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的眼睫垂了下來,看起來像只失落的大狗狗。
我撓了撓頭,感覺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3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秦夜低聲笑了笑,聲音帶著獨特的蠱惑:「主人您餓了?我去給您做點吃的。」
我不擅長做飯,因為怕把我自己毒死,買了菜也不做,家裡堆滿了各種泡麵。
秦夜赤裸著上身,腰間隨意系上一條圍裙,大步走進廚房。
他的身段筆直,背部寬厚緊實,能????清晰地看到他後背漂亮的脊椎溝。
許久未開火的廚房,此刻終於有了存在感。
他動作嫻熟,每一個烹飪動作都行雲流水,特別有人夫感。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菜肴上桌。
菜端上來,有燉得很爛糊的排骨湯,雞蛋羹抿一口就化,很簡單的炒蔬菜也被他做得很香。
比我泡麵好吃多了!
我端起碗埋頭苦吃。
秦夜坐在我對面,目光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帶著一絲寵溺:「主人,好吃嗎?」
確認自己的吃相沒有太狼吞虎咽,我拿紙巾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
「你別總叫我主人,我叫江卿,一江春水的江,愛卿的卿。」
他點點頭,眼裡含著笑:「記住了,主人。」
我:「……」
他既然喜歡這麼叫,我索性也不糾正他了。
我放下筷子:「秦夜,你覺得我這個主人怎麼樣?」
頓了頓,我又說:「如果你覺得我不好,沒有達到你的預期,我可以幫你換個主人。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我覺得主人非常非常好,是全世界最好的主人。」
看他說得那麼認真,我忽然一陣心虛。
等我棄養他的那天,他肯定會對我非常失望吧。
我的心裡有點苦澀。
但是至少現在,我應該對他好一點。
吃完飯,秦夜主動去洗碗。
而我去默默收起我的小筆記。
真可惜,苦苦看小電影學了那麼久,暫時都用不到了。
我哥給我打來視頻,關心我的情況。
他開口就是:「怎麼樣,今晚跟你的魅魔磨合得如何了,腰疼不疼?」
他的語氣莫名有點幸災樂禍。
好像迫不及待看我被吃干抹凈。
怕被秦夜聽到,我悄悄上了樓,走到陽台苦笑著說:
「別提了,我家魅魔想睡我。
「嗚嗚,哥,還是你有福氣,你家這樣的魅魔才是我的理想型。」
廚房突然摔碎了一個碗。
我心一顫,揚聲說:「怎麼了秦夜,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他的聲音悶悶的:「沒事。」
真奇怪,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應該不可能聽到我跟我哥的對話吧。
我有點不放心:「哥,魅魔的聽力怎麼樣啊?」
我哥皺眉想了想:「C 級魅魔的聽力跟普通人一樣,S 級魅魔就不一樣了,各方面素質都強於人類。」
我鬆了口氣。
那很好了,我的消費能力只能買得起 C 級魅魔。
我繼續說:「好在我已經跟商家申請魅魔退換了,哥,你快教教我,怎麼才能養到你那麼貼心的魅魔。」
就在這時,視頻里,一隻潔白的胳膊伸過來,把我哥撈了過去。
那是我哥的魅魔。
他對我哥又親又蹭:
「哥哥~再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在一群魅魔中選中我的故事吧。」
我羨慕得牙酸。
我哥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就是把我的信息發過去,商家就給我匹配到他了,而我,第一眼就愛上了,就這麼簡單。」
我又嫉妒得眼紅:「都是兄弟,憑什麼你運氣這麼好。
「真希望我下次也能遇到命中注定的魅魔?ū?3。」
下一秒,廚房又摔碎了一個碗。
依稀還能聽見一道隱忍的悶哼。
我顧不得打視頻,趕緊下樓想看看秦夜有沒有受傷。
看來,我家魅魔雖然擅長做飯,但可能不太擅長刷碗啊。
4
晚上,為了防止北極拔草的風險,我是跟秦夜分開睡的。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夢裡,隱約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叫我江哥哥。
我想起來,我十八歲那年在雨里撿到過一隻小魅魔。
那年我正因為父母去世,重度抑鬱,自殘行為嚴重。
他來得恰到好處,小小的一隻蜷縮在雨里,髒兮兮的。
十八歲的我父愛覺醒,對他伸出手:「小東西,要不要跟我回家?」
等回家幫小魅魔洗乾淨,我才看清它的模樣。
漂亮得超乎想像。
說是神顏也不為過!
聽說他被人遺棄了,我就把他養在家裡。
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江舟。
那時我正在上大學,在校外租房子。
白天,我去上課,江舟就待在家看一些我很難看懂的書。
看他學的東西,什麼西方經濟學、高等數學、哲學……
那些複雜的理論,對我來說都如天書一般,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晚上,我倆抱在一起睡覺。
我度數深,摘下眼鏡,晚上什麼都看不清。
他摸著我的臉:「什麼都看不清,那如果摘下你的眼鏡,哥哥豈不是很難逃走?」
我沒多想:「能不能逃走我不知道,反正摘了眼鏡我肯定人畜不分。」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問我:「等我長大了,可以把發情期交給你嗎?」
我拍他腦袋:「你才多大,就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捂住腦袋,有點委屈:「我們魅魔成熟的速度很快的,是你們人類的好幾倍呢。」
有他的陪伴,我的抑鬱症漸漸好起來了。
後來有一天回家,江舟不見了。
鄰居告訴我,他被一幫有錢有勢的人帶走了,他們開的車我們普通人這輩子都買不起。
我一個人衝進雨里,哭著找了他一天一夜。
後來,有人聯繫到我,我才知道,江舟是被家裡人接回去了。
他們給我支票補償我,我沒要,唯一的訴求是能每周見見他。
他們說,那個魅魔是 S 級魅魔,身份尊貴,不是我這種普通人高攀得起的。
他們威脅我,如果再跟他見面,他們動動手指就能毀掉我的學業,乃至我的一生。
他們給我發了我的全部私密信息。
家庭住址,就讀學校,乃至我所有親朋的信息。
我承認,我怕了。
那個雨夜,江舟哭著給我打電話:「江哥哥,對不起,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我握著電話想了很久,終於狠下心來,冷聲對他說:「算了吧。」
他愣住了。
我咬著牙,心痛得一抽一抽的:「我一直???把你當拖油瓶,根本不想見你。
「現在你被找回去了,我樂得輕鬆呢。」
我忍著眼淚掛斷了電話。
現在想想,S 級魅魔怎麼會回來找我?
恐怕當年的事,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沒關係,現在這樣也挺好。
我一個人,也挺好……
後來,我花了好久,才重新養好自己,把自己變成一個健康快樂的人。
半夜,我從夢裡驚醒了。
我揉揉頭髮,起來想喝口水,路過秦夜的房間,聽見一道難受的悶哼。
我悄悄開門進去。
秦夜躺在床上,臉色不太好。
我覺得不對勁,用手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
他發熱了。
我心裡忽然一緊,拉起秦夜的手:「你發燒了,趕緊去醫院。」
秦夜握住我的手腕,搖了搖頭:「不用去醫院。」
他垂下眼睫:「這是正常的,沒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我著急了:「這怎麼能沒事呢?」
他還是不願意去。
我不知所措,急得打電話給我哥:「我家魅魔發燒了,但是可能害怕打針吧,不管我怎麼說,就不願意去醫院。」
我哥沉默了一會兒:「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發燒了,是到了發情期呢?」
我想到了飼養手冊裡面對於魅魔發情期的描述。
原來不是發燒。
是發情期到了嗎?
我抿了抿唇:「可是,我也不可能為他獻身啊,我可是 1。」
我哥打了個哈欠:「沒關係,發情期而已,他忍忍就好了,死不了。」
我急了:「那怎麼行,他看起來很難受。」
我哥:「那你就為愛獻身?」
我立刻抬聲:「那也不行!」
我哥笑了笑:「行了,逗你呢,你親親抱抱他,這樣也能緩解。」
親親抱抱也行?
那很好了。
是時候展現出我的學習成果了。
第一步,脫衣服,讓他涼快一點
我開始小心翼翼解他的扣子。
秦夜握住我的手腕,聲音里含了點啞:「主人,你在做什麼?」
我拿開他的手:「別鬧,干正事呢。」
他目光惺忪地看著我,眼尾泛紅,感覺格外誘人。
「主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想……」
然而下一秒,我已經唰地一下將他的衣服順著肩膀拉了下來。
哇,腹肌好漂亮。
完美得跟遊戲建模似的。
我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秦夜悶哼一聲。
我有點不好意思。
但考慮到他現在還處於發情期。
我上手摟住他的腰,陪他一起面對面躺在床上。
他看著我:「主人?」
我說:「我知道你在發情期,我現在畢竟是你主人,我見不得你難受。
「我抱著你,會不會舒服一點?」
他的眼睫顫了顫。
然後輕輕笑了笑,對我得寸進尺:「不夠,主人還要親親?ù?我。」
我想起我小筆記裡面接吻篇的重點。
很好,學到的知識,終於派上用場了!
我抬起他的下巴,正要吻他。
他的尾巴圈住我的腰身,湊過來,輕輕舔舐我的唇。
然後深入……
他的吻技很好,我被他吻得昏昏沉沉。
到最後,我的嘴巴都快親破了。
我有點不自然地推開他:「你好像沒那麼燙了,那我先走了。」
他忽然從身後抱緊我。
我問他:「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悶悶的:「主人,不要動。」
他將臉埋進我的頸窩,鼻尖蹭著我的皮膚。
「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我怎麼感覺,他在吸我。
我呆在原地,任由他抱著。
我聽見他極輕的喟嘆:「主人,你好乖。
「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的心臟跳得好快。
那晚,不知道被他抱了多久。
久到我已經意識模糊。
他輕聲說:「主人,別不要我。
「江哥哥,我不會讓你,成為別人的主人。」
最後那句太輕,我沒有聽清。
5
那天早上醒來,秦夜神清氣爽。
不知為何,反倒是我有點發熱了。
秦夜下廚給我燉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魚片粥。
我沒胃口,他就用勺子喂我吃:「乖,再吃一點。」
商家給我打來電話。
我預料到是新魅魔的手續辦好了,對他說:「我自己吃就行,你先出去吧。」
秦夜看了我很久,最後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好。」
他走後,我期待地接通電話。
商家笑著說:「恭喜,新的魅魔手續已經辦好了,預計三天內會寄給買家。」
我喜出望外:「太好了!」
商家給我發來一張新魅魔的照片。
照片里,是我預期中嬌嬌軟軟的魅魔。
我非常滿意:「心要化了,真的好可愛。
「完全是我的理想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