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成了卷王完整後續

2025-06-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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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頭七那天,我穿成了校園文里的惡毒女配後,把男女主角晾到一邊,拚命參加各種競賽論文,拿獎拿到手軟。

畢業典禮那天,原書女主角突然跑到我面前哭求道:「學姐,把安圖還給我吧!」

我面無表情:「不好意思,你誰啊?」

1

顏藝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但我真沒騙她,如果不是因為清楚自己是個「局外人」,我壓根就不會知道她是誰,安圖是誰。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能讓讓嗎,我還有事。」

我表現得十分冷靜,主要是今天拍畢業照,手裡的這捧花是我和三個室友們一起拼出來的,用完了還要給她們使。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室友在催了。

「卿卿,你到哪兒了,我們要拍照了!」

「一分鐘,馬上來。」

我掛斷電話,看著面前臉色不好的小姑娘,「可以讓路了嗎?我真的趕時間。」

顏藝僵在了原地,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咬著下唇,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顏藝,你在這兒幹什麼!」

一個長相清俊的男生跑過來,身上穿著乾淨的白襯衣,一把握住了顏藝的胳膊,似乎想把她拉走。

我挑了挑眉,安圖,這本書的男主角,和顏藝是青梅竹馬。

「白學姐……」注意到眼前的人,安圖的動作一滯。

我神色不動:「你認識我?」

他頓了頓,望向我的眼神有些複雜:「我也是學生會的成員,比你小兩屆。」

「哦。」我故作恍然大悟的神色,「不好意思啊,平時事情太多沒怎麼注意。」

這幾年我的時間基本都是快馬加鞭向前的,各種競賽論文忙個不停,學生會的事務大都交給了副會長。

只有他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我才會出面給個建議,而且也是和副會長直接交接。

安圖作為學生會的普通一員,我沒注意到也很正常。

但是這話落在安圖的耳朵里,似乎就有點傷人了。

他沉默了一會,略尷尬:「學姐貴人多忘事。」

我笑了笑。

「貴人談不上,不過事是挺多的,這位是你女朋友吧,私人情感問題還是兩個人是私下解決得好,打擾與此無關的人實在不是什麼好習慣。」我忽視掉顏藝就像是要吃掉我的眼神,「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腳下步子加快,但還是超過了一分鐘。

面對室友們的轟炸,我默默地想,下次還是少說點廢話的好。

2

講道理,我真的不懂,為什麼顏藝和安圖還會和我扯上關係,明明這幾年我都沒搭理過他們,甚至在刻意遠離。

我摩挲著下巴,老神叨叨,難道這就是命運的羈絆?

在原著里,顏藝和安圖是青梅竹馬,家世都很不錯,堪稱門當戶對,父母也交好,早就給他們定了娃娃親。

兩人的感情也很好,直到原主白清卿出現。

在古早文里的白富美和高富帥的配對中,一般都有個灰姑娘橫插一腳,而在這種套路文中,都是竹馬敵不過天降,灰姑娘成功獲得高富帥的喜愛。

但這篇文的作者腦迴路清奇,偏偏將這個灰姑娘設定成惡毒女配,高富帥面對惡毒女配的誘惑堅貞不移,惡毒女配使勁手段,最後自作自受,落了個悽慘結局,而男女主則依舊相親相愛。

我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原著情節,面無表情。

原著作者一定是個跟青山剛昌一樣的青梅竹馬控。

「卿卿,《柯南》今年最新的劇場版上映了,走之前一起去看啊?」

室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小心翼翼地將貼在床頭的柯南的海報捲起來,仔細地放進行李箱裡,確定它不會被壓壞,然後滿意地勾了勾唇。

「好啊。」我心情不錯地應了一聲,「訂票吧,明天就去看。」

青竹賽高。

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什麼的最討厭了。

這好像不是我這個惡毒女配該有的心理,我在心裡默默唾棄自己。

在知道男女主的設定之後,我就已經做好拋棄原定劇情的決定了,所以將全部的注意力挪到了大學的學習生活中來。

沒有好好體驗大學生活畢竟是我的遺憾。

雖然是穿書,但能彌補這個遺憾,也沒什麼不好。

只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原著的劇情線會這麼頑強,男女主能這麼作妖。

3

第二天我和室友們一起去看電影,意外在電影院遇到了安圖。

「白學姐,好巧啊。」

安圖的座位就在我旁邊,眉眼透露一絲喜意。

不,我並不覺得這種巧合很好。

我瞬間拉響警鈴,眼疾手快地摁住另一邊坐著的室友的手。

「我們換個位置。」我聲音壓得低。

大螢幕正在放片前廣告,安圖沒能聽清我說話。

室友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邊好奇地投來視線的安圖,像是明白了什麼,朝我擠眉弄眼。

我咬了咬牙:「爛桃花一朵,姐妹幫幫忙。」

「真可惜,我看這傢伙長得還不錯。」

室友關鍵時刻還是能靠得住,起身跟我換了座位後,小聲在我耳邊道:「你不要我可上手了。」

那邊的安圖見狀,眼裡划過一抹失落。

聞言,我壓住她的手:「別鬧,人有對象。」

室友皺著眉:「有對象還來撩撥你?渣男啊。」

我也不知道安圖是咋想的,聳了聳肩,注意力很快被電影吸引過去。

隨著「真相只有一個」的台詞說出,電影進入尾聲,我有些意猶未盡地感嘆。

柯南真帥!

室友看著我冒星星眼,有些無語:「你說說你,大學四年放著正經戀愛不談,偏偏喜歡這麼個二次元人物。」

我認真地回看她:「我可是長情且專一的人。」

室友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我也不惱,將目光重新落回大銀幕上,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可是我從小學開始的夢中男神。」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聽到後面傳來一聲輕笑。

電影結束,我和室友們準備去吃點東西,安圖則一直跟在我們屁股後面。

這種被尾隨的感覺實在不好,我有些忍無可忍地轉過身,看著安圖,咬牙:「你有事嗎?」

就搞不懂了,好好的一個竹馬男神,怎麼就長成尾隨痴漢了?

4

安圖沒料到我會突然轉身發難,臉和耳朵一下紅了個徹底,他結結巴巴道:「那個,白學姐,對……對不起,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原本在一旁看戲的室友在接收到我的眼神後識趣地結伴去買奶茶。

「有什麼事,你說吧。」我揉揉發痛的額頭。

「學姐,昨天顏藝來找你,其實是一場誤會,希望不會給你帶來困擾。」安圖說得很誠懇。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不來找我就不會給我帶來困擾。

面上,我仍舊是一副微笑淡定的臉:「昨天的什麼事啊?」

把他的話給堵死。

安圖嘴唇張了張,明確感受到我的刻意疏離,眼底划過一抹失落,想要說些什麼,下一秒瞳孔微縮,猛地將我一拉:「小心!」

我沒反應過來,額頭磕在他胸前,吃痛。

好傢夥,看著瘦瘦弱弱的,胸肌居然這麼硬。

「你沒事吧?」

安圖的聲音透著焦急。

「沒……事。」我咬著牙,揉揉發痛的額頭。

周圍的人聲嘈雜起來。

原來是超市裡給小孩坐的小火車不知怎麼失控了,剛才差點撞到我。

「清卿!你沒事吧!」

室友們買了奶茶回來,剛好看見這一幕,連忙跑過來,臉嚇得都白了。

「沒事,安圖把我拉開了。」

我注意到安圖還拉著我的胳膊,趕緊微微用力掙開,看著他的臉色,在心裡嘀咕: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是為你好才避嫌,讓你和顏藝修成正果。

5

那天之後,我就沒再見到安圖和顏藝。

大學四年我的成績優秀,被保送了一所本市 985 院校的研究生。

剛和導師聯繫上,就被布置了任務,我查閱文獻查得焦頭爛額,恨不得整天泡在圖書館裡,自然沒怎麼注意外界輿論。

直到我室友給我發來信息。

「清卿,快看咱們學校表白牆,你被掛上去了!」

「什麼?」

我迷迷糊糊地從堆成山的文獻資料里抬起頭來。

室友給我發了一連串的消息。

我點開最上方的圖片,正是我們學校表白牆的投稿截圖。

「驚,保研的前學生會長竟是這種人!」

我看著標題的大字,沉默。

為何有一種「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的八點檔感覺?

人的本性之一果然是八卦。

我咂咂嘴,繼續往下看。

「牆牆投稿,我朋友是本校大二的一名學生,她和他男朋友青梅竹馬,在一起好幾年了,上大學後,她男朋友卻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與某位大四學姐來往密切,這位學姐在明知道這個男生有對象的情況下,仍然與其曖昧,前幾天還相約去電影院看電影!這位學姐還是學生會前任會長,據說成績有意思,保送某 985 院校,沒想到私底下竟然知三當三,呵呵!」

我念完最後兩個字,也只想說一句,呵呵!

平息下心中翻湧的怒氣,繼續往下翻。

這位自稱是顏藝好朋友的匿名人士還在貼上了在商場裡安圖救我,拉著我胳膊的照片。

自稱「鐵證如山」。

去你球球的鐵證如山。

怕不是「無中生友」吧?

我氣得胸口疼。

這麼躲都躲不掉,安圖爛桃花實錘!

「清卿,現在怎麼辦,我看錶白牆底下一群人罵得可難聽了。」

「你都畢業了,不去管它也行吧,過幾天風頭就過去了。」

「那怎麼行,難道就憑白讓他們這麼汙衊嗎?」

「清卿你別著急,我們一起想辦法。」

……

大學四年,我們寢室的關係並不像那種勾心鬥角的女寢,大家性格很好,也能遷就和包容對方,相處得很是愉快。

所以在出了這種事情的第一時間,她們不是嘲笑我,而是積極地幫我想辦法解決。

這種情感,讓我的心裡暖暖的。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地敲下一行字。

「別擔心,我有解決的方法。」

6

還有什麼比直接跟當事人面對面更能解決問題的呢?

我找以前學生會的副會長要來了安圖的聯繫方式。

安圖接到我的電話表現得很驚喜,然後是愧疚。

「抱歉,白學姐,我沒想到顏藝會這麼做……」

從安圖那裡,我大概了解了事件經過。

無非是安圖和顏藝在畢業典禮那天吵了一架,顏藝便固執地把錯都歸咎到我身上。

兩人一直冷戰,電影院那天,本來是安圖買了兩張票打算邀請顏藝一起去看,然後藉機和好的,卻沒想到意外碰到了我。

顏藝賭氣,嘴上說著不去,最後還是偷偷跑去找安圖,卻沒想到撞見商場的那一幕。

徹頭徹尾的大烏龍。

我就是那個大冤種。

說到底安圖和顏藝還都是沒成熟的孩子,所以原著劇情才有那麼多的曲折誤會,原主白清卿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我捏捏額角:「把顏藝約出來吧,你也來,我們跟她攤牌。」

電話里安圖的聲音戛然而止。

「攤……牌?」

我摸摸鼻子,這用詞似乎的確不太對,尷尬地笑了笑:「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約她出來就完了。

7

我跟他們約在離學校不遠的咖啡店。

安圖和顏藝一前一後地進來,我有些訝異,顏藝在別的女生那兒看著很白蓮的樣子,沒想到在安圖面前卻是意外地真實坦然。

「白學姐。」

安圖客氣地跟我打招呼。

顏藝則仰著下巴,鼻孔朝天的模樣,冷哼一聲,拉著椅子坐下。

我下意識地將他們視為沒長大的小屁孩,面無表情地點了兩杯小孩愛喝的卡布奇諾,一邊掃碼付錢,一邊心疼自己的錢包。

原著白清卿的設定是個家境貧寒的灰姑娘,我的生活費大都是靠拿獎學金或者打工,所以連畢業典禮時的花束都是跟室友拼的。

店員將咖啡端上桌。

我微笑開口:「好了,現在我們來談談怎麼解決麻煩吧。」

「呵,事情鬧大了知道怕了?當初搶人男朋友的時候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顏藝開口就夾槍帶棍。

安圖聽得直皺眉:「我都說了,我和白學姐沒有關係,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顏藝見不得安圖為我說話,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

「停,打住。」

我按了暫停。

「顏藝,這件事真的是個誤會。」我冷靜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首先,我覺得這件事主要錯在安圖。」

安圖聞言,張了張嘴,眼裡閃過疑惑和不忿。

「為什麼說你錯了,第一,我不知道你在跟顏藝談戀愛的時候做了什麼,會讓她對我產生這種錯誤認知。」

「你要說你什麼也沒做,我是不信的,不管顏藝是不是誤會,你最起碼的安全感肯定是沒給足她的。」

「你們是青梅竹馬,在一起時間這麼長,很容易就忽視掉對方的感受,把溫柔體貼給外人,卻不願意把體諒給一直陪伴在身邊的 ta,在我看來,這是很愚蠢的行為。」

我參加了那麼多場競賽,真說起來,嘴就跟機關槍一樣掃射不停。

看安圖的反應就知道了,從一開始滿臉的委屈不服,逐漸變成低下頭去,臉紅了徹底。

「對異性保持距離感,有誤會就要講,嘴長了不說話用來幹什麼,當擺設嗎?」

安圖低著頭,雙手攥緊。

旁邊的顏藝則紅著眼睛,一抹水光划過,惡狠狠地瞪著安圖。

高昂著脖子,像是驕傲的白天鵝。

「顏藝,你也別驕傲,你不是一點錯都沒有。」

「安圖跟你解釋這麼多次,你是怎麼做的?不聽不信,出了事情想的不是問清楚後解決,而是靠輿論壓力進行網暴。」

「在你自己都沒搞清楚真相的情況下,對別人進行網暴,如果 ta 是無辜的,你知道你的行為無異於一個殺人兇手嗎?」

顏藝咬著唇。

我看著這兩人,心裡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

「現在,我和安圖都在這裡,你想問什麼,想知道什麼,直接說出來就行了。」

快點解決。

這溫柔的知心大姐姐角色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面上不顯,我仍溫柔地笑著,輕哄著。

「安圖。」

顏藝的聲音有點哽咽。

「嗯。」

「你看著我。」

安圖抬起頭,看著顏藝通紅的雙眼。

「你真的和別人沒有關係嗎?」

「我發誓,我真的和別人沒有關係。」安圖一字一字地說得緩慢。

「那你還喜歡我嗎?」

顏藝努力憋著不讓眼淚跑出來:「其實我能很清楚感覺到,你對白清卿是不同的。」

「就算,就算……」她咬著牙。

「你要是不喜歡我了,就第一時間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會……糾纏你的。」

最後這幾個字,顏藝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

真是倔強的小姑娘。

8

「……」

安圖沉默了一會。

「我沒有喜歡上別人,我承認我對白學姐是有些不一樣,但那不是喜歡。」他抬頭,認真道,「是仰慕。」

「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像白學姐那樣優秀的人。」

「以後不再是靠家裡,而是靠我自己,給你一份安穩富足的生活。」

「安圖……」

顏藝終於忍不住了,撲到安圖懷裡哇哇哭了起來。

我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很快,看著黏黏糊糊的兩人,我有點受不了了。

媽的,當完調解員還得吃狗糧。

「好了,現在事情也說清楚了,表白牆上的那些你們也能幫我澄清了吧?」

安圖點點頭:「顏藝,這件事是我們做得不對,不能連累白學姐。」

顏藝雙眼哭得像桃子,從安圖懷裡坐起來,彆扭道:「其實這件事我本來不想鬧到表白牆的,是我閨蜜勸我一定要維護自己的權利。」

她看了我一眼,將頭扭過去,雙手抱胸。

「你放心,我會跟大家解釋清楚的。」

我卻眯了眯眼睛。

「你閨蜜?」

9

腦海里突然多出了許多畫面,

我想起來了,原著劇情里顏藝確實有個閨蜜沈雙雙,但這人卻不是什麼好鳥。

不僅在顏藝身邊各種攛掇,鬧得她和安圖矛盾不斷,後期還往顏藝身上潑髒水。

如果白清卿是惡毒女配一號,那這個沈雙雙便是二號。

分開前,我給安圖留了個話,讓他小心顏藝這個閨蜜。

安圖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說會勸顏藝儘量遠離沈雙雙。

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不再有什麼事情發生。

10

顏藝很快就在表白牆上發了聲明,說這是一場誤會。

我看了以後就沒再管這件事,繼續做我的文獻研究,等熱度散了自然就過去了。

將第一篇論文交上去之後,導師給我推了個微信名片,說這是我的師兄,以後有什么小問題可以找他幫忙解決。

我道過謝後加了微信,對方很快通過,跟這位師兄聊了兩句,知道他叫簡單以後,我一口茶沒忍住噴了出來。

這名字真有意思。

原著作者起名真好。

簡師兄大概也知道自己名字的特別,表現得十分無奈。

「簡單地來說,就是簡師兄你這個簡單的名字讓人聽起來很不簡單。」

我像在說繞口令似的打趣。

簡單發了個摸頭的表情包過來。

我盯著那個表情包,不知為什麼,好像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寵溺。

11

時間匆匆過去,轉眼到了九月,是去新學校報道的時候。

我拖著大大的行李箱,簡單站在校門口接我,模樣很好認。

人群里最抓人眼球的就是他。

「簡師兄。」我朝他揮了揮手。

暑假的時候,我和簡單約著見過面,畢竟剛上研究生,有很多事情不懂得向他請教。

「歡迎入校。」他微笑著,自然而然地提過我的行李。

我走在他身邊,聽他用溫和的聲音給我介紹學校。

溫溫柔柔的,像春日暖風。

「這就是你的寢室樓。」

簡單回頭,見我看呆了的模樣,唇邊的笑意擴大了些。

我的臉一下「騰」紅。

趕忙搶過行李,結結巴巴的。

「那個,我先上去了,謝謝簡師兄。」

落荒而逃。

我也想不通,為什麼在辯論賽里大殺四方的自己,在簡單面前會這麼……容易羞澀。

抬頭,看著天花板晃悠悠的燈,眨巴眼睛。

難道,這就是顏值的力量?

「那個,你好……」

我坐在床上發獃,沒注意到寢室里進來了另外一人

她站在門口,手上還拖著一個巨大的尿素袋,微微頷胸,有些怯懦的模樣。

「啊,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還有人在。」我利落地下床,伸手,「你好,我叫白清卿,你叫我卿卿就行。」

她看著我的手,伸出手握了一下,然後很快鬆開,像觸電似的。

「我,我叫徐敏。」

徐敏一副很拘謹的模樣。

我知道有些人比起社交可能更喜歡自己待著,便也沒多說什麼,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快到飯點了,我本來跟簡單約好的,但看著寢室里悶悶一個人的徐敏,轉頭給簡單發了消息。

「不介意晚飯多一個人一起吧?」

對面回復得很快。

「當然。」

12

我帶著徐敏去我們約好的餐廳,看著這餐廳的招牌格調,我挑了挑眉,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大眾點評里這家餐廳的人均價格。

好傢夥,這不是現在的我能消費得起的地方。

旁邊的徐敏也吞了口唾沫,緊張道:「這裡看起來挺貴的……我們……」

簡單不知何時到了:「沒事,今天我請客。」

「算了算了。」

我拉著徐敏:「堅持老祖宗勤儉節約的優秀傳統,我覺得學校旁邊那家火鍋店就挺好,實惠划算又好吃。」

簡單直盯著我看,看得我疑惑:難道我臉上長毛了?

「那就去吃火鍋吧。」

在我炸毛之前,他雙手插進兜里,溫柔地笑笑。

學校旁邊開的是家情侶火鍋店,據說只要是情侶去就有優惠,加上菜品鮮美,價格公道,在這所學校的學生口中備受好評。

「情侶優惠啊……」我盯著紅條幅上的大字,摩挲著下巴。

簡單不動聲色:「我看這個優惠能省不少錢。」

徐敏攥著衣角,小聲道:「可是我們中間沒有……」

「就這麼決定了。」

我打了個響指,十分坦然地挽住簡單的胳膊,笑眯眯的:「這麼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簡單喉結微動,目光落在我挽著他的手上。

「怎麼?」我挑眉,「不願意啊?」

「沒有。」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十分……樂意。」

徐敏低下頭,頓了頓,才跟上我們。

我是個無辣不歡的人,但徐敏不能吃辣,所以點了鴛鴦鍋。

「喝點啊。」我舉著杯子,遞到簡單跟前。

他看著我,黑眸里好像涌動著什麼:「我不喝酒。」

「不喝酒多沒意思。」

我撇了撇嘴,卻沒強人所難,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吃一邊喝。

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兩人聊著天,徐敏是個話少的,簡單話也不太多,到最後就剩我一個喝了酒大著舌頭跟他們逼逼叨,他倆沉默地聽。

「嗝……我跟你們說,這人生在世啊就是要抓住眼前的一切,嗝……把能抓住的都抓住了,才不枉……不枉此生啊……嗝……」

我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念叨。

「我就是以前……嗝,放縱自己的時間太多了……到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嗝,失去的東西永遠都回不來了……」

簡單聽著我發酒瘋似的碎碎念,眉眼間卻沒有敷衍,是滿滿的認真。

「時間不早了,我帶卿卿回去,學長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徐敏看著眼前的人,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沒事,我送你們回去。」

我迷迷糊糊地被人抱起來,臉頰好像貼到了什麼又溫又涼的東西,十分舒服。

「爸爸……」

我嘟囔著,這種感覺,好像小時候發燒,爸爸貼著我額頭的手。

那麼溫柔。

「爸爸……我錯了,青青錯了……」

我感覺到抱著我的人身子一頓,然後有溫柔的聲音傳過來:「青青乖,爸爸不怪青青。」

13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回的寢室,徐敏說是她一個人把我扛回來的。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裡閃過一絲失落,但這點情緒很快就被導師布置的鋪天蓋地的任務淹沒。

「卿卿,你要出去吃飯嗎?」

「不了,我這邊還有一篇文獻沒看,你先去吧。」我頭也沒抬。

徐敏蠕動了下唇瓣:「卿卿,我覺得其實你不用這麼拼的,我們才研一而已。」

「你們都是考上來的,考研的時候把入門知識都學得差不多了,我這才剛開始,還得加把勁才能趕上你們。」

「那好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哇,謝謝寶兒,嗯……三樓的炒河粉吧,好久沒吃了。」

「好。」徐敏點點頭,離開寢室。

我看著再次安靜下去的寢室,深吸一口氣,再次投入知識的海洋。

研究生的生活十分枯燥,日復一日的開組會,查文獻,做實驗,搞論文,開組會查文獻做實驗搞論文……

讓我本就不富裕的頭髮雪上加霜。

但是——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我握緊拳頭,誓要成為研一就拿國獎的娃。

14

我的導師姓蔡,大家私下裡都叫他老蔡,又因為他是個對實驗數據要求極其苛刻的人,所以多了個外號,老蔡龜。

組會是每個研究生的噩夢,我們也不例外,老蔡對學術的吹毛求疵讓我們每個在台上講課題的人都瑟瑟發抖。

「這個數據都和預期數值差這麼多了,你最終還能得出這個結果嗎?」

徐敏站在台上,被老蔡一字一句直接釘在了原地,她低著頭,一個勁地說是,說不好意思,在台上站了十多分鐘,老蔡才讓人下來。

「敏敏,沒事的。」我拍拍她的肩膀,小聲道。

徐敏低著頭不說話。

「下一個,白清卿。」

老蔡抬了下眼皮看過來,我神魂一震,定了定心,拿著我精心準備一周的 PPT 上台,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

​‍‍‍​‍‍‍​‍‍‍‍​​​​‍‍​‍​​‍​‍‍​​‍​​​​‍‍‍​‍​​‍‍‍​‍‍‍​‍‍‍‍​​​​‍‍​‍​​‍​‍‍​​‍​​​‍​‍‍‍‍‍​​‍‍​​‍‍​‍‍‍​​​‍​​‍‍​​‍‍​​‍‍‍​​​​‍‍‍​​​​​‍‍‍​‍‍​​‍‍‍‍​​​​‍‍‍​​​​​​‍‍​‍‍‍​‍‍‍‍​‍​​​‍‍‍​​​​‍‍‍​‍​‍​​‍‍​​​‍​​‍‍​​‍​​​‍‍‍​‍‍​‍‍​​‍‍​​‍‍‍​​‍​​‍‍​‍‍‍‍​‍‍​‍‍​‍​‍​‍​‍‍‍​‍‍‍‍​​​​‍‍​‍​​‍​‍‍​​‍​​​​‍‍‍​‍​​​‍‍​‍​‍​​‍‍​​‍‍​​‍‍‍​​‍​​‍‍​‍​‍​​‍‍‍​​‍​​‍‍‍​​‍​​‍‍​​​​​​‍‍‍​​​​​‍‍​‍‍‍​​‍‍‍​​‍​​‍‍​​​​​‍​​​​​​​‍‍​​​‍‍​‍‍​‍​​​​‍‍​​​​‍​‍‍‍​‍​​​‍‍‍​​‍​​‍‍​‍‍‍‍​‍‍​‍‍‍‍​‍‍​‍‍​‍​​‍‍‍​‍‍​‍‍​​‍‍​​‍‍​‍​​‍​‍‍​‍‍‍​​‍‍​​​​‍​‍‍​‍‍​​​‍​​​‍‍​​‍‍‍​​‍​​‍‍​‍‍‍‍​‍‍​‍‍​‍​‍​‍​‍‍‍​‍‍‍‍​​​​‍‍​‍​​‍​‍‍​​‍​​​​‍‍‍​‍​​‍‍‍​‍‍‍​‍‍‍‍​​​​‍‍​‍​​‍​‍‍​​‍​​​‍​‍‍‍‍‍​‍‍‍​​‍​​​‍‍​​​‍​​‍‍​‍​​​‍‍‍​‍​‍​‍‍​‍​​​​‍‍​​‍​​​‍‍‍‍​‍​​​‍‍​‍‍‍​‍‍​​​‍‍​‍‍​​​‍‍​‍‍‍‍​​‍​​‍‍​​​​​​‍‍​‍​​​​‍‍​​​‍身體也從剛開始的僵硬逐漸緩和下來。

講完,我看向老蔡,準備迎接暴風雨的洗禮。

卻沒想到他沒那麼言辭苛責:「看得出來,準備得很用心,但還是有幾個地方有問題,要注意一下……」

我受到了極大的鼓舞,捲起來也更有動力。

整日裡過著實驗室,圖書館,食堂,寢室四點一線的生活。

倒是徐敏,好像是交男朋友了,平時不怎麼能見到人。

只是有一天在食堂,我看見她和一個面生的女孩在一塊,似乎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15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學期。

皇天不負有心人,老蔡手上有個新課題,原定只有研二研三的才能參加,因為我的出色表現,導師破格同意帶我一起組隊。

仍舊是簡師兄做我的搭檔。

組會的時候老蔡宣布了這個消息,一時間,周圍的人朝我投過來的目光有些複雜。

研一就能跟著導師做課題,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我想把好這次機會,說不定真的能在研一衝一衝國獎。

接下來,我拼盡全部力氣去查資料做實驗。

但這次的課題難度比較大,熬了幾個通宵都沒辦法獲得精確的數據,我有點泄氣,但又不想這麼認輸。

簡單見我恨不得整日泡在實驗室和圖書館,皺了皺眉,走過來揉揉我的頭髮。

「放鬆點,你才研一,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抬起頭扯了扯嘴角,腦海里卻是前些天聽到的同班的甚至是研二研三的同學背地裡議論我的話。

「就是她吧。」

「對,就是她,白清卿,聽說吊男人可厲害了,本科的時候就因為搶人男朋友被掛表白牆,研一就進項目組,說不定私底下是靠什麼齷齪手段才得到這個位置的。」

「簡師兄為什麼會跟這樣的人一起組隊啊。」

「真是糟踐了簡師兄。」

……

一句句猶在耳邊。

我咬咬牙,不想認輸。

我要證明自己。

柯南的女人絕不認輸。

「我沒事的,簡師兄,你忙你的實驗吧,老蔡不是還要新的證明數據嗎?」

簡單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走開了。

後面的日子簡單沒有主動找我,只是每天我的桌上都會多一些吃的喝的,我沉默地收下,知道這是簡單給我的,卻也沒多說什麼。

到了時間,一切自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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