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冰山完整後續

2025-06-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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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婚姻,真的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手指在媽媽的電話號碼上停頓許久,還是放棄了。

她能說什麼呢?

無非是離了婚,沒有人會要我,我只能孤獨終老。

看看姐姐,她過得多幸福。

​‍‍‍​‍‍‍​‍‍‍‍​​​​‍‍​‍​​‍​‍‍​​‍​​​​‍‍‍​‍​​‍‍‍​‍‍‍​‍‍‍‍​​​​‍‍​‍​​‍​‍‍​​‍​​​‍​‍‍‍‍‍​​‍‍​‍​​​‍‍​​​​‍​‍‍​‍​​‍​​‍‍​‍‍‍​‍‍‍​​‍‍​‍‍​​‍‍​​‍‍​‍​​‍​​‍‍​‍​‍​​‍‍​​​​​‍‍‍‍​​‍​‍‍​​​‍​​‍‍‍‍​‍​​​‍‍​​‍​​​‍‍‍​​‍​​‍‍‍​‍‍​‍‍​​‍‍​​‍‍‍​​‍​​‍‍​‍‍‍‍​‍‍​‍‍​‍​‍​‍​‍‍‍​‍‍‍‍​​​​‍‍​‍​​‍​‍‍​​‍​​​​‍‍‍​‍​​​‍‍​‍​‍​​‍‍​​‍​​​‍‍​‍‍‍​​‍‍‍​​‍​​‍‍​​‍​​​‍‍​​‍‍​​‍‍​​‍​​​‍‍​‍​​​​‍‍​​​‍​​‍‍‍​​‍​​‍‍​​‍​​‍​​​​​​​‍‍​​​‍‍​‍‍​‍​​​​‍‍​​​​‍​‍‍‍​‍​​​‍‍‍​​‍​​‍‍​‍‍‍‍​‍‍​‍‍‍‍​‍‍​‍‍​‍​​‍‍‍​‍‍​‍‍​​‍‍​​‍‍​‍​​‍​‍‍​‍‍‍​​‍‍​​​​‍​‍‍​‍‍​​​‍​​​‍‍​​‍‍‍​​‍​​‍‍​‍‍‍‍​‍‍​‍‍​‍​‍​‍​‍‍‍​‍‍‍‍​​​​‍‍​‍​​‍​‍‍​​‍​​​​‍‍‍​‍​​‍‍‍​‍‍‍​‍‍‍‍​​​​‍‍​‍​​‍​‍‍​​‍​​​‍​‍‍‍‍‍​‍‍​​‍​​​​‍‍​‍‍‍​‍‍​​​‍​​​‍‍‍​​‍​​‍‍‍​​‍​​‍‍​‍‍‍​‍‍‍​‍‍​​‍‍‍‍​‍​​‍‍‍​‍‍‍​‍‍​‍​​‍​‍‍​‍‍‍​​‍‍​‍‍‍‍​​‍‍​​​‍​​‍‍​​‍​我當然知道她有多幸福,她的成長之路順遂無比,是媽媽永遠的驕傲。

而我一無是處,現在連唯一拿得出手的丈夫也要失去。

我已經想像到離婚後,她會怎樣貶低打擊我。

可是,路總要自己走。

我不再是十八歲,那個連填志願都不能發表意見的小女生了。

18

裴晟將近凌晨才回來。

我靠坐在床頭,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他絲毫察覺到什麼,連忙解釋:「我把她送去醫院就回來了,什麼也沒發生。」

是嗎?

他身上若隱若現的香水味在告訴我,他說的話只是在欲蓋彌彰。

我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地說:「裴晟,我們離婚吧。」

他臉色瞬間發白,快步走到床邊握住我的手。

「蕎蕎,別說氣話。」

我沒忍住輕笑起來。

「結婚四年了,這是你第一次叫我蕎蕎,我應該感到榮幸嗎?」

握著我的手收緊幾分。

「蕎蕎,我只是......我只是還不習慣,以後我會改。」

我用力抽回手,搖了搖頭。

「只要離了婚,你的那些遺憾就能彌補,我放你去追求你的幸福,不好嗎?」

他愣怔在原地,似乎很是不解。

「我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為什麼還要離婚?」

而我平靜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真正愛人的樣子,和你相處的每一刻,我都忍不住拿自己出來比較。」

我低下頭,輕聲說:「裴晟,我為什麼不能擁有全心全意的愛呢?」

不用搖尾乞憐,不是隨意施捨。

而是全心全意,只給我的愛。

19

裴晟沒有同意離婚。

可我已經不願意和他待在同一屋檐下。

於是第二天就搬出了家,住進教職員工的宿舍。

恰好也到開學的日子了,我開始準備教案,安排假期後的課程。

沒過兩天,媽媽找上了門。

「你現在有能耐了是吧?說離婚就離婚,你以為你還是二十歲小姑娘?」

我被她數落著,思緒不斷拉扯。

「他心裡有別人,我也要湊合著跟他過下去嗎?」

媽媽充滿怒氣的神色滯住。

但很快,她又停止腰板。

「男人不都是這樣,只要他還顧著這個家,忍忍就過去了。」

我點點頭,直視她。

「那為什么爸爸出軌,你會和他離婚呢?」

「換句話說,如果姐夫出軌,你會讓姐姐跟他離婚嗎?」

媽媽徹夜啞聲。

其實不用她回答,我知道的。

因為媽媽從小家世不錯,自認驕傲,絕不能容忍男人有二心。

姐姐和她如出一轍,自然一樣。

而我,樣樣普通的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嫁了好老公這一條。

我只能被挑揀,沒有資格說放棄。

就在媽媽欲言又止,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姐姐要生產了。

她急匆匆掛了電話,扭頭就往外走。

我站在門口,最後叫住她。

「媽,這個婚我一定會離的。」

她背影僵住,也僅僅是一瞬。

「你要離了婚,以後你吃糠咽菜都不關我的事。」

說完,心繫大女兒的她快步離開。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拐角,隨後關上了房門。

20

裴晟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

時不時給我發消息,問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吃飯,累不累。

我們之間好像反了過來。

直到某天他帶著一束花,站在樓下給我打電話。

我站在窗口看著,在電話里問他:「裴晟,別這樣。」

「看到你這樣,我只會想起你當初也是這樣挽回陳苒的。」

他沒說話,死一般的寂靜蔓延。

讓我忍不住去想,其實如果我不主動,我們之間就會是這樣,無話可說。

那天他在樓下站了很久。

最後給我發了一條簡訊。

【蕎蕎,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那之後,無論我怎麼催,他也選擇性略過。

我別無他法,只能帶著離婚協議書找去醫院。

21

遇到陳苒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沒想到她離開了青陽縣,現在在裴晟的醫院當護士。

見了我,她沒有絲毫避諱,走上前來跟我攀談:「裴太太,好巧,你是來找阿晟的?」

我點點頭,不願與她多說。

他們當年分手是可惜,有遺憾也是正常。

可我為什麼要被捲入其中。

她好像看不出我的抗拒,自顧自地說著:「我和阿晟談戀愛的時候,他特別粘人,巴不得時時刻刻都和我黏在一起,現在想想還挺困擾的,裴太太你覺得呢?」

我再遲鈍,也聽出了她話里暗戳戳的炫耀。

我沖她莞爾一笑。

「我沒有這種體會,所以現在要離婚了。」

她一怔,臉上浮現藏不住的欣喜。

就在此時,意外突現。

「好啊,你個小賤人,為了躲老子跑到山溝溝里,現在敢回來了?」

一道粗糲的男聲在耳邊炸開。

一看,是個衣著老舊,不修邊幅的男人。

朝我們走過來的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

他雙目通紅,青筋暴起。

目標顯然是我身旁的陳苒。

「老子這些年過得連狗都不如,你是老子的種,你還想過好日子!」

刀片在眼前一閃而過,直衝陳苒。

我剛想拉著她後退,一道身影將她往一旁一拽。

未來得及收回的刀從手臂划過,鑽心的疼蔓延開。

身前的人也在此時被奪過刀,死死制住。

我捂著傷口,偏頭去看陳苒。

剛剛那個人,是裴晟啊。

此刻他將陳苒護進懷裡,柔聲安撫著。

然而他抬頭看向男人,不經意間和我對上視線。

看到我手上的傷時,他臉色白了又白。

「蕎蕎......」

22

手上的傷口經過處理,被紗布一圈圈纏住。

裴晟抿著唇,動作小心翼翼。

我看著這張臉,再次詢問:「裴晟,還不離婚嗎?」

他動作停頓,再抬眼,露出受傷的神色。

「我剛剛......沒發現你也在。」

他說得十分艱難。

「那是陳苒父親,陳苒從小被他打罵,我、我只是......」

我毫不留情扯下最後一塊遮羞布。

「你只是覺得陳苒有危險,眼裡只看得到她一個人。」

「不是的!如果知道你也在,我肯定會護住你,不會讓你受傷。」

我低聲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從包里掏出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不重要了,反正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離婚。」

他指尖輕顫,終於接下。

我看著他眼尾緋紅,問我:「哪怕我把和陳苒有關的東西扔掉,再也不和她有交集,你不會原諒我了,是不是?」

我點頭,指著協議書上簽字那一欄。

「簽了吧,別跟我耗下去了。」

23

裴晟同意了離婚。

站在民政局外,我看著手中的離婚證,終於鬆了口氣。

宛如獲得了新生。

裴晟站在不遠處,神色恍惚。

「其實,我以為我們會一直生活下去。」

我將離婚證妥帖地收進包里,笑著說:「哪怕沒有愛,對嗎?」

我沒有等他的回答,轉身朝路邊走。

沒走兩步,聽見他在背後說:「不是的,我大概,早就愛上你了,只是連我自己也沒有發覺。」

「習慣了你每天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習慣了一回家就有熱飯熱菜,也習慣了你愛我這件事。」

我沒有停下腳步,任他的話消散在空中。

遲來的愛,是沒有意義的。

24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很充實。

哪怕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偷偷掉眼淚。

但我已經不再期盼任何人的愛。

我愛我自己,就足夠了。

但陳苒出現了。

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我的聯繫方式,約我出去見一面。

咖啡廳里,我和她平靜的對望。

她比上次見面要憔悴了不少。

「你和裴晟離婚了?」

我點點頭,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

她自嘲地笑,「我去找他,他告訴我,他只認定你是他的妻子,而我們錯過就是錯過了。」

她眼圈紅紅的,像是被打擊得不輕。

「我和他戀愛四年,我也幻想過能和他走完一輩子,可就因為我的家世,讓我放棄了世上最愛我的那個人。」

「後來聽說他結了婚,我終於死心了,但青陽縣地震,他突然出現,我就知道他沒忘記我。」

「說我無恥也好,不要臉也罷,我都不想再放棄他。」

說到最後,她哭得哽咽。

「為什麼你們離了婚,他卻徹底不要我了......」

我給她遞過紙巾,輕聲問:「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他不值得呢?」

心裡有人,因為家裡的壓力選中了我。

結了婚,又放不下初戀。

現在亦是如此。

或許在他眼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25

陳苒走了。

本該是情敵的兩個人見面,沒有歇斯底里的爭吵。

她似乎只是忍了太久,想找個人發泄情緒。

回去的路上,我轉頭去了姐姐所在的醫院。

姐夫因為工作不在,聽說生孩子那天也被工作絆住腳,沒能出現。

而姐姐剛生完孩子,整個人沒了往日的幹練。

媽媽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我。

我靜靜看著她為姐姐忙前忙後,好半晌才說:「我離婚了。」

兩人都是一愣。

姐姐率先反應過來,撐起身子,眼神晦暗地看著我。

「真離了?」

我點點頭,答是。

她偏頭看著一旁剛出生的女兒,低聲喃喃:「也好,離就離吧。」

我皺了皺眉,感覺姐姐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還沒等我想明白,媽媽沖就過來,對我怒目而視。

「滾出去,你怎麼好意思過來的?」

此刻看著她,我心中只剩平靜。

「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走前,我回頭看了眼姐姐。

她失神地盯著某處。

我嘆了口氣,走出病房。

看來,也並非只有我我在婚姻中不順。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啟齒的難處。

26

裴晟一直沒有放棄,時不時出現一下,對我噓寒問暖。

我只當他是空氣,對他視而不見。

聽說陳苒也辭職了,沒有和他再續前緣。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沒過多久,姐姐告訴我,她想離婚了。

姐夫和裴晟一樣,是媽媽精挑細選出來的結婚對象。

可結婚後他常年不在家,總是以事業為重。

因為生了小孩,她放棄了工作,在家做全職太太。

可她從前也是職場上雷厲風行的精英。

她告訴我:「我不想再為婚姻犧牲了。」

她還說:「從小媽媽就喜歡拿我和你比,但其實有時候我也會羨慕你,不用時時刻刻想著要做媽媽的傲嬌,走得每一步都戰戰兢兢。」

我聽完也只是惆悵了一會。

我們都是媽媽用於證明自己的工具而已,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媽媽經過這兩件大事,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那天她把姐姐和我叫回家。

我看她嘴唇闔動,大概是想罵我們不爭氣,丟了她的臉。

但沉默良久,她嘆了口氣,揮了揮手。

「都走吧,我管不了你們了。」

我和姐姐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這個家。

後來我們也會回去看她,但永遠都是客客氣氣。

我們的母女關係,也僅限於此了。

27

我在三十歲的時候,認識了學校新入職的老師,程堯。

他溫文爾雅,體貼入微。

我不再是那個絞盡腦汁想話題的人,但和他聊天不會覺得冒犯,也不會冷場。

我們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沒有轟轟烈烈,而是細水長流的溫情。

戀愛前我主動告訴他,有關我上一段失敗的婚姻。

他聽後表情有些心疼,又有些慶幸。

「謝謝你還願意嘗試著接受我的感情。」

我一怔,有些臉熱,只好扭過頭去。

我們結婚後,裴晟終於不再出現。

某天晚上我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那頭一直沉默,什麼也沒說。

開門聲響起,程堯的聲音傳進房間。

「蕎蕎,猜猜我帶了什麼回來。」

電話突然掛斷,我心中有了猜測,但沒起任何波瀾。

程堯提著城北那家桂花糕,雙眼澄澈。

看我舉著手機,好奇地問:「誰打來的電話?」

我搖了搖頭,接過桂花糕,沖他笑。

「無關緊要的人。」

往事如過眼雲煙,我眼中只有此刻的幸福。

握得住的,才是最好的。

【裴晟番外】

1

周蕎結婚那天,我在朋友圈刷到了他們的結婚照。

她笑容淺淡,但不難看出眼中的真心。

她身旁的男人同樣帶著笑,滿眼幸福。

我抬頭,看見我一直沒取下的結婚照。

原來她嫁給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的。

而我神色淡漠,與她總是隔著一段距離。

娶周蕎的時候,我心裡想的是:如果不是陳苒,那麼誰都可以。

所以我沒有在這段婚姻中投入過多感情。

哪怕我知道,我的妻子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愛上了我,我也選擇了無視。

結婚四年,她對我始終如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會期待她的消息出現,願意聽她說些毫無意義的碎碎念。

抽屜里與陳苒的過往,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已經很好了。

哪怕我覺得,我還沒有愛上周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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