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胸部二次發育後決定造福兄弟完整後續

「怎麼，你也要幫他？」

程驍陽哽了一下，然後犟道，「對！我也要幫他！南子是我好哥們，咋了，我還不能幫他嗎？」

蘇鶴一突然輕輕一笑，好看的我都有點看呆了。

「行啊，來，過來幫他。」

蘇鶴一站起身，拖著程驍陽來到衛生間，熱水嘩啦啦的聲音響起。

兩人洗乾淨手，很快出來。

蘇鶴一半跪在我左邊，微抬下巴，示意程驍陽蹲在另一邊。

程驍陽神色古怪地蹲在我的右邊。

我：……

不是，這種後院著火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場面一度十分奇詭。

24

等事情結束。

程驍陽的臉簡直紅得能當紅綠燈。

我有些無語。

不是大哥，臉紅成這樣是要搞哪樣啊？

咱們不是正經的好兄弟互幫互助頻道嗎？

搞得我還以為自己誤入了花市。

25

再次去醫院，醫生給出了一個「發育漸趨平穩，大概不會再出什麼狀況」的結論。

我急忙問，「那這東西……還能憋回去不？」

醫生搖了搖頭。

我心碎。

老天爺，為什麼這麼殘忍地對我？！

我再也沒了剛開始的好玩的心態。

現在就是後悔，無比的後悔。

我錯了。

我不該覺得好玩。

26

接下來的日子我無比小心翼翼。對待脆弱的寶貝似的，小心護著胸口。

然而意外總是不可避免。

一次籃球聯賽。

我作為替補上場，一次激烈的跑位中，被對方球員一個肘擊狠狠撞在胸口。

瞬間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捂著胸口猛地彎下腰，冷汗瞬間浸濕了額發。

「楚南！」

程驍陽這時也顧不上什麼複雜、矜持，粗暴的推開撞人者，扶著我的手都在抖，「你怎麼樣了？撞哪了？」

他幾乎是半拖半抱地把我弄到一旁的長椅上。

蘇鶴一不久前被輔導員叫去了辦公室，不在。

程驍陽臉色鐵青，二話不說就要掀開我的衣服，「我看看什麼情況。」

我抓住程驍陽手腕，「別，鶴一他……」

「鶴一鶴一！又是蘇鶴一！」

程驍陽氣急敗壞，不由分說一把掀開我的球服。

程驍陽的呼吸驟然粗重。

他下意識伸手，想觸碰那抹紅，指尖觸碰的剎那又迅速收回。

「等著！」

程驍陽丟下這一句，跑出體育館。不多時，手裡拿著一個冰袋跑回。

我捂著胸口歪倒在椅子上。

程驍陽半跪在我腿間，熟練地掀開衣擺，小心地將冰袋敷在淤紅處。

冰涼的觸感緩解了胸口火辣辣的疼痛。

卻給我帶來了另一種奇異的刺激。

兩人靠得太近了。

呼吸交纏，氣息相融。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我喉嚨里發出隱忍的哼唧聲。

程驍陽始終沒有抬頭，指節繃得發白。

「還……還疼嗎？」他終於開口，聲音粗啞。

「……好點了。」我小聲回答，感覺自己的臉燙得驚人。

程驍陽「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繼續冰敷。

就在這時，我下意識抬眼，望向體育館門口方向，身體猛地一僵。

程驍陽察覺到我的異樣，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蘇鶴一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正靜靜地站在幾步開外。

他沒說話，只是大步走過來，一把從程驍陽手裡拿過冰袋，聲音毫無溫度：「我來。」

程驍陽被晾在原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緊抿著唇，眼神晦暗不明，最終猛地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球場。

空氣中瀰漫著無聲的硝煙和尷尬。

27

禍不單行。

幾天後，一個帖子悄然登上校園論壇。

標題：「計算機學院有個男生長了那什麼……」

底下一堆議論的評論：

「楚南？就那個娘娘腔？聽說他喜歡男的，還故意勾引蘇鶴一和程驍陽……」

「真的假的？人妖？好噁心啊……」

「我上次在體育館好像看到程驍陽在摸他胸……」

惡意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如影隨形。

我簡直崩潰了。

蘇鶴一臉色鐵青，安慰著我，然後難得動用手段，查出了發帖人。

竟然是王成。

28

寢室。

蘇鶴一一拳打在王成臉上，王成被打得鼻子流血，卻不敢反抗。

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哥我錯了……」

蘇鶴一眼神冷厲，「在論壇實名道歉，然後，主動找輔導員申請休學一年。」

王成聽到休學，剛想反駁，蘇鶴一冷眼掃視，「你上學期期末那門課『借鑑』的證據在我手裡，加上造謠誹謗……」

「你覺得，是記過開除好聽，還是去局子裡蹲幾天，再賠得傾家蕩產更刺激？」

王成聽完面色扭曲，然後嚇得連連保證。

搞定完源頭，蘇鶴一又利用技術和人脈，精準定位論壇里跳得最凶的幾個造謠者。

蘇鶴一沒有選擇簡單的對罵或線下約架。

而是，搜集了他們的「黑料」。

那個罵「人妖」的大三學生張某，正在申請某知名企業的實習，蘇鶴一將他打架鬥毆被派出所記錄的證據匿名發給了該企業 HR 郵箱。

那個造謠「勾引細節」的女生李某雲，是預備黨員，蘇鶴一將她社交平台發布的極端言論截圖，發給了學院黨支部書記和輔導員。

而那個在體育館事件中添油加醋的「目擊者」，蘇鶴一直接查到他腳踏三條船的證據，同時發給了他的三個女友。

29

但麻煩並未因此停歇。

一天下課，在教學樓走廊，幾個隔壁班的男生故意攔在我面前，嬉皮笑臉：

「喲，這不是『大胸弟』嗎？走路小心點，別顛壞了。」為首的背心男嬉笑著，還故意挺了挺胸。

另一個男生猥瑣地笑了兩聲，「聽說你手段挺高啊，蘇大校草和程驍陽都圍著你轉？」

「給哥幾個開開眼唄？值不值倆校草爭風吃醋啊？」背心男說著，還伸出手，作勢要掀開我的衣服。

我被嚇得連連後退，攥緊了拳頭卻不知該如何反擊。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嘴巴放乾淨點。」

蘇鶴一手死死攥住背心男的手腕，背心男疼得嘴裡罵罵咧咧，被蘇鶴一個冷眼掃過去，噤了聲。

「楚南是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們嚼舌根。再讓我聽到一句，」他頓了頓，聲音不高卻極為冰冷，「我不介意教教你們什麼叫『後果』。」

那幾個男生被他的氣勢震懾，灰溜溜走了。

蘇鶴一轉身，輕輕握住我冰涼發抖的手：「別怕，我在。」

我看著他堅定的側臉，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一把抱住蘇鶴一，在他懷中嚎啕大哭。

「哇嗚哇嗚哇嗚……他們……他們憑什麼這麼說我……」

我哭得一抽一抽的，蘇鶴一輕輕拍著我的背，「沒事的，別怕，有我在呢。」

蘇鶴一的眼神暗了暗。

30

事後我聽說，那幾個男生其中一個本來申請的國家獎學金被人舉報，沒了。

還有一個被人舉報考試作弊，失去了保研資格。

更有一個被爆出在外當小白臉還劈腿。

我看著蘇鶴一，蘇鶴一隻是平靜地理了理我的頭髮。

程驍陽看我像霜打的茄子，破天荒沒嘲諷，而是氣沖沖道，「也就是我沒在你們校區，不然老子把他們揍得連媽都不認識。」

我翻了個白眼。

裝貨。

蘇鶴一默默遞來溫水，眼神沉靜：「別想太多，醫生說了穩定就好。」

「就當，多了兩塊肌肉。」

我看著他漂亮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再想想自己胸前的「累贅」，悲從中來，「鶴一，你說我這樣，以後還能找著女朋友嗎？」

蘇鶴一遞水的手頓在半空，眼神似乎深了些：「為什麼不能？」

程驍陽一聽就炸了：「找什麼女朋友！你現在這樣哪個姑娘能接受？！」

他煩躁地抓頭髮，「楚南你腦子能不能清醒點！當務之急是解決你身上這倆定時炸彈！」

我被他吼得一愣，心裡那點剛冒頭的委屈瞬間被點燃：「程驍陽你凶什麼凶！我變成這樣我願意啊？！我不就想想以後嗎！想想都不行啊！」

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不知是氣的還是又脹了。

蘇鶴一突然站起身，擋在我和程驍陽之間，聲音冰冷，「程驍陽，出去。」

程驍陽梗著脖子：「憑什麼？」

「憑你讓他更難受了。」蘇鶴一寸步不讓，「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吼叫，是適應和……接受。」

最後兩個字，他仿佛是說給我聽的。

程驍陽臉色鐵青，一拳砸在門框上，摔門走了。

31

寢室里只剩下我和蘇鶴一。

他嘆了口氣，拉過椅子坐到我面前，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複雜。

「楚南，」他開口，聲音低緩，「看著我。」

我吸吸鼻子，抬眼看他。

「那天晚上，你爬上我的床，眼睛亮晶晶地說『給你看個好東西』……」

蘇鶴一的耳尖可疑地紅了，但語氣依然平穩，「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特別。」

我懵了：「啊？特別傻？」

蘇鶴一似乎被噎了一下，又接著道，「特別……鮮活。」

「像個小太陽，不管不顧地撞進來，分享你覺得有趣的一切。」

「哪怕，是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他頓了頓，眼神專注得讓我心跳莫名加速：「後來幫你……我告訴自己，是兄弟情誼。但程驍陽出現的那一刻，看到他碰你，我……」

他抿了抿唇，「我很不舒服。」

我 CPU 快乾燒了：「不、不舒服？為啥？陽仔也是幫我啊？」

蘇鶴一深深地看著我，那眼神像有鉤子，勾得我心尖顫顫。

他忽然湊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纖長的睫毛。

蘇鶴一傾身，吻住我的唇角。

極輕極淺，雪花般輕柔的吻，一觸即離。

「楚南，」蘇鶴一的聲音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你覺得，這樣噁心嗎？」

我呆滯在原地。

「啊？」

蘇鶴一神色似乎有些受傷，「你接受不了嗎？」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沒，沒有，不噁心……」

蘇鶴一淺笑，雙眸如墜碎星，握住我的手，「那我們，談戀愛吧，好嗎？」

「啊……好……」我被美色迷暈了頭，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32

就在我懵懵懂懂點頭，蘇鶴一嘴角剛揚起勝利弧度時——

「砰！」

寢室門被大力撞開！

程驍陽去而復返，手裡還拎著據說能「消腫化瘀」的冰袋。

他臉上的怒氣在看到我們緊握的雙手時，瞬間凝固，然後「唰」地一下燒得通紅。

「你，你們！」程驍陽指著我們交握的手，手都在抖，聲音拔高了八度，「蘇鶴一！你對楚南做了什麼？！你趁人之危！」

蘇鶴一淡定地把我的手握得更緊，甚至舉起來晃了晃，「如你所見，表白成功。現在，他是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程驍陽顯得十分暴躁，「楚南！你是不是被他灌迷魂湯了？！他，他對你……對你！就是圖謀不軌！」

我總算從美色中回神一點，滿腦子問號，「陽仔，你，你怎麼比我還激動啊？我跟鶴一在一起，你生什麼氣？」

程驍陽被我這一問，直接噎住，瞪著我和蘇鶴一交握的手。

那眼神，活像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被強盜當著他的面搶走了。

蘇鶴一微微側身，將我護在身後一點，迎上程驍陽噴火的目光，唇角勾起。

空氣里瀰漫著硝煙味、奶香味，以及程驍陽那快要實質化的、名為「被偷家」的滔天怒火。

番外：

和蘇鶴一在一起後，程驍陽似乎在躲著我。

偶爾遇見，氣氛也尷尬無比。

他看我的眼神複雜難辨，有憤怒，有受傷，還有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失落？

直到某個周末，程驍陽喝醉了，跌跌撞撞來到我宿舍樓下，指名要見我。

蘇鶴一不想我下去，我嘆了口氣，「總得說清楚的。」

樓下, 程驍陽喝得臉紅撲撲的, 眼睛也是紅紅的，泛著水光。

他大著舌頭道, 「南子, 你真的……真和他好了？」

我點了點頭。

程驍陽神情一頓, 淚水嘩啦啦流了下來。

「為什麼, 為什麼……就因為他幫你？」

程驍陽話都說不清，淚水流了滿臉，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我也能幫你啊！從小到大，哪次你出事, 不是我沖在前面……」

程驍陽肩膀一抽一抽的，我心生不忍, 卻不得不冷下心腸，「這不一樣, 陽仔……你是好兄弟，鶴一他……他讓我安心, 讓我覺得，自己被珍視著。」

程驍陽聽著，笑了一聲，「珍視……我……我也珍視你啊……」

程驍陽聲音低了下去，捂著臉，肩膀劇烈抖動著。

我的手指蜷了蜷，終於走了過去, 抱著程驍陽，手掌輕拍他的背脊。

「別哭了, 陽仔, 你永遠永遠, 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程驍陽哭了好久，淚水滴落在脖頸上，激起一陣涼意。

我輕拍程驍陽的背, 拍得手都要酸了，程驍陽總算止住了哭聲。

他從我脖間抬起頭, 低著頭，鼻尖抵著我的鼻尖, 眼睛還濕漉漉的。

我受不了程驍陽這股委屈巴巴的模樣，偏了偏頭。

程驍陽也沒動作，就這麼看著, 忽然湊上前, 吻住我的嘴角。

我瞪大眼睛, 呆了一瞬, 反應過來後猛地推開程驍陽。

程驍陽還呆愣愣的, 看起來像是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對著這幅傻樣, 我有氣也沒處發。

「快回去, 再不回去寢室門禁了。」

說完我也不管程驍陽, 轉身就走。

我不經意抬頭, 三樓陽台，蘇鶴一靠著欄杆，垂頭, 與我視線碰撞。

光線不明，蘇鶴一神色晦暗，讓人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