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了和顧景承冷戰的第二個月。
那時他 25 歲,年輕英俊,正能幹。
只可惜,冷得像冰山,一根頭髮都不讓我碰。
實在太饞,我泡了冷水澡,發燒後去敲他房門。
「顧景承,我發燒了。」
我軟軟抱著他手臂蹭,一臉無辜可憐地勾他。
「你要不要,試試發燒的我?」
顧景承繃緊身體站著不動,整張臉卻紅溫了。
「鍾意,你確定……第一次就玩這麼大?」
1
一覺睡醒我回到了十年前。
手裡拎著幾個精緻的餐盒,正站在男生宿舍樓下。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就看到了尚且年輕的宋彥,他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
清瘦,斯文,把剛二十來歲的我迷得暈頭轉向。
不顧自己和顧景承已有婚約,舔狗一樣追了他一年。
而宋彥也看到了我。
他腳步頓了一下,接著就輕勾了勾唇。
「鍾意,我覺得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不要再來給我送早餐,獻殷勤。」
「你要是錢多得花不完……」
他話還沒說完,我手裡的餐盒就重重摔在了他身上。
宋彥顯然十分震驚。
頂著滿身的湯汁,一臉錯愕。
跟他一起的小青梅嬌嬌弱弱地抽泣:
「鍾意,我們貧困生就不是人嗎?」
「就算你家有錢,也不能在學校公然霸凌同學吧?」
我睨她一眼,冷笑:「貧困生拎 LV?」
林諾下意識將包藏在身後:「這是宋彥給我買的,關你什麼事?」
我看向宋彥:「你給她買的?」
宋彥輕咳一聲,卻仍一臉清高:「我把你送那個拿去換了女款。」
「反正我也不喜歡,放著也是浪費……」
「不喜歡,那就還給我。」
我冷聲打斷,伸出手。
2
當年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貨色?
還為了他和顧景承吵得天翻地覆。
三天兩頭冷戰,只為了逼顧景承解除婚約。
想到顧景承。
想到兩個月前,我為了給宋彥過生日。
執意要包下宋彥喜歡的餐廳。
而那家連鎖餐廳,還是顧家旗下的。
顧景承當時望著我的眼神。
此刻想起來,只讓我懊悔得恨不得扇死自己。
「鍾意,你什麼意思?」
宋彥沉了臉。
「字面上的意思,包還給我。」
說完,我又看向他腕上的表:「還有這隻表。」
「之前我送你的所有禮物。」
「你這麼清高,那就都還給我。」
「鍾意,我勸你適可而止。」
宋彥緊抿著唇,清秀斯文的臉上已經帶了陰翳。
「你對我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沒用的。」
「那你就看看我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
宋彥「呵」的冷笑一聲:「行。」
「以後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再收你任何禮物。」
3
他說完,轉身從林諾手裡奪過包。
又摘了腕錶,一起遞給我。
「東西還你,以後兩清,再無瓜葛。」
「那不行。」
「後悔了?」
「東西不止這兩樣,回頭我會列個單子,你按照清單還給我。」
宋彥的臉漸漸漲紅,一片屈辱:「你別太過分,將來後悔莫及。」
我心裡嘆一聲。
宋彥這些自信哪來的?
當然是當初傻得腦子進水的我給的。
我嫌棄地伸手接過包和手錶。
轉身遞給旁邊吃瓜的小情侶。
「送你們了。」
「啊?真的嗎?」
我點頭。
小情侶瘋狂道謝:「啊啊啊啊謝謝姐姐!」
宋彥怔然看著,一臉不敢置信。
林諾欲言又止,眼巴巴看著那個包。
忍不住去拽宋彥衣袖。
宋彥卻冷哼一聲:「我最討厭他們這種有錢人高高在上的嘴臉……」
「那正好,之前給你的卡,我已經讓銀行凍結了。」
「以後你們就可以繼續過貧困生的日子,不用看我這種人的嘴臉了。」
周圍人都低低笑了起來。
宋彥臉漲得青紫,「鍾意……」
我卻已經懶得再理他。
一邊轉身向校外走,一邊拿了手機,準備撥顧景承的電話。
可劃開螢幕時,我卻愣住了。
4
兩個月前,我拉黑刪除了顧景承所有的聯絡方式。
而且,我從來都沒有記住過他的手機號碼。
想到這,我乾脆直接去了顧景承的公司。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三十六層。
顧景承的二助見到我,就小心翼翼迎了過來。
「鍾小姐,顧先生這邊的會議馬上結束,您稍等一會兒,可以嗎?」
整個總裁辦的人都如臨大敵。
以為我又跑來公司和顧景承吵鬧。
「我在他辦公室等就行。」
「你們忙去吧,不用管我的。」
幾人面面相覷,對望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卻還是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
我走到顧景承的辦公桌前。
他的桌子十分乾淨整潔,除了辦公必需品,沒有多餘的擺設。
只在電腦旁邊,倒扣著一個很小的鏡框。
我忍不住拿起來。
竟是我的一張單人照。
我怔怔看著照片上的自己。
心頭不由湧上一股酸意。
連顧景承什麼時候推門進來都不知道。
「放下。」
直到他聲音疏冷的響起。
我才驀地回神,轉身看向他。
5
25 歲的顧景承,年輕英俊,意氣風發。
他身量頎長,身形挺拔,一看就……特別能幹。
不像十年後的他。
和我常年分居,冷若冰霜,一副性冷淡的模樣。
我不得不承認,我有點饞 25 歲的他。
顧景承面無表情走過來。
伸手將鏡框從我手裡拿走,放入抽屜,指紋鎖上。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卻更顯得和我疏離。
我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顧景承……」
「我還有個會。」
他看我一眼,但很快就移開視線:「讓司機送你回學校。」
「顧景承,我找你有事……」
他正低頭整理袖口。
聞言動作一頓。
轉而又繼續:「我今天很忙,有事明天再說。」
「不會很久,只占用你一點時間……」
「鍾意。」
他再次看向我。
只是眼眸深處,是掩不住的疲憊。
這一刻我才看清楚。
他眼底有著淡淡的紅血絲,眼下一片明顯的暗青。
他瘦了一些,頰邊隱隱都有些凹陷。
我心口裡忽然輕輕刺痛了一下。
忍不住抬手想要摸他的臉。
可在我指尖快要觸到他時,他卻偏過臉避開,又往後退了一步。
隔著近一米的距離,他眼神疏冷。
「又為了宋彥嗎?」
「說吧,這次想要做什麼。」
「不是,和他無關,顧景承,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我們兩人的事。」
「沒得談。」
顧景承忽然蹙了眉。
他似有些煩躁,伸手扯松領帶,轉身就向外走。
「顧景承……」
我不由急了,想要追出去。
卻被他的特助攔住了:「鍾小姐,顧先生請您先回去。」
特助似乎很緊張,大氣都不敢喘。
我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些事不能著急,得慢慢來。
畢竟,我和宋彥糾纏了一年,做了不少傷人的事。
顧景承又怎麼會相信我,突然就洗心革面了呢。
我停了腳步,溫聲開口:「那勞煩你告訴顧先生,我這幾天都回景園住。」
景園是我們的婚房,但我之前,幾乎沒有回去住過。
「鍾小姐?」
「好,好的,我會告訴顧先生的。」
特助先是驚訝,接著一臉歡喜的連聲應了。
可顧景承卻連著三天都沒有回景園。
我等不及再次去了公司。
卻乾脆連他的面都沒見到。
6
下午還有課,我只能先回學校。
剛走到宿舍樓下,卻遇到了林諾。
「鍾意,我正找你。」
林諾一見我我,立刻就跑了過來:「你趕緊讓那個趙醫生送藥過來。」
我甩開她的手,「你發什麼瘋?」
「宋彥病了。」她急得跺腳:「你趕緊啊。」
「關我什麼事?」
林諾怔住:「鍾意,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宋彥病了,病的很嚴重。」
「哦,然後呢。」
「你不管嗎?」
「我又不是醫生。」
我看了林諾一眼,只覺好笑:「你不是喜歡他嗎?你去管唄。」
「你還是在吃醋,和宋彥慪氣是不是?」
「鍾意,我可以退出,只要你幫幫宋彥,讓那個趙醫生送進口藥……」
「不幫。」
「你怎麼能這麼心狠?」林諾氣得眼都紅了。
「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就算是普通同學也會伸出援手的吧?」
「沒有,不伸。」
我不耐煩地轉身上樓。
本來就煩。
見不到顧景承的面。
一根頭髮絲都摸不到也吃不著。
宋彥和林諾還跑出來添亂。
我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讓他們倆噁心了我十年。
剛進宿舍,卻接到了顧景承私人醫生的電話。
「鍾小姐,我有件不情之請。」
「就是,以後宋彥的事,我能不管了嗎?」
「趙醫生,發生什麼事了?」我心頭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是這樣的,剛才宋彥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他送幾樣進口藥過去。」
「那些藥特別緊缺,之前還是顧先生動用了關係才拿到的。」
「剛才我接電話,顧先生也在……」
我腦子裡嗡地一聲炸開了。
以前宋彥生病,我確實麻煩過趙醫生。
還逼著顧景承動用了海外的關係。
現在宋彥又玩這一出,顧景承會怎麼想?
「趙醫生。」我立刻開口:「藥不用送,他的電話以後也不要接。」
「我和宋彥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他的事都不用管。」
「鍾小姐?您說的都是真的?」
「對,都是真的。」
「好,那我現在就讓人把藥拿回來。」
趙醫生激動不已地掛了電話。
我靠在牆壁上,輕輕咬住了嘴唇。
想起自己做的那樁樁件件的荒唐事。
想到婚後五年分居。
顧景承一日比一日消瘦,沉寂。
想到穿回來前我們最後一次同房。
他抱著我聲音很低地說:「意意,我們要個孩子吧。」
「給我留個孩子,我就答應你,和你離婚,給你自由……」
其實,那時候我早就不想和他離婚了。
我也早就看穿了宋彥的為人。
只是冰已經凍足了三尺。
我清楚知曉自己錯得多離譜。
所以根本不敢,也沒臉,與他重修舊好。
可現在。
那件事還沒有發生。
我還沒有錯到無可救藥。
21 歲的鐘意,想要試著好好去愛顧景承。
7
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樓下傳來車聲。
奔到窗前,果然就看到了顧景承的車。
他從車上下來時,步伐稍有些不穩。
應該又是剛應酬完,喝了很多酒。
我來不及多想,連鞋子都忘記穿,轉身就往樓下奔。
顧景承的秘書正幫他摘掉外套。
看到我下樓,連忙畢恭畢敬打招呼:「鍾小姐。」
「我來吧。」
我走過去,想要接過他的西裝。
可顧景承卻抬手,用手背擋開了我的手臂。
我有些尷尬,只能訕訕地收回手。
直到秘書離開。
傭人送來醒酒的湯。
顧景承都沒有看我一眼,也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他喝完湯,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上樓。
只是,在走過我身邊時,他好像微頓了一下。
但又好像,只是我的錯覺。
他住的客臥,進去後就鎖了門。
我怔怔然站在樓下,鼻腔有些泛酸。
可不管怎樣,他回來景園了。
這是我們以後的婚房。
那麼一切,就還有轉機。
8
初秋的夜已經有點涼了。
我又將房間的窗全都打開,然後放了滿滿一浴缸的冷水。
從小到大,我只要一泡冷水就會發燒。
而從小到大,這也是我第一次這樣盼著自己發燒。
頭重腳輕地出了臥室,不過幾步就走到了客臥門外。
我抬手敲門,很久他才應聲:「有事?」
「開下門好嗎?我有點難受。」
說著,我又難受地咳了幾聲。
頭很暈,身上在發熱。
我想念顧景承的懷抱和親吻。
雖然這十年間,少得可憐。
卻記憶猶新。
門很快打開了。
「哪裡不舒服?」
顧景承穿著藏藍色的睡袍,身上酒味淡去。
帶著浴後清涼的氣息。
他看著我,聲音很淡。
但我卻能感覺到,他在擔心我。
我仰臉看著他,有些失神。
年輕的顧景承,怎麼就生得這麼好看?
他看起來清瘦,可實則只有我知道。
常年堅持運動鍛鍊出來的一身薄肌,有多誘人。
也許是發燒讓我頭暈目眩,喉嚨乾渴發緊。
也許是,實際上已經三十一歲的我,真的禁不住一丁點的男色誘惑。
渾渾噩噩間,我已經抱住了他的手臂。
唔,好涼,好舒服。
我忍不住將臉上去,輕蹭。
顧景承下意識就要抽出手。
可我乾脆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懷中的手臂驟然繃緊,一動都不動。
我舒服地輕哼,又仰臉無辜地看著他:「顧景承,我發燒了。」
他站得筆直,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喉結卻劇烈地滾著,聲音嘶啞:「我去叫醫生。」
「不要。」
我搖頭,將他抱得更緊:「顧景承,你要不要試試發燒的我?」
9
不知羞的渾話脫口而出。
但我現在正發著燒,整個人都暈著。
所以竟也絲毫都不覺得臉紅。
顧景承身體緊繃,站著不動。
整張臉卻紅溫了。
我得不到回應,乾脆鬆開他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發燙的指尖探入他睡袍的衣襟,觸到塊壘分明的腹肌。
我應該是燒昏了頭,才會這樣不知羞地摸個不停。
可顧景承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他垂眸,深邃漆黑的眼眸盯著我:「鍾意。」
他喉結滾動,聲音更啞了一些:「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不要。」
我被他按住手,不能作亂。
乾脆踮起腳,直接親他的喉結:「我是不是很燙?顧景承,你真的不要試試嗎?」
「鍾意。」
按住我手的長指,力道那樣重。
可看我的眼底,卻一片壓抑的陰翳:「你跟宋彥,是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這樣試過?」
我立時搖頭:「沒有,沒有什麼宋彥,只對你說過,顧景承,我敢發誓……」
顧景承又看了我好一會兒,方才緩緩低下頭。
「那你確定,第一次……就要玩這麼大?」
他的唇貼住我滾燙的唇瓣時,我才驟然想起。
這是 25 歲的顧景承和 21 歲的鐘意。
我們還沒有結婚,沒有洞房,沒有開過葷。
而此時,從未嘗過情事的顧景承,
緊貼著我的身體,已經反應大得驚人。
我想到我們的新婚夜,我在他身下哭得悽慘的樣子。
渾渾噩噩的腦子,忽然空白了一瞬。
下意識就要推開他。
可顧景承卻緊緊攬住了我的腰。
「不過,既然你想,那就如你所願。」
他將我抱起,轉身大步走入臥室。
天旋地轉間,我就被他壓在了床上。
「顧景承,我頭好暈……」
發燒的緣故,我身上有些脫力,頭也隱隱發痛。
顧景承結實的手臂撐在我身體兩側。
他垂眸看著我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
卻又似乎,想要透過我,窺探到其他東西。
心頭又滾過一陣酸意。
我抬起手臂,勾住他脖子:「顧景承,我好難受。」
「我去叫趙醫生過來。」他拿開我的手,就要起身。
「不用,給我拿顆退燒藥就好。」
「你知道的,我每次發燒,吃了退燒藥就會好的。」
顧景承沒有再說話。
他起身去拿退燒藥,又準備溫水。
我靠在床邊,看著他的背影。
那一瞬間,仿佛和十年後的時光交疊。
我也是這樣悄悄看著他的背影。
看著他一日比一日消瘦。
心裡無數次想著,過去抱抱他,說一聲對不起。
可總歸還是沒有勇氣。
人總會為年少時的荒唐和愚蠢付出代價的。
早晚而已。
顧景承走回床邊,遲疑了一瞬。
卻還是坐下來,喂我喝水吃藥。
「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顧景承將空杯子放好,站在床邊,似乎在等我起身。
可我直接拉了被子蒙住自己:「我要跟你睡。」
「鍾意……」
「顧景承,你不是我未婚夫嗎?」
我鼓足勇氣,只露出一雙眼看著他:「我以後如果要嫁給你的話。」
「是不是需要提前驗一下貨?」
「畢竟這關係著我下半輩子的幸福……」
話還未說完,顧景承忽然欺身上床。
他手上稍一用力,就扯開了被子,傾身壓了下來。
「鍾意。」
「還有更快的退燒方法,你要不要試試?」
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吻也隨之落了下來。
我燒得綿軟滾燙的身軀,被他單手托著後背貼入他懷裡。
鼻尖觸到他胸前溫涼結實的肌膚。
我不由心旌搖曳。
迷迷糊糊間,身上絲質冰滑的睡裙,肩帶已經被他拉開。
他的吻,從我的嘴唇一路往下。
最後落在我最敏感的頸側。
10
我忍不住輕哼,整個人都在抖。
雙手抓著他的小臂,弓起身子想要和他貼得更緊。
顧景承不會知道。
婚後那五年,我們同床的次數少得可憐。
但其實,每一次我都很喜歡。
每一次他深夜回家。
我心裡都在盼著他能推開我的房間門。
可很多時候,希望都會落空。
我知道,顧景承心裡有嫌隙。
畢竟我和宋彥在婚後傳出那樣的醜聞。
他不來,我更沒臉主動找他。
夫妻關係,日益冷如冰霜。
到最後,兩個人都痛不欲生。
但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顧景承的吻一路往下,最後停留在頂端。
陌生的,卻又熟悉的觸感,讓我全身一陣痙攣。
忍不住難耐輕喘,呻吟喚出聲:「老公……」
顧景承的身體驟然僵住。
他從我胸口抬起頭,漆黑的眼瞳盯著我,像要將我看穿。
「鍾意,你在喊誰?」
他語調無比的平靜。
可那雙眼,卻像是暴風雨將來的可怖海面。
浪潮都是深黑如墨的。
頃刻間就能將人吞噬乾淨。
我心裡慌亂得如同長滿了草。
卻又清楚知道,就這一刻,這一瞬間,很重要很重要。
我抬手,使出全部的力氣。
將他身體推開,又起身,直接跨坐在了他腰腹上。
「顧景承,你是我未婚夫,我未來的老公,你說我在喊誰?」
我假裝生氣,又惡人先告狀。
「你這麼凶幹嘛?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喊你。」
「你可以好好和我說的,用不著張嘴就凶我……」
說著,我的眼圈就紅了紅。
「鍾意,你是燒糊塗了。」
「還是又想讓我幫宋彥……」
「你能不要提他了嗎?」
我乾脆直截了當的吻住他:「顧景承,我知道自己之前錯得很離譜,但是,你相信我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他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