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鄧卓的背影,發了狠,把包廂里的東西砸了個稀碎。
發泄完,我笑了,笑得瘋狂。
我看上的人,又怎麼會這麼好得到手!
這樣的不是更有挑戰性,更有意思嘛?
我看了眼正在流血的雙手,眼神暗了暗。
我一定會將人留在我身邊,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
1
鄧卓有一種全身上下都熟透的感覺,尤其是清冷的眼神,加上泛紅的眼尾,讓人感覺無論怎麼對待他,有多粗暴,他都可以感到舒適,這是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心裡對他的評價,我的行為也大過了我的思想。
我和鄧卓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酒吧,他是調酒的一個小帥哥。
我喝了一整晚他調的酒,說了很多醉話。
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現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沒有嫌我絮叨,還開導我,雖然就說了一句話。
「已經在泥沼了,又何必在乎這些!」
第二次見面,就是現在,他成了別人送我的禮物。
他臉色微紅的躺在酒吧的包廂里的床上,雪白的床單和他臉上的緋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的指尖划過他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身下的人打了個激靈。
淚眼婆娑的看著我,貝齒輕咬嘴唇隱忍著。我看著他這般模樣,情慾在我眼底翻滾。
我直接將人壓在身下,褪去他衣衫,頭埋在他的頸肩。
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夜狂歡,從床上,到陽台,再到浴室……
他的聲音很好聽,但是他哭的樣子更美。
「鄧卓,你真的像熟透的桃子,美味又多汁。」
這是第二次見面以來我和他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我輕輕擦著他額頭上的薄汗,等著眼前的人睜眼,我好奇他看到我是怎樣的神情。
從上次在酒吧回去後,我就調查了鄧卓,酒鬼的父親,改嫁的母親,還有個正在上學的妹妹,而他是一個勤工儉學好學生,一邊上學一邊幫妹妹掙學費。
我到沒有對他有任何的憐憫和同情,反而感覺這樣的人更適合陪我一起永遠呆在泥沼里。
正想著,身下的人睜開了眼睛,眼中沒了昨夜的瘋狂與嬌媚,只剩下了渙散的瞳孔。
「為什麼是我?」
見人醒了,眼中沒有我想要的驚恐的,失去了很多趣味。
我圍上浴巾,起身點了支煙,沒回答他的話,煙霧中鄧卓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因為他很誘人?又或者因為他開導了我?
我瞥了他一眼,扔了煙頭,去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人。
我看著凌亂的床上,想到昨夜的瘋狂,有種食之味髓的感覺。
他真的太美好了。
2
再去酒吧的時候,我將人堵在了廁所。
想要和他再回憶一下那晚的瘋狂。
說實話,自從那次以後,我每天都幻想著與他痴纏。
「我給你錢,你再陪我一晚!」
我輕佻他的下巴。
「滾!」
鄧卓看著我,眼底翻滾的情緒被他壓了下去。
聽說他在學校里是個非常高冷的人,有多少小姑娘想對他投懷送抱他都離他遠遠的,不敢靠近。
如今聽到他說這話,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內。
我靜靜的看著鄧卓,掐滅手中的煙,俯身看著他,「我要是不呢!」
鄧卓眼中閃過一絲惱意,轉瞬即逝。
「那我們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一次意外,誰也別招惹誰!」
他不能做什麼,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他還有妹妹要照顧。
對他而言是個意外,可是對我來講,並不是意外。
從那以後,鄧卓再也沒去酒吧工作過,我去過他的學校堵他,但沒有堵到人。
我本就是生活在泥沼里的人,什麼事都辦的出來。
我將魔爪伸向了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很乖,也很漂亮,但是比不上鄧卓嬌媚。
我到校門口的時候,鄧卓的妹妹正在校門口徘徊。
「你是鄧佳嘛?」我眼神中帶著些許玩世不恭。
鄧佳看到我的時候,轉頭就要走,「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江海!」
小姑娘並沒有放下眼中的防備,就在我要繼續說話的時候,鄧卓跑了過來,將他的妹妹緊緊護在身後。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看著他這護小雞仔的模樣,笑出了聲。
「來看看妹妹啊,她長的很可愛!」
鄧卓眼神仿佛要殺人,我沒再去招惹他,畢竟慢慢玩才有意思。
我趴到鄧卓的耳邊,對他說,「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我轉身,背著他們招了招手,「下次再見,小妹妹!」
全然不顧身後人的表情,恨不得把我撕碎。
3
回到家中,我看著辦公桌上放著的檔案,本來我以為鄧卓對他妹妹這麼好,是因為血緣關係,沒想到兩人並不是親兄妹。
鄧卓是鄧佳小時候撿回去的。
愣神中,收到了鄧卓的簡訊,【我們別再有牽扯,你別找我妹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笑了笑,將手機熄屏。
畢竟,現在該著急的並不是我。
不出意外的,鄧卓第二天就找到了我。
我戲謔的看著他,他脖子上的印記還沒完全消散,加上他的清冷的臉帶著別有的韻味。
「你到底想怎樣!」鄧卓憤恨的問我。
他的眼底帶著烏青,想必是昨夜沒睡好。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壓下眼底翻滾的情緒和慾望。
「為什麼會是我,我們就當沒發生不好嘛?」
鄧卓穿著簡單的體恤和牛仔褲,身形單薄,無力的訴說。
「我看上你了,我喜歡你,想讓你永遠呆在我身邊!」說著,我向鄧卓,走過去,手還沒碰到他,就被躲了過去。
鄧卓聽到這話,露出一瞬間的厭惡後,將我狠狠罵了一頓,就走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一臉清冷,不論我怎麼說酒話,他都不生氣,也不反駁,甚至開導我。
我就喜歡這種的,我骨子裡就是惡的。
我想把這朵高嶺之花拉進泥潭。
我父親遭人陷害鋃鐺入獄,母親被仇家糟蹋後死在我的眼前,那時我才十五歲,留下我一個人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因為性格孤僻偏執,沒有朋友,十年,努力了十年,我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生活,又被人騙得一無所有。
我厭倦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惡的!
我本打算就此死去,擺脫這一切,鄧卓出現了。
如今再見到他,看到他清冷的眼神中帶著嬌媚,我就想粗暴的對他,玩弄他,讓他和我一樣深陷泥潭。
我一定會將人留在我身邊,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
4
我想要的到的東西,我都會不擇手段。
我坐在包廂里,看著手機上的簡訊。
【海哥,你交給兄弟的事辦好了。】
看完後,我就關了手機,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膝蓋。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你把我爸弄哪去了?」
鄧卓紅著眼朝我喊。
他身後的人關上了門,將他推到在沙發上。
他起身將人,過肩摔摔在了地上。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動手。
他站在我面前,額上的青筋凸起。
我撇了一眼,沒有說話,拿桌上的酒,輕抿了小口,苦澀後有些甘甜。
現在我和鄧卓不也是這般嘛,馬上就可以到甘甜了。
我讓無關的人都退了下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鄧卓。
他默默的拿起了身後的酒瓶,在這房間裡,也就只有這一樣趁手的武器了。
「你可以動手,你動手了,你妹妹怎麼辦呢?」
我依舊坐在沙發上,像一個主宰一切的帝王。
鄧卓冷靜了下來,手中的酒瓶應聲而落。
「我爸,在哪?」
這一次沒有嘶吼,只有平靜的詢問。
「和我在一起,我就告訴你!」
就在我以為鄧卓會為了這個酒鬼父親答應的時候,他卻出聲。
「不說也好,你自己留著吧,這幾年我欠他的早就還完了!」
說完,他就毅然決然的走了。
我看著鄧卓的背影,發了狠,把包廂里的東西砸了個稀碎。
發泄完,我笑了,笑得瘋狂。
我看上的人,又怎麼會這麼好得到手!
這樣的不是更有挑戰性,更有意思嘛?
我看了眼正在流血的雙手,眼神暗了暗。
5
此後一陣子,我沒再去找鄧卓。
鄧卓的父親也沒有再回去給鄧卓添堵。
鄧卓的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軌。
只是平時喜歡撒嬌,調皮的妹妹,像變了一個人。
平常嘰嘰喳喳給自己發消息的妹妹,安靜了許多。
鄧卓並沒有放在心裡,以為是小姑娘高考了在準備學習,壓力比較大。
我再出現在鄧卓的眼前時,有個小姑娘正在給他送情書。
我見不得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惦記,我看著那個女生,憤怒感湧出來。
曾經有醫生說,我這種占有是病態的,應該接受治療。
當時我把醫生打了一頓,如果我沒有這樣偏執占有的狠勁,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後來那個女生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來到地下室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他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一身酒氣這麼多天還沒散盡,是個實打實的酒鬼。
「老闆,我把鄧卓已經送到你床上了,能不能別讓我還錢了,我真的拿不出錢了,我還有個女兒,實在不行……」
他還沒說完,一棍子就打在了他的頭上。
「老闆,真的,在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去搞我女兒了,很快就給你送過來了!」
鄧全捂著流血的頭,聽到他的話,我有了一絲不安。
「什麼意思?」我扔掉的手中的棍子,把人從地上拎起來。
鄧全說,他讓人已經去找鄧佳了,幾天前就開始了,一開始有個小伙子阻攔,他們沒成功,今天又多找了幾個人。
很快人就會被送到酒吧,我喜歡男的,女的默認會送到副總那裡。
這樣一個乖巧的小姑娘要被毀了,確實怪可惜的。
小姑娘真的出事了,鄧卓應該會瘋吧。
我趕到酒吧的時候,小姑娘已經被送到了副總那裡。
6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全身赤裸,瞳孔失焦的躺在床上,身上的傷更是驚人。
我將人用床單裹了起來,副總已經走了。
我坐在一旁看著小姑娘,任由她打罵。
鄧卓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他認為是我毀了他妹妹。
我想告訴他,他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沒有慣著他,將人打暈之後把他和鄧佳送去了醫院。
我處理了副總,再去醫院的時候,小姑娘自殺了。
鄧卓蹲在角落裡,看著妹妹的遺體。
在他的認知里,鄧佳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站在一旁沒有過去,我沒有立場,也沒有身份。
少年單薄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讓人心疼。
他看到我的時候,像一個發瘋的野獸,朝我撲來。
我在他眼裡,是害死他妹妹的兇手。
「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我將人按在牆上,我沒有告訴他全部,我有私心。
我想讓他和我一樣,永遠呆在泥沼里。
由於情緒激動,他暈在了我的懷裡。
我幫他給鄧佳辦了葬禮。
鄧卓醒來的時候,紅著眼唯一的念想就是殺我,這似乎成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我不想這麼好的玩具,這麼早就死,我就陪他玩。
7
我將他囚禁在了我的別墅里。
「江海,我要殺了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妹妹,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還那么小!你這個禽獸!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每天都聽著他的謾罵。
我將他綁在床上,限制他的自由,我下意識地就是想讓他失去那份清高,讓他失去尊嚴。
這樣他才會陪我沉淪。
「鄧卓,你知道嘛,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喜歡,像一個破碎的娃娃!」
我捏著他的下巴,鄧卓真的很倔。
我拿他很沒辦法,但越是這樣,我越興奮。
「想不想給你妹妹報仇?」
我將頭埋在他的頸間,輕嗅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他抬起了頭,眼神晦暗不明。
「取悅我,我就讓你親手給你的妹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