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和裴妄之間結束了。
沒想到,幾天後,我竟接到了他的電話。
電話里,他沒有發瘋地咒罵我。
而是語氣疲憊,求著要見我一面。
「芝芝,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們這麼久的感情,就算結束,也當面把話說清楚好麼?」
最終,我同意了和裴妄見一面。
倒不是對他余情未了。
我只是單純好奇,為什麼在被我喂「狗屎」後。
這人話語間,竟還想要挽回我。
難道,裴妄他......真有受虐傾向呢?
帶著疑惑,我來到了約定的咖啡店。
剛進門,就看到裴妄穿著一身白襯衫,人模狗樣地坐在窗邊。
「芝芝,你來了。」
他笑得勉強,整個人雖清瘦了些,卻有種破碎的美感。
只是......
一想到他曾吃過那麼臭的東西,我就忍不住......
見我皺眉掩住了鼻子,裴妄臉又白了幾分。
「芝芝,」他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你那天,真的太過分了......」
「桑寧這兩天一直鬧著要去警察局告你,是我把她攔了下來。」
「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不能......」
後面的話裴妄顯然是難以啟齒。
畢竟除了桑寧,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說實話,一開始我曾糾結過。
到底是買狗屎味的巧克力,還是巧克力味的狗屎。
可後來,我查了下,喂人吃狗屎,屬於違法行為。
再者,巧克力味的狗屎,我還真怕合了桑寧胃口,不夠她吃的!
「沒事,你要桑寧去告我吧,警察不會立案的。」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畢竟我只是跟她開了個玩笑。給她吃的,不過是加了料後,有點臭味的巧克力罷了。」
「巧、巧克力?」
裴妄嘴角抽了抽:
「原來是巧克力啊......」
他像是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
半晌,才又開口:
「芝芝,我想不通......那天機場的事,你不是消氣了麼?」
「我們在一起三年,你明明一直都很善解人意。」
「可怎麼桑寧一回來,你就像瘋了一樣,甚至在聚會上,鬧了那麼大一出,讓大家難堪呢?」
說著說著,他又嘆了口氣:
「我真的、真的只是把桑寧當妹妹看,你不要再多心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翻篇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互不計較,好好過日子,好麼?」
裴妄認真地看著我,我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計較?裴妄,你那天臉上的髒東西是不是沒洗乾淨啊?」
「要不臉皮咋還又厚又臭呢?」
我決定不再廢話,直接向他挑明:
「情人這首歌,桑寧應該挺喜歡聽吧?」
12.
「我、我,不是!芝芝,你聽我解釋......」
裴妄顯然沒料到,我發現了那晚他和桑寧的調情。
一時間,神色變得慌亂。
「那晚真是個誤會!」
他急得想握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頂著我冷漠的眼神,裴妄硬著頭皮,一個勁辯解道:
「那天桑寧回家後一直在哭,你那把刀,雖然沒開刃,但還是給她手腕磨紅了一片。」
「她說,我要是不唱歌哄她,就把這事告訴我爸媽,說你有暴力傾向。」
「當然,我知道你沒有!芝芝,我只是為了避免你和我爸媽產生誤會,才迫不得已給她唱歌哄她的。」
「真的,你相信我。我只把桑寧當妹妹,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人!」
裴妄翻來覆去地說著愛我,我卻聽著直犯噁心。
我真沒想到,裴妄會這麼沒擔當。
都被我戳穿了,還能把聊騷一事,說成是桑寧單方面的勾引。
忍無可忍,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誰說我沒有了?」
裴妄頓了頓:「......什麼?」
「暴力傾向啊!」
我把指節捏得嘎嘎作響,握拳朝空中揮了兩下:
「我上次不還一腳,踢得你四仰八叉,半天爬不起來麼?」
「所以,你再跟我嗶嗶賴賴地,別怪我揍得你滿地找牙!」
13.
裴妄灰溜溜地走了。
可之後幾天,他卻仍陰魂不散。
送包,送衣服,送首飾。
甚至,還自己下廚給我做「愛心餐點」。
我不勝其煩,扔了又扔。
最後一次,直接把雞湯扣在了他腦袋上。
「再來糾纏我,我就告你性騷擾,要表哥抓你蹲局子。」
我對裴妄下了最後通牒。
可第二天,卻接到了他媽的電話。
裴妄媽跟我說,裴妄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求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抽空去家裡坐坐,再和裴妄好好談一談。
「阿姨,你知道前兩天,我對桑寧和裴妄做的事麼?」
我忍不住試探地問道。
對話那頭聲音一頓,又一副忿忿的口吻:
「知道,阿姨知道!芝芝啊,要不說你心腸好呢,你就該弄點真狗屎,讓他倆長長記性才好!」
???
這、這不對吧?
雖然裴妄的媽挺喜歡我,但我知道,她不過是愛屋及烏。
她怎麼能在我羞辱了她的寶貝兒子後,說出力挺我的話呢?
我心生警惕,隨便扯了兩句後,便藉口有事,
掛了電話。
之後,我聯繫了私家偵探,要他幫我查查裴妄家最近的情況。
沒過兩天,我就收到了調查結果。
呵,果然不出我所料。
這一家子人,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14.
裴妄他們家,最近是焦頭爛額。
因為幾次激進的投資,讓公司財務亮起了紅燈。
於是裴妄他爸,盯上了我舅舅手裡的一塊地。
那塊地位置雖偏,可最近一直在傳,新高鐵站要建在附近,打造高鐵商務圈。
於是他爸,就想借著我和裴妄的關係。
低價收購這塊地,挽救瀕臨破產的公司。
怪不得,裴妄跟個受虐狂一樣,瘋狂追著我求復合。
他媽最近,更是一天上十個電話,對我各種噓寒問暖。
這如意算盤啊,打得確實是響。
可惜,他們一家卻算漏了,新高鐵站會重新選址的事。
舅舅上面有人脈,提前獲取了內部消息。
所以,他最近也很急,想儘快脫手這塊地。
於是,我聯繫了舅舅,和他說明了情況。
在裴妄媽又一次打來電話時,狀似為難與不舍:
「阿姨,你不要再替裴妄說話了,我和他,不可能和好了。」
「你和叔叔好好保重身體,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跟我打電話。」
我說得誠懇,果然,裴妄媽在猶豫了一會後,提出了想收購那塊地的事。
「芝芝啊,你和裴妄鬧成現在這樣,他爸怎麼好意思找你舅舅開口呢!」
「這......」
我假裝猶豫了一會兒後,又大度道:
「沒事的,阿姨。我舅舅不知道我和裴妄分手了。你讓叔叔直接去談,我讓舅舅給他報實價。」
「芝芝,你可太好了!」
裴妄媽興奮地掛了電話。
平常那些虛偽的問候,也被她忘了個乾淨。
而我,則笑著給舅舅發去消息。
「魚上鉤了,該收網了。」
15.
裴妄他爸堵上了全部身家,收購了那塊地。
之後,裴妄便給我發來消息,說他想明白了,不會再打擾我了。
就像是為了釋放被壓抑了三年的天性般。
裴妄朋友圈裡,日日花天酒地,美女環繞,好不快哉!
直到,一周後,新高鐵站公布了令所有人沒料到的選址。
裴妄一家才發現,原以為的出路,竟成了葬身的懸崖!
我拉黑了裴妄一家的聯繫方式,但裴妄還是找上了門來。
「葉芝,你這個歹毒的賤人!你竟然敢算計我全家!我踏馬殺了你!」
他滿臉扭曲,如潑婦般,聲撕竭底地咒罵我。
而當他從懷裡掏出把刀時。
我故意對著攝像頭,「害怕」地拿胳膊擋了下。
胳膊上冒出的血讓裴妄愣了愣。
他顯然沒料到,我的戰力會突然削弱。
可到底是殺紅了眼,裴妄更加激動地舉起了刀。
「去死吧你!」
他大喊著。
下一秒,就被突來的一腳踹飛了出去!
「光天化日下敢持刀傷人,你當我們警察是吃素的?」
表哥朝著裴妄怒斥一聲,看到我受傷,不贊同地皺了皺眉。
「太胡鬧了,要是我沒及時趕到呢!」
我連忙認錯,坦白自己實在是怕裴妄後面再耍陰招。
才故意落在下風,激他徹底暴露出心中的殺意。
後來,表哥以故意傷人的罪名,逮捕了裴妄。
沒想到這一審,竟發現裴妄最近是又賭又嫖。
數罪併罰,不踩個三五年縫紉機,怕是出不來了!
解決了裴妄後,我本以為事情已告一段落。
沒想到,在聚會後住了大半個月院才調理好的桑寧。
又開始蹦出來作妖了。
16.
我收到了林姍發來的消息。
她說,和李祥分手後,她本想去取落在李祥家的東西。
卻無意聽到了,李祥和桑寧打電話,合謀著要找人教訓我。
那次聚會, 桑寧受到了極大的身心傷害。
當晚, 就因為嘔吐過度住了院。
雖然後來她知道了,那「狗屎」不過是加了料的巧克力。
卻還是心裡膈應地, 在醫院折騰了半個月。
她出院了後,便發誓要狠狠報復我。
可她的裴妄哥哥進了警局, 沒辦法,她只好找李祥幫忙。
我告訴林姍,不用擔心, 我心裡有數。
可沒過兩天, 我就在回家的路上, 被人迷暈了過去......
17.
桑寧收到了李祥的消息,說人已經給她抓來了。
她火急火燎地趕到約定的地方, 卻沒看到李祥的人。
保鏢說,李祥有點急事,要晚點才能過來。
而葉芝已經被扒光衣服, 綁在了廁所隔間。
只等著她來進行最後的報復。
桑寧聽到隔間裡傳來「嗚嗚」的聲音。
興奮地要保鏢抄起早就備好的糞水。
一股腦地從頂處潑了進去。
「葉芝你個賤人!該輪到你好好嘗嘗這滋味了!」
她一手捂著鼻子, 一手舉起手機。
踹開廁所門,「咔咔咔」地瘋狂拍了起來。
只是, 在看清了門後的人時。
她嘴角的笑凝固住了,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
「祥、祥哥?怎麼會是你!?」
「那不然還能是我啊!」
我從桑寧身後的隔間走了出來。
在她驚恐回頭的那一剎, 狠狠踹了她一腳。
見桑寧和李祥撞了個滿懷, 保鏢立刻關上了門。
「啊!!葉芝,你放我出去!!」
「葉芝姐, 葉芝姐, 我錯了,求求你了, 放我出去,嘔......」
桑寧只叫囂了幾句, 就開始哭著喊著求饒。
我對保鏢使了個眼色,隨即,二人上前。
把剩下的兩桶糞水, 如法炮製地全倒了進去!
桑寧的尖叫和李祥的嗚咽不停傳來。
我打開門, 用手機拍下了屬於這二人的「人生大片」。
後來, 桑寧和李祥雙雙被 120 拖走。
李祥出院後,主動找上我, 上來就給我磕了兩個,求我不要把照片發出去。
而桑寧出院後, 則是立馬買了回美麗國的機票。
以為回去了, 這屈辱的經歷就不會被別人知道了。
可惜, 她太小看了我的能力。
我直接向她學校舉報了她回國後的種種事跡。
還把她和李祥的照片,發在了她學校的論壇里。
最終, 桑寧在美麗國出了名。
不僅被開除學籍,還被她爸媽嫌惡, 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光環。
......
後來的某天,林姍突然問我,想不想談戀愛,她表哥很靠譜。
我思考了一會兒, 笑著說道:
「你要不,先把我的光輝事跡給你表哥說說?」
「就從聚會上,我給前男友和他的小青梅「吃屎」說起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