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臉一紅。
控制不住的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沒事,別擔心了。」
掛斷電話,我開始思索和霍淵的關係。
他昨天的表現很反常。
太反常了。
我怎麼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呢。
說好的互不干涉呢。
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心裡在意的要死吧。
他又在氣什麼?
真互不干涉。
他又不樂意了。
10
我以為我和霍淵的關係會就此升溫。
但是沒有。
他不知道又中了什麼邪,躲我躲的更勤了。
早上醒來,他已經走了有一會了。
餐桌上整整齊齊擺了一份早飯,和一張便簽。
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
「熱牛奶,趁熱喝。」
「是劉姨給你準備的,跟我沒關係。」
我:?
誰問了?
隔天。
梳妝檯上出現一個陌生的盒子。
便簽壓在下面:
「合作方送的項鍊,你戴著玩,順手給你,不是特意。」
我:?
沒看錯的話這可是全球限量款。
什麼合作方這麼大方,隨手送價值千萬的項鍊?
我戳開他的聊天框:
【什麼合作商送全球限量款?】
【……別管。】
【我還有工作,你早點睡。】
?現在才晚上七點。
早點睡?
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用送這些,我不需要,包括你,我也不需要。】
【抱歉,是我弄疼你了嗎?】
【不用道歉,成年人了,這種事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就當被狗咬了。】
【還有,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有空回來拿一下。】
11
與此同時的總裁辦公室。
霍淵捧著手機,盯著螢幕上的消息,眉頭緊蹙。
小助理在一旁觀察著自家老闆的臉色,大氣也不敢出。
印象中,自家老闆永遠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
尤其是在談判桌上,冷靜的可怕。
如今,這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半響。
霍淵突然抬頭,「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小助理立刻警覺起來。
如臨大敵。
「霍總您說。」
「你說,怎麼追求女孩子?」
小助理一愣,「啊?」
然後試探著開口,「老闆你是說夫人?」
霍淵點頭。
小助理鬆了一口氣。
扳著手指數,「比如,帶些小禮物,花啊零食什麼的,記住夫人隨口說的話,平時多誇誇,女孩子都愛聽。」
「怎麼夸?」
「就是主動示好,女孩子都容易心軟,必要的時候……您還可以撒嬌勾引一下夫人。」
霍淵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對這個詞不太適應。
「……膚淺。」
「不妥的話我再想其他……」
「不用了,試試也不是不行。」
「哎?霍總您去哪?」
「回家,哄夫人。」
「一會還有個高層會議。」
「推遲。」
小助理看著自家老闆匆匆離去的背影,滿意的直點頭。
12
霍淵進門時,我正在看一個好笑的綜藝。
拍著腿不顧形象的大笑。
以至於有人進來我都沒發現。
直到一束玫瑰花突兀的出現在我眼前,我疑惑的抬頭。
霍淵正居高臨下站在我身前。
直直地盯著我看。
我樂了。
「霍淵,你這是鬧哪一出?」
「送你的。」
「送我?」
「還有你最愛吃的那家蛋糕,嘗嘗?」
「不對勁,又是花又是蛋糕的,什麼意思?斷頭飯?」
霍淵急忙擺手,表情有些無措。
我覺得稀奇。
這還是那個平日裡風輕雲淡的霍淵嗎?
他長舒了一口氣。
閉了閉眼又睜開,像是在做什麼心理建設。
然後半蹲在我面前,雙手搭在我膝蓋上。
仰頭看我時,我竟然在他的眼神里讀到了可憐的意味。
「夫人,我今天好累。」
我僵住。
雞皮疙瘩起一身。
見我沒反應,得寸進尺往我懷裡靠,「要夫人抱抱才能好。」
我尖叫著推開他,拿起枕頭揮舞。
「鬼啊!你是誰?怎麼在霍淵身上?!」
我大鬧一通,雞飛狗跳。
鬧劇的最後。
我是被一筆五百萬的零花錢哄好的。
看著我財迷心竅的樣子,霍淵一臉無奈。
「這下相信了?」
我點頭如搗蒜,諂媚的沖他笑,「當然相信了,我就知道是你,我親愛的老公~」
這下輪到霍淵不好意思了。
我親眼看見他一秒紅溫。
往日只會冷臉的那個霍淵,現在會因為老公兩個字害羞?
不可思議……
「對不起。」
我沒反應過來,「啊?」
「那天……我太衝動了,看見別的男人碰你,我就失去了理智,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弄疼你了……」
腦袋遲鈍了片刻,才知道他說的是哪天。
一瞧他滿臉愧疚。
本著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心態。
我決定安慰安慰他:「沒關係的,其實不疼,我沒什麼感覺。」
「沒感覺?」他一愣,又重複了一遍。
下一秒,沙發旁邊突然陷下一塊。
霍淵整個人逼近,緊盯著我,目光幽深晦暗。
「真沒感覺?」
我被盯的發怵,默默後移。
13
又被一股大力扯回去。
整個人跌在他硬邦邦的身上。
「你幹什麼?」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不幹什麼,說清楚!什麼叫沒感覺?」
我被迫迎上他直勾勾的目光,那晚的記憶回籠,我漲紅了臉,「有……有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你想再體驗一次。」
「你別胡說!誰想體驗了。」
「我可沒有胡說,某些人只是嘴上拒絕……」
我撲過去捂住他的嘴,「那是你強迫我!」
「是嗎?」
「本來就是!」
霍淵摸了摸我的後頸,「還有,以後不准再點男模。」
「我點男模怎麼了!」
我脖子梗的筆直,「就許你和你的小青梅卿卿我我,我出去玩玩怎麼了!扯平了!」
霍淵皺眉,「卿卿我我?」
「難道不是嗎?又是從小一起長大,又給你送飯的,還一口一個阿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老婆呢。」
「別亂說,我和她沒關係。」
「誰信!」
他按住躁動的我,一字一句解釋。
「我和葉希的確從小就認識,但是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早就跟她說清楚了。」
「她總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毛病。」
「我都聽到了,你還想騙我。」
「什麼?」
「那天你跟她說話的時候,我就在門口,我聽到你說我們只是商業聯姻,對我根本沒感情……」
空氣凝結。
我試圖在他臉上找到驚慌失措,被戳穿的表情。
可是沒有。
霍淵只是愣了幾秒,然後笑了出來。
「難怪這些天一直不理我,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用力揉亂我的頭髮,「是不是沒聽完就跑了?」
我呆愣的點頭。
「那天,我說的是我們的確是商業聯姻,也沒什麼感情,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你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走近我心裡了。」
「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不會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按照爺爺的意思娶了你, 爺爺說你溫柔,可愛, 是最適合進霍家的門的人。」
「雖然我後來發現,你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你毛躁,任性,喜歡給我惹麻煩,但我不自覺就是會被你吸引, 有時候覺得你笨笨的,還挺可愛的。」
霍淵將我拉進懷裡。
輕聲說:「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一番話說的我臉紅心跳。
呼吸都亂了幾分。
「要不要跟我重新開始, 這次換我來追你。」
語氣認真而坦然。
我已經被打動,但還是故意逗他,「可是那協議我已經簽了。」
「什麼協議?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記得某些人老是說什麼溫小姐請自重?」
話音剛落, 我的呼吸再次被奪去,腰間覆上一片炙熱……
14
早上抖著腿下地。
霍淵在浴室,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水聲嘩嘩。
我好奇的打開浴室門。
霍淵正站在洗手台前,正低著頭,認真地在洗衣服。
我的目光聚焦在他正在搓洗的衣服上。
越看越眼熟。
粉色……花邊……
眼睛猛地瞪大。
好像……是我的內褲?
「霍淵!」我快步衝過去想搶下來, 「你在幹嘛?」
他淡定地抬手,把我攔在一邊。
「幫夫人洗衣服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羞赧的想搶,「別洗了, 我自己來。」
他側身躲開。
「就順手的事,你別管了,先去吃飯, 還熱乎著。」
我不死心。
「不用你洗。」
「不用也不行, 幫夫人洗衣服, 是我的特權。」
「夫人不能輕易剝奪我的特權。」
「放心好了, 我會洗的很乾凈的。」
我被推搡著出了浴室。
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的情形。
霍淵在洗我的衣服?
那個潔癖男在洗我的衣服?
這還是那個潔癖到要求家裡不能有一粒灰塵的霍淵嗎?
割裂到我難以置信。
變化這麼大……
說到大,我心虛的回頭瞥了他一眼。
確實不小……
我在心裡唾棄自己, 滿腦子都是廢料。
就知道硬套公式。
但是話又說回來。
說到硬和……
嗯,好像是不太多了。
確實該補充一些了。
飯桌上菜品豐富, 霍淵的手機明晃晃放在一旁。
螢幕亮著。
好奇心驅使, 我湊過去看。
螢幕上正停留在他和他小助理的聊天介面。
小助理:「老闆, 和夫人還好嗎?」
霍淵:「加薪。」
15
和霍淵真正在一起後,他幾乎很少加班了。
⽩天是公司里雷厲⻛行的霍總, 晚上是獨屬我的家庭煮夫。
我被他纏的煩不勝煩。
偏偏⻬染也沒空出來跟我玩了。
聽說霍淵給她的公司好幾個⼤單⼦, 她忙的連軸轉。
「省的她一閒下來就知道挑撥我們,正好給她找點事做。」
霍淵理直氣壯。
我懶得理他。
他卻不依不饒繼續糾纏,「還有, 你今天為什麼對我助理笑得那麼開⼼?」
「我哪有。」
「你就是有!」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那是出於禮貌的微笑。」
「你現在都覺得我⽆理取鬧了是嗎?」
「……」
隔天開會。
我被霍淵以不放心獨自在家為由,強行帶去公司。
會議桌上的霍淵, 嚴肅且認真。
我在⼀旁聽得昏昏欲睡,不自覺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腳慢慢往他那邊挪動, 試探性的觸碰他鋥亮的⽪鞋。
霍淵沒反應,只是微微停頓了⼀下。
又繼續分析著那些我看不懂的報表。
我玩⼼⼤起。
腳尖順著他的西裝褲上移。
霍淵投來警告的眼神。
我回他一個甜美且無辜的假笑。
他輕咳⼀聲, ⼿上的⻘筋暴起了幾分。
腳尖再往上滑時, 他像是終於忍⽆可忍,手慢慢伸到桌下⼀把抓住我的腳踝。
輕輕揉捏。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說, 「⼀會開完會別跑。」
我倒吸一口涼⽓。
不跑的是傻子。
果然,⼀聽到「散會」我就溜的飛快。
可惜還沒到⻔口。
就被逮了回去。
霍淵的⼩助理還貼⼼的帶上了門。
!
難怪你加工資呢。
一回頭,霍淵如狼似虎的眼神。
「跑哪去?」
我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