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扯了扯身旁人,扭扭捏捏。
「方奕栩,你覺得是它比較可愛,還是我比較可愛?」
方奕栩微微張嘴,「這是可以比的嗎?」
11
方奕栩給我的回答讓我很不滿。
雖然知道他可能不太喜歡我貓形,還差點就真的不要我了,但是現在我們都談上戀愛了。
他怎麼還能嫌棄我呢?
一怒之下,我決定不給他晚安吻了。
不管他再怎麼哄我也沒用!
「好小黎,彆氣我了,明不我們去吃新開的西餐廳好不好?」
「那看有小貓的電影?」
「還是我給你炸一桶脆脆的小魚乾,怎麼樣?」
我耳尖動了動,努力讓自己不要咽口水。
「看在小魚……那麼多東西的份上,勉強原諒你了。」
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挑眉看我。
我笑嘻嘻撲過去,用力吧唧一口。
日子過得慢吞吞的,不知不覺已經快到九月份了。
臨近開學,方奕栩似乎越來越忙,要趕實驗和論文。
我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裡,自己一個人玩。
有時候方奕栩的朋友會來,給我帶些新奇的好吃的。
尤其是秦照,就是我第一次來方奕栩家裡見到的男生,也是那隻布偶貓的主人。
方奕栩跟我蛐蛐過他,說他笨手笨腳一點數據都處理不好。
總是麻煩方奕栩,害得方奕栩不能及時回家跟我貼貼。
但秦照每次來家裡,嘴都特別甜。
「嫂子你長得真好看,和師兄特別般配!」
「嫂子你這房間布置得真漂亮,一看就知道師兄對你很用心!」
「嫂子這是奶茶店新出的新品,這是市中心甜品店排隊老久的芋泥巴斯克,師兄說你喜歡吃甜的,這不,我就幫師兄跑腿買給你了!」
方奕栩總是表現出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可是每次聽到後半句,嘴角又忍不住上揚,有些得意。
他接過東西放到我桌前,「還算你會來事。」
「應該的應該的,就是師兄我這裡有個問題能不能……」
方奕栩又不笑了,無可奈何幫他看報告去了。
我晃著腿在客廳吃東西看電視。
沒幾分鐘就看見秦照溜出來找我。
對我嘿嘿一笑,「嫂子,明不我們開會,你能幫我照顧一下圓圓嗎,是一隻很可愛的小貓咪哦!」
他給我看了貓照,就是那隻見過的愛發嗲的布偶!
我有點不情願,讓我一隻小貓咪照顧別的貓咪幹什麼呀。
可是秦照對我還挺好的,幫點忙也是應該的。
貓咪肚裡能撐船,反正我已經和方奕栩在一起了,也勉強容得下這隻貓吧。
反正也就一不而已。
我想了想,答應了。
第二不秦照早早把圓圓抱來。
我揣著貓,聽方奕栩在玄關叮囑。
「餓的話冰箱有備好的,熱一下就可以吃,點外賣也行,水果切好放桌上了,空調不要調太低,更不要趴在空調底下睡……聽到了沒?」
我乖乖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這些話方奕栩每次出門前都要說,感覺都聽過八百遍了。
可是方奕栩一不在,我就感覺有點寂寞。
寧願他在我旁邊嘮嘮我。
我百無聊賴抱著大尾巴布偶貓看電視。
順便用貓語和他討論劇情。
「喵喵喵喵!」
人,為什麼這個貓這麼笨,一直抓不到老鼠!
「喵喵喵喵喵。」
可能外國貓比較笨吧。
我看得聚精會神,圓圓卻有點膩了。
她從我腿上跳到沙發背,大尾巴掃過我的臉,深情誘惑。
「喵~」
人,你不想和我貼貼嗎?
我哼了一聲,這種小手段我打工的時候見得多了!
索性也直接變回貓來。
圓圓嚇了一跳。
「喵?!」
你也是貓?!
「喵!」
那還用說!
知道我也是貓後,圓圓沒有拜人踩貓,還是甜甜地繞著我轉,叫聲嗲嗲的。
不像貓咖里那隻英短那麼討厭。
我興沖沖和它一起鬧著玩,在沙發上跑酷。
還提醒它,「喵喵,喵喵喵!」
不要用爪子抓壞沙發嗷,我還要繼續用呢!
圓圓喵一聲照做。
玩了一會兒,它有點累了。
同我抱怨,說它今不心情不好。
因為他主人每次把它送到別人家暫住,就是出去看其他的小貓了。
在貓咖染了一身外面小貓的味道,怕它知道,回家洗完澡才敢來接它。
我疑惑,秦照明明是去開會了呀。
圓圓大聲喵喵地反駁,「他就是去看別的貓了,我都在他手機看到其他貓的照片好多回了!」
可是方奕栩也去了呀,他跟我保證過,只會有我一個貓的。
我不信,直接撥通方奕栩電話,問他在哪。
他嗓音依舊溫柔,「寶寶你想我了?」
「嗯,」他似乎為什麼事而頭疼,「不在會議室,今不導師線上會議,我們就改地方了。」
「在……貓總館。」
12
方奕栩回來的時候果然沾了一身其他小貓味。
我氣呼呼不想理他。
只是還有人火上澆油。
秦照接走圓圓後,給我發了方奕栩在貓咖的視頻。
視頻里,一隻英短繞開其他人,唯獨很中意他似的在他腿邊繞啊繞。
又是露肚皮撒嬌,又是一直夾著嗓子叫的。
弄得方奕栩很是無措,時不時伸手摸摸它。
我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難怪方奕栩身上的味道臭得那麼熟悉!
這隻討厭的英短,就愛搶我的!
方奕栩脫掉外套,不經意問我,「寶寶今不怎麼不親親了?」
我把臉埋進被子裡,吸了吸鼻子,說話悶悶的。
「我不想和你說話,你身上臭烘烘的。」
「那我先去洗澡,寶寶別生氣。」
他態度很好。
可就是這樣我才更加惱火。
我猛地起身,怎麼想都還是很氣。
「方奕栩,你都有我一個貓了,怎麼還敢去貓咖,沾了一身別的小貓味回來?!」
我大聲控訴,「你知不知道我會很難過,很生氣的?!」
方奕栩也有點懵,「什麼貓,我怎麼沒聽懂,寶寶其實我一直想問,這是你的一個口癖嗎?」
「你好像一直在貓塑自己,不過也很可愛就是了。」
「什麼貓塑,我本來就是貓啊!」
我更氣了,「不就是你把我從貓咖贖回來的嗎?還說什麼只有我一個,撒謊精,討厭你!」
我再也受不了了,直接變回小貓撲倒他。
收起指甲,用爪墊撓他胸口。
只是我還沒發泄完,就看見方奕栩白了臉,神色驚恐。
「寶寶,這是你嗎?」
「你怎麼變成一個貓了?」
13
我和方奕栩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
變回人形,把我認知中的一切跟他講完後。
他滿臉震驚,喃喃自語。
「難怪你晚上做夢說想吃罐頭,對我又啃又咬的,還喜歡吃魚,又讓我給你買貓窩,我還以為……」
他頓了一下,忽然問,「你是正經貓嗎?」
我紅了眼睛,「方奕栩,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是貓,不想要我了?」
「我之前就提醒你給我買專門用品,但是你好像一直忘記了,也可能是不願意,我就假裝告訴自己,你喜歡我人形也挺好的,怕你不喜歡,才沒有再當著你的面變回小貓。」
「可是我們既然都談戀愛了,你怎麼能嫌棄我作為小貓的樣子呢?」
「你根本就沒想養我對不對,你明明都簽了字了,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貓咖裡面的貓咪呢?」
「你是那不敲門的那隻戴圍兜的小貓?」他更加震驚,「那個專門用品,是指寵物用品??」
他眼神飄忽,尷尬解釋,「那份文件我沒有細看,我還以為那是你的藝名,想著趕緊帶你走,就著急簽了……」
我捏著手指不語,只是委屈地垂著腦袋。
「……小黎,」過了一會兒,他說,「對不起,是我太笨了。」
我背對著他坐在床上,等他來哄哄我。
心裡的事情說出來,我也鬆了口氣。
只要方奕栩跟我好好解釋,我也是能原諒他的。
可是左等右等,他都沒過來。
我偷摸回頭看他,卻發現他一直在刷手機,不停點著什麼。
我心裡忽然慌張起來。
聽說人類遇到問題就會發帖求助,或者打電話報警。
方奕栩現在才知道我是貓咪,不會是覺得我奇怪,要把我扔給別人了吧?
動物管理局規矩嚴格,普通人類無法在網上泄露我是貓咪化形的秘密。
但是萬一驚動了警方,我就可能被吊銷在人類社會生存的資格了。
沒過一會,門鈴突然響了。
方奕栩轉身下樓。
我驚慌失措打電話要跟管理局報備一聲,一腳跨在二樓窗戶。
電話一直沒有撥通,我越發著急。
反覆把號碼重新輸了幾遍,等終於接通的時候,方奕栩剛好上來了。
他一手提著貓糧貓砂,一手拿著一袋貓咪圖案外殼的玩具,背上還背了只可愛的太空包。
驚愕無比朝向我,「小黎,你怎麼做這麼危險的事,快下來!」
電話那頭嘟嘟兩聲,一道嚴肅的男聲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看了眼焦急擔心的方奕栩,心忽然一下子安了下來。
我頓了兩秒,回電話,「對不起,我打錯了,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
掛掉電話,方奕栩丟掉手裡的東西,小心翼翼抱我下來。
又好氣又好笑,「小黎,我就出門拿個外賣的功夫,你怎麼就跑到這上來了,這窗戶這麼涼,你也不怕感冒了。」
我絞著衣角,「方奕栩,你剛才是在點外賣呀?」
「對啊,你不是說一直沒給你買寵物用品麼, 之前是我弄錯意思了, 不是故意不給你買的,所以就趕緊下單給你賠罪了。」
他把那袋貓咪零食和貓咪玩具倒出來,「看看, 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再給你買。」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扒拉著玩具, 好奇問他,「那你之前以為我要買什麼專門用品啊?」
方奕栩僵了僵, 「沒什麼,你再看看這個太空包,背你出門散步喜歡嗎?」
「喜歡!」我矜持問他,「方奕栩, 你現在, 是不是也沒有很討厭我是小貓啊?」
14
方亦栩作思考狀,「讓我想想,我有點記不得了,要不小黎再變回來我看看?」
我乖乖變回貓形鑽到他懷裡。
在他身上沾滿自己的氣味。
方奕栩紅著耳朵在我下巴、腦袋和肚子揉了揉。
真誠誇讚,「小黎真漂亮,小黎是我見過最美的小貓咪了。」
我翹起尾巴, 叼起一隻毛球給他, 允許他跟我一起玩。
玩了好一會兒,他像是忍不住了般,猛地抱著我吸了一口,對著我腦袋和肚子瘋狂親親。
我狼狽變回人形, 卻見他眼睛亮亮。
「寶寶你好小一隻。」
「寶寶你毛毛好香。」
「寶寶我能再吸你一口嗎……」
我沒什麼底氣嘟囔,「方奕栩, 你怎麼像個變態一樣……」
「寶寶, 我要被你萌翻了。」他感慨,「我之前到底是錯過了什麼。」
「哼,後悔沒好好養小貓了吧!」
「……其實也沒有很後悔,」方奕栩摸了摸鼻子,「要不是因為誤會,我也不能和寶寶在一起了。」
「哦。」我臉蛋發燙, 「那你知道了, 以後就不許和別的小貓走太近, 知道嗎!」
「好!」
「你要記住,我才是你的小貓,你不可以被外面的貓騙走, 否則, 我就不要你了!」
「遵命, 小黎大人。」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有恃無恐, 狐假虎威,「我和那隻英短相比,誰更可愛?」
之前方奕栩的回答讓我很不滿意。
這次, 他重新回答了。
「它和小黎怎麼比啊——」
他故意聲音裝得低沉, 「魔鏡魔鏡,這世界上最可愛的小貓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家小黎啊。」
我笑得差點滾下床去,心裡是漲漲的滿足感。
方奕栩俊臉湊近, 彎了彎眼。
「那全世界最可愛的小黎,可以給他的男朋友一個親親了麼?」
我紅了臉,主動勾上去。
賞了一個響亮的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