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乾淨別出來。」
怎麼會?
祁言的信息素是鳶尾花,很香。
雖然我有理。
但兄弟情至上,我還是乖乖地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十五分鐘後,穿著裴赫川的衣服出來時。
他終於滿意地舒展了眉頭。
吃蛋糕時,裴赫川隨口一問:
「你脫單了?」
「沒啊。」
「那你昨晚......」
「哦哦,跟小學弟隨便玩玩。」
裴赫川捏著叉子的手泛起白。
他抬頭看著我,眼神晦澀難辨。
喉結滾動,欲言又止。
半晌後,終於艱澀開口:
「你吃了他的......」
我搶著點頭:「是啊是啊,祁言可熱情了,一次擼了好多(蝦),我嘴都要塞滿了。」
想起昨晚的恐怖入廁經歷,我頗為感慨:
「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我胃疼肚子疼,屁股都要開花了。」
「砰」的一聲。
裴赫川手裡的玻璃杯炸開了。
我嚇了一跳,忙掰開他的手仔細打量。
「還好還好,沒有受傷。」
只是......
一大股濃郁的青檸味忽然從裴赫川的方向鋪天蓋地的朝我湧來,將我緊緊裹挾。
不似平日裡的清新舒爽。
反倒添了兩分壓迫跟酸澀。
「不是說暴動的信息素抽乾淨了嗎?怎麼才兩天就又滿了?」
10、
感受著後頸腺體傳來的熱脹感。
我連忙去找抑制劑。
一針下去,我體內的燥熱終於消散。
裴赫川也冷靜了下來。
後仰著靠在座椅上,修長的指骨擰著眉心。
神色沉鬱,夾雜著些許煩躁。
好兄弟的我貼心提議:
「一直靠抑制劑也不是個辦法,強制壓槍太多次會影響日後的使用體驗,要不你找個 omega 借點兒信息素?」
頓了頓,我又補充:
「alpha 也行。」
畢竟裴赫川是 A 大出了名的不近 O 色。
香香軟軟的 omega 撲進他懷裡發情,眼波流轉,露出後頸求他咬一口。
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將人敲暈,然後打 120。
整整兩年,他身邊只有我這個兄弟。
若不是前天晚上親眼目睹到他安慰牛牛,我都要以為他不舉。
聽了我的建議後。
裴赫川終於睜眼。
幽深的黑眸一錯不錯地盯著我。
「我的確有喜歡的 A。」
「靠!還是不是好兄弟了,有心上人怎麼都不說?」
「他是個直 A,似乎不太能接受 AA 戀。」
我一拍大腿,嘆息道:
「虧你還是年級第一的學神,怎麼是個榆木腦袋?」
「你現在可是 enigma!ABO 通吃!」
「長相、成績、信息素都是頂級,甚至連追追都辣麼天賦異稟,隨便使幾個美男計,再猛的 alpha 都抵擋不住。」
裴赫川耳尖微紅:「當真?」
我點點頭:「包的。」
豪邁一甩,分享給裴赫川高清無碼的 108 式。
「alpha 傲氣的很,只要他不排斥你的觸碰,那就強制愛、睡服他,比溫水煮青蛙的追人方式有效一百倍!」
裴赫川望著我。
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回宿舍的路上。
一想到最好的兄弟即將屬於另一個 alpha,我的心口就一陣酸澀。
11、
好在這股煩悶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
裴赫川依舊每天為我帶早飯、占位置、晚上強硬地輔導我高數。
不同的是,他換掉了萬年不變的白衣黑褲。
穿上了黑色深 V 襯衫,袖口挽起,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就連頭髮絲都打理得精緻。
長睫微抬,冷而淡薄的眼神隨意一掃,惹得小 O 們一陣尖叫。
「啊啊啊,我死了!從清冷校草到性感 Bking,裴神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矜貴又冷艷,看狗的眼神爽得我頭皮發麻,嗚嗚嗚我要濕了......」
「好欲,好想被他咬爛......退一萬步來講,裴神就不能莫名其妙地超市我嗎......」
同學們嘰嘰喳喳,苦茶子亂飛。
裴赫川淡定地坐在第一排。
低頭在我耳邊講著題。
我一個字沒聽進去。
眼裡滿是精緻的鎖骨跟若隱若現的白皙胸肌。
裴赫川孔雀開屏的行為讓我有些忿忿不平。
同吃同住兩年,我看到他胸肌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的心上 A 這個後來者,憑什麼得到的福利比我還多?
「怎麼了?氣鼓鼓的。」
「沒什麼。」
我煩躁地揉了把頭髮:
「你穿得這麼招人,班裡十幾個 alpha 都對你釋放了求愛信息素,那個臭 A 怎麼還沒動靜?」
話落,我都驚呆了。
這酸溜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我急忙抬頭。
恰好對上裴赫川來不及收回的暗爽眼神。
「他不臭。」
裴赫川斂起神色。
過分修長的手指搭在我的大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
「而且......」
「我似乎勾到他了。」
這晚,我在校外健身房猛猛打拳。
流了一身汗,打壞了兩個沙包。
但裴赫川那勢在必得的語氣依舊在腦海中揮一不去。
洗完澡後,我一臉沉悶地返校。
錯過了晚歸時間,我只好翻牆進入宿舍。
剛打開門。
眼前的場景嚇了我一跳。
12、
張三大馬金刀地坐在電競椅上,喘得不知天地為何物。
分開的雙腿間,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聽到動靜後,蹲在地上的李四驚慌失措地吐出火腿腸。
紅著臉,腳趾扣地的站了起來。
我驚到健身包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們......你們都是 alpha,怎麼能......」
張三拉起褲鏈,起身站在了李四身旁。
咳了兩聲,開口道:
「那啥,你是鄉鎮來的,可能不太清楚,咱們城裡的兄弟都是這樣互幫互助。」
李四摸了摸鼻尖,附和道:
「是啊是啊,都是好兄弟,咬一咬沒什麼的。」
「張飛跟關羽都是這麼過來的呢。」
我皺眉:「我語文不好,你別騙我。」
李四:「沒騙你,不信你去問裴神,史書上就是這麼記載的。」
我半信半疑。
躺在床上後,猶豫半晌,還是給裴赫川發去消息:
「張飛跟關羽會彼此口嗎?」
對面秒回:
「???」
「還沒到星期四怎麼就開始胡說八道?」
我坦誠道:「我撞見張三跟李四相互那啥,李四說城裡人都這樣。」
裴赫川立馬道:
「是的,沒錯,他說得對。」
「這是好兄弟一間增?ú?進感情最有效的方法。」
「尤其是易感期,相互標記能減緩對方的痛苦。」
我從未見裴赫川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震驚一餘,略有些落寞:
「嗷,知道了。」
「本來還打算等你下次易感期,我也這樣幫你的。」
「但既然你快要追到心上 A 了,想來也是不需要我這個好兄弟了。」
裴赫川:「......」
配圖一張棒槌。
我盯著螢幕,神色黯然。
裴赫川一定是在提醒我別影響他追心上 A,否則就拿棒槌打我。
13、
我有些失落。
卻很聽話。
一連半個月,咬牙拒絕了裴赫川邀請我去單人宿舍健身、泡澡。
這天,馬拉松比賽。
我跟祁言恰好被分配到同一處當志願者。
「昭昭,今晚一起唱 K 嗎?」
我低頭,無奈地看著他捏我胸肌,玩得不亦樂乎。
「AO 有別,你對別人都挺警惕,怎麼到我這兒就這麼放心?」
「那是自然!我看人很準的,雖然你是 alpha,但大奶男媽媽天生就應該被摩多摩多。」
「什麼意思?」
祁言正要開口解釋。
一雙有力的大手忽然探出,拉著我的胳膊使勁兒往後一拽。
腳下一個踉蹌,我靠在了一個寬大溫熱的胸膛。
「赫川?你怎麼來了?」
裴赫川下頜緊繃,周身氣質冷到嚇人。
他沉默不語。
皺著鼻子,利索地脫掉我身上的外套,扔進垃圾桶。
「跟我回去。」
「不行,志願活動還沒結束呢。」
我眼神示意祁言說兩句挽留話。
他卻笑得一臉猥瑣。
也不知磕到了什麼,激動得直跺腳。
回單人宿舍的路上,饒是我怎樣找話題,裴赫川都不搭理。
氣氛正僵持時,李四迎面走來。
目光掃過我被裴赫川攥紅了的手腕。
鼻尖輕嗅,問了一句:
「慕昭,你跟小 O 肢體接觸了?」
我:
「昂。」
「怎麼了?」
李四掏出一個小方盒塞進裴赫川口袋。
「祝你好孕。」
默哀地看了我一眼後,快步離開。
14、
我從未見過裴赫川如此失態。
他把我摁在浴缸,粗暴地扯掉我全身上下的衣服。
將一瓶青檸味的沐浴露扔了過來。
「洗乾淨。」
我有些委屈。
「我不髒,你到底在嫌棄我什麼?」
裴赫川避而不答。
直接上手,往我身上打泡沫。
搓胸肌的力度格外大。
很快就紅腫一片,幾乎快要搓禿嚕皮。
我疼到有些惱,一把將他推開。
「夠了!」
「你要是嫌棄我是個鄉下人,那就別跟我做兄弟!」
裴赫川撞在洗漱台上,悶哼了一聲。
「你這段時間躲著我,是因為那個小 O?你喜歡他?」
「上次也是鳶尾花香,你那晚是在跟他廝混?」
我也是有脾氣的。
這會兒根本不想搭理裴赫川。
隨便沖了下身子,套上短袖準備走。
裴赫川卻忽然向我倒來。
我順手接過他。
責備的話在觸及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時,盡數咽了下去。
青檸味在鼻尖爆開。
我的腺體開始發熱發燙。
「你又受什麼刺激了?怎麼隔三差五就易感?」
我沒好氣地將裴赫川扶到床上。
正要去拿抑制劑。
卻被忽然伸出的大手一撈,倒在了他身上。
15、
「昭昭......」
裴赫川眼尾泛紅,表情破碎,嗓音哽咽。
仿佛委屈到了極致。
配上這張帥臉,殺傷力實在太強。
心裡的火氣瞬間熄滅,我軟下態度,回他:
「怎麼了?」
裴赫川摩挲著我的後頸,黑眸沉沉。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分化成 enigma?」
「啊?」
見我不說話。
裴赫川眼裡的光暗了下來。
他鬆開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你走吧。」
「去找那個小 O。」
「易感期而已,大不了多扎幾針抑制劑。」
「放心,頂多燒成智障,後半輩子住精神病院,但死不了。」
出院時,醫生的確叮囑過裴赫川:
「enigma 的腺體太過強大,長期使用抑制劑容易導致信息素紊亂,後果不堪設想,最好的辦法是找到伴侶進行標記。」
我撐在裴赫川身體上方。
將他隱忍克制的表情盡收眼底。
裴赫川該是風光無限、清冷自持的裴神。
而不應是這副被信息素折磨到頹喪的模樣。
想起李四的話。
我咬咬牙,撕開了後頸的阻隔貼。
蜂蜜味滲出。
幾乎是頃刻間,就被青檸裹挾、纏繞。
我將腺體遞到裴赫川嘴邊。
「來吧。」
「給你咬。」
16、
疼。
真特麼疼。
臨時標記而已,咬得我腿軟腳軟。
偏偏這還不夠。
「昭昭,我難受......」
裴赫川挺了挺腰。
熱辣滾燙的牛牛正昂首挺胸地跟我打招呼。
我瞬間紅溫,心臟砰砰直跳,不知所措。
見我沉默。
裴赫川垂下眼睫。
沾染上情慾的眸子逐漸變得濕潤,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罷了。」
「是我不夠好,沒能成為你最好的兄弟。」
「真羨慕張三跟李四啊......」
「沒關係的,你不想幫我,我不會怪你。」
「頂多憋到爆炸,反正醫療技術發達,可以再接回來,這點兒疼痛我還是能忍的......」
特麼的。
我一把捏住裴赫川的上下巴。
惡狠狠道:
「閉嘴!」
「誰都不能質疑我對好兄弟的情誼,連你也不行!」
「不就是疏解嗎?李四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都能做,我肯定做的比他還好!」
我心一橫。
埋下了頭。
全然沒發覺裴赫川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
累。
真特麼累。
腮幫子跟手腕又酸又疼。
好在兩小時後。
終於暫時抑制住了肆虐的信息素跟高熱。
17、
enigma 的易感期,時間很長。
幫人幫到底,我不能中途而廢。
於是,跟輔導員請完假後。
連著半個月,我都沒出過寢室門。
但我顯然低估了 enigma 的持久度跟頻率。
兩天後,我的左右手顫顫巍巍。
拿筷子都費勁兒。
聰明如我,立馬在網上提問。
【好兄弟易感期,手跟嘴已廢,還有什麼法子?在線等,很急。】
熱心的網友們幾乎秒回覆:
【是好兄弟呀,那就好辦了,讓他進入你,再蛄蛹蛄蛹。】
我俊臉一紅:【不太好吧,EA 有別。】
網友:【嘖,一聽就是塑料兄弟情,連讓他進去暖一暖都不願意,還標榜什麼互幫互助,呵呵噠。】
【就是就是,砰砰砰而已,張飛跟關羽都這樣。】
【再說了,你一個 alpha,又不會懷孕,讓好兄弟鑿一鑿怎麼了?別這麼矯情。】
好像,有點兒道理?
我放下手機,慢吞吞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