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胚女主系列2:我死後,公主殺瘋了完整後續

2025-09-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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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似笑非笑,居高臨下地踩住皇后的心口,「你以為,折磨死你是誰的旨意?」

阿渺俯下身,神色猶如鬼魅:「朕,就是未來的皇上呀。」

踏出鳳儀宮的時候,陽光有些刺眼。

她伸手擋了擋:「從今天起,撥兩個太醫留著,每天把那個女人扔進去一個時辰,再護住她的命。」

她自己又回到了怡和殿。

自從我被灌毒酒後,那個尊貴到獨一無二代表死神的杯子,便再無人用過了。

沒人知道,她已經泡了杯子三年。

毒水倒了又倒,花園裡有一處已經寸草不生。

就像也沒有人知道,有那麼幾個孤寂的夜晚,她差一點,就熬不住把那水倒進了自己的口中。

終於,杯子的毒性,被降低成了微毒。

你看,人的求生慾望,是無限的。

阿渺親手捏著那個杯子踏入鳳儀宮的時候,已經求死無數回的皇后,竟直接癱軟在地!

可惜,她不會那麼快死。

太醫已經研究過,現在這個杯子裡的毒性,可以保她一年才會徹底穿心爛肺。

當然,要爛的不只是內臟。

阿渺找來了一批在宮裡一輩子的老太監。

日日用宮裡的秘法折辱她。

就像當初對魏渺的生母做的那樣。

我沒再飄去看。

皇后最終全身內外潰爛而死。

最下等的洗恭桶宮女收屍時,直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晦氣!」

這一天,正好是三年的最後一天。

我的牌位,卻不會再被挪走。

永遠。

12

之後,阿渺又一次去了國師所在的東皇宮。

這一次,我竟然毫無阻礙地飄了進去。

我可以毫無遮掩地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從一開始,說她腰間的符咒為何還是護不住我,我為何還是嗜睡。

到……

他們下一步如何共謀天下。

一字一句,我越聽越為心驚!

原來顛覆天下,一直是國師和阿渺合力所為!

而談到最後……阿渺站起來,把貼身的符咒遞給了國師:「最後的儀式,可以開始了。」

而接過符咒的國師……直直看向了我!

他對我開口:「惠妃娘娘,這,便是皇太女,永恆的執念!」

我尚未來得及驚駭他為何能看到我,他卻繼續給我放了一個駭人的消息:

「你能存於世間,一直是因為,你的女兒。」

「而現在你命數將盡,你的女兒要用十年壽命,換一場告別。」

我立馬叫出聲:「不可以!」

可,國師手執銀針,已然扎進自己的指尖:「陣法,已經開始。」

奇異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升起。

而我的阿渺,穿越那層層疊疊仿佛永遠也數不盡的光芒,向我跑來。

她遠遠地伸出手,恍惚間仿佛那年怡和殿里,少女身著禮服,眉眼卻不再平淡:「姐姐!」

十年帝王命,換一場觸摸不到的擁抱,和幾聲呢喃細語。

我真的好心疼。

阿渺,我的阿渺。

可她卻那樣笑著,罔若未聞。

她說:「姐姐不要怪我。」

執念至此,只是為了和我說一句,不要怪我。

我又怎會怪她?

我像從前一般撫摸著阿渺的頭:「姐姐永遠不會怪你。」

我無比清晰地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要告別了。

阿渺抬起頭,晶瑩的淚珠穿過我的靈體:「姐姐,等我。」

天光之下,我清醒了多年的意識終於開始模糊。

我抬起手,五指逐漸化作透明的顆粒。

我說:「阿渺,姐姐會一直等你。」

永遠。

(正文完)

番外:

即便卜過天命,國師也沒有想到,自己和皇太女的協議會發展到這樣的境地。

他始終記得魏渺闖入東皇宮的那一天。

少女面無表情,對他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足以激起驚濤駭浪:

「幫我復仇,我把天下送你。」

國師一下便跳了起來:「殿下慎言!」

而這位未來的女帝連眼皮都沒再動一下:

「不夠的話,加上一個琳妃如何?」

話音剛落,國師手裡的佛珠竟被生生拉斷!

他的嗓音帶上了顫抖:「你……還知道些什麼?」

魏渺終於笑了起來:「陳貴妃的死,是國師所為吧?因為……她苛待過琳妃啊。」

那一瞬間,國師心裡過了很多想法。

比如當場殺了魏渺,比如向老皇帝編造一個魏渺不祥的天象,又比如……

「國師思慮如此之多,何不為孤卜一回命數?」

國師照做了,而卦象的結果……

這天下,竟當真會被她送給自己!

而且,她的壽數,並不長。

等到占卜完成,已是幾個時辰後。

魏渺淡然地看著他:「想必,國師都已明白。」

國師嘆了一口氣:「首先,我需要用銀針,取三滴你的心頭血。」

這張符咒似乎耗去了魏渺半條命。

國師不得不又給她熬了碗湯藥。

只有他和魏渺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戴著符咒,她便能看到逝去惠妃的魂魄。

代價,是同等時長的壽命。

她付出的,其實遠不止和秦滄海說話時,花去的十年。

「切記,不可表露出你能看到她。」

而作為回報,魏渺開始秘密安排國師和琳妃的私會。

沒有人知道,他做國師,為的從來不是什麼守護天下蒼生。

從來,只為一人。

而魏渺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這個皇太女甚至……

給了他一個孩子!

他和琳妃的孩子!

彼時皇帝已無生育能力,這個孩子成了她給皇帝,最好的蒙蔽。

……

皇帝臨終前,魏渺早早地來到了他的病床前。

彼時的老皇帝已經話都說得哆哆嗦嗦。

魏渺卻自顧自地坐在床邊,開始對自己的父皇講自己兒時的故事。

「父皇這一生踏入過冷宮嗎?大約是一步也沒有過的吧。」

她溫柔地用昂貴的絲帕擦了擦老皇帝額間的汗水:「裡面雜草叢生,泥潭密布,滋生出了很多不幹凈的東西,所以父皇厭棄的那些紅顏,都會死得難受,且難看。比如,我的生母。」

她手上動作未停,只是汗水卻怎麼也擦不凈似的:「父皇明明坐享天下,為什麼最後肯分給我母親的,只有一卷白布呢?」

「魏渺,煙波浩渺。父皇連給宮女的女兒的名字,都不肯施捨出一個尊貴的字眼呢。您知道嗎?當初我和母妃在冷宮裡,因著這個字,被按在污水潭裡數十回,那時,我多想您能出現啊。」

皇帝神色驚恐起來,奮力伸出的手卻被魏渺抓住,又按回了明黃色的被子裡。

「後來我終於找到了辦法。冷宮有一種蛇,有毒,時常出沒,那些被主子責罰的宮女太監們,就用這種蛇嚇唬冷宮的人出氣。所以啊,」

魏渺頓了頓,端詳著皇帝臉上的神色變化:「我當著他們的面扯斷生啖了那條毒蛇。」

「有件事父皇應該是不知道的,您的皇后娘娘,後來就被我扔進了裝滿這種蛇的缸里,原來母儀天下的女人,也是會尖聲哀嚎的呢!」

昂貴的紫檀木床腳和地面突然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明黃的錦被滲出了水漬。

老皇帝瘋狂掙紮起來,嘴裡喑啞不明地說著什麼。

魏渺神色依然溫柔:「父皇這是不願意同我談心麼?」

她笑了笑:「也是,您這一生,只喜歡那些露水情緣,用一次就扔的宮女,像我生母那樣的,應該數都數不過來吧?」

「我不是怪您,父皇,您不要抖。」

她有些好笑:「我不會把您扔進蛇窩裡的……」

「您有更好的歸屬。」

魏渺紅唇微張,加重了「歸屬」二字。

皇帝哆嗦得更厲害了。

魏渺繼續撫摸著她的父皇:「您不會葬入帝陵的,因為裡面,已經有對的人了。」

「還記得惠妃嗎?您安排給我的母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悄然插入他的身體!

皇帝的身體猛然一震!

「其實我生母的事,我已經沒有那麼怨恨您了。」

又一根銀針扎入:「可是惠妃,我的好姐姐,你為什麼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呢?」

第三根:「是為了太女身份嗎?我可以不要的。」

第四根:「你們都以為,我上進,我假裝平和,是為了騙你的江山嗎?」

手上逐漸加大了力度:「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

「我這一生追求的,從不過一個公正的對待,一顆待我的真心,和一份安寧的生活!」

皇帝的口水流出,魏渺靠近他,終於聽清他在說什麼。

他說:「是皇后。」

於是魏渺塞進一把銀針,又笑了。

「苗疆鴆毒,掐金血玉杯。」

「父皇,你以為我不知道,賜死惠妃,去母留子,是你下給皇后的口諭嗎?」

老皇帝終於吐出一口鮮血。

魏渺抖了抖手,直接從老皇帝的龍袍上撕下一塊布料,塞住了他的嘴。

「所以,你的帝陵,會由我的姐姐住下。」

「而你……你是我的父親啊!」

「當然要和我亂葬崗的生母在一起,不是嗎?」

最後一根銀針,被魏渺從頭到尾,慢慢扎進了心口。

「有人愛我,你們為什麼要奪走呢?」

「是因為你們擁有天下,對嗎?」

「那麼,我便把你們的天下,都送了人吧。」

魏渺最後終於停手:

「每一根針上,都淬了你賜給姐姐的鴆毒。」

「父皇,這是兒臣給你,最後的禮物。」

這一代帝王殞命之時, 魏渺的笑容, 終於慢慢消失。

一滴屬於女帝的淚, 緩緩落下。

魏渺慢慢合上先皇的雙眼,神色是永遠無法被解答的疑惑。

「所以,不愛,又為什麼要給予最初的溫暖呢?」

「父皇, 您能告訴我嗎?」

……

魏渺並非一天女帝都沒做成。

有一些事, 她必須先做完。

比如說……把先皇扔了。

是真的扔掉了, 一卷草蓆秘密地裹了丟進亂葬崗。

就像當初她的生母一般。

而後,帝陵里被放進了一個天下人意想不到的人。

她的養母,她的姐姐。

秦滄海。

為了封住反對的人的口,她又殺了很多人。

鮮血從養心殿流到了鳳儀宮, 她已經殺瘋了。

國師的內心, 在這一刻終於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恐懼。

他問她:「拱手棄江山,你就不怕後世唾罵嗎?」

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魏渺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 笑了。

「千秋萬代, 帝王事向來難逃佐閒茶。」

「罵吧。」

到最後,她只說,罵吧。

她在極短的時間裡, 頒布了很多改革的法令。

一半, 是為女子謀生存。

另一半, 是束縛後世的君王,不可隨意苛待自己的宮妃。

或許會有用吧,她想。

她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人, 做不了太多。

她實在,太想她的姐姐了。

一切辦妥後,她做了兩件舉國震驚的事。

一件, 是尊已故惠妃為太后。

另一件,是禪位於皇妹, 琳妃所生的八公主。

她自己, 便成了太上皇。

監國之任,則落在了國師的身上。

禪位之前, 她只留下了一封密旨, 須在她歸天下葬之時開啟。

之後, 她便孤身一人住進了怡和殿。

她抄了好多超度的經文, 可她總覺得,怎麼抄也遠不如當初秦滄海為她抄得多。

有時抄累了,便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得了風寒, 卻再也沒有人會那樣照料她。

就快了,她想。

上京的第一朵花綻放的時候, 魏渺趴在經文里, 再也沒有醒來。

她果然沒有活得太久。

可她的嘴角, 卻分明帶著笑。

她的懷裡, 抱著一個並不精緻的碑。

上刻「母后,秦滄海」。

眾臣提議大修帝陵的時候,國師果斷拒絕。

「先皇, 有她要去的地方。」

秦滄海所在的墓室里,她早已備下了自己的歸途。

荷包上的十二種花開了又敗,卻終究, 只有一種方式可以把自己的心之所向等來。

最後的最後,國師顫抖著打開那封密旨。

裡面,只有寥寥數語。

碑文應言:

「曾經滄海難為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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