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像是一葉扁舟,被汪洋大海衝撞得分不清南北。
直到遠方的天空破曉時,才雲初雨歇。
16
臨昏睡前,我還在想。
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地步的?
記憶里。
崔程作為我的竹馬,小的時候,他老被我欺負。
我搶過他的零食,還威脅他不許告訴我媽。
但他卻不生氣,下次我來,直接把零食主動拿出來給我,和我一起吃。
大有一副打不過我就選擇加入我的架勢。
情緒非常穩定。
他家裡常年沒人,於是我便經常去他家。
考試考砸了去他家。
想吃零食了去他家。
沒事情干也去他家。
後來,我們上初中了。
崔程因為長得過分秀氣,班裡有男生嘲笑他娘,給他取難聽的外號。
他脾氣好,從來不說什麼。
但我忍不了,直接開始人身攻擊。
「你摔掉了一顆牙,以後就叫你沒牙怪吧!
「你長得那麼矮,還長痘,麻瓜?
「……」
那些人氣得要命,衝上來和我打了起來。
那天我被打得渾身淤青,不敢回家。
去了他家,他默默拿出紅花油給我擦傷。
我握住他的手,惱怒道:「他們那麼說你,你怎麼不生氣啊?」
我都沒那麼欺負他,別人怎麼可以?
聞言,他的眸光晃了晃。
隨後輕輕笑了:「我不是有你嗎?」
我:「?」
這叫什麼話?
可那個盛夏的夜晚,蟬鳴聲中。
少年人眉眼含笑,明媚如驕陽。
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兩拍。
他笑得可真好看啊。
不是。
我在想什麼?
他可是我兄弟!
可那晚——
當他咬上我腺體的那一刻。
這份純粹的兄弟情好像就變質了。
17
等到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
但屋內依舊是黑黢黢的。
我撐起身子,想去拿手機,腰上卻多了一隻手,將我拖拽回去。
「再睡會兒。」
男人的嗓音沙啞,像是還沒睡醒。
「幾點了都?」
「不知道。」
我沉默了會兒,鼻尖嗅了嗅,空氣里的青檸味依舊濃郁。
他的易感期還沒過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動了。
我大驚,往外爬:「我過幾天還要考試!你別來了!」
昨晚鬧這一通,要是再來一回,我今天估計不用下床了。
18
但易感期的人是不聽勸的。
灼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脖頸,男人的嗓音低沉:「還有幾天,可以休養回來的。」
我:「……」
我身體好也耐不住這麼造啊!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好在身邊的人已經起來了,屋內信息素的味道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