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撕爛聖母媽的面具完整後續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媽，您不是一直教我要善良，要大方，要幫助親人嗎？」

「表弟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他的需求就是我們家最重要的事！爸爸的賠償金有八十萬呢，別說一雙鞋，就是十雙、一百雙，我們也買得起！」

我故意把八十萬三個字說得很大聲，讓整個靈堂的人都聽見了。

小姨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散財童子。

她假意推脫了一下，就把錢牢牢抓在了手裡，匆匆寫了張潦草的收條遞給我，臉上的悲傷一掃而空，笑得合不攏嘴。

「還是我們思嘉懂事，你放心，小姨以後一定讓你表弟好好孝順你大姨！」

陸航更是高興地跳了起來，衝過來抱住我：「謝謝表姐，姐你太好了！」

我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想發作，可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面，她不能表現出小氣和不悅。

她只能僵硬地笑著，接受親戚們的誇讚。

「婉清啊，你真是教出個好女兒，跟你一樣善良大方。」

「是啊，現在這種不計較得失的孩子可不多了。」

陸婉清的嘴角抽搐著，笑容比哭還難看。

她喜歡慷慨，但那是建立在她的掌控之下的。

像我這樣，把她的錢大把大把地往外撒，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送走小姨一家後，她終於忍不住了，關上門對我低吼：「程思嘉，你是不是瘋了？」

「那是一萬塊，不是一百塊！你就這麼給出去了？」

「對啊。」

我點點頭，理直氣壯地說：「媽，這不都是跟您學的嗎？您說過的，錢財乃身外之物，親情才是最重要的。」

「小姨家那麼困難，我們幫幫他們不是應該的嗎？」

「你……」她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我走到她面前，學著她平時的語氣，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媽，您要學會寬恕。錢沒了可以再賺，可要是為了錢傷了親戚間的和氣，那才叫醜陋呢。」

4

接下來的日子，我徹底貫徹了「以母之矛，攻母之盾」的瘋批策略。

小區里的流浪貓狗，我媽只是偶爾喂點剩飯，贏得鄰居一句陸姐真有愛心。

我直接把它們全都帶回家，在我爸生前的書房裡給它們安了家。

一時間，我們家貓毛狗毛滿天飛，騷臭味熏得人頭疼。

陸婉清氣得想把那些小動物都扔出去，我抱著一隻小貓，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媽，您說過，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您要把它們扔出去，它們會死的！」

「您的善良呢？」

她看著我，又看看圍觀的鄰居們投來的目光，只能咬著牙把話咽回去，還得擠出微笑說：「思嘉說得對，我們得好好照顧它們。」

轉身，她就花了好幾千塊買了貓砂、貓糧、狗糧，以及各種除臭劑。

樓下王阿姨的孫子調皮，用彈弓打破了我們家的玻璃，王阿姨上門道歉。

我媽剛想說「小孩子不懂事，沒事沒事」，我立刻衝上去握住王阿姨的手。

感動地說：「阿姨，您太客氣了！小孩子淘氣是天性，我們怎麼能怪他呢？千萬別提賠錢的事，太傷感情了！」

然後我扭頭就對我媽說：「媽，明天我們把家裡所有玻璃都換成鋼化玻璃吧，這樣小寶再玩的時候就不會有危險了。」

「可不能因為我們家的玻璃，限制了孩子的天性！」

一塊鋼化玻璃上千塊，換掉全家的，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陸婉清的臉都綠了，卻只能在王阿姨千恩萬謝的感激聲中，打碎了牙往肚裡咽。

很快，我比我媽還善良的名聲就在整個小區傳開了。

而我媽，成了那個跟在我身後，不斷為我的善良買單的冤大頭。她帳戶里的八十萬賠償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她開始失眠、焦慮，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像看一個怪物。

她一定很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教我做一個善良的人。

這天，趙強居然又找上門來了。

他提著一堆水果，站在門口，局促不安。

他說他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是開貨車的，特地來感謝我們。

陸婉清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了熟悉聖母的笑容，熱情地請他進屋。

「趙先生，快進來坐，你能重新開始，我們真為你高興。」

我冷眼看著，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上一世，趙強就是這樣，隔三差五地上門，以報恩為名，不斷地從我媽這裡索取。

今天借一百，明天借一千，我媽都有求必應。

果不其然，寒暄了幾句後，趙強就搓著手，露出了真實目的。

「大姐，不瞞您說，我這新工作需要先墊付一筆押金，可我這手頭實在是……您看，能不能先借我兩萬塊周轉一下？」

陸婉清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家裡的存款已經不多了。

但我怎麼可能讓她拒絕？

我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滿臉熱情地對趙強說：「趙叔叔，您怎麼又跟我們客氣了。」

「什麼借不借的，您撞死我爸，我們沒讓您償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現在您有困難，我們幫您是應該的！」

我頓了頓，用一種更加狂熱的眼神看著他，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話。

「不過叔叔，給錢太俗氣了。不如這樣吧，前段時間的提議，您就答應吧，您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我爸的房間一直空著，他的衣服您也能穿。以後，您就是這個家新的男主人，您就是我程思嘉的新爸爸！」

5

趙強臉上的貪婪和算計瞬間凝固，轉變為驚恐，他像是見了鬼一樣，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連連後退。

「不不不，姑娘，你別開這種玩笑，我……我配不上？」

我怎麼捨得讓他跑掉，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再次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比上次在醫院還要悽慘。

「爸，你別走，我知道我們家窮，我媽身體又不好，可我們只有你了啊。」

「你不能始亂終棄啊。」

始亂終棄這個詞，把他們兩個人都炸翻了。

我媽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衝過來想撕開我，聲音尖利：「程思嘉，你給我閉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

我仰起頭，滿臉淚痕，眼神卻清澈又無辜，「媽，您不是一直說要感謝趙叔叔，讓他有贖罪的機會嗎？現在機會來了啊。」

「我早就說過讓他來給我們當牛做馬，照顧您下半輩子，這不就是最好的贖罪方式嗎？」

「您看，他沒家庭，我們沒男人，這不是天作之合嗎？」

我這番話，剛好能讓扒在門口和窗戶偷聽的鄰居們聽得一清二楚。

「天啊，她想讓肇事司機當後爹？」

「這姑娘是不是受刺激過度，瘋了？」

「不過你別說，她媽不是一直原諒人家嗎？這下好了，原諒到家裡來了。」

鄰居們的議論聲一下下扎在陸婉清的自尊心上。

她最看重的臉面，此刻正被人踩在地上反覆摩擦。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因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建立在她親手塑造的善良人設之上，她罵我，就是在否定她自己。

趙強快瘋了，他使勁想掙脫我，臉憋得通紅：「我不當，我死也不當。」

「我給你錢，我再給你五萬，求你放過我！」

「錢？」

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侮辱，哭聲一頓，隨即更加悲憤：「你以為我們家是賣爸爸的嗎？！我爸的命就值這區區幾萬塊？」

「不，我要的是一個父親的愛，我要的是你用一輩子來懺悔！」

說著，我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猛地站起來，衝進我爸的房間，抱出了我爸的遺像。

我把遺像莊重地塞進趙強懷裡。

「爸，你看看，這是以前的你。從今天起，你要活成他的樣子！」

然後，我又從衣櫃里拿出我爸生前最喜歡的一件衣服，熱情地披在趙強身上。

「來，穿上，以後這就是你的戰袍。」

「走，我們現在就去派出所，我幫您把戶口遷過來，順便讓警察同志做個見證，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人，必須履行贍養義務。」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徹底擊潰了趙強的心理防線。

他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把遺像和衣服扔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衝出了我們家的大門。

「瘋子，你們一家都是瘋子，我再也不來了。」

他驚惶的叫喊聲迴蕩在樓道里，伴隨著鄰居們壓抑不住的鬨笑聲。

客廳里，我爸的遺像被摔在地上，鏡框碎裂。

陸婉清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不再是溫柔的聖母，而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惡鬼。

我知道，她裝不下去了。

6

「程思嘉，你到底想幹什麼？」

門一關上，陸婉清壓抑到極點的怒火終於爆發。

她一個箭步衝上來，揚手就要打我。

我沒躲，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的巴掌停在半空中，對上我毫無溫度的眼神，她第一次感到了心慌。

「我沒想幹什麼。」

我平靜地撿起地上的遺像，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塵，「我只是在踐行您教給我的善良。」

「怎麼，您不喜歡嗎？」

「你那叫善良嗎？你那叫瘋了。」

她嘶吼道，「你把我的人都丟盡了。」

「丟人？」

我笑了，「當初您原諒趙強，放棄賠償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丟人？您拿著我的學費去接濟小姨家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丟人？」

「您為了那點虛無縹緲的讚美，毀掉我們生活的時候，您覺得光榮無比，對嗎？」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精準地戳在她最虛偽的地方。

她臉色煞白，連連後退，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我是為了你好！我是教你做一個寬容大度的人！」

「別再說為了我好！」

我打斷她，聲音陡然拔高，「你的善良，是踩著我和我爸的血肉換來的！你享受聚光燈，卻讓我們活在陰影里！」

「陸婉清，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愛過我爸嗎？你真的心疼過我嗎？不，你只愛那個被別人誇讚的、聖潔無比的自己！」

長久以來的壓抑和痛苦，在這一刻盡數傾瀉。

陸婉清被我的氣勢震住了，她呆呆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這個女兒。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色厲內荏：「你……你翅膀硬了，敢這麼跟我說話了……好，好得很！這個家你別待了，你給我滾！」

「滾就滾。」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不過，在滾之前，有些帳得算清楚。」

我從房間裡拿出紙和筆，當著她的面，一項一項地寫。

「趙強的賠償金，一共八十萬。這段時間，給流浪貓狗花了兩萬，換鋼化玻璃花了三萬，給小姨一萬，加上家裡零零總總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