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麼問讓我有那麼一瞬間的蒙圈,愣了三四秒才反應過來。
「王八蛋,你特麼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聞言他靠得更近,鼻息相碰讓空氣中瀰漫曖昧的氛圍。
為什麼有了女朋友還要對我做出這種曖昧的動作?
在我接觸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人像他一樣混蛋的。
「裴硯你混蛋,耍我好玩嗎?」
鼻尖驀地酸澀起來。
雖然我有時候賤賤的,但是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為什麼沒事來撩撥我?
那些天說不清想不通的情緒有了個出口。儘管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冒尖的,可能是那次無意的親吻,或是相處中的點點滴滴,又或是那個令人羞愧的夢,但這些情緒都有了指向——我喜歡上裴硯了。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產生了心動喜歡上的,但就是喜歡上了。
眼睛有些模糊,我死死地忍住了想流淚的衝動,不想在這個混蛋面前露出一絲怯弱的表情。
裴硯的指尖撫過了我的眼角,繼而又重重地摁在我的唇上。
只一瞬他捏住了我的下巴,以一種蠻橫的方式侵入我的口中,肆意地掠奪我的呼吸。
反應過來後我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舌頭,血腥味一下子瀰漫了整個口腔,他卻沒有鬆開。
用盡全身力氣我才掙脫開。
血腥味還在口中殘留,而裴硯目光沉沉地看向我。
「瘋子。」
我揚起了手狠狠地甩了過去。
裴硯卻是握住了我的手,依舊笑道:「手疼嗎,消氣了沒?」
腿根處有一物頂著我,意識到是什麼時我面色羞愧。
瑪德他怎麼還能這樣?
說不清是難堪多一些還是羞愧,我只想趕緊逃離有裴硯的地方。
而他卻攬住了我的腰,聲音響起。
「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和黎晴在一起。黎晴有對象,我喜歡的人是個男人。他吵架懟人很厲害,雖然嘴巴厲害得很,但是意外地純情,很容易臉紅。他現在是我的特助,他叫紀琛。」
這是我認識裴硯以來他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我頭腦有些發矇,良久才反應過來。
「那他們都說黎晴是老闆娘?」
裴硯揉了揉我的唇,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她喜歡女的,她和我成不了。」
哦,什麼?喜歡女的?
小說男主喜歡男的,女二喜歡女的,女主性格大變,這本書的主要人物都 ooc 得這麼嚴重?
「所以消氣了嗎?」
裴硯安撫似的吻了吻我的唇。
「我這人氣性大得很。」
我把頭扭了過去,假裝不去看他。
余光中裴硯將襯衫扣子一顆又一顆解下,露出他白皙的皮膚。
「你幹嗎?」
驀地轉過了頭,映入眼帘的是裴硯白皙的皮膚,我將手擋在自己眼前,心裡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卻忍不住扯開些縫隙看。
裴硯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肌肉不過於誇張,相反很性感。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我不好色我不好色……我好色……
透過指縫,裴硯燦若星辰的眸子與我對視,低笑了一聲,沙啞性感。
「色誘,求原諒。」
不是,我真不喜歡摸,只是被迫的!
我一邊摸著忍不住心猿意馬,早把生氣的事丟一邊。
「好摸嗎?」
我立馬如小雞點米般點頭。
「消氣沒?」
「嗯嗯嗯,消氣了。」
我又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可以摸摸嗎?」
裴硯順著我的視線往下看,舔了舔唇,聲音低啞:「可以,你別後悔就行。」
……
玫瑰被風猛灌雨水,只能被迫露出花蕾,整晚隨風搖曳……
室外夜涼如水,室內溫度卻逐漸上升,無名指上佩戴著的戒指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銀色的光……
17
同事得知我和裴硯在一起後皆是一臉震驚的表情,而後又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們說老闆娘小紀一副懨懨的樣子,原來你就是自己的老闆娘啊!」
「我擦,我嗑的 CP 成真了!」
「啊,帥哥都內部消化啊!」
「太好了,少了兩個強敵我又成為辦公室男神榜一了。」
……
這些話聽著我就忍不住想笑。
看來同事的接受程度都普遍高,就是不知道紀父紀母會是什麼反應……
路燈的光灑在裴硯清俊的臉上平添幾分溫柔。
我湊近吻了吻他的唇角。
「我走了。」
我解開安全帶,準備開車門時卻被裴硯拉了回來。
「不夠。」
聲音低啞性感,我們又在車子裡面折騰了好一會,直到親得我腿軟求饒才肯放過我。
剛一開車門我又關了起來。
「怎麼了?」
裴硯眉眼含笑地看著我。
我壓低了聲音,用手指指了指前方,輕聲開口:「黎晴。」
身材高挑的女人被另一個與之相比嬌小的女人扯住了衣領吻,黎晴低下了頭回應著,滿是縱容的意味。
我喜滋滋地看著,卻忽視了裴硯有些古怪的神色。
「哎,我怎麼感覺黎晴女朋友有點眼熟呢?」
裴硯別過了頭,含糊不清地應聲。
我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感慨兩人的肺活量真好, 親這麼久。
小年輕就是好啊,吻得難捨難分。
過了挺久她們才分開。
待我用千里眼看看黎晴的女朋友長什麼樣。
我趴在車窗上半眯著眼努力瞧著。
「哎呀哎呀, 要看到了要看到。」
我激動著抓著裴硯的手, 平日事事有回應的他今日卻意外沉默。
然而我還在激動著。
因為過於震驚我一下子沒壓住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出。
片刻, 我和裴硯下了車,四個人沉默不語, 空氣中都瀰漫著尷尬。
「紀思雨!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妹躲在黎晴身後, 緊接著也開口質問:「你還好意思說,你什麼時候開始的和我說了嗎?」
黎晴立馬開口:「裴硯你不管管?」
昂?
我冷冷地看向裴硯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後者則是一副態度良好知錯就改的模樣。
……
片刻之後我們齊刷刷坐在家裡的沙發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紀母的目光在我們四個的身上輪流變換, 紀父則一臉威嚴地站在旁邊。
「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到詢問, 我聲音弱了又弱。
「兩個月前。」
「三個月前。」
我:???
什麼?比我還早,我又剜了裴硯幾眼,你完了!
「啪。」
紀母突然拍在了桌子上, 一向和藹的面容沒了笑容,心裡不禁咯噔一聲。
不會不能接受吧?
下一秒紀母的聲音響起。
「是不是我不恰巧經過那裡發現這事, 你們就瞞我一輩子!」
我和紀思雨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聲音再次響起。
「男生女生有這麼重要嗎?都不敢請人家回來吃飯?」
我和紀思雨:昂???
紀母嘆了一口氣:「我和你爸又不是不開明的人,男也好女也罷,你們喜歡就行。」
話一出我只感覺眼角有些濕潤, 和紀思雨同時叫著媽。
而裴硯和黎晴則和紀父在一起談話。
半個小時以後三人出來都帶著笑意。
「我爸和你說了什麼?」
送裴硯出門時我忍不住好奇。
他卻低下了頭吻了吻我的耳垂。
「讓我好好照顧好你。」
我笑罵:「那你怎麼回答的?」
他清俊的臉滿是溫柔,開口道:「往後餘生我會盡我所能保護紀琛,愛他一輩子。」
手中的對戒刻著彼此名字的縮寫,在燈光的映襯下璀璨非常,親密無間的影子越拉越長,象徵著長長遠遠……
相愛是靈魂的吸引,與性別無關,只要相愛那就相配, 就會幸福。
番外:裴硯
不知何時起, 我成了眾人口中的清冷佛子, 手上的佛珠從不離手。
後來遇一人, 為其破戒。
經歷種種誤會後我和她在一起了,很快就陷入了熱戀。
可是我並不是這樣的。
我從來不是不爭不搶、淡泊名利的清冷佛子,我骨子裡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我從來不認為野心是個貶義詞, 相反, 我總想干一番自己的事業,實現自己的價值。
可一切一切都只能是幻想。
我的靈魂和身體割裂開來。
我如提線木偶,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只能一步步看著自己那被情愛貫穿的可笑的一生。
曾經我以為死了也許就解脫了, 可當我再次睜眼時, 一切又回到了故事的原點。
夢中有一位得道高僧,他將一串佛珠放在我的手心, 說出的話荒謬又莫名讓人信服。
他說若我遇到命定之人時佛珠毀, 則此局方可破。
本來我不相信,可醒來手裡竟真握著一串佛珠。
我信了, 因為這是我最後的希望,沒人想擁有脫離自己控制的人生。
我一直等,一直等著, 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直到 308 次循環時遇到了紀琛。
原來是你啊,我的愛人,從命運之神手中尋回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