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晚完整後續

2025-08-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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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來接你吧,我們一起去學校報道。」

「許彤也開學了,高三功課緊,她以後就沒時間打擾我們了。」

他自顧自地說著。

我也就微笑著看著他,等著他說完。

「聽晚?你笑了,你不生氣了是不是?」

宋寒川那張好看的臉上,又帶出了那種我熟悉的自負得意的笑。

他上前一步,想要抱我。

但我後退一步避開了。

「不好意思,你還是自己去報道吧。」

「你還生我氣?」

他明顯不悅地皺了眉:「我已經退讓兩次了,江聽晚。」

我心平氣和望著他,只覺得他現在很像一個小丑。

我慢悠悠開口:「沒有啊,我早就不生氣了。」

「只是我的學校在北京,跟你不是一個城市而已。」

宋寒川驚呆了。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

震驚之下,卻又氤氳開大片的恐慌和不安。

到最後,只剩下不敢置信的慘白。

「你騙我的是不是?」

「如果是因為介意許彤,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說清楚。」

「讓她以後永遠都不要再纏著我。」

宋寒川拿出手機,他的手甚至有些微抖。

但我制止了他。

「不用了,沒必要。」

「宋寒川,你的一切,都和我毫無關係。」

夜很深,星子很亮。

難得天空這麼澄澈又高遠。

像是我不受限的未來一般。

我對他由衷地笑了:「以後,別再見了。」

「江聽晚……」

他的聲音隨著晚風而來,竟有些蕭索的顫慄。

我沒有停步,也沒有回頭。

宋寒川對於我來說,真的就像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了。

16

我去報道那天。

宋寒川還是出現在了我的學校。

我只當他是陌生人,一眼都沒看他。

而他,骨子裡這樣傲慢自負的人。

自然也做不出死纏爛打的事。

只是,總會不遠不近地出現在我的附近。

我也遇到了周恪言。

讓我很意外的是,我們竟然在同一所大學。

只是,我們也沒有說話。

他遠遠看到我,就停了腳步。

過了幾秒鐘,他繼續往前走去。

最終,我們也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了。

宋寒川在我們學校逗留了一周才離開。

知道他走了之後,我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新的生活開始。

學習,兼職,讓我的日常忙碌無比。

我偶爾會在學校遇到周恪言。

他來學校第一天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很多女生喜歡他。

我們宿舍臥談會,也經常會提起他。

我從她們口中得知了他的很多事。

他成績很好,家境很好,為人處世亦是很好。

他很紳士,禮貌,待人溫和,但骨子裡卻又好像拒人千里。

他拒絕了很多女生的追求。

漸漸地,就成了我們學校出名的高嶺之花。

我從來沒有插過話,也沒有提起過我們早就認識。

有過一些微末的過往。

我想,有些人的出現就是這樣的吧。

驚艷你一瞬,然後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痕跡。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秋天到的時候,我的生日也到了。

和舍友們聚餐回來時。

我在宿舍樓下看到了宋寒川。

而更讓我意外的是,許彤也在。

看到我,許彤就紅著眼狠狠瞪了我一眼。

卻又飛快低了頭,小聲抽噎起來。

宋寒川瘦了一點,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憔悴。

他抱著一大捧我喜歡的花。

帶了很多的禮物,還有蛋糕。

舍友們都識趣的上樓了。

宋寒川走到我面前。

我看著他依舊英俊卻陌生的臉。

心底卻連一絲觸動都沒有。

原來我真的不喜歡他了。

「聽晚,今天是你生日。」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你過個生日。」

他將花遞給我。

眼底隱隱含著期盼。

我看著這個眼神。

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的自己。

也是這樣期盼地望著他。

等他紆尊降貴地與我和好。

我不由笑了。

宋寒川一雙眼驀地亮了:「聽晚?」

「你走吧。」

「舍友已經陪我過了生日。」

「以後,不要再來了。」

「你來一百次,也沒用的。」

「宋寒川,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們是初戀,聽晚,你說過的,你很喜歡我,很喜歡很喜歡,比任何人都喜歡。」

宋寒川像是亂了方寸。

「我知道,都是因為許彤。」

「她背著我給你發消息,發那些讓你誤會的朋友圈。」

「我這次特意把她帶來,就是想讓她親自告訴你。」

「那些不是我的本意。」

「我從來沒喜歡過她,都是她背著我做的手腳……」

宋寒川將許彤粗暴地拉過來:「你自己說,你告訴聽晚真相。」

「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和你說過,我有女朋友,我不喜歡你。」

「聽晚姐。」

許彤顯然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是我故意讓你誤會的。」

「寒川哥一開始就跟我說了,他有女朋友。」

「是我不甘心。」

「是我用青梅竹馬的情分綁架他的。」

「那些朋友圈也是我故意找角度發的……」

「寒川哥什麼都不知道的。」

「但是你很享受這種感覺吧,宋寒川。」

「兩個女孩子都喜歡你,為了你爭風吃醋。」

「如果我沒有和你分手,你和許彤現在依舊在曖昧不清。」

「你可能真的沒那麼喜歡她,但卻很喜歡她喜歡你纏著你。」

「聽晚,你誤會了,自始至終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但是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在我們最後一次吵架冷戰的時候,我就徹底不再喜歡你了。」

17

「我不相信。」

「聽晚,你說過你很死心眼的,愛一個人就會愛一輩子。」

宋寒川手中的花束掉了,可他抓著我的衣袖不肯放開。

「別再纏著我,鬆手!」

「我不松,江聽晚,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不能因為這一點破事,就判我死刑,這不公平。」

我使勁掙著,掙了好幾次都甩不掉。

反而被他抓得越來越緊。

正荒神時,忽然有人走過來,一把推開了宋寒川。

「她讓你鬆手,沒聽到?」

我握著生疼的手腕,看向面前的男生。

竟然是周恪言。

「別怕。」

他回頭看我一眼,就將我擋在了身後。

宋寒川的視線驀地落在周恪言臉上。

數秒鐘後,他忽然嗤笑了一聲:「果然,又是你。」

「我就知道,江聽晚,你這個撒謊精,騙子。」

「你就是為了他,才鐵了心要和我分手的吧。」

「早在奧賽那時候,你就和他勾搭上了是不是……」

「????那你還裝什麼委屈?江聽晚你賤不賤……」

他話音還沒落,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路燈氤氳的光芒灑落在周恪言的眉眼上。

如覆了一層霜雪一般冷冽看著宋寒川。

「你再胡言亂語一句試試!」

宋寒川向來都不是吃虧的性子。

立刻揮拳還手。

周恪言看起來斯文清瘦,卻沒想到拳腳無比有力。

幾個回合下來,宋寒川就落了下乘。

但周恪言臉上卻也掛了彩。

我嚇的整個人都蒙了。

直到幾個保安衝過來,我才猝然回神。

周恪言被人拉開了。

宋寒川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污。

目眥欲裂望著周恪言:「被我說中,氣急敗壞了?」

「我早就知道,從奧賽那時候我就知道。」

「你喜歡她。」

「周恪言是吧,你覬覦別人女朋友,算什麼東西。」

「整天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內里卻齷齪又卑鄙。」

「你和江聽晚這種騙子,撒謊精,還真是天生一對……」

「宋寒川!」

我緩緩上前,抬起手。

清脆的一耳光打在他臉上。

我的淚也簌簌掉了下來。

「我真是無比後悔。」

「喜歡過你這種人渣。」

18

那天晚上的事最終還是被壓了下來,沒有鬧大。

聽說是宋寒川沒有追責。

但周恪言先動手打人,還是吃了個小處分。

我想了很久,還是給他發了微信道謝。

隔了很久他才回復我。

「那就請我喝杯咖啡吧。」

我約了他在學校附近一個咖啡店書屋見面。

那天天氣有些陰。

秋風吹在臉上時,已經有了森寒的涼意。

周恪言比我到的早。

他穿一件卡其色的薄風衣,站在路邊樹下。

就望著校門口的方向。

安靜,卻又耐心。

好似可以認真的等一輩子。

我看到他臉上的傷,剛剛結了痂。

眉尾處還有一片暗青。

心頭忽然間就涌動了一縷酸意。

周恪言這樣的人,怕是從小到大都沒挨過一根手指頭。

「江聽晚。」

他在秋風裡,踩著落葉走到我跟前。

「你的傷口……還疼嗎?」

「一點小傷而已。」

我又看了一眼他臉上的暗青。

緩緩垂了眼眸:「我們過去吧,在馬路對面。」

我率先轉過身,往對面走去。

周恪言安靜跟在我身後。

那一瞬間,我忽然有點恍惚。

這幅畫面好像有些熟悉。

好像暑假時,宋寒川來找我,讓我請他喝一杯冷飲那天。

只是當時的心情和如今的,已經是天壤之別。

我點好了咖啡。

周恪言坐在我的對面。

在靠窗安靜的卡座里。

我們喝光了杯子裡的咖啡。

卻沒有說一句話。

氣氛像是凝滯了一樣。

卻又莫名地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滋生,涌動。

以至於,我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腦子裡走馬燈一樣閃現著很多的碎片。

是那年奧賽,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幫我解圍的一幕。

是我和閨蜜喝醉了酒,他來接我們時那一眼驚艷的畫面。

是我打工的炸雞店裡,安靜坐在角落裡,

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我下晚班才離開的每一日。

是最後留在微信對話框里的那一句。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是那晚宿舍樓下,將我護在身後時。

我看到的挺拔的背影,和心疼的眼神。

到最後,一點一點和面前的人重疊。

我才驚覺,原來關於他的一切,我都記得這樣清楚。

只是,我所有的勇氣。

好像都在十七歲耗光了。

我想起宋寒川爸媽第一次見到我時。

從頭到腳打量我的眼神。

他們極力克制著,卻還是不免流露出了看輕。

再後來,許彤就出現了。

我垂下眼眸,看著掌心磨出的薄薄的繭子。

看著袖口磨損?ú?出的毛球。

看著腳上八十塊的球鞋。

最便宜的手機。

最便宜的咖啡。

周恪言,從沒有喝過這樣難喝的咖啡吧。

卻是我偶爾才敢的奢侈。

他的爸媽看到我,也會皺眉,不悅。

擔心自己兒子被我這樣的女生糾纏上吧。

有些事,一次就足夠長一輩子的教訓了。

我終於還是微不可見的笑了笑。

抬起頭,故作輕鬆看著他。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江聽晚……」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但我裝作不知, 笑著打斷了:「抱歉啊,我馬上有兼職,不能遲到的。」

周恪言就那樣靜靜坐著。

深潭一樣的雙眸平靜幽深的看著我。

卻又好似隱忍吞沒了無盡的失落。

我移開視線, 不敢再看下去。

他已經站起身:「走吧, 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要去坐公交。」

「那我送你去公交站台。」

「周恪言, 真不用了。」

我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看向他。

「我習慣一個人。」

他定定看著我, 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好。」

我再次對他道了謝。

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店。

風吹來,很冷。

我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將臉埋在格子圍巾里。

低頭時, 好像有一滴淚掉了下來。

但也好像, 只是我的錯覺。

19

我們學校有時候很小。

小到我和周恪言幾乎每天都能碰面。

我們學校現在卻又變的很大。

大到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宿舍里的女生很少再提起他。

但我卻時常會想起他。

其實那天, 走出書店後。

我躲在路邊的廣告牌後面,回頭看了。

周恪言一個人坐在窗邊。

他望著面前那個漂亮的錦盒。

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

秋天過去了。

我跟團隊的人一起參加競賽回來時。

北京落了初雪。

下車時, 忽然接到了閨蜜的電話。

「聽晚, 我表哥出車禍了。」

「阿姨他們都在國外度假呢, 現在趕不回來。」

「我們趕過去也要到明天了,你能不能先幫我去醫院看一下我哥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閨蜜在電話里都要急哭了。

而我站在漫天飛舞的雪中。

像是忽然失聰了般,耳邊只餘下一片嗡鳴。

趕到醫院, 找到周恪言的病房時。

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頭上纏著繃帶, 左手臂打了石膏。

輸液的吊瓶, 一滴一滴的藥水滴落。

他閉著眼, 好像睡著了。

因為失血的緣故, 臉色很蒼白。

幾乎要和白色的床單, 融為一體。

我站在門口, 看著他的臉,忽然眼淚就涌了出來。

半夜時,周恪言開始發高燒。

醫生過來打了針。

他的體溫卻還是沒降,不停的說著胡話。

我用棉簽沾了水幫他潤著乾裂的嘴唇。

伸手去試他額上溫度時。

他忽然念了我的名字:「江聽晚。」

我倏然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周恪言似乎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我一眼。

又很快緊閉了眼,陷入昏沉。

「江聽晚。」

他又呢喃了一遍我的名字。

「能不能……不要那麼討厭我。」

「求你了。」

隱忍很久的淚,忽然就決了堤。

我的心亂成了一團麻。

難過, 心疼, 無法克制的心疼。

洶湧而來。

將我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都吞沒了。

「周恪言,我沒有討厭過你。」

「從來沒有討厭你。」

他在昏沉的夢境里搖了搖頭。

「別騙我了。」

「她不想看到我……」

「一眼都不想。」

我再忍不住, 低下頭。

沁著淚的濕潤的唇瓣, 還帶著淚的咸澀。

貼在他乾裂的唇上時。

他忽然安靜了下來。

我睫毛上的淚,搖搖晃晃的掉落。

與他眼尾洇出的那一滴,悄然融合。

周恪言緩緩睜開眼。

「江聽晚。」

「是我,我是江聽晚。」

我又輕吻了他一下。

含著淚的眼底,努力的綻出笑意。

「傷口還疼不疼?」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卻都不答, 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像是要極力確定, 這是現實,不是夢境。

很久之後, 他才虛弱開口。

「下雪了,你冷不冷?」

「江聽晚,來的路上,有沒有凍著?」

窗子外, 雪落無聲。

我搖搖頭,在眼淚落下時。

將臉輕輕貼在他手臂上。

這一刻。

我放任了自己,為他心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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