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急診,不巧遇上了醫生前夫值班。
他拿著我的檢查報告,頭也不抬地冷嘲:
「三年了,還是連個陪你看病的男人都找不到?」
我沉默,疼得抬頭望天。
他繼續道:「把家屬找來,你的病需要手術,要跟家屬溝通手術方案。」
「不要試圖找我,我跟你已經離婚了。」
第二天。
偶像歌手、財閥繼承人、天才賽車手。
三個帥得掉渣的男人同時出現在病房。
輪流找他了解病情和治療方案。
他忍著嘴角抽搐,眼眶紅紅地逼問我。
「你說,這三個男人都是你的家屬?!」
「對,醫院有規定家屬不能超過三個嗎?」
1
周末打車去醫院掛急診。
卻不曾想,遇到了前夫哥在急診室值班。
看著面前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框眼鏡,不苟言笑的男人。
我心臟似乎更不好受了。
離婚三年。
沒有想到以這種方式見面。
周硯看著檢查單,頭也不抬。
讓我躺在檢查的病床上。
隨即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壓我的小腹和肚子。
「這裡很疼?還有別的地方疼嗎?是抽搐著疼,還是間斷性的疼?」
我撇過臉,不想直視他的臉。
「絞痛。」
他冷漠的聲音,透過頭頂的白熾燈傳來。
「你應該是闌尾發炎,要割掉,但有一個問題……」
說到這。
他抬起頭,看著我蒼白的臉色。
皺了皺眉頭。
「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我建議早點手術,減輕疼痛。」
「你現在的老公呢?」
見我還是不說話。
他拿著我的檢查報告,在上面勾勾畫畫。
終於抬起頭直視我,聲音帶著冷冷的嘲諷:
「三年了,不會連個陪你看病的男人都找不到?」
我繼續沉默,疼得抬頭望天。
他呵了一聲道:
「不用裝死,我是正常建議,現在把家屬找來,你的病需要手術,要跟家屬溝通手術方案。」
「不要試圖找我,我跟你已經離婚了。」
我總算是沒忍住開了口。
「不是,周硯,離婚三年,你咋變那麼自戀?我找誰也不會找你這個爛黃瓜苗。」
話一出口。
我都顧不得去看周硯鐵青的臉。
因為我實在沒忍住,疼暈了。
闌尾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2
再次醒來的時候。
我已經躺在住院部了。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人的說話聲。
「這個病人的家屬還沒有聯繫上,她好可憐啊,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應該是結婚了的吧?我看她手指上戴著婚戒,老公怎麼不見人影呢?」
「誰知道呢,就算沒家裡人,朋友應該有吧?連個朋友都沒有出現過,嘖嘖,過得真孤僻啊。」
「誒誒,我看到是周醫生給她辦理的住院,好像對她不一般,她不會是周醫生的追求者吧?那天我好像聽到周醫生問她現在的老公什麼的……」
「呸呸呸,別瞎說,周醫生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人家周醫生的女朋友,可是個氣質出眾的富家女,人家的初戀白月光,感情可好了,你不要什麼人都拿來沾邊。」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這不是小聲嘀咕了。
這已經屬於在我耳邊大聲嚷嚷了。
就怕我聽不見一樣。
我正欲出聲,便聽到周硯呵斥的聲音。
「不要在病房議論病人。」
很好,原來你也在啊。
剛剛他全程聽完,踩我捧他,讓他聽爽了是吧?
離婚後。
他跟那個千金大小姐的白月光,還在談呢?
也是,人家費盡心思地離婚,不就是圖跟自己的白月光在一塊嗎?
想到那天的雨夜。
兩個人糾纏在門口的身影,我就一陣噁心想要反胃。
周硯走到我床邊,語氣平淡。
「如果你怕你的家裡人見到我介意,我可以迴避,我們科室還有其他醫生,只要……」
就在這時,門口急匆匆地趕到一個男人。
男人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穿得十分潮流,戴著口罩和帽子。
不知道還以為是哪位明星出街。
他一出現就吸引了病房裡所有人的目光。
「不用不用,這位醫生。我是家屬,方便跟我說一下我老婆的病情嗎?」
周硯回頭,看到出現的男人。
又回頭用質問的眼神看著我。
「你再婚了?他真是你老公?」
我沉默,歪著頭想了想。
「應該是家屬,我們在海邊舉行的婚禮。」
口罩男人走到我跟前。
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
上下打量了一眼周硯。
破天荒地伸出手。
「你好周醫生,我是病人的老公陸星遙,手術方案你跟我溝通就好了。」
周硯打量著面前跟他一般高大的男人。
雖然戴著口罩。
但露出的眼睛十分漂亮,顯然顏值不低。
周硯語氣莫名就冷硬了幾分。
「你確定是她老公?昨天她一個人來的醫院,還暈倒了,你作為她的伴侶當時並沒有陪在她的身旁。」
沒等陸星遙接話。
我就自動幫腔道:
「他工作忙,行程多,我就沒告訴他。」
周硯張了張薄唇,臉色越發地難堪了。
「什麼工作這麼忙,忙就可以不顧愛人的健康了?」
「你怎麼挑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我冷不丁地打斷他。
「周醫生,你是不是有點越界了?我們之間,只是醫生跟病人的關係。」
結果下一秒。
手就被人緊張地攥在手裡。
陸星遙拉下口罩。
一張頂級帥臉湊到我跟前來。
「哎,姐姐別生氣,都怪我,是我不好。」
「昨晚打了你一夜電話都沒有人接,我開完演唱會,買了凌晨的飛機趕回來的。」
「你不要跟周醫生吵架,他罵我就罵吧,罵了我,就不能罵你了。」
陸星遙開口就是茶言茶語。
把周硯瞬間搞得下不來台。
而周圍護士卻差點尖叫出聲。
「竟然真的是陸星遙!啊啊啊,我這兩天還看了他的音樂綜藝,他真人真的好帥啊,他最近的歌我也好喜歡,早就聽說他結婚了,沒有想到是真的,他老婆還就住我們醫院!」
眼看著周圍病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周硯深呼吸一口氣。
看了我一眼。
「家屬不可以影響病人休息。」
陸星遙頭也不抬。
「那給我老婆安排超級 vip 病房。」
周硯:「沒有床位了。」
陸星遙眯眼:「那我們轉院。」
周硯咬牙:「她的病情必須馬上手術。」
兩人眼神交流中,似乎有硝煙瀰漫。
就連一旁的護士都察覺不對了。
「周醫生,你對這位病人是不是太在意了,你們是朋友?」
「不是。」
周硯果斷地否認。
3
聽到這話。
陸星遙緩緩地轉過頭。
桃花眼裡瞬間瀰漫起淚水。
「嗚嗚嗚,老婆你是不是得了很嚴重的病?想瞞著我,跟我分手?我不同意的,咱家有錢,什麼病都能治。」
「不行,咱們去國外治,治不好我就跟你一塊殉情。」
眼看他已經腦補出一部大戲。
我僵硬地推開他的頭。
「先治治你的腦子吧,我這是闌尾發炎。」
他眼眶含淚,一把就撲到我懷裡,將我緊緊抱住。
「原來是闌尾發炎,壞闌尾,臭闌尾,下次再也不跟它玩了。」
我忍著痛,伸手掐了他腰間的軟肉。
「陸星遙,你再給我裝弱智,你就給我滾出去!」
陸星遙過足了戲癮。
周圍護士壓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啊啊啊,他本人也好帥啊,我怎麼覺得他比周醫生還帥呢,真的很可愛,他們夫妻好恩愛。」
被議論的周醫生,眼神落到陸星遙抱著我的手上。
眼神越發的冷漠了,最後只是僵硬地你丟下一句話。
「等會來辦公室,我跟你講一下病人下午的手術。」
眼看周硯走了。
陸星遙才壞笑著跟我咬耳朵。
「前夫哥氣跑咯。」
我翻了個白眼。
「所以呢?你最好停止占我便宜。」
我拿開他放在我腰上的手。
陸星遙委屈巴巴地坐在凳子上給我削蘋果。
「作為你的老公,摸一摸都不可以嗎?」
我翻著白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小聲地糾正道:「準確的來說,我倆只是契約的關係。」
陸星瑤如星辰一般的眸子裡,微波粼粼。
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哦,你原來一直把我當成契約獸,沒有當成一個男人嗎?」
4
我有點頭疼地看著他。
我的一號契約獸,陸星瑤。
目前在人類世界的身份是,出道三年的偶像歌手。
因為走的是實力派,卻因為長相精緻,嗓音乾淨一炮而紅。
這個世界獸人跟人類共存。
但普通人接觸不到這一塊,並不知道獸人的存在。
只有少部分研究人員知情。
而我們家族一直有個秘密。
每個女子如果成年之後還沒有伴侶。
就會被家族安排和三個契約獸結下契約。
說人話就是——
如果你 25 歲還沒有男人。
家族就會強行給你安排三個雄性獸人。
這些獸人外表跟人類無差別,並且擁有人類的身份。
但他只能跟你結契。
在你沒有放棄契約之前。
一開始是主僕契約。
當你確定選好一個人之後,也可以改成戀人契約。
相比之下。
所有的雄性獸人都想拿到戀人契約。
畢竟簽訂主僕契約的獸人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生死。
而擁有戀人契約的獸人,除非人類這方死亡,他們才會進行殉情。
而這陸星瑤就是在我三年前。
跟周硯離婚之後。
家族給我安排的契約獸人之一。
我當然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
他現在跟我還是主僕契約,想要討好我,拿到戀人契約罷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捏了捏他白皙的臉頰。
「愛豆談戀愛,不如直接宣布退圈,你有沒有一點藝德啊?」
「我是歌手出道的,不是靠顏值出道的,我經紀公司也不限制我談戀愛,當然,只要你願意跟我簽訂戀人契約,我可以放棄我現在的所有身份,回家相夫教女。」
陸星瑤吊兒郎當地說著,語氣好像十分的認真。
我避開了他的視線。
乾咳了兩聲,「我有點口渴了,麻煩你給我倒杯水。」
陸星瑤屁顛屁顛地走了。
期間一直有護士來看。
迫於無奈。
擔心陸星瑤被狗仔偷拍,讓我被他的那些粉絲狙擊。
我讓周硯幫忙安排個單人間病房。
畢竟周圍幾個病床。
不是割闌尾的就是撅著屁股割痔瘡的,有點不太方便。
但周硯想都不想,就冷臉拒絕了。
「現在醫院沒有多餘的單人病房,要麼住,要麼轉院。」
「忘記提醒你,你的手術安排在下午 1 點。」
很好。
他百分百地在記仇,真是一個小心眼的前任。
只准他找千金大小姐的白月光。
不准我找一個偶像男歌手嗎?
要是我其他兩個契約獸都來了,他豈得炸了嗎?
陸星瑤是個大忙人,堅持要等著我做完了闌尾手術。
而他的私人助理早就來催了。
只因為他晚上還有一檔音樂綜藝要錄製,就在本地的電視台。
主刀醫生正是周硯。
他戴著淡藍色的口罩和手術帽。
只露出英俊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樑。
在準備上麻藥的前一刻。
他裝作無意地閒聊。
「他對你好嗎?」
周圍醫生護士一片寂靜。
他假裝不在意地繼續問道。
「他那樣的職業,應該也很忙吧?每個周五能陪你吃飯嗎?他每周會跟你看一次電影嗎?」
我嘴角扯了扯。
「我必須要回答嗎?醫生?」
周硯茶色的眸子暗淡了幾分。
「隨便聊聊罷了,想吃椰子雞嗎?」
這下我是真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