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不娶之恩完整後續

2025-03-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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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摟著白月光說非她不娶。

准婆婆看著他嫌棄皺眉:「你算什麼東西?梁家不止你一個兒子,卿卿選誰,誰才是繼承人。」

聞言我指了指斯文禁慾的梁家大哥,對未婚夫羞澀一笑:「以後我就是你大嫂了。」

1.

深更半夜,准婆婆梁姨把我叫起來,說事關我和梁文安的婚姻,我有知情權。

看著她的臉色,我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燈火通明的客廳,梁文安懷裡摟著一個姑娘,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發上,活像再往前一步就要吃人的惡鬼。

見我下來,梁文安咬緊了腮幫子:「媽,咱們家的事你讓她一個外人摻和什麼?」

梁姨沒搭理他,讓我坐下後又給我拿了張毯子蓋腿上,這才轉過頭去:「和卿卿比起來,誰是外人還不好說。」

梁文安面色一沉:「您別說氣話,我跟沈念卿只是訂婚,她還不是您的兒媳,您犯不著護她,爾馨比她強一千倍,等我們結婚,她肯定做得比沈念卿好!」

被點到名的女生抖得像朵迎風小白花,清純的面容上掛著兩行淚痕,雙手抓緊梁文安的衣角。

「文安,我從來不奢求能嫁給你的,我只是、只是回來看看你,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真的,你別因為我和阿姨吵架,更別傷了沈小姐的心。」

這話說得給梁文安心疼壞了,恨不得把人搬到自己腿上好好安慰。

沒眼看,沒眼看。

梁姨也是嫌棄地擰緊了眉毛,似乎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她能生下這麼戀愛腦的兒子。

良久,她嘆了口氣:「我這一輩子,只有兩件事沒得選。」

「第一件,是我梁家女的出身,從我太奶奶那輩起,梁家就是女人當家,我不得不扛起這個責任,為自己挑選一位沒什麼才能卻願意入贅的丈夫。」

「第二件,就是子嗣,兩胎全是男孩,沒給梁家生下一個繼承人,我心裡始終有愧。」

「不過沒關係,」梁姨忽然笑了笑,「兒子我選不了,兒媳婦卻可以。卿卿是我選出來的,在我心裡,她遠比你重要得多。」

梁文安第一次聽見親媽說這種話,有點傻眼,愣愣喊了她一聲。

可惜梁姨沒施捨給他一個眼神。

他鬧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別說梁姨,就是我也看得透徹,無非覺得我是個外人,能踏進梁家的大門全靠有個姓梁的未婚夫。

蠢貨。

梁家屹立港城多年不倒,是實打實的母系氏族,除了梁姨這一脈,還有許多旁支。

要不是梁姨好強,看不上旁支家的女兒們,梁文安連摸到繼承人邊邊的機會都沒有。

換言之,不是我嫁給了梁家繼承人,而是我嫁給誰,誰才是梁家繼承人。

果然,梁姨開口道:「梁家不止你一個兒子,卿卿選了誰,誰就是繼承人。」

說完,她拉住我的手,眼角眉梢全是心疼:「也怪我,生不出女兒來,連兒子也沒幾個,難為你矮子裡拔將軍了。」

我趕緊搖搖頭,目光游弋在梁家兩個兒子之間。

最後落在梁文安的大哥——梁頌年身上。

說起來,他比梁文安好看得不是一星半點,許是肖似那位當教授的父親,梁頌年不像個商人,更像個書生。

尤其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文又禁慾。

瞧見我的眼神,梁姨有些猶豫:「卿卿,老大確實不錯,但年紀上……是不是老了點?」

梁頌年比梁文安大 5 歲,比我大 6 歲,如今已經 29 歲了。

我羞澀垂眸:「歲數大知道疼人,我就喜歡歲數大的。」

梁姨開懷一笑,沖梁頌年招了招手:「好啊,你弟弟配不上卿卿,難為她看得上你,老大,你來娶!」

2.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梁頌年的臉上看見可以稱得上「錯愕」的神色。

他邁開修長的雙腿走過來,輕抿薄唇:「母親,婚姻大事,是不是有些草率?」

和玩世不恭的梁文安比起來,梁頌年真不枉多活這五年,一舉一動板正得像個老幹部。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西裝下穿了秋褲。

他這一句話也點醒了神遊的梁文安。

他也顧不上心尖上的白月光了,差點沒連滾帶爬地擠過來,一聲媽喊得像叫魂。

「您不能這樣!我才是您親生的啊,憑什麼梁家的家產要她一個外人決定?」

「大哥,大哥你說句話啊,你也不想娶沈念卿是不是?她這樣虛榮惡毒的女人怎麼配進咱們梁家的門!」

啪!

梁姨抬手給了梁文安一個耳光。

「你算什麼東西。」

她鷹隼一般的眼睛注視著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

「梁文安,你是我的兒子,是梁家的血脈,雖然我不願意,但也沒法更改。如今卿卿選了你大哥,以後就是你的大嫂,對她尊重一些,往後梁家還能保你衣食無憂。」

「什麼大嫂!」

梁文安雙目通紅吼道:「她就是個我不要的爛貨!你真當我大哥能看得上她?都是你逼的,被你逼的!你這麼喜歡沈念卿,你怎麼自己不娶?」

啪!

又是一巴掌。

只是這次動手的竟然是梁頌年。

向來矜貴的男人染上一絲戾氣,冷冷吐出兩個字來:「道歉。」

梁文安梗著脖子:「你敢說是心甘情願娶她的?而不是為了梁家繼承人的位置?」

梁姨有心想打個圓場,恐怕她也清楚,自家兩個兒子願意與我結婚,大機率都不是出自真心。

我卻覺得無所謂。

人活一輩子,嫁誰不是嫁?

梁家輝煌百年,家財萬貫,梁頌年人長得帥,身材也好,即便他不愛我,更甚至婚後不回家來,我又有什麼虧的?

簡直賺翻了好不好!

有錢有閒有好婆婆,老公不回家,最好再一舉生個可愛女兒,這不妥妥走上人生巔峰?

可這念頭剛在我腦子裡打一晃,就聽梁頌年說道:「我現在的確對沈小姐沒有兒女之情。」

「但如果她願意嫁,是我的榮幸,我會敬重她,愛護她,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所以現在,為你剛剛的話向她道歉。」

梁姨愣住了。

梁文安傻了。

我更是心怦怦怦地跳,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乖乖。

果然真誠最殺人。

要說方才我想嫁梁頌年的心只有 5 分,如今徑直飆升到了 10 分。

「讓我跟她道歉,不可能!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對外解釋,弟妹變大嫂,噁心!」

梁文安得不到支持,氣急敗壞地跳腳,放下一句狠話帶著江爾馨走了。

走了也好,清凈。

梁姨絲毫沒被他影響,喜氣洋洋把我的手放在了梁頌年手裡:「老大,你最好說到做到,要是以後讓我知道你對卿卿不好,別怪我大義滅親。」

望著男人沉默的面容,我想了想說:「梁姨,能不能延遲我和梁大哥的婚禮?我想著,我們沒有感情基礎,還是先多相處一下再……」

「當然好呀,」梁姨一口應下,「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搬到市裡的大平層去,那邊熱鬧繁華,適合年輕人,先同居試愛再結婚,就這麼定了!」

當晚,我和梁頌年的行李被妥帖打包,兩臉懵逼地坐上了前往市裡大平層的車。

大平層視野開闊,裝修精緻,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

怎麼只有一張大床?

3.

我從梁頌年臉上看見了和我一樣的驚訝。

「你從沒來過這邊嗎?」

梁頌年搖搖頭,失笑道:「我在市裡有一套小公寓,這棟房子在我母親的名下。」

原來如此。

我打量著周圍,東西樣樣都是新的,電視櫃後面也一塵不染,顯然是這兩天被人打掃收拾過。

目光觸及到梁頌年腳上那雙小一截的拖鞋,我猜這本來是給我和梁文安預備的,不由得有點尷尬。

但我沒想到他竟這麼敏銳,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微微偏過頭看我:「沒關係的,明天去買一雙新的就好。」

我補充道:「還得再買一張床。」

聞言,梁頌年立刻提出今晚他會睡沙發。

雖然那張沙發又小又狹窄,絕對容不下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量,但我並沒說什麼邀請他來與我同睡一張床的蠢話。

且不說我不願意,就是梁頌年恐怕也會覺得不自在。

本質是利益交換的婚姻,就該守好底線,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規則。

夜幕沉沉, 我去洗漱的時候,梁頌年已經在沙發上躺下了,我道了一句晚安後幫他關上了燈,自己也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並忍不住感嘆:「當女人真好啊。」

我念叨著翻了個身,和一雙米粒般的小眼來了個深情對視。

待我看清那玩意是什麼的時候,我一躍而起迅速躥到了床角。

淦!

為什麼這麼豪華的大平層會有蟑螂?

或許是察覺到我怕它,這小東西竟然還踉踉蹌蹌爬……不是……它怎麼還會飛?

拇指大小的蟑螂飛著飛著就朝我的臉撞了過來。

我也顧不上什麼同床不同床,避嫌不避嫌了,幾乎是一路狂奔出臥室衝到客廳,在梁頌年還沒醒的時候就一頭扎在了他的被子上。

梁頌年被我從夢裡嚇醒,肌肉短暫痙攣了一瞬。

隨後大手扶住我的腰,他半倚半坐起來,被子從胸膛滑下來露出一點腰線。

「怎麼了?」

「有腹肌……呸,不是,有蟑螂,還會飛!」

我紅著臉把眼神移到別處。

他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處,單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等再拿開已經隨便套上了件寬鬆 T 恤,想來是準備當做家居服的。

都說裸睡的人最悶騷……梁頌年,嘖嘖,看不出來啊。

多了一個人壯膽,我倒是也有心思想別的了,見他要去開燈,還十分狗腿地替他遞過拖鞋。

「只要能把蟑螂打死,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梁頌年被我逗得輕笑兩聲,啪地打開了燈同時說:「這麼怕啊?」

「蟑螂不能拍死,不然會生出更多小蟑螂,肉眼看不見,密密麻麻的……」

「停!」我打斷他的話,面色蒼白,「你要是不想往後天天陪我睡,說到這裡就可以了。」

再說就不禮貌了。

梁頌年笑意擴散,很快便鎖定了目標,先是用一張紙巾將蟑螂扣住,再用打火機一點點把它燒死後,扔出了窗外。

我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一邊催促他去洗洗手,一邊不好意思道:「能麻煩你……今晚去屋裡睡嗎?」

見他似有猶豫,我趕緊找補:「我的意思是,我來睡沙發。」

4.

梁頌年答應了,還貼心地將我的枕頭被子抱了出來。

我小聲道了謝,等臥室的門關上才將自己蒙進被子。

可是……

到底是被梁頌年躺過的地方,有淡淡的古龍水香味,清爽好聞卻也讓人面紅耳赤。

我失眠了。

翻來覆去到天光大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等再醒來,梁頌年已經晨跑回來並獨自吃了早飯,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我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奈何不會做飯,就撈起手機準備點個外賣。

還沒點,就看見微信角標 99+。

這還是頭一回。

我的交友圈向來簡單,多是點到為止的關係,從來沒這麼熱鬧過。

點進去一看,哦,原來是梁家的家族群。

梁家旁支多得數不清,但和梁姨關係比較好的有三支,便創建了一個家族群用來互通消息(商業互吹),昨天半夜,梁文安在家族群里連發十幾條,當時大家都在睡覺,所以沒人搭理,今早開始發酵,到了這個點就是想撤回都撤不了了。

我猜,他喝多了,不然也發不出這些蠢話。

梁文安:沈念卿,你個賤人!你出來!

梁文安:你先嫁弟弟後嫁哥哥要不要臉?

梁文安:我們梁家的東西和你有一毛錢關係?我媽憑什麼這麼偏心你?我不服,我不服!

梁文安:媽,你出來@梁瓊淑,你跟我去做親子鑑定,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兒子?

往後看,差不多都是這類的抱怨,無非是不堪入目和更不堪入目的區別。

我目光漸冷,又覺得好笑。

梁文安似乎真的從未調查過我,至少在昨天之前,我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堂堂梁家子,竟然這點警覺都沒有,也不怕我真是豺狼虎豹,討好了梁姨,引狼入室。

也正是因為他沒調查,所以不知道,我媽媽是梁姨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當年我媽跟我爸結婚的時候,梁姨老大不樂意,一心想帶著我媽回港城,讓我媽和她一起管理梁家。

後來我媽婉拒,梁姨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從小到大,我都很奇怪,為什麼我爸媽都是普通職員,但家裡卻有錢供我學習鋼琴和藝術,精心培養我的禮儀和談吐,就連學校也是一路上的貴族私立。

直到見到梁姨,我才明白,一直以來我都作為梁家的繼承人被培養。

只等我長大後從兩位梁家子中挑選一位作為丈夫,從而名正言順管理梁家。

先前顧慮年紀,梁姨為我選了梁文安,如今看來他還真是不堪託付,不僅是我,還有梁家。

聊天記錄不長,我很快就看完。

這些人都是人精,沒有一個去接梁文安的茬,甚至其中一位小梁文安 5 歲的小表妹都知道插科打諢把消息刷上去,以免讓梁姨面上掛不住。

想到這,我嘆了口氣,正要給梁姨打電話,就見梁頌年走了出來。

他穿了一件真絲的黑色家居服,緊緊貼著身上的肌肉,勾勒出一種堪稱鋒利的線條。

我下意識做出一個吞咽的動作,回過神,紅著耳朵暗罵美色惑人。

「睡得還好嗎?餓不餓?」

梁頌年嘴上還在問,手裡卻已經忙活上了。

他輕輕鬆鬆掂了兩下鍋,一枚完美的溏心荷包蛋就出現在盤子裡,還有兩片烤得焦脆的吐司和一杯加了糖的牛奶。

「謝謝。」

我接過餐具擺在桌子上,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後坐在他對面。

「你今天……」我試探開口,「看微信了嗎?」

梁頌年抬眸:「如果你指的是不成器的家弟,我代他向你道歉,他被我慣壞了。」

確實有所耳聞。

梁姨早年忙生意,梁文安幾乎是梁頌年帶大的。

本來我還以為梁頌年是故意把這個弟弟養廢,可和他接觸過後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梁頌年確實是個君子,大抵是真心疼愛這個弟弟,才會驕縱他許多。

又或許,也存了幾分替梁姨補償梁文安的心思。

「你不可能替他道歉一輩子,他總要自己長大。」

梁頌年沉默半晌,點點頭。

等我咽下最後一口牛奶,梁姨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5.

我開了免提,放在我和梁頌年中間。

「卿卿啊,群里的事你不用管,我會讓這個不孝子給你個交代。」

「沒事的梁姨,我沒生氣。」

這是實話,要是為了這點事就生氣,我遲早被活活氣死。

梁姨讚賞地嗯了聲。

「確實不需要為這種小事生氣,你和老大相處得怎麼樣?」

我眼睛不眨地撒謊:「很好,我們準備一會出門逛街。」

逛街買床,當然了,這個不能讓梁姨知道。

梁姨語氣高興很多,連說三個好就掛斷了電話,幾乎同一時間,梁頌年收到了一筆高達 7 位數的轉帳。

他無奈地笑笑:「母親多慮了,你想要的,我都能買得起。」

我也看著他笑:「那存起來,留著以後投資。」

收拾了一番,我們直奔商業中心,那裡的東西貴但值得。

沒有多逛,我就選好了一張柔軟度適中的床以及一張寬敞的大沙發。

梁頌年簽單的時候說:「要是母親知道,瑞士設計師訂製來的沙發輸在不夠大,恐怕會笑上好一陣。」

我倚在邊上隨口接茬:「不會,梁姨知道的。」

話一出口,梁頌年輕飄飄看了我一眼。

起初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他說:「嗯,你之前說過,選我就是因為你喜……」

「停!」

我對他比畫了個封口的手勢。

「非禮勿言,簽單,然後回家。」

透過金絲邊眼鏡,梁頌年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褪去了些許清冷,看著更溫柔儒雅起來。

突然,他伸手拽了我一把,我腳下一絆,踉蹌著撞進他的懷裡,沒等我反應過來,身後傳來一陣善意的鬨笑。

扭頭看去,一個漂亮姐姐舉著話筒,身後是扛著攝像機的壯漢。

「您好。」

漂亮姐姐沖我揚起一個大方的微笑。

「請問,你們是情侶嗎?」

我迅速站穩和梁頌年對了個眼神,他率先點點頭。

「太好了,」漂亮姐姐歡呼道,「我們是戀戀心動節目組的,可以簡單地採訪你們一下嗎?後期會放到我們節目的片尾里作為彩蛋。」

這個節目我也看過,是個戀愛網綜,每一期結尾都會放一兩對隨機採訪的素人情侶作為彩蛋,別說,都還挺好磕且顏值很高。

我本意是不想露臉的,但是看見漂亮姐姐滿頭汗水,顯然是找了一圈都沒合適的,想著 girls 就得幫助 girls,我一咬牙,同意了。

答應完才發現我忘了徵求梁頌年的意見。

他說:「你做決定就好,我聽你的。」

漂亮姐姐姨母笑鼓掌:「您男朋友對您真好,咱們去那邊的咖啡廳拍可以嗎?」

「好的。」

我跟在團隊後面走,梁頌年又叮囑了送床去家裡的時間才邁步跟上。

採訪真的很簡單,問題也沒什麼難的,無非就是問問在一起多久了,怎麼認識的,和對方的喜好,我跟梁頌年默契地選擇睜眼說瞎話。

畢竟……

總不能說在一起兩天吧?

可最後一個要求把我噎住了。

「好了,採訪差不多就到這了,最後請兩位給我們節目留下一個甜蜜的 kiss 可以嗎?」

6.

可以嗎?當然不可以!

我的初吻還在呢!

於是我趕緊給梁頌年遞了個眼神,卻見他愣住三秒,眉毛也微微皺起,良久,他優雅克制地微微傾身,撩開我的碎發,在我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乾燥溫涼,輕如羽翼。

奇怪的是,我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感覺……還不錯?

節目組拿到了想要的素材倒是沒強求非要親嘴,遞給我一份小禮物後便離開了。

而我和梁頌年卻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吻,陷入無言之中。

回家,放床,做飯,吃飯,一切都有條不紊又別彆扭扭。

真正打破尷尬的是梁姨的視頻。

不是打給我的,而是打給梁頌年的,他躲進了書房接通,我路過時聽見了梁姨嚴厲地呵斥道:「為什麼會分床睡?」

「老大,我對你只有一個期望,那就是留住卿卿的心,這很難做到嗎?」

「你太讓我失望了!」

破天荒地,我覺得梁姨對自己的兒子有些不太公平。

梁頌年的個人能力很強,我看過他處理的公司項目,非常乾脆漂亮,他能做的遠不止在家相妻教子,更應該在商業領域發光發亮。

於是我索性推門而入,從他手裡接過手機。

「梁姨。」

「卿卿?吵到你了?沒什麼事,我就是叮囑叮囑老大,讓他多關心關心你。」

我眉眼彎彎:「知道啦梁姨,不過您這麼說他,我會心疼的,他嘴笨不會解釋,我們買床不是為了分開睡,是因為原來的床不太舒服。」

果然,聽見這話,梁姨眉開眼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哎呀,原來是這樣,老大你怎麼也不跟我說呢,行,挺好,這床買得對,就是得睡得舒服才好。」

我又跟她聊了兩句公司上的事,這才掛斷。

梁頌年先是說了句謝謝,又看著我:「其實不用替我遮掩的。」

「然後呢,就讓梁姨把你罵個狗血淋頭?梁頌年,我發現你雖然比我年長一些,但身上總有種未經世事打磨的尖銳,你該學學如何變通,而不是像個鋸了嘴的葫蘆,逆來順受。」

可能是受了他父親的學術薰陶,梁頌年身上有種清澈的愚蠢。

就很呆。

他愣在原地許久,嘴巴張張合合,好半天憋出來一句:「你在生氣嗎?」

「沒有。」

我錯開眼,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心裡這股無名怒火。

梁頌年蜷了蜷手指:「今天那個吻,如果讓你覺得冒犯,我向你道歉。」

怎麼又扯到這個事上了?

我發現男人心真是海底針,我完全跟不上他的腦迴路,又一次陷入沉默,我的煩躁達到了頂點,就在這時,梁文安給我打來一個電話。

很好,泄火的來了。

點擊接通,他大著舌頭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出來,梁頌年眸光一秒變冷。

「沈念卿,過來接我,快點!」

「喂?喂?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快點過來接我!」

「你在哪?」我問。

「酒、酒吧,1998 酒吧,快點,別磨嘰。」

我有點好笑:「知道了,但是我為什麼要去接你?」

對面沒聲音了一會,又說:「就憑我是你未婚夫,出嫁從夫你不知道嗎?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傻 B。

我心裡罵了一句,看向梁頌年。

他從我手裡抽過手機掛斷,邊往外走邊說:「我過去看看,你早點休息。」

我跟在他身後:

「一起吧。」

他腳步一頓,但沒拒絕,只叮囑我晚上風大多穿點。

7.

我跟梁頌年到那家什麼 1998 酒吧的時候,遍地狼藉。

梁文安叉著腿半坐半躺在中央的沙發卡座上,周圍一地碎酒瓶子,我抬腿剛邁進門,一個酒瓶子就朝我飛過來,還是梁頌年曲臂替我擋了一下。

「你有沒有事?」

「沒事。」

他周遭氣勢冷了下來,板著臉上前提起梁文安的衣領。

「這樣很好看?」

梁文安眯著眼睛打量了兩下,笑著呵出一口酒氣:「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搶了弟媳的好大哥啊,怎麼?上趕著來我這秀恩愛是嗎?」

我怕梁頌年說不過他,也上前兩步,冷冷道:「別忘了是你打電話把我們叫過來的,丟人現眼的東西。」

這話刺激到了梁文安的神經,他一個暴怒揮著拳頭想要往我臉上掄,卻被梁頌年輕鬆攔住並將人狠狠掄回了沙發。

忽然,我眼前一花,還沒看清就聽一聲死了爹似的哭喊。

「文安,你有沒有事啊文安?」

江爾馨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撲在梁文安的身上,哭得梨花帶雨,可另一隻手卻摸向了梁頌年的衣角狠狠攥住。

「大哥,我知道文安不爭氣,給你們惹麻煩了,但是他真的只想要你們多關心他一點,真的……」

我皺眉,上前將她的手指一根根從梁頌年的衣服上掰開,心裡不痛快得很。

「這件衣服要不了。」

梁頌年微微勾唇:「聽你的,回去就扔。」

江爾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著嘴唇委屈道:「卿卿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和文安是自由戀愛,而且……真算起來,我跟他相戀在先,要不是他媽媽喜歡你,逼著他和你訂婚,我們是不會分開的。」

這話落在其他看熱鬧人的耳朵里,便覺得我是個仗著惡婆婆棒打鴛鴦的惡毒小三。

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戲。

我正欲開口,梁頌年卻先我一步道:「當年文安求你不要走,可你卻為了出國狠心拋棄他,後來得知他其實是梁家的兒子,你又顛顛從國外跑回來,不惜攪黃了他的婚姻,更是攛掇他忤逆自己的母親,只要有我這個大哥在,你就不可能進梁家的門。」

說完,他牽起我的手:「至於卿卿,她是我的未婚妻,不要胡亂攀咬。」

話音落下,酒吧門被推開,司機風塵僕僕趕過來,立正叫道:「少夫人,大少爺。」

這什麼古早的稱呼……我心裡吐槽,沖梁文安揚了揚下巴:「帶上他們一塊回老宅。」

「是。」

酒吧人多,魚龍混雜,梁家的臉面不能真讓梁文安丟光了。

梁頌年跟在我身後走出去:「讓母親知道這件事好嗎?」

我沖他搖搖手指:「現在可不是聖父的時候,且不說梁文安的事一日不解決一日就是顆雷,就說他無緣無故喝個爛醉是為什麼,你知道嗎?」

聞言,梁頌年臉色嚴肅起來。

等我們回到老宅的時候,燈火通明,我沒有事先告知梁姨,可她卻穿戴整齊坐在沙發等著,我和梁頌年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想: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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