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顆星星完整後續

2025-06-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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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黏著他,他是我哥。」

儘管我如實回答了好幾遍,她們也還是不信。

其中一個學姐罵了一句,用力把我推進一個單間,不等我反應就關上門,還用東西把門堵住了。

17

我抬頭,看見一個髒水桶被人拎到門框上方。

紅色的水桶搖搖晃晃,傾斜時,有污黑的水溢了出來。

「年紀不大,勾引人倒有一套,把這水都澆她身上,又髒又臭,我看她還怎麼黏著傅聞晝。」

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之後,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伴著急促的呼吸:「我妹呢?」

「傅聞晝,你怎麼來了呀?你考慮好了嗎,晚上要不要和我去看電影?」

「我 tm 問你話呢,我妹呢!」

下一秒,髒水不受控制地從我發頂傾瀉。

我緊閉雙眼,下意識喊了一句:「傅聞晝!」

「都給老子滾開!」

一聲怒吼之後,廁所單間的門被人狠狠踹開。

原本傾瀉在我身上的水流突然斷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泛著暖意的胸膛。

或許是來不及反應,傅聞晝就這樣抱著我,直到髒水見底。

他不再顧及傅雅讓他離我遠些的命令,在其他人的注視下,拉著我的手腕走了出去。

兩個落湯雞一起站在學校門口,不知怎麼,我們竟然一起笑出了聲。

傅聞晝指了指路邊的摩托車:「敢坐嗎?」

「高中生不能騎摩托車,你不怕你媽媽生氣嗎?」

「怕什麼,她生氣了有我扛著,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敢不敢坐?」

許多年後,當我再次回想起這一天。

海城的臨海公路上,傅聞晝和我戴著頭盔,一前一後坐在摩托車上。

他身體微微向前,擰緊油門時,純白色的校服被風吹起,像極了漲潮時的海浪。

我抬手想要觸碰,卻又收回了手。

或許,直到我人生的最後一刻,我都會記得。

那一天,我們一起見過來來往往、各自奔向生活的行人,傍晚時分淡粉色的彎月,以及跟隨著我們一路向前的晚霞。

摩托車經過彎路,傅聞晝的手繞到身後,準確地握住我的手腕到他側腰。

手心與他腰間的衣料相觸時,他說:「許半溪,抓緊我。」

18

春天在緊張的學習氛圍中匆匆過去。

一轉眼,就是傅聞晝的高中畢業典禮。

傅雅夫婦忙著爭奪股份,無暇顧及傅聞晝。

記憶中,在那個夏季最熱的一天。

我抱著花束,遠遠望著和同學一起拍攝畢業照的傅聞晝。

出神時,傅聞晝站在人群中央,向我招了招手。

他帶著攝影師走到我面前:「麻煩您幫我們拍張照片。」

「沒問題。」

攝影師立好三腳架,把鏡頭正對著我們:「同學,你們離得近些,女孩子都有點出畫了。」

聞言,傅聞晝轉頭確認距離:「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許半溪,站過來些。」

我點點頭,抬腳向傅聞晝走近一步。

眼前浮現出初二那年我碰他衣角時他的表情,我莫名不敢靠他太近。

「要照啦,3,2,1!」

攝像師按下快門的瞬間,傅聞晝突然大步到我身邊,手臂攬上我的肩膀。

我並不知道自己在那張照片里是個什麼表情。

因為下一秒,傅聞晝悶哼一聲,捂住手臂,有鮮血從他指縫溢出。

只見當年搶走我錢包的校霸正站在我們面前,手中拿著一把沾有傅聞晝血跡的短刀。

「當年就是因為你們,我被你媽搞到退學,我們家也被她搞破產,來啊,傅聞晝,咱們一起死!」

他怒吼著舉起手中的刀,朝著傅聞晝心臟的位置扎了過去。

19

那一刻,我什麼都來不及想,就像當年毫不猶豫衝進廁所為我擋住髒水的傅聞晝一樣。

我扔掉花束,擋在傅聞晝身前。

幸好,因為保安來得及時,那把刀只在慌亂中傷到了我的大腿。

傅聞晝把我橫抱在懷裡,衝出躁動的人群,向學校的醫務室跑去。

這個角度,我只能看到飄浮著的雲,以及傅聞晝側臉的淚。

做好筆錄後,傅聞晝帶著我回到老宅,一路上他一言不發。

幸運的是,那一晚,老宅里除了我們誰都不在,就連阿姨也剛好請假回家,這樣傅雅就不會知道今天的事。

我小心翼翼挪動受傷的右腿,走到和阿姨共用的淋浴間。

剛準備洗澡,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半溪,你……」

傅聞晝的語氣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他斷斷續續地說:「你的腿受傷了,應該……應該不是很方便。」

「需要我……幫忙嗎?」

我愣了愣:「我自己可以。」

聞言,傅聞晝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那我就在這裡陪你。」

……

自從大一搬去傅聞晝的公寓之後,時隔 7 年,我再次站在當初住過的儲藏間裡。

打斷回憶的,是嗡嗡作響的電話。

來電備註寫著:沈沁。

曾經,在進到福利院之前,我和沈沁是最好的朋友。

被領養之後,為了不引起傅雅的注意,我便只能和沈沁在網絡上保持聯繫。

各自大學畢業後,沈沁如願成為一名記者,進到一家新聞網站工作。

直到某天,她告訴我:「或許你說得對,你父母自殺的原因並不是破產這麼簡單,我在我們網站翻了一下當年的新聞,也找專業的朋友看過,我覺得,你父母當年資金鍊斷裂的事有些奇怪。」

電話那邊,說話向來犀利的沈沁竟然有些吞吞吐吐:「半溪,你,你看到熱搜了嗎?」

「你和傅聞晝的照片……被人發到微博上了。」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照片,不是咱們找人拍的那些。」

20

#許半溪傅聞晝 禁忌戀情#

這條有關我和傅聞晝的話題來勢洶洶,力壓娛樂圈頂流離婚的消息,直接空降熱搜榜第一位。

就像是有人特意花了錢一樣。

【傅氏和明蘭集團訂婚當天,儀式還沒結束,傅家太子爺就已經消失了,有直播錄屏為證。】

【當天他未婚妻解釋說他身體突然不舒服,結果,他被人拍到出現在許半溪家樓下。】

【你們注意看最後幾張圖,傅聞晝看許半溪的眼神,絕對算不上清白。】

我打開博文下面的配圖。

前面幾張,的確是傅聞晝訂婚那天,他站在樓下與我說話時的場景。

拍照的人站在我們不遠處的側方,每一張都把我們的臉拍得非常清楚,像是提前找好了角度。

再往後翻,照片中的場景變成了海城的積雪寺。

是去年的除夕,我和傅聞晝一起去寺里上香。

佛香裊裊,我們面朝佛祖,並排跪在一起。

走出寺廟後,我問:「你許了什麼願?」

傅聞晝的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裡,一呼一吸之間,有霧氣縈繞著他。

見我落後幾步,他停下來等我:「我啊。」

「我許願,希望佛祖保佑你,可以所願皆得。」

可當我翻到照片的最後一張。

蒲團之上,我閉著眼,舉至身前的雙手合十。

而我身旁的傅聞晝,他並沒有望向佛像,而是側頭看向了我。

關掉圖片,我重新看向配文的最後一段。

【我有朋友在房產中介工作,聽他說,許半溪現在住的這棟公寓樓,是當年傅聞晝在大學時租的,大學期間他們一直都住在一起。】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傅聞晝自己搬出去了,但他出了高於市場很多的價格把這房子買了下來,留給許半溪住。】

看到這裡,我耳邊一陣轟鳴。

大四那年,我和傅聞晝住在一起的事情被傅雅發現。

她連夜過來,狠狠扇了我一個巴掌,指甲在我臉上留下劃痕。

她對傅聞晝說:「我給你一夜時間,搬出去,離她越遠越好,不然,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當年,在傅聞晝挨打之後。

那個校霸被逼退學,一夜之間,家裡的公司倒閉,資產被拍賣。

第二天,傅聞晝把所有行李搬空,只留下那幾本已經被翻到泛舊的料理書。

拉著行李的車駛出小區後,我接到了房東的電話:「小許啊,聽說那個男同學已經搬出去啦?」

「是。」

「那我就和你說吧,我家裡最近有些急事需要用錢,就把這套房子給賣了。」

「那我需要搬出去嗎?」我問。

「不用不用,我問過買家啦,他還願意繼續租給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租金……」

我心一沉:「需要漲到多少?」

房東卻說:「是降,從現在的 4000 降到每個月 500,你直接匯到他的銀行卡就可以了。」

忽然想到什麼,我打開微信找到與前房東的聊天記錄,複製那串銀行卡號,發給了一個在銀行上班的朋友。

【帳號戶主?你查這個做什麼?】

緊接著,朋友發來一條消息:【查到了,戶主的名字是,傅聞晝。】

下一秒,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備註卻是:傅雅。

剛滑過接聽鍵,電話那邊就傳來傅雅失控的叫喊聲:「我就知道!你們這兩個姓許的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最下賤的狐狸精!」

21

傅雅一口氣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詞彙。

「許半溪,不管上一輩的恩怨如何,至少我,我養了你 12 年!」

「我送你讀海城最好的學校,讓你學鋼琴,保你這 12 年來吃穿不愁,我就算是養條狗,也該養熟了吧?」

我笑:「是啊,如果,故意讓我穿二手舊校服、知道鋼琴老師對我動手動腳還默許不管、讓我住在儲物間、不允許我上桌吃飯也算養的話。」

「只不過,我這條狗啊,認主。」

「另外,我舅舅都告訴我了,當年我被送到福利院,他是受你威脅。」

說完,我抬手,按下錄音筆的開關。

「他放屁!」

向來顧及形象的傅雅破口大罵:「明明是他來找我,讓我幫他吞掉財產,他會幫我把你爸媽騙到那棟爛尾樓!」

錄音筆上的紅燈不斷閃爍。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的傅雅突然收了聲。

「明天就是傅聞晝的婚禮了,傅雅,你期待嗎?」我問。

傅雅再次歇斯底里:「期待什麼?你要在我兒子的婚禮上做什麼!」

我並不打算回答,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傍晚,快遞員從我手中接過信封,向我確認:「同城快遞哈?」

我點點頭,關上了門。

隨後,我在通訊錄中找到一個電話,編輯好簡訊,點擊發送。

【陳警官,證據已收集齊全,明天 10 點,海港遊輪。】

22

傅聞晝和李妍的婚禮,很早就定下要在遊輪上舉行。

這艘遊輪是傅氏與明蘭集團合資的新項目。

商業聯姻的婚禮本就受人矚目,如此一來,還可以為新項目宣傳。

一旁的沈沁冷笑:「就連孩子的婚禮也都是為了錢。」

此時,距離婚禮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受邀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站在港口。

前面的男人突然對旁邊的人說:「你聽說了嗎?凌晨的時候,傅家那位太子爺宣布放棄自己的股份,直接退出傅氏集團了。」

「什麼?傅氏現在如日中天,這將來還不都是他一個人的,鬧這麼一出是做什麼?」

原本傅雅是沒有給我預留位置的。

可現在,在距離儀式台最近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寫了我名字的桌牌。

放眼望去,只有這一張桌牌是手寫的。

黑色碳素筆,字體落筆有力,和大學時傅聞晝練過的字帖一模一樣。

10 點,遊輪準時在海上駛動。

提前準備好的婚禮 VCR 播放結束後,主持人站在台上:「那麼現在,讓我們一起歡迎新郎新娘攜手入場——」

隨著主持人落下的話音,音樂在宴會廳中響起。

可原本應該出現的婚禮進行曲不知怎麼回事竟然變成了我的鋼琴曲。

是那首《念》。

全場掌聲雷動,聚光燈一齊映照在那扇即將被推開的門上。

然而下一秒,掌聲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是四處響起的議論聲。

李妍從門後走進眾人的視線,身上卻沒有婚紗,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褲,沒有一點新娘的模樣。

明蘭集團的董事長站起身,不解地問:「妍妍,你這是做什麼?」

李妍卻並沒理會,只是徑直走到台上,接過了麥克風。

「我現在的名字叫李妍,但我的原名,叫作許妍星。」

頓了頓,她的視線從我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明蘭董事長夫婦的身上。

「我爸爸姓李,是原野公司的創始人,我媽媽姓許,沒錯,就是那對因為破產,最後一起從 18 樓跳下去的夫妻。」

「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她的名字叫,許半溪。」

23

記憶回溯到 13 年前。

爸爸媽媽很早就答應我們,等到了生日,會帶我們去遊樂園慶祝。

然而,在我和姐姐 12 歲生日這天。

舅舅打來電話:「投資的事情有消息了,是一個姓傅的女老闆,但需要和對方面談。」

那時,爸爸的生意出了一點問題。

為了建造這家酒店,他把幾乎所有的資金都投了進去。

可材料廠在凌晨突發火災,原本定好的材料絕大部分被燒毀。

原本上午還在收尾的工人們,下午就一起堵在門口,還拉著橫幅:「垃圾老闆,拖欠尾款,喪盡天良。」

幾家媒體同一時間報道了這件事。

有關爸爸「拖欠尾款」的視頻在網絡上被大範圍傳播,原本與爸爸交好的幾個人也紛紛撤資。

這棟爸爸用心血築造的高樓,在一夜之間成了人們口中的爛尾樓。

他們還說,這個姓李的老闆不配做人,趕緊死了才好。

所以,在聽到舅舅的消息後,爸爸回答得毫不猶豫:「好,沒問題,約在哪裡,我過去。」

「就約在你們那個大樓吧,人家投資商想看看具體情況。」

舅舅狀似無意地說:「姐,你也一起來吧,正好我也有事和你商量。」

媽媽皺眉,與爸爸對視一眼:「如果你想借錢接著去賭,那免談。」

「喲,姐,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想著借錢,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真是正事,你們快來吧。」

掛斷電話後,向來不會食言的爸爸想了想:「要不這樣吧,你們穿上媽媽買的新鞋子,在車裡等爸爸媽媽,等我們談完了正事,再帶你們去遊樂園,好不好?」

……

爸爸建造的那棟樓很高,我望不到邊。

直到,爸爸媽媽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姐,是爸爸媽媽!」

我們拉著手下車,想要上去找他們。

剛走到樓下,只聽「嘭」的一聲,有重物從天而降,嚇得我閉上了眼。

再睜開眼,我看到的,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爸爸媽媽。

他們不會再把我們抱進懷裡,也不會再帶我們去遊樂園慶祝生日。

我低頭,看到原本嶄新的鞋子上濺上了幾個紅點。

是爸爸媽媽的血。

那一幕與現下的場景緩緩重疊。

在眾人面前,傅雅神色如常,絲毫不慌,似乎咬定我們根本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原來妍妍你也是她的女兒呀,還真是親上加親。」

「上學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媽媽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說完,傅雅低頭,作勢用手抹了下眼角:「你們這樣想我不怪你們,畢竟你們失去父母的時候還那么小,但當年的事情,警方都已經調查過了,你們的父母就是破產後抑鬱自殺。」

我站起身,繞過幾張圓桌,走到台上:「沒錯。」

看著傅雅的臉,我笑:「警方確實已經調查過了,不過,我這裡還有一些當年沒有被發現的證據,傅阿姨,您想看嗎?」

24

大螢幕再次亮起,播放的卻並不是婚禮 VCR。

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坐在鏡頭前,啞聲開口:「我,是當年那個失了火的材料廠老闆。」

「那年的火災,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導自演的。」

沈沁站在鏡頭問他:「是誰讓你這麼做?」

男人低著頭:「是傅氏集團的現任董事長,傅雅。」

「她說只要我肯放火,把那些急需要用的材料燒毀,她會把損失按照 5 倍的價格補償給我。」

「這麼多年,我拿著那筆錢,良心一直不安,尤其在知道李總的兩個孩子成了孤兒以後,我更是夜夜都做噩夢。」

說完,他看向鏡頭,舉起一隻手。

鏡頭在那幾張泛黃的紙張上對焦。

「這是當年傅雅和我簽訂的合同,她說讓我收到錢之後就立即把這份合同燒毀,免得夜長夢多,但我還是留了下來,想以防萬一。」

「這份合同上有傅雅的親筆簽名,足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話。」

畫面一轉,出現幾個穿著工服的男人。

「我們……都是當年給李老闆打工的工人,沒什麼文化,是李老闆把我們從村裡帶到海城,讓我們給他幹活。」

坐在中間的男人說:「都怪我們被錢迷了心眼。」

「那年,村子裡收成不好,我們每個人的家裡都有好幾口子等著吃飯,碰巧那段時間,李老闆的資金也出現問題,沒錢給我們發工資。」

另一個男人接上話茬:「是啊,雖然當時老闆承諾一定會把工資結清,但幾個月沒有收入,我們心裡也慌啊。」

「有一天下午,一個男人突然過來,說要給我們每個人一大筆錢,只需要我們拿著他準備好的橫幅,往門口那麼一站,他還說並不會對李老闆有什麼影響,只是能讓老闆快點把工資發給我們。」

視頻中,沈沁拿出一張照片舉到他們眼前:「是他嗎?」

幾個人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是……就是他!」

照片一出,全場譁然。

與傅雅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正是跟在傅雅身邊十幾年的秘書。

突然,有人狠狠拍桌而起:「李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順著聲音看去,是明蘭集團的董事長。

站在一旁的姐姐輕笑一聲:「或許,是我應該問你們,我的養父養母,當年到底對我的親生父母做了什麼?」

25

儘管我和姐姐曾多次跟那些大人強調,爸爸媽媽還要帶我們去遊樂園,他們才不會自殺。

但都無濟於事,也沒有人會相信兩個孩子。

最重要的是,傅雅具有極其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當時她的兒子病了,她在醫院陪護,病房的監控拍得很清楚。

就連舅舅也一樣。

在爸媽墜樓的時間段,他的身影出現在傅氏集團大樓的監控里。

彼時,一位姓陳的警官把我和姐姐帶到警局。

隔壁傳來警察問話的聲音:「你打電話ẗū⁴給死者,是因為什麼事?」

「我姐,她有抑鬱症,我讓她去醫院,她死活就是不去,非說自己沒事,但是在我姐夫的生意出現問題之後,她的抑鬱症狀就越來越嚴重。」

「我只有她這一個親人,所以時不時會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怕她想不開。」

說著說著,舅舅聲淚俱下。

材料廠失火、資金鍊斷裂、遭受輿論等一系列事實,都讓舅舅的話更具有可信度。

最後,爸爸媽媽的死,以自殺結案。

海城電視台的晚間新聞中,傅雅身穿旗袍,眼圈泛紅,站在那棟半廢棄的高樓前。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還是在上一次的同學聚會,聽說他們遇到了難處,我本想偷偷幫一把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做出這樣決絕的選擇……」

「作為他們的好友,我會接手這家酒店,讓他們在天之靈能夠看到。」

半個月後,酒店竣工,舉行剪彩儀式。

傅雅站在中間,身邊是一對中年夫妻。

他們手拿剪刀,微笑著面對鏡頭。

【明蘭集團投資後,不被看好的酒店歸入傅氏集團旗下。】

而下一條新聞,是明蘭董事長夫婦始終無子,最終決定到福利院收養一個孩子。

坐在一旁的老師開始八卦:「怎麼一個個都要來咱們這裡領養孩子?」

「還有誰?」

「就是剛才剪彩的那個傅雅呀。」

……

「所以,當年你們在宿舍打架,是故意讓我看到的?」傅雅問。

「算是吧,」我聳肩,「我們也沒想到,當時大名鼎鼎的傅氏集團接班人,竟然真的會被我們兩個 13 歲的小孩子算計。」

那天,我們臨時決定,在傅雅面前上演一出「鬧劇」,讓她選擇放棄姐姐,轉而收養我。

在那麼多人面前,傅雅不會不顧及自己的假面。

而姐姐,作為福利院裡最聽話、乖巧的孩子,也在三天後被明蘭集團收養。

海城福利院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即便院長和老師對每個孩子的身世心知肚明,也不會像養父母吐露任何消息,以免他們心生芥蒂。

所以,沒有人知道,我和姐姐的關係。

「那網上的那些爆料和照片……」傅雅的聲音有些顫抖,沒再繼續問下去。

我點點頭:「也是我。」

擺放著新鮮花束的圓桌旁,傅雅用手撐著桌面,緩緩起身:「為什麼?」

「你到底,為什麼,要故意爆那樣的料?」

26

聯手收購我父親的酒店後,傅氏開始與明蘭集團更緊密地合作。

後來,為了讓合作更加穩固,兩家決定訂婚,徹底成為一條船上的人。

這也是我和姐姐所希望的。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這條船覆滅時,誰都逃不了。

然而在訂婚前,因為生意上的一些事,傅氏和明蘭之間竟然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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