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軍入城後,對錦衣衛與東廠成員採取了區別對待的政策。
李自成在《永昌元年詔書》中明確宣布:「凡錦衣衛、東廠諸奸,罪在不赦;若能悔罪投誠,可免死收編。」
這一政策導致兩大機構成員出現分化。
高級官員多被清算。錦衣衛掌印指揮使駱養性在寓所被俘,大順軍從其家中搜出白銀 30 萬兩、胡椒千石,劉宗敏斥責其 「剝民脂膏,罪該萬死」,將其打入囚牢。
東廠掌刑千戶梁清宏,被大順軍公開審判後處決於午門,「觀者數萬,唾罵不絕」。
中下級人員則大量投降。錦衣衛鎮撫司獄卒張明遠,帶領大順軍打開詔獄,釋放了被囚禁的 300 余名官員百姓,被李自成任命為 「提刑僉事」。
東廠派駐各地的坐探,多數搖身一變成為大順的地方聯絡員,其中派駐保定的李可柱,甚至幫助大順軍招降了當地明軍將領。這種投機行為在《甲申核真略》中被批評為 「狐鼠本性,遇風而靡」。
值得注意的是,大順軍對特務機構的處置具有明顯的實用主義色彩。
劉宗敏曾對部下說:「這些人(指特務)熟知官場弊病,留之可用。」
因此,錦衣衛中精通刑獄、戶籍的官吏多被留用,如掌管戶籍檔案的錦衣衛百戶劉應選,就被任命為大順政權的 「戶政府從事」,負責清查北京官宦資產。這種做法雖暫時穩定了局面,卻也為大順埋下隱患, 這些前明特務熟悉權力運作的陰暗面,很快就將投機鑽營的手段用於新政權,加速了大順軍的腐化。
歷史的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