我心裡很久了,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宋祁言沒說話, 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
「好吧, 你不想說就算了。」
說著,我鬆開他的手, 自顧自地往前走。
宋祁言幾步追了上來,望著我的眼睛,說:
「清清,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有些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就變了質。
12
晚上我在房間裡找東西。
卻無意間翻出之前準備的那份離婚協議。
剛要處理掉, 就被宋祁言發現。
想到這男人那脆弱的內心。
我急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以為你不想跟我親熱, 不想繼續過這種生活,才準備的。」
宋祁言輕微地「嗯」了一聲, 薄唇輕抿, 眼神直直地盯著那份協議書。
我當即把它撕碎,轉移話題:
「你知道我後面為什麼不提了嗎?」
宋祁言凝著我沒說話。
我走到另一邊床頭櫃, 取出那副手銬。
「因為它, 我當時看你手裡拿著這個,怕你用在我身上, 就不敢提了。」
宋祁言愣了幾秒,深眸里染上一絲笑意。
「可那天我是準備讓你用它鎖住我。」
什麼!
這怎麼跟彈幕透露給我的不一樣。
彈幕有些心虛:
【哈哈哈哈, 貌似被女主寶寶發現我們騙她的事了。】
【我們只是不想男女主的感情太坎坷,我們也沒什麼錯,女主寶寶會理解我們的, 是吧。】
理解理解。
我走過去鎖住宋祁言的手, 臉頰微紅:
「那我今晚就用在你身上。」
番外(宋祁言視角)
宋祁言自懂事起就知道弟弟宋琛有位小未婚妻。
小姑娘從小就喜歡追在宋琛身後。
只不過宋琛對她的態度一直冷冷淡淡的。
他不明白, 小姑娘明明長得很可愛,性格也極好。
宋琛對她稱不上喜歡也就算了, 可以說是厭煩。
總在有意無意地躲著她。
有一次他記得特別清楚,沈清貌似是參加舞蹈比賽獲得了第一名。
高高興興地跑去跟宋琛分享。
結果卻眼眶紅紅地走了。
回來路上碰見因為考試考砸而情緒低落的自己, 女孩明明自己心情也不好, 卻主動安慰他。
那天她跟他說了很多話, 拿自己以前大大小小的考試出來說。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不再沉浸在考試考砸的挫敗中。
多麼好的女孩。
那天過後,他不自覺將目光停留在女孩身上。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有次在夢中夢見沈清。
他後知後覺, 他好像喜歡上了弟弟的未婚妻。
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努力遏制這份不該滋生的情感。
可還是忍不住去觀察她的動向。
在數次她被宋琛推開的瞬間,他特別想衝出去抱住她。
可他不能。
本以為她跟宋琛在畢業後就會結婚。
沒想到宋琛卻在大四這年選擇出國。
在晚宴上跟沈清一起中藥後, 他殘存的意志力告訴他,這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他不能這樣做。
可僅存的克制力卻在沈清的一次次攻陷中逐漸崩塌。
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事後,他主動攬下所有責任。
在家裡書房跪了一夜, 被嚴厲的父親訓斥,被不喜他的母親謾罵。
最終,父母鬆口。
他還是娶到了她。
現在他們生活得很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