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本卿卿完整後續

2025-06-26     游啊游     反饋
1/3
江盛棠凱旋迴京的那一天,迎接的人擠了滿城。

可他進了金鑾殿,沒見到封賞,先等到了我的一聲指控。

「此人包藏禍心,裡通外敵,還請陛下將其就地正法。」

江小將軍看向我的目光,逐漸從難以置信變成麻木冷淡。

他氣極反笑:「既如此,還請陛下將顧大人一同處斬吧。」

座上之人聲色沉沉:「將軍何出此言?」

當著滿朝文武,江盛棠朗聲說道:

「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

我驚呆了。

怎麼能這樣玩兒?!

1

好消息,江盛棠被下獄了。

壞消息,我也被停職了。

更壞的消息,皇帝說我是證人,讓我陪審江盛棠。

這歹毒的貨色,自己要死了還拉我墊背!

我、刑部侍郎、江盛棠三個人,坐在一間陰濕狹小的房間裡大眼瞪小眼。

「咳咳——」刑部侍郎受不了尷尬率先開口,把江盛棠做過的那些通敵叛國的事又複述了一遍。

江盛棠堅決反對:「我沒做過,這是汙衊。」

「呵呵。」我冷笑,拍了拍桌上攤著的文契,「鐵證如山。」

刑部侍郎又道:「這卷文契,顧大人是在哪裡找到的呢?」

「江盛棠的營帳里。」

江盛棠急了:「胡說!我營帳里哪有這種東西?你倒是說說看,在哪兒找到的?」

我沉默半晌,不是很想說出具體的地點。

然而實在忍受不了他逐漸變得洋洋得意的嘴臉:

「在你床板底下的暗格里。」

「!」刑部侍郎看向我們的眼睛立即亮了。

顯然是默默對應上了那句該死的「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在內心腦補成什麼亂七八糟的大瓜。

「顧大人,你怎麼知道他床里有東西?」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猜的。」

2

我和江盛棠是出了名的不對付。

或者說是我單方面針對他。

倒不是說我對他的人品有什麼看法,而是因為政治立場不同。

邊境戰事不休,我主和,他主戰,於是撕得不可開交。

但他絕大多數時間又在前線,想罵他也只能寄信過去罵,等十天半個月再收一封他的回信。

我罵他勞民傷財,他就說我目光短淺。

我看完氣得掀了桌子,連夜又寫了一封罵他。

侍女小竹銳評:

「家書都不帶你們這樣寫的。」

我眼刀飛她,她卻一點都不怕:

「大人,您也確實該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笑眯眯地靠近她,看她神色僵硬地後退。

「小竹,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

我憐惜地撫了撫她的眼角:

「宿敵就是宿敵啊。」

3

這回江盛棠下獄,完全是我的功勞。

大概一年前,皇帝的線人來報,說江盛棠有通敵叛國之嫌。

當天晚上皇帝就把我從家裡薅進御書房,問我是否願意親赴北疆,一探究竟。

好嘛!有一個親手扳倒他這個傻缺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我怎麼可能不把握住?

「臣自當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我立刻應承下來,不日就坐上了離京的馬車。

……

其實,你要把江盛棠宰了,我絕對舉雙手贊成。

但你說江盛棠通敵叛國?

這我還真不信。

江家世代將門,族中幾乎沒有幾個男子不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的。

江盛棠要是能做出這種事,他祖宗的棺材板都能起飛。

都不用他祖宗,他父兄就行了。

這話怎麼說呢?

這位江小將軍的生平故事,寫成書,也算是跌宕起伏。

十六歲之前,他都是京城出了名的公子哥兒,每天不學無術,只在歌坊酒樓出沒。

可十六歲之後,他的父兄在一場戰役中中了蠻子的圈套,帶著一萬精兵全軍覆沒。

老實說,得知這個消息時我有點幸災樂禍,覺得說不定這場仗能就此消停了。

沒想到這個紈絝子弟卻仿佛一夜之間長大成人,第二天就辭別哭得肝腸寸斷的母親,披甲叱馬,直奔金鑾殿,上書自請駐守北地,盡父兄未盡之志。

當時眾人都以為他不過是逞一時之意氣,只是看他神情破碎又實在執拗,就勸皇帝允了。

沒料到這位橫空出世的小將軍排兵布陣居然不在他父兄之下,一到任就一連打了三場勝仗,為父兄報了仇。

結果就是,戰事不僅沒停,還越打越激烈了。

我恨得牙痒痒。

所以你說他通敵叛國?

我寧可相信我是武則天。

4

到了軍營里,我謊稱舟車勞頓,身體不適,直接避開和江盛棠的會面。

——轉頭就暗裡傳線人說話。

此人五短身材,麵皮黝黑,據說是專管營中伙食的伙夫。

「你說他通敵叛國,可有證據?」

那伙夫慌忙跪在地上:「小人萬萬不敢撒謊!欺君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那證據呢?」

那人起了身左右瞧了瞧,神神秘秘地湊近我:

「小人那夜倒完泔水,見到有個行跡鬼祟的人。不敢打草驚蛇,就悄悄跟了上去。只見那人潛入了將軍的營帳,在裡頭待了許久,不知密謀些什麼。出來時說了一句:『將軍只消按文契上寫的去做就好。』我這才借著營帳里的火燭瞧見他的臉!絕對是個土生土長的北蠻人!」

我皺著眉聽他說了半天,好不容易捕捉到關鍵詞:

「你的意思是有個文契?」

「是!」那人激動起來,「這就是證據!」

我思索了一下:「那我要怎樣拿到這個文契呢?」

他正色說:「本月十五,營中要辦篝火會,給將士們散散心。酒過三巡,所有人都喝醉了,正是大人竊取文契的好時機。」

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我點點頭:

「行,那就這麼定了。」

5

篝火宴當天,趁著夜色漸深,我輕車熟路地潛入了江盛棠的營帳。

伙夫給的消息不錯,他果然不在裡面。

我早先就想過,如果我有這樣一份至關重要的文契,我會把它藏在哪裡。

不大可能隨身攜帶,因為他經常要親自領軍作戰,一旦出現意外,就極其容易暴露,所以較大可能是在他的營帳里。

如果是在營帳里,也不大可能是那些容易被別人接觸的地方。

像書桌這樣的地方,雖然常人接觸不到,但還是有三五個人是有權限打開和整理裡面的資料的。

江盛棠肯定不是個傻的。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竟然是他的床榻。

軍中不比京城,沒有哪個侍女小廝天天給他鋪床,他要是想在那裡藏點東西,確實方便得多。

我一入營帳就直奔他的床榻而去。

把被子掀開丟在一邊,我把他床榻上,枕頭裡都摸索了一番,連床底下都鑽進去找了一遍。

然而一無所獲。

到底有沒有這樣東西啊?

還是說根本不在這裡?

時刻擔心著江盛棠突然回來,我的額頭上滲出汗珠,逼迫自己思索著還有什麼可能性。

突然,我福至心靈,從他的床板上一寸一寸地按過去。

終於,摸到了一塊異樣的突起。

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我小心地掀開床板,看到了裡面藏著的暗格。

我指尖顫抖地厲害,就是它!

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算不是文契,我把它偷走,絕對也夠江盛棠喝一壺了!

我在暗格里快速地翻找著,卻被一抹熟悉的亮色吸引了視線。

一朵明黃色的、毛茸茸的珠花。

!!!

這不是我之前弄丟的那個嗎?!

怎麼會相隔千里出現在他床板底下啊?!

我的心情十分複雜,趕忙往下繼續扒拉,看還有沒有什麼能讓我大跌眼鏡的東西。

翻到了最底下,再沒看到別的,卻看到了一卷不知記載了什麼的文書。

來不及打開細看,我慌忙把它塞進我的裡衣里。

因為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江盛棠回來了!

大腦一片空白,我手忙腳亂地恢復了床板,卻不知道怎麼離開這個帳子。

以江盛棠的身手和敏銳程度,我是絕對出不去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緊張地咬破了嘴唇。

我該怎麼說?

我半夜溜達到你帳子裡來玩?

以我們的關係,這不合適吧。

正當我焦急萬分之時,餘光瞥見那條被我堆在角落的被子,有個不能稱之為辦法的辦法浮現在我心頭。

我心一橫,往床榻上一躺,拉開被子就往身上蓋,在他進來前偽裝成已經睡熟的模樣。

幸好我在晚宴上也喝了一點酒,到時候就說喝醉了走錯了帳子。

我醒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

對,就是這樣。

6

門外來人進帳時顯然呼吸一滯。

我死命閉緊眼睛。

沒事的,我理解你,我要是回自己房間發現床上有人,我比你還害怕。

「呲啷。」是利劍出鞘的聲音。

我背上被驚起一層薄汗。

他抽出帳邊掛著的劍,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我。

走近了,駐足床前看了我半晌。

他的影子遮住了床榻前的月光。

「顧宣?」

略有些驚疑不定的聲音傳來。

是是是,我在心裡瘋狂應和,我不是刺客也不是來殺你的,你先把劍放下。

像是能聽到我的心聲一般,他真的輕輕把劍放下了。

金屬磕到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嗒」一聲。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他又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

他俯下身來,溫熱的鼻息幾乎能噴洒到我的臉上。

我的心臟咚咚咚地狂跳,竭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眼球,不被他發現端倪。

突然,有一隻溫熱的手拂過我的臉頰,拭去我額頭的汗,幫我捋了捋雜亂的髮絲。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出了這麼多汗……你怎麼會喝這麼多?」

好尷尬,我真的尷尬地想原地爆炸。

想像一下吧,你和對罵了幾年的筆友見面,結果是躺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

——衣服里還藏著能滅他滿門的書證。

buff真的疊滿了。

好在他很快就移開了。

一陣悉索過後,他在床榻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低低的聲音傳來:

「幾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說著,手又伸過來替我擦了一把額頭上源源不斷冒出的汗。

你倒是說說呢,變成怎麼樣了?

我窩在被子裡,有些後悔先前因為緊張把自己捂得這麼緊,感覺熱得快要暈倒了。

他說的那些話,在我腦子裡飄來飄去的,每個字都能聽清楚,又每個字都抓不住。

「算了,你我立場不同,我趕緊送你回去吧。」

「不然你明天醒過來,肯定不記得是自己喝醉了跑過來的。」

他說著,走過來把我身上的被子團了團,把我裹成了一個卷餅。

我被裹得更熱了,他卻無知無覺地把我抱起來往外走。

「居然這麼輕。」他小聲嘀咕,帶著我在幽幽的月色下走著。

他的雙手很穩,托著我走起來一點也不顛。

我靠在他的胸膛里,聞到一股淡淡的說不上來的香味,居然莫名地生出了一些安全感。

該死的,不要被人類正常的生理本能操控啊顧小宣!

他把我送回自己的帳子,和驚慌失措的小竹囑咐說別吵我睡覺,順便趁我睡著把被子換成我自己的,別讓我發現了。

我的鼻子有些酸。

你對我這麼好,我都快不好意思抄你家了。

你也真是的。

7

完了,江盛棠祖宗的棺材板真的飛了。

那封文契我已反反覆復看了不下數十遍,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依據文契上的條款還原一下呢,江盛棠乾的勾當大概是這樣的。

北蠻的老皇帝不行了,死前傳位給大王子。但三王子不幹了,他覺得我哥可以,憑什麼我不行?於是聯繫上江盛棠,要與他裡應外合,幫他攻破北蠻。條件是江盛棠封他為北疆藩王,並且常年開放中原到北蠻的商路。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裡面少了最重要的一條條款。

三王子難道是傻子嗎?幫著敵人打自己老家。

而且江盛棠只是一個將軍,他哪裡有權力封他為王,還能開放商路?

有這兩樣權力的,只能是皇帝。

——這也就是驚心之所在。

江盛棠確實不會聯通外敵攻打自己的國家,但如果是以皇權作為交換呢?以萬人之上的帝位作為交換呢?

我沒法下定論。

我立即修書一封,連帶著那份文契八百里加急送進了皇帝的御書房。

然後開始苦等讓我回京的詔令。

8

皇帝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

平日裡閒著沒事,我乾脆去旁聽北大營的軍務。

反正我本來就是以督軍的名義來的。

一開始他的屬下都很不習慣,彙報軍務時說兩句就要瞥我一眼,再看看他,做出有口難言之狀,表情像是便了秘。

江盛棠見屬下磨磨唧唧,看起來也有點煩,只是不知道是在煩他還是煩我。

好在幾年的沙場生活早就磨礪了他的脾性:

「顧大人是陛下欽點的督軍,沒有什麼不能聽的。」

屬下哦哦兩聲,開始流利地彙報前線的戰況。

我聽了半晌,基本都是捷報,就有些失了興致,支頤去看江盛棠。

江盛棠聽得認真,時不時在手邊地圖上做幾道標註。

他其實生得很好看,不然也不會在十六歲前僅靠吃喝玩樂就能在京城出名。

靠著一張叫人擲果盈車的俊臉,被各大勾欄瓦肆的歌伎封了個「玉面郎君」的名號,甚至會引得她們攀比江少爺本月去誰那裡聽曲兒的次數最多。

只是時光確實磋磨人,家中的變故和戰場的廝殺讓他身上飄浮著不著調的氣質沉澱下來了,多了些冷冽的肅殺之氣。

叫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往往不是感慨此人漂亮的眉眼,而是意識到他並非池中之物。

江盛棠不知何時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突然偏頭看向我:

「顧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眼睛居然亮得出奇,一眼對上難免心驚。

「……」我握緊手中的茶杯,「沒有。」

9

時間久了,所有人都習慣了我每日賴在江盛棠的營帳里。

有時候他有事不在,他的副官甚至想圖省事直接彙報給我聽。

「……」

我突然強烈地懷疑起那封文契的真實性了。

看他副官的那缺心眼的樣子,這種人的老大能幹出通敵叛國的事嗎?

「還是等江將軍回來再說吧。」

「哦哦。」那人又愣愣地回了句,站在營帳里和我大眼瞪小眼。

就在我忍不了,想和他說可以過會再來時,外面突然躁亂起來。

有人高聲喊著「江將軍受傷了」,門帘幾乎是被被撞開,幾個人慌慌張張地抬進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江盛棠皺著眉頭,即使意識處於恍惚,也能看出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我心裡一沉,哪有主將受傷了,士兵還大聲吆喝的?

這是生怕軍心不渙散嗎!

囑咐副官看好他家將軍,我大步出帳斥責那個高聲喧譁的士兵,安撫著眾多焦躁地擁過來的將士:

「只是皮外傷,醫師說靜養兩日就好了。」

作為朝廷欽差,我說的話還算有一點分量,眾人即使仍有不安,也很快散了。

長舒了一口氣,我回頭,碰見軍中的醫師從帳里出來。

「怎麼樣?」

那老者拎著藥箱,朝我行禮:

「報告大人,將軍中了毒箭。眼下毒已去了,只是那傷還得每日換藥,靜養一月方能好全。」

「好,多謝老先生。」

我心裡也暗自放鬆下來,隨即又有些心驚。

我擔心他做什麼?

……肯定是怕他死我旁邊沾染晦氣。

我掀簾入帳,江盛棠已經醒了。

他臉色慘白,呼吸有些重,卻還是讓副官扶著他倚在榻邊,聽最新的軍報。

我進去時他們已說得差不多,副官向我行了禮便出去了。

我慢慢向他走過去。

江盛棠上半身纏著白色的布條,臉上的冷汗還在往下滴:

「多謝大人。」

「什麼?」我作不解狀。

「多謝顧大人幫我安撫軍心。」他對我笑了笑,眼睛又是那麼亮。

「……」

我把視線挪高了點,看著帘子上掛的獸皮。

「將軍聽見了?」

他輕輕點了點頭:「本來就暈得不厲害,能模模糊糊聽見外面聲音。」

我一時有些沉默。

「只是,」他又開口說,聲音帶著點笑意,「我以為顧大人巴不得我死了。」

我被迫看向他雙眼,敏銳地捕捉到那一抹促狹。

看來此人只是外貌沉穩了,少年時的心性卻是一成不變。

我索性走近兩步,在他的榻邊木椅上坐下,大方地承認了:

「是啊,我巴不得江將軍死了。江將軍怎麼知道的?」

「……」這回輪到他沉默了。

我看他吃癟,心情不由得舒爽了些,忍不住又換了個自稱噁心他。

「下官只是覺得,下官一來軍營就惹得將軍中箭,若是再害得軍心大亂,怕是十個下官的腦袋都不夠將軍砍的。」

「人人皆知下官是主和派,若是軍營里真出了事,怕是要懷疑到下官頭上,下官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夠了。」江盛棠被我噎得無話可說,算是知道了文官的戰鬥力。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我笑哼一聲,志得意滿地走了。

10

我本以為那日過後,江盛棠怎麼的也得避我兩天.

沒想到第二天傍晚,他的副官就找上門來了。
1/3
下一頁
喬峰傳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880次觀看
游啊游 • 760次觀看
游啊游 • 800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56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63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640次觀看
游啊游 • 630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70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75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舒黛葉 • 2K次觀看
呂純弘 • 1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