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我自己?完整後續

2025-06-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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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裝扮過一番,玉冠白衣,好似翩翩謫仙。

一曲終了,他站在我面前,伸出手。

臨滄凝視著我,輕聲問:「宋柔,你可願嫁給我。」

這是十年以來,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只是走過去,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吻住他的唇。

一夜荒唐過後,臨滄還在睡。

我隨手披了件衣袍出去,飲了一壺清酒。

那些燈還懸在空中,美不勝收。

我瞧見齊櫻站在不遠處,她淚流滿面,眼含絕望。

齊櫻望著我,語態慘然道:「每一盞都是她,師兄到底畫了多少個日夜。宋柔,你有她的名,有她的臉。如今,我也不知是該嫉妒你,還是該可憐你。」

我遞給她一杯酒,笑道:「記得來喝我的喜酒。」

齊櫻卻忽然怒道:「宋柔,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是愛師兄這個人,還是愛他帶給你的地位?」

我萬分嬌羞地說道:「自然是都愛的。」

14

我跟臨滄大婚那日,五山十洞天都有人來觀禮。

仙鶴引路,繁花不斷,仙樂陣陣。

整個天穹聖山都喜氣洋洋,迎接這難得的盛況。

人人都以為臨滄這樣的驚世之才,註定要跟劍過一輩子。

誰承想兜兜轉轉,娶了一個以靈入道的凡人。

關於我的傳聞雜七雜八,歸結到底,就是我攀高枝了。

只是往日那些閒言碎語還會傳到我耳中,後來臨滄發怒,這些話我再沒聽過。

臨滄這個人,對我屬實沒的說。

我的三千小精怪們都使盡渾身解數幫我準備賀禮,

我讓饕餮把它們關在後山,不准出席婚禮,它們一個個哭得肝腸寸斷。

主廳之內賓客盈門,都等著新人登門。

按理說,臨滄該去迎我。

只是我說讓他等著,我要給他個驚喜。

鳳凰山的人憤憤不平:「擺這麼大的譜,誰給她的臉面讓我們這麼多人等她。」

我身著鳳冠霞帔走進來,笑道:「禿毛老鳳凰,嘴還是這麼臭啊。」

鳳凰山當家人怒道:「你一介小輩,竟然跟老夫這麼說話。」

我抬手一扇,狠狠將他扇在地上。

他想反抗,卻發現自己沒有了法力,頓時一臉驚恐。

其餘人也發現無法動用法力,一時間騷亂起來。

「怎麼回事!」

「有人布下陣法,禁錮了此地!」

「無法破解,這難道是困神陣?」

廳堂上吵得很,我卻無暇顧及他們,心神被臨滄牽引著。

臨滄今日可真絕啊,我沒想到他穿紅衣竟然如此好看。

他凝視著我,這情深的模樣,讓我日夜難忘。

我走過去,拿出鐵錘劍剖開他的心。

臨滄吐出一口血,不曾後退一步。

他說:「宋柔,你醒了?」

我笑:「嗯,醒了有些時日了。這不是剛剛恢復實力,就來跟你打招呼了。臨滄,你瞧瞧,不管是何時,我都很惦記你呢。」

他又說:「原來,剖心這樣痛,難怪你那個時候生生掐斷了我的手臂。」

我收了劍,欣賞著他無力抵抗的脆弱,笑得很含蓄:「時隔久遠,我本是忘記了,可是看到你,我又想起來了。是啊,那會兒可太痛了。」

15

齊櫻撲上來,震驚道:「你為何能用鐵錘劍!你又為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布下困神陣!這是上古陣法,早已失傳。」

我笑道:「鐵錘本就是我鑄的劍,我為何不能用。我的妖獸饕餮是天穹聖山的看門人,它布下陣法沒什麼稀奇。至於早已失傳……那是因為我死了兩百年,自然無人再知曉。」

齊櫻想去扶臨滄,被我一腳踹開,施了定身法。

我走過去,瞧著那隻禿毛老鳳凰,一劍斬斷他的手臂。

他驚恐交加地吼道:「是你!你居然復活了!」

「她到底是誰,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你快放我們出去!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一些小輩還在叫囂,一些認出我的老輩全都沉默不語。

就連那隻禿毛老鳳凰被我斬了一隻胳膊,也只敢仇怨地盯著我,不敢多罵半句。

我懶洋洋地喊出饕餮:「告訴他們,我是誰。」

饕餮瓮聲瓮氣道:「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法力滔天,澤被蒼生的天降聖靈——靈主宋柔。」

我滿意點頭,拍了拍他的大虎頭:「被關了兩百年,看來還沒傻透。」

雲和老頭撓了撓頭,一臉愁苦地站出來道:「終究是我們欠了你的,你說要如何收場。」

這個問題一下子難住了我。

我有些為難,用劍戳了戳臨滄,柔弱地問他:「劍主,這畢竟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當年困殺她之人,盡數誅殺。」臨滄又吐了一口血,看起來搖搖欲墜。

他這話一落,禿毛老鳳凰第一個要跑。

我隨手斬下一劍,他斷了雙腿。

我嘆了口氣:「一把年紀了,這麼沉不住氣,當年可是你聯合那些烏合之眾圍殺我的。」

禿毛老鳳凰不甘心地大罵道:「還不是你犯賤,愛上臨滄,生出了人心,才給我們可乘之機。」

16

我是建木成精,生來便有靈智,可借天地之力。

十萬大山的眾多精怪,被我照拂,尊稱我一聲靈主。

草木成精是沒有心的,天生空殼。

生愛便生心,有了心,離開靈山修為便會大減。

現在想想,這是上天在告誡我,不生情愛,屁事沒有。

劍閣毗鄰靈山,我生有靈智那會兒,臨滄早已天下聞名。

他喜靜,總是來靈山練劍,而後在我的枝葉上睡覺。

我那會兒頑皮,喜歡晃蕩著樹枝將他拋來拋去。

我修成人身以後,他總是揪著我讀書寫字。

我不耐煩學那些,他卻嘆道:「阿柔,你貴為靈主,要為十萬大山的精怪們以身作則。如果蒙昧度日,將來遇事該如何決策。建木是神樹,取你靈軀煉藥可獲長生。你從沒出過靈山,不知人心險惡。」

我聽得懵懵懂懂,卻也乖乖跟他一起讀書,一起雲遊。

只是我越長大,臨滄待我的態度越怪。

我依稀記得那一晚,我跟臨滄坐在雲海中賞月。

我問他:「山裡的小精怪都說咱們在談情說愛,臨滄,你說什麼是情愛啊?」

他答不上來,只是忽然抱住我,咬住了我的嘴唇。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唇齒交纏,令人心慌。

我靠在他的懷裡,抓著他的手按在我的懷裡。

我又高興又忐忑地說道:「誒誒誒,你快聽,我有心了。」

臨滄教會了我情愛,讓我生出了心。

而這顆心,終究是被他親自剖開了。

當年我用自身枝木為他鑄造鐵錘劍。

鐵錘劍可破萬法,可斬一切。

可笑,臨滄剖了我的心,用著我的劍永封魔域之門。

他成就無上威名,而我魂飛魄散。

我想起那些往事,唏噓道:「既然臨滄你說要斬盡當初負我之人,那就由你來動手吧。鳳凰山、蓮花洞、福壽洞,我要動手之人受盡折磨而死,我要他們的後人給我為奴為婢!」

齊櫻最先哭喊道:「宋柔,你這是要讓師兄背上萬千罵名!何必,何必呢。」

「真是哭得讓我心煩。」我嫌她不爭氣,「等你師兄殺完人,我讓他日日陪你顛鸞倒鳳,豈不快活。現在哭,將來你還得感謝我。」

臨滄卻單膝跪在我的身前,親吻著我的手,他一字一句道:「從今往後,我不再是劍閣之主。我原為靈主驅使,為奴為婢,莫敢不從。」

他的心口還在流血,嘴唇沒有一絲溫度。

17

我養魂的這兩百年,靈山自封,周遭的十萬大山萬物沉睡。

建木高聳入雲,黯淡無光,無法溝通天地之力。

我站在雲頭,看著沉睡的萬物,心頭十分自責。

當年若不是我生出了心,怎會連累它們。

饕餮看出我的難過,安慰我:「你本體沉睡以後,靈山就封禁了。許多依靠你精氣活著的小精怪都被帶到了劍閣,我看著它們,它們沒被欺負過。只是沒了你的精氣,它們失去記憶,這兩百年過得有些呆傻。」

我一步入靈山,剎那之間,天地靈氣被我引入。

萬物復甦,百花爭艷,千鳥來朝拜。

那些蟄伏沉睡的精怪們,從四面八方趕來跪拜我。

三千小精怪們,懵懂一瞬,想起前塵往事。

它們又開始號啕大哭,幾乎要淹了靈山。

小人參精抱著我的腿哭道:「靈主!你終於醒了!當年你本體沉睡,我們差點就活不成了。劍主穿過靈山封印,把我們帶到了劍閣。」

臨滄之所以能夠在靈山出入自由,是因為他有鐵錘劍,這把劍是我的本體枝木錘鍊出來的,是靈山的鑰匙。

饕餮支支吾吾道:「臨滄這兩百年想盡一切辦法為你修補魂魄,每次外出都受傷歸來。他為了取魂燈,被東海妖獸所傷,差點就死在了海上。他送你入凡間養魂,看著你跟齊羽生活,每次回來都要枯坐到天亮。」

「靈山百廢待興,我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閒散度日。」我無視饕餮的話,狠厲道,「以後都打起精神修煉,否則敵人來犯,我們只能束手就擒。」

當年那些人為了殺我,虐殺了多少靈山精怪逼我就範。

如果我聽臨滄的話,好好逼它們修煉,是不是就能保住性命。

我回歸靈山的第十日,臨滄殺光了最後一個人。

當年圍攻我的十八人,儘是鼎鼎大名的修者。

臨滄渾身是血地出現在我面前,虛弱的說道:「不負所托。」

從今往後,他再不是劍主,而是我的奴隸臨滄。

18

我又夢到了被剖心那一日,是天下蒼生的劫,也是我的劫。

魔域之門千年一現,每次都是生靈塗炭,死傷眾多。

臨滄說南海老叟算出魔域之門將會出現在靈山,他要跟我早做防備。

我也是那時候,允許那些修者出入靈山。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生了異心,想要將靈山據為己有。

也許是看到取之不盡的天才地寶,也許是得知靈山靈氣永不枯竭。

又或許是他們知道我是建木成精,可溝通神靈。

臨滄憂心道:「你不該告訴他們你可溝通神靈,阿柔,從今日起,封了靈山。」

那時,我不懂人性貪婪,只想著與他們共進退,抵禦魔門現世。

食建木之精可長生不死,那些壽元將近的老傢伙們瘋狂動心。

以禿毛老鳳凰為首,聯合了一批將死之人要殺我。

我告訴臨滄,我有辦法將魔域之門挪出靈山。

只是到時候要那些修者配合我,布下困神陣,讓魔物無法穿過魔域之門。

臨滄立馬說道:「那就挪到東海深處,到時候我與你共進退。」

我讓饕餮去東海布下困神陣。

我又悄悄告訴臨滄:「建木之心可以永封魔門,千年之劫可破。」

臨滄當時的表情非常肅然,他要我永遠不要告訴別人。

那是我第一次在臨滄臉上看到驚懼的神情,他十分不安,抱著我親了又親。

他又說:「我還是太弱了,阿柔,我怕有一日我護不住你。」

我不以為意地說道:「只要我在靈山,就沒人能夠傷我。」

魔域之門果真出現在靈山,我化作本體將那道門封住,轉瞬移到東海深處。

饕餮早已布下困神陣,鎖死周遭天地。

魔物從魔門穿過,被我們一一誅殺。

那一晚,殺得天地失色,海水染成了紅色。

魔域之門越來越小,魔物也越來越弱。

我離開靈山太久,有些虛弱。

那些人將我困住的時候,我幾乎無法抵抗。

禿毛老鳳凰貪婪地看著我:「建木之精,食之可與天地同壽。怪就怪你生出了心,出了靈山便無法自保。今日,你乖乖受死吧。」

我那個時候被他們吸食精氣,已經神志不清。

我只記得臨滄抱著我,用鐵錘劍剖開我的心。

太疼了,疼得我幾乎想當場去死。

臨滄渾身都在抖,他吻住我的臉頰,冰冷的淚落在我臉上。

我疼得已經失去了知覺,只聽到他哽咽的聲音。

「阿柔,睡吧,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醒了,臨滄成了劍閣之主,無人能敵。

他只有半身修為都能斬殺掉曾經困殺我之人,可見修為高深。

如今,他擁有了保護我的能力,我卻不再喜歡他。

沒了心,我不通情愛,瞧見他跟路邊的草木沒什麼兩樣。

要不是為了恢復修為,我都懶得跟他睡這十年。

小人參精哭哭啼啼走進來,話都說不清楚。

我被它吵得頭疼,揪著它的小辮子讓它先別哭。

它這才哽咽道:「劍主要死了。」

「不對,是劍主已經死了。」

19

臨滄睡在我的本體下,周遭花木繁盛,將他團團圍住。

我過去的時候,三千精怪守在他邊上,都在默默垂淚。

臨滄照顧了它們兩百多年,它們對他感情很深。

他大概知道自己要死了,今日打扮得十分妥帖。

穿著我最愛的玄色衣袍,靜靜地躺在那兒。

我看著他道:「死了就埋了,哭什麼。」

饕餮唉聲嘆氣:「他為你聚魂,這些年本來就大傷未愈,後來盜取女媧泥傷了仙骨。重傷之下去誅殺那些惡賊,傷勢加重。在靈山這些日子,天天吐血。小人參精要割掉半身為他入藥,他也不肯。今早發現的時候,發現他躺在這兒沒了氣息。」

他這一番話,惹得精怪們更傷心了,乾脆哭鬧起來。

「靈主,求你救救他吧。」

「劍主他很可憐的,這兩百年他都沒睡過一天好覺。」

「是呀是呀,他日日畫燈籠,夜夜望著靈山,就盼著靈主你醒過來。」

我嫌它們吵鬧,敷衍道:「好了好了,我且試試。」

我用本體為臨滄聚靈,天地靈氣盡數往他靈脈涌動著。

就在那一刻,他醒了過來。

臨滄用鐵錘劍剖了半顆心分給我。

我如今本體與他靈脈相連,一時間竟然無法逃脫。

我怒罵道:「臨滄,你裝死!」

臨滄緊緊地抱著我:「阿柔,我分半顆心給你,只求你再愛我一次。沒有你的愛,我活不下去。」

他竟然說著這樣肉麻的話,淚水滴落在我的脖頸。

我惡語相向:「那你怎麼不幹脆去死。」

臨滄苦澀地說道:「我怕我死以後,你為旁人生出心,從今以後徹徹底底忘卻我。」

那半顆心在我的胸口跳動,一時間陌生的情感在我的四肢百骸涌動著。

我承受不住,昏死過去。

依稀聽到饕餮憂心忡忡道:「咱們這樣算計靈主,只怕她醒來要大發雷霆。」

小人參精出謀劃策道:「哎呀,別胡說,我們真當劍主死了,才這樣哭的。」

20

有了臨滄的半顆心,我才知道他這兩百多年是怎麼度過的。

那日饕餮為了救我,放棄主持困神陣。

魔域之門沒有困神陣克制,當場就要跑。

雲和仙尊聯合其餘幾人,生生抵禦住魔門。

一旦魔門在凡間開啟,屆時凡人十不存一。

臨滄殺了一尊魔物,回頭找我,才看見那些人在困殺我。

他幾乎當場瘋了,一劍斬殺了許多人把我救出。

那個時候,我精氣散了一大半,四肢都化成了建木。

饕餮在一旁六神無主:「怎麼辦,怎麼辦,靈主要死了。」

臨滄大吼道:「她不會死!」

他決心剖我心臟,這期間過了大概十幾息。

我不知道他如何想的,只是那半顆心疼得厲害。

我處在昏厥中,被剖心之痛驚醒,捏斷了他的手臂。

臨滄用我的心,將魔域之門永封。

他把我的本體帶回靈山,我瞬間紮根。

只是那個時候我魂飛魄散,靈山自封,萬物沉睡。

臨滄回到天穹聖山,布下逆天陣法,用聖山靈脈為靈山輸送靈氣。

如果沒有送靈陣法,沉睡的靈山萬物早晚會靈氣枯竭而死。

這一舉動,讓他被天穹聖山千夫所指。

還是雲和仙尊出面道:「靈主為救蒼生犧牲自己,我們本該為她出點力。」

那些靈氣,保我本體不會枯死。

臨滄翻閱秘法,修九死無生的劍道。

不過短短百年,他劍道大成,可斬天下人。

劍成那日,他入了靈山。

臨滄抱著我的本體,癲狂地自殘。

他一遍又一遍打斷當初剖我心臟的那隻手,一遍又一遍接好。

他剖開靈脈,用鮮血為我澆灌枝葉。

臨滄痛苦地念念叨:「阿柔,我求你,醒來以後不要忘記我。」

臨滄曾經好奇地問過我,建木生了心又沒了會如何。

我天真爛漫地告訴他:「不會死的,只是會忘記那個人的一切。沒關係的,以後如果愛上另外一個人,還會再生。」

那時我還沒有因為臨滄生出心臟,不以為意道:「這多好,如果不愛誰了,便剖了心重新開始,生生世世都不受情愛拖累。」

臨滄緊抿著唇不言語,生了我好久的氣。

臨滄走遍四海找到魂燈,每日用心頭血燃燈結魄。

我的魂魄太虛弱,他將我送進凡人身軀養魂。

我在凡間長大的這十多年,他日日守著我。

一直到我同齊羽成親,他始料不及,我被齊羽一劍穿心。

他萬般無奈跟我結契,讓我成為鐵錘劍的器靈,容我魂魄。

我天生地養的聖靈,如果沒有容器,會被天地同化。

還好鐵錘劍是我本體所鑄,可容我棲身。

我取臨滄元陽那日,他太高興了。

他醒來後,又跑去靈山,繞著我的本體大吼大叫。

過了一個時辰他才平靜下來,又用血澆灌我。

他念叨著:「阿柔,阿柔,別忘記我,千萬別忘記我。否則……」

否則什麼,他沒有說。

只是我感覺到他情緒的起伏,仿佛要入魔一般戾氣橫生。

他每次跟我顛鸞倒鳳,都要去靈山對著我的本體絮叨。

「阿柔,只怕你醒過來要怪我孟浪。」

「可是你那樣依在我懷裡,我哪裡忍得住。」

「阿柔,阿柔,你快快汲取我的靈氣,我盼著你早日醒來。」

原來,我通過雙修汲取他的靈氣修為,他是知曉的。

這一次他走之前沒有給我放血,我的枝葉竟然纏住了他。

臨滄開心得幾乎忘形,立馬給我的本體喂血。

他自言自語道:「饕餮果然沒騙我,你食了我的精血,本體便會認得我。」

難怪我醒來之後沒有忘記臨滄,原來是他日日用血養著我。

我醒來之後,他便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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