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瘋狂,不是從盜墓那一刻開始的,而是從他的整個成長邏輯中不斷醞釀。在一個權貴可以收受髒物、政客可以保庇罪徒、手中有兵便可改朝換代的亂世里,孫殿英不過是走得更遠更明目張胆。
正如漢朝的董卓:「既無章程,又無節制。」偷的不是墓,是風骨;毀的不是屍,是魂。
而一個社會若默認了這種邏輯長期存在,那下一個「孫殿英」就永遠不會絕後。
有人說,孫殿英死於鴉片,又說他死於病菌,甚至有人說他死於懊悔。但在我看來,他死於「得意」。盜得一時之財,卻喪盡一生底線。他得意地盜墓、得意地獻寶、得意地投機,卻不知道三尺之下所躺臥的,不是屍骨,而是被他一點點喚醒的「因果准律」。
慈禧雖死,卻未失其威。東陵雖空,卻未失其魂。孫殿英的人生,是一曲諷刺喜劇,用權謀開頭,用慘死收尾,其間夾雜的,是時代荒誕的回聲。
是該有人記住這一頁了。不是為了慈禧,也不是為了孫殿英,而是為了所有還想著「挖祖墳發財」的後世之人。
昔日玉宇瓊樓,今成蹂躪之地;往日賊手竊寶,終歸白骨橫陳。
東陵仍在,故事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