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法打敗魔法,誰說不可以呢?
忙完工廠的事,我趕緊去火車站趕車,卻沒想在候車室迎上了陳辭嚴肅的目光……
我的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李可,你怎麼跟到這裡來了?不是跟你說不用送我了嗎?」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陳辭只是以為我是來送他的。
我瞞著他,想先去學校辦理好報到手續,直接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上學的事才算萬無一失。
陳辭非常自然地從我手中接過了那提水果,皺著眉頭向我埋怨:「西瓜屬於大寒,我一向胃不好,你馬上就要操持家務了,怎麼買東西也不知道個分寸!」
今天下午媽就能到站,到時候你記得來接一下。
城東的烤鴨要排隊兩小時才能買到,你下班了趕緊騎車過去給浩浩買上……
我媽和我姐口味清淡,你那些重口味的就不要吃了。」
我怔怔地聽著他給我交代。
直到火車站的廣播員開始呼叫檢票,陳辭才慌忙地跟我告別。
「我過兩天就回來了,不用給我寫信,沒大事不要隨便聯繫我。」
這話反倒應該我跟他說,他沒事不要再來打擾我才是真的。
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我趕緊折回候車室去拿起自己的行李,小心地跟在隊伍最後面。
還好,我的車廂跟他並不在一起。
旅途一路順利,由於我的小心避讓,在列車上一直沒有和陳辭再碰面。
等到了學校,我順利拿著介紹信辦好了報到,同宿舍的同學也特別熱情地幫我打點好了一切。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不禁感慨。
對於女孩子來說,拎得清是最大的幸運。
而讓自己強大,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第二天一早便是開學典禮,校長站在台上邀請我作為代表上台講話。
我拿著話筒,站在台上,表達了自己對於這次機會的珍惜。
在一片掌聲中,我再次對上了台下陳辭一臉震驚又憤怒的目光。
07
晨會剛剛散場,陳辭一把就將我拉到了一旁。
「李可,你現在就跟我解釋清楚,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淡淡地說:「剛才你不都聽到了嗎?我是這次工農兵學員的代表,我是來上大學的。」
陳辭火冒三丈,聲貝也跟著提高了八個度,「好啊,好你個李可!你為了上學,竟然欺騙組織、連家也不顧了是嗎?」
看著陳辭的氣急敗壞,我冷笑了一聲,「你少上綱上線!憑什麼你來這裡出差就是光榮,我來這裡上學就成了見不得人呢?」
陳辭眼看自己不占理,馬上就軟了下來。
「李可,我們不都說好了嗎?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在這麼遠的地方上學,讓我侄子和我媽可怎麼辦?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邊聽邊點頭,「陳辭,你也知道是你侄子和你媽呀,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就該放棄改變命運的機會,給你家當牛做馬,最後又因為學歷被你拋棄,是嗎?」
陳辭皺著眉,「李可,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比起學歷,我更在意的是你的人品。
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為什麼要天南地北相隔,影響了感情呢。」
陳辭說得頭頭是道,要不是經歷了前世的慘遭拋棄,恐怕我又要信以為真。
回想到陳辭他媽嫌棄我配不上他兒子,連帶著長大後的浩浩也對我冷嘲熱諷,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你媽本來就可以照顧你侄子,你要照顧好你的家庭,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陳辭眼看捆綁我的理由通通失效,瞬間就破防了,衝上來抓著我的手就往外拖。
「走!跟我回家!」
這一幕恰好被保安大叔看到了。
有力的大手一下就止住了陳辭的動作。
「年輕人,你怎麼對女同志如此粗魯?」
「你是哪個單位的,怎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動粗?」
……
陳辭的動作戛然而止,這才反應過來。
他這趟是來出差的,要是給單位丟了臉,回去可不好交代。
「李可,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
但你光想著你自己的前途了,那我的呢?
我也是評委小組的,你來上了學,那別人都要說我偏私未婚妻,往後我可怎麼當校長呢?」
這才是李可的真面目,心裡想得永遠都只有他自己。
「陳辭,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陳辭瞳孔地震,「什麼?」
我一字一句地回覆:「我說你並不存在偏私,我們之間已經毫無關係了。」
陳辭說得頭頭是道,要不是經歷了前世的慘遭拋棄,恐怕我又要信以為真。
回想到陳辭他媽嫌棄我配不上他兒子,連帶著長大後的浩浩也對我冷嘲熱諷,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你媽本來就可以照顧你侄子,你要照顧好你的家庭,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陳辭眼看捆綁我的理由通通失效,瞬間就破防了,衝上來抓著我的手就往外拖。
「走!跟我回家!」
這一幕恰好被保安大叔看到了,有力的大手一下就止住了陳辭的動作。
「年輕人,你怎麼對女同志如此粗魯?」
「你是哪個單位的,怎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動粗?」
……
陳辭的動作戛然而止,這才反應過來。
他這趟是來出差的,要是給單位丟了臉,回去可不好交代。
「李可,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
但你光想著你自己的前途了,那我的呢?
我也是評委小組的,你來上學,那別人都要說我偏私未婚妻,往後我可怎麼當校長呢?」
這才是李可的真面目,心裡想得永遠都只有他自己。
「陳辭,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陳辭瞳孔地震,「什麼?」
我一字一句地回覆:「我說你並不存在偏私,我們之間本就毫無關係了。」
08
分手的想法,從我重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
只是想著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跟陳辭說。
我和他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再來一次,當然要從源頭就改正錯誤。
前兩天那隻金手鐲,我看著很是眼熟。
帶來北京的火車上,我這才陡然想了起來。
那隻金手鐲後來戴在了素雲的手腕上,而陳辭竟然謊稱是他給發小的生日禮物。
無所謂了,不管是髮小還是白月光。
總之,在陳辭心裡,配得上金手鐲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
但陳辭忘了,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我也不要當他什麼未婚妻了,等我畢業學到了真本事,金手鐲也可以自己掙。
沒想到我才剛踏進教室,老師就一臉緊張地跟我說,「李可,你先別上課了,趕緊去趟教務處。」
9
在教務處辦公樓前,陳辭早早候在了那裡。
他把我拉到一邊,擺著一副為我好的表情,「李可,你要是現在就乖乖跟我回去,我保證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的檔案上會留下什麼污點。」
我沒理會他,闊步走進了教務處。
沒想到,陳辭竟然利用廠里派他公出的身份,向學校校辦反映我入學資格有問題,更把我定位成拋棄家庭的自私女人,要求重新審核我的入學資格。
好在教務處林主任看到了我拿出的介紹信,聽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她就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真沒想到你來上學這麼不容易!」
「別說你們還沒訂婚了,就算是訂婚了,我們女性也是有重新選擇的權利的!」
林主任也是女性,也許是曾經看到了太多女性被夫權和家庭責任所壓迫,她動容地握著我的手。
「這次上大學機會難得,你能從藥廠被選派出來,就已經足夠說明自己的優秀。」
我看過你的履歷表,你在操作一線效率高,但簡單機械的操作速度總會因為年齡的提升而逐漸慢下來。
但如果你能認真學習藥學方面的知識,就能從理論到實踐全方位提升自己。」
這道理我也是在前世被迫下崗後才慢慢明白,努力提升自己的學識有多麼重要。
這個代價,可謂巨大。
林主任不僅是勞模,更是這一年的「三八紅旗手」,最是看不慣一些大男子主義奪取女性進步的權力。
「李可,剛才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安心回去上課,陳辭的事情我這邊來處理,我堅決不允許有人敢阻攔女同志進步!」
眼看證明了自己在入學資格上沒有任何問題,又有了林主任的維護,我放心回到了教室。
校園生活讓我充滿了新鮮勁,對知識的渴望和對身份改變的迫切,讓我動力滿滿。
在藥學院裡,我逐漸理清了藥理學的知識和藥品製作的各個環節。
從理論到實踐的橋樑就像任督二脈一樣被打通,我對藥品的認識也進入了全新的境界。
這天做完實驗,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又遇到了守在樓下的陳辭。
「李可,我的出差結束了。你任性了這麼多天,也該跟我回家了。」
「陳辭,你怎麼沒臉沒皮?都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是你未婚妻,我跟你回哪門子家?我好不容易從廠里出來上大學,怎麼可能再回去?」
陳辭上來就要拉住我的手腕,被我一個後退閃開了。
「李可,你跟我走,廠里我可以解釋。」
「你跟我可是大家公認的准模範夫妻,怎麼可能說散就散!」
「你喝了幾天的墨水,就自以為了不起要甩了我這個廠辦老師?」
我真的氣笑了,這才是陳辭的真面目。
他不僅怕丟了免費保姆,怕丟了自己的面子,更怕我高出他一頭。
「陳辭,你以後要當校長還是當廠長都跟我沒關係!」
「再跟你說一句,廠里晨會上我已經告訴了所有人,我跟你已經毫無關係了。」
「你!!!」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跟他糾纏,正準備越過他就走,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她。
10
素雲,陳辭心裡的白月光,她終究還是出現了。
雖然她剛離婚,形容有些消瘦,但是精緻的五官和出挑的氣質,在人群中依然十分搶眼。
前世,陳辭就是為了她,動用所有手段和力氣拿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上學名額。
素雲像一朵脆弱的小白花,她淡淡地看著我。
「陳辭,這就是你跟我提到的未婚妻嗎?」
陳辭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素雲淡淡地嘆了一口氣,「李可妹子,過日子講究的就是個互相包容,互相成就。陳辭哥不在意你是工人身份還是幹部身份,這麼好的男人你怎麼不知道心疼呢?」
「我看你還是跟他回去,家裡也有個照應。女人嘛,就是要支持男人的事業,當好賢內助才是女人的本分。」
我聽完冷笑了一聲。
說得好聽,互相成就。
實際呢,讓我給他們當墊腳石?
陳辭也開始對我進行思想教育。
「李可,你就這麼狠心跟我分開三年?剛才素雲也說了,兩個人互相扶持才能走得長久。」
還沒等我答覆,素雲身後跑來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一下就抱在了陳辭腿上。
「陳爸爸,陳爸爸,我想吃棒棒糖。」
……
這小女孩,前世我就見過,她是素雲的孩子。
後來,他們三人更像一家三口。
素雲有些尷尬,捂著孩子的嘴把她拉到了身邊。
我實在不想看這一家子在我面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