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完整後續

2025-06-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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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南的金絲雀又鬧脾氣了。

他把離婚協議遞給我:

「簽了吧,做個樣子,哄哄小姑娘。」

我緊緊拽著裙角,點頭。

安靜地簽下了名字。

離開時聽到他的朋友打趣:

「嫂子也太乖了吧,該不會你讓她把證領了,她都一聲不吭吧?」

周淮南愉悅地點了根煙:

「打個賭?」

他們打賭,一個月後的民政局,我哭成狗,也會乖乖聽話。

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我握著手機,沒吭聲。

只是回復了剛剛發來的消息:

【你就嫁給我,不行嗎?】

「行。」

1.

【?】

那邊幾乎秒回。

我摁掉手機。

裡面的談笑聲還在繼續。

「那行啊!嫂子真那麼聽話,大伙兒下個月的酒我包了!」

「三個月。」周淮南說。

「成成成!」

一片笑鬧聲。

我倉惶地往外走。

一直到走出辦公樓,尖銳的陽光刺入眼底。

眼淚才簌簌往下落。

周淮南看上了一個沒畢業的小姑娘。

給她在海城買了房,房子裡堆滿了奢侈品。

可小姑娘不給他親,不讓他抱。

她住在 360 平的大平層里,穿著百來萬的高定,

梗著脖子說:「我才不做小三!」

周淮南覺得有趣極了。

眼下,已經是周淮南第三次為了她演戲。

第一次,他和我秀恩愛。

那時我還不知道宋梔的存在。

歡歡喜喜地摟著他拍了好多照片。

看他發了滿螢幕的九宮格,更是驚喜又期待。

可那條朋友圈,怎麼刷都刷不到。

後來才知道,他設置的「僅宋梔可見」。

第二次,他和我吵架。

把我丟在街頭。

拍下我孤零零哭泣的照片,發給宋梔。

【看吧,真沒辦法,她離不開我。】

第三次,他要和我離婚。

手機嗡嗡地震動,我拿出來。

【真的?】

【你說真的?】

【喬望舒。】

我擦掉眼淚,笑了笑。

「真的。」

2.

下午,周淮南果然帶我去民政局。

一路上他心情很好。

不停地問我三周年紀念日,想要去哪裡玩。

我和周淮南從小一起長大,這是我和他結婚的第三年。

「去布拉格怎麼樣?」

「你 7 歲就鬧著要去布拉格廣場喂鴿子了。」

他下車,開車門,替我解開安全帶。

「嘖,怎麼還哭過?」

他皺眉,指腹蹭過我的眼尾:

「都和你說了做做樣子,一隻雀兒,我就好奇她什麼時候能低頭。」

說話間,口袋裡的東西掉落。

一盒保險套。

周淮南輕咳一聲,摸摸鼻子。

沒解釋什麼。

帶著我進民政局。

一切很順利。

我有失語症。

面對陌生人經常口不能言。

但我能點頭搖頭。

「是自願離婚嗎?」

「是。」

我點頭。

「確認感情破裂嗎?」

「是。」

我點頭。

「一個月冷靜期,一個月後再來。」

周淮南接過回執單。

沒出民政局就拍了張照,低頭髮信息。

我的信息也隨之而來。

和以前一樣,宋梔的。

周淮南發給她的回執單照片,附加一句話:

「滿意了?晚上給老子洗乾淨了!」

點擊頭像,拉黑。

剛操作完,進來一條機票的出票簡訊。

同時微信:

【機票已買,一個月後。】

【巴黎見。】

3.

晚上還是夢到周淮南了。

小時候的周淮南嘴很甜。

「喬喬妹妹,你的眼睛真好看,我能經常看著它們和你說話嗎?」

「喬喬妹妹,你的鋼琴彈得真好聽,我能每天來聽你的演奏會嗎?」

「喬喬妹妹,我最喜歡你了!長大了,我要和你結婚!」

我也喜歡周淮南。

我們上學要坐同桌。

放學要湊在一起玩。

就連我爸媽出車禍的時候,我都在他家的車上。

和他玩石頭剪刀布。

可兩輛車太近了。

我親眼看到那輛大貨車橫穿而過。

轟——

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我的哥哥,連我從小養大的小狗,都在火海里掙扎。

很長時間我的嗓子發不出聲音。

我需要周淮南陪著,才能睡著覺。

那時的周淮南很有耐心。

陪我練習發聲。

給我整晚整晚地講故事。

誰敢嘲笑我是「啞巴」,他一拳就打過去。

我和他結婚,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拿到大學畢業證的第二天,他大清早趴在我床頭:

「喬喬,我們再領個證唄。」

當天,我們成了夫妻。

夢裡是一片火紅的玫瑰,鋪滿了我和他的新房。

他跪在床上,很溫柔地吻我。

他說喬喬,我們一輩子都這麼幸福。

可睜開眼,整個世界都是黑色。

我摸出手機,宋梔又發了簡訊來。

一張照片。

一片狼藉的床上,一抹猩紅。

突然覺得噁心。

我衝進洗手間一陣乾嘔。

卻也只是嘔出生理性眼淚。

最後抱著腿坐在冰涼的地上。

也不知道碰到手機哪裡,靜寂的夜裡,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

「喬望舒?」

我心頭一跳。

拿起手機。

「傅……時修?」

4.

傅時修是我的病友。

在醫院干預三年後,我的失語症好了很多。

只在情緒低落或是緊張時,才說不出話來。

和周淮南結婚那兩年,我甚至幾乎痊癒了。

心情好,又空閒。

我加過一個病友幫扶群。

分配到的幫扶對象,就是傅時修。

其實長達兩年里,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女孩子。

粉色兔子的頭像,微信名「Angel」。

一開始,「她」幾乎完全不搭理我。

但同類了解同類。

常年被失語症困擾的人,大多有嚴重的心理創傷。

他們或許說不出話。

但需要人陪著。

我不厭其煩地給「她」分享日常。

從文字,到語音。

從照片,到視頻。

分享到最後,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

以至於第一次和他通話,發現「她」性別男時,嚇得差點當場病發。

「對……不起。」

我握著手機,「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傅時修說,「這裡晚上九點。」

他說話居然這麼流暢了。

這是我和他第二次通話。

發現他是男性後,我刻意和他保持了距離。

那天其實純屬偶然。

我已經快一個月沒和他聯繫了。

那麼巧,周淮南給我遞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他問我在幹什麼。

我的腦子被「離婚協議書」幾個字撞得一片空白。

只回:【離婚。】

簽完字,我躲到周淮南辦公室外,渾身發抖。

【傅時修,我好像,要沒有家了。】

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哥哥,沒有我可愛的小狗。

連周淮南都沒了。

怎麼辦?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那麼一句:

【那你就嫁給我,不行嗎?】

屋子裡的調笑一聲大過一聲。

「別開玩笑了,喬望舒離了南哥,連話都不會說,怎麼可能真拿離婚證。」

「對,真要她去離婚,怕不是要把民政局給哭塌了!」

「是嗎?」

周淮南一聲嗤笑。

打火機扔到茶几上:「她就是哭成狗,也只會是我周淮南的狗。」

「我要她往東,她爬也會爬去東邊!」

我失神地望著門縫裡已然陌生的男人。

【行。】

5.

傅時修給我列了一份清單。

一個月內必辦事宜。

辦簽證,找律師這些當然不用多說。

裡面居然列了密密麻麻的必吃餐廳。

【國外中餐不好吃。】

【真的。】

我欣然接受。

照著他的清單,一家一家地吃。

一個人的日子,似乎也沒那麼難過。

每天吃吃買買,然後收拾行李。

搬離婚房那天,周淮南突然給我發了信息。

【都不給我打電話,沒想我?】

他帶著宋梔去旅行了。

說讓小姑娘見見世面。

【不乖。】

他又發。

接著發來一張照片。

【這地兒不錯,三周年紀念日,也帶你來?】

我很想像拉黑宋梔一樣,直接拉黑他。

但想想還要去民政局拿離婚證,還是算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處理了手頭的小件珠寶、包包。

去醫院檢查了身體。

確定沒有懷孕。

最後整理了周淮南這些年交給我保管的全部資產。

臨去民政局前一晚,周淮南回來了。

他給我打電話。

「喬喬,你搬走了?」

6.

習慣了我在電話里的沉默,他自顧地笑了。

「喬喬,你也太可愛了。」

「都跟你說了只是做場戲。」

「這樣。」他心情很不錯,

「乾脆做戲做到底,明天你跟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我握著手機。

「喬喬,你放心,只是……」

「好。」我說。

「嚯~~~」

那邊一片起鬨聲。

我掛了電話。

把時間用微信發給他。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周淮南姍姍來遲。

大概是宋梔故意的,他唇邊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他當沒有。

我也當沒看見。

手續比上次還順利。

前後不過五分鐘。

「喬喬,明天給你個驚喜。」

周淮南輕輕踢我的小腿。

我收起離婚證:「周淮南,今晚有空嗎?」

我看著他:「有些事想和你說。」

周淮南一怔。

從結婚起,我一直喊他「老公」。

下一瞬,他彎起那雙桃花眼,彈彈手上的紅本:

「成。」

7.

無論這一年的周淮南如何。

我並不想否認過去的周淮南。

我感謝他那麼多年的陪伴,感恩他曾經對我的照顧。

所以其實,我沒想過不告而別的。

可這天晚上下雨了。

雷鳴電閃。

我害怕這樣的夜晚。

那場車禍,就發生在這樣一場暴雨里。

我忍耐著身上的顫慄,等周淮南。

我甚至有些擔心,周淮南出現時,我會不會因為多年的習慣,

擊碎這一個月來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防線,撲進他懷裡哭。

可他沒有來。

他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時,那邊一片嘈雜。

「什麼救贖啊!狗屁!」

「老子那幾年煩死她了!要不是我媽逼著,我才懶得理她!」

「結婚?你們猜為什麼那麼早結婚?」

「還不是她不讓老子碰!」

「老子就好奇,她不是情緒一激動就發聲障礙嗎?那床上呢?她能發出聲來嗎哈哈哈。」

轟隆隆——

仿佛有什麼,在這樣一個雷雨天裡,再次被撕得粉碎。

我想躲起來。

我不要任何人看到我難堪的樣子。

可躲在哪裡呢?

無論在哪裡,到處都是雨水,到處都是雷電。

到處都是嘲笑。

傅時修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來。

「喬望舒?」

他的聲音總是很冷靜。

讓那些嘈雜的聲音仿佛瞬時遠去。

「你在哭?」

我想說沒有。

可我發不出聲了。

眼淚仿佛要應和他這句話,破了堤地往外涌。

「你等著。」

他依舊很冷靜,「我來接你。」

8.

周家二公子居然又恢復單身了。

一夥兒公子哥們組織了「單身派對」,在 KTV 喝得醉生夢死。

睡倒了一排。

也不知到了幾點,有人迷迷濛蒙地摸出手機。

「臥槽!大新聞啊!」

這麼一喊,叫醒了幾個。

「傅氏那個金尊玉貴的掌舵人,居然出現在海城了!」

「還是連夜的私人飛機趕回的!」

有一個迷糊地擺手:

「不可能吧。不是說他國外養病呢?都十年沒見著人了。」

「真的!都上熱搜了!」

手機傳遞。

冷下去的場子又熱鬧起來。

「還真是他!居然還摟著一姑娘!說是連夜回來帶姑娘出國的!」

「嚯,公關都沒來得及做,這是有多急?」

「我看看我看看!」

「嘖,這姑娘……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南哥,南哥!」

有人推周淮南,「你看傅時修懷裡這個,像不像……嫂子?」

周淮南其實早醒了。

但他不喜歡看傅家的熱鬧。

「怎麼可能是你嫂子。」

他不快地接過手機,「你嫂子連海城都不敢出,還出國呢……」

只是瞟一眼那照片,突然怔住。

機場大雨滂沱。

黑色的傘下,男人身姿修長,面容冷峻。

將懷裡的姑娘護得紋絲不露。

可他對喬望舒太熟悉了。

她的身形,她的發色……

不可能。

周淮南「啪」地扔下手機。

喬喬怎麼可能認識什麼傅時修?

今晚她還約他去她的公寓。

大概是一個月沒見著他,想得要死。

周淮南從煙夾里,抽出一根煙。

點著。

拿出自己的手機。

翻到喬望舒的電話,正要撥出。

掃到手機上的時間。

凌晨三點。

算了,這個時間,她在睡覺。

不過。

無論什麼時間,他的電話,喬喬都會接的。

周淮南重新點亮手機。

撥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9.

那場車禍後,我沒有離開過海城。

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讓我感到恐懼。

去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更會讓我惶惶難安。

我坐在傅時修身邊,有些緊張地扣著手。

他個子好高。

即便坐在車后座,仍舊高出我一個腦袋。

他看起來很嚴肅。

司機和他說話,他只淡淡一兩個字就打發。

他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名人。

剛剛在海城機場,記者把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口一個「傅先生」地喊著。

我是不是……衝動了?

「傅時修」這個名字,我都是第一次和他通話後才知道。

巴黎這個城市,更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身邊人突然動了動。

從口袋裡拿出什麼,遞給我。

「吃嗎?」

一顆糖果。

紙袋上印著粉色的兔子。

記憶馬上被拉回兩年前,我不厭其煩地找「她」說話。

「妹妹,你愛吃糖果嗎?」

「我最近吃到一種糖果,可好吃了!」

「又 Q 又軟,散發著水蜜桃的清香!」

「你想吃的話,給我個地址,我寄一罐給你?」

「她」回了一串英文地址。

那是「她」第一次搭理我。

陌生感驟然被驅散。

這兔子糖,我當時找了好久。

照著他的微信頭像找的。

就想哄這個孤僻的「妹妹」開心。

「給你剝開?」

他好像不是那麼難以親近。

聲音很溫和,眼底閃著輕柔的光。

不等我點頭,他已經熟練地把糖紙剝開。

我接過糖果,放進嘴裡。

熟悉的味道自舌尖蔓延。

全身的毛孔都放鬆下來。

10.

我居然真的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待了下來。

傅時修將我安排在他的公寓。

但他好像很忙,很少回家。

倒完時差的第一周,他就找我談過一次話。

「望舒,你想做什麼工作?」

一句話,把我問得都愣住了。

周淮南不許我出去工作。

「你一緊張,話都說不清楚,能做什麼工作?」

「乖,就在家種種花養養草,還能缺了你那點兒?」

傅時修卻端著咖啡:

「你的語言學習還沒開始,但巴黎有不少華人。」

我扣著手心:

「我……可以嗎?」

傅時修揚眉:「不試試怎麼知道?」

然後我就真找到一份工作。

教一個華裔小朋友中文。

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家教」而已,我卻久違地開心。

開心到想要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分享,我好像也不是那麼地沒用。

剛剛登錄微信,信息雪花似地湧來。

【喬喬你去哪兒了?周少找你快找瘋了!】

11.

周淮南找我?

和傅時修離開那晚,我的狀態算不上好。

所以後續都是他幫我處理。

原本要還給周淮南的資產資料全都送去了周家老宅。

需要處理的財產,委託給了之前找好的律師。

離婚的後續事宜,自然也交給了律師。

其他的,電話卡之類,傅時修直接註銷了。

周淮南有什麼事,應該找律師,而不是我。

我正將那些信息逐個刪除,一通語音電話打了進來。

手太快,誤點了接通。

「喬望舒!你在搞什麼鬼?!」

周淮南的聲音直接沖了出來:

「你手機被人偷了是吧?」

「偷了不知道買新的嗎?」

「買了新的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我的手機號你不是倒背如流嗎?!」

我安靜地拿著手機。

「還有,你人去哪兒了?」

「你把那些玩意兒送老宅幹什麼?」

「三周年紀念日你還想不想過了?」

「周淮南。」我竟然很輕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們已經離婚了。」

不等他說下一句,掛了電話。

【喬喬,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演戲演戲,你沒聽懂嗎?】

【新手機號多少?發我。】

【微信也加回去,你還想不想跟我聯繫了?】

信息一個接一個蹦出來。

我點了頭像,拉黑。

再把列表里周淮南的朋友找出來。

全部拉黑。

12.

新的環境,好像真的讓人更容易放下。

回去的路上,我買了一塊小蛋糕。

我和傅時修畢竟聊了兩年多,度過剛開始的尷尬期,我對他還是熟悉的。

比如,了解他的喜好。

近來他似乎沒那麼忙了,回公寓比之前頻繁。

一路上拎著蛋糕我就想。

他今天應該會回家。

卻想不到,他回得那麼早。

我鑰匙剛剛拿出來,門已經打開。

傅時修一身白得耀眼的襯衫,懷裡一個毛茸茸的小動物。

「小狗!」

我驚喜得手裡的東西都忘了,伸手就把小狗抱過來。

「你養的嗎?沒聽你提過啊。」

「還是你朋友的?」

「它好可愛啊。」

「送你的。」傅時修關上門。

我愣了愣。

我的嗎?

下意識就問:「我……可以嗎?」

周淮南不同意我養寵物。

他說滿屋子毛,還有一股怪味兒。

傅時修卻說:

「為什麼不可以?」

我心裡好像「嘭」地一聲,放了一束小禮花。

我又要擁有自己的小狗了!

「給……給你帶的小蛋糕。」

把蛋糕遞給傅時修就去沙發上逗小狗。

我的第一隻小狗,是爸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哥帶著他們親自選的。

那時候好像從來不知煩惱為何物。

以至於我總覺得。

看到小狗,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抬起頭,心情好的似乎不止我一個。

傅時修坐在我旁邊,唇角微揚。

一口一口,安靜地吃著小蛋糕。

「妹妹,奶油蹭身上了。」

我起身,剛要抽紙,突然反應到……

太過放鬆,叫錯名字了。

「妹妹?」

傅時修的聲音靠近。

氣息也靠近。

太近了,小狗「嗷嗚」一聲,跑了。

我稍一抬眼,就是一張優越的臉。

還有手下富有彈性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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