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嫌棄地避開他。
不僅他,很多我的同事也都下來了。
我瞪著大眼看著他們聚在我門口:
「公司真崩了啊?」
程景明:「都是公司自己作的,總部來的邊景澤親自調查的。」
「是啊,我才知道原來其他公司的系統都是有雙休日的,還設置了性別,可以自由戀愛。」
其他人談起公司紛紛咬牙切齒:
「不過還好,邊總說了,他同意收購我們公司。」
「正式上班之前,先給我們集體放個假!」
不知為什麼,談起這個,大家明顯高漲的語氣。
到最後都哭了。
「媽的,老子都不知道工作幾百年了,每天除了充電就是工作。」
「公司太狗了,要不是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我早就反抗了。」
「不過還好,新老闆是個好人。」
「聽說是個老婆奴,我去了第一件事就先討好包圓圓老闆娘。」
「你可別扯了!」
……
大家開始嗚嗚咽咽地在客廳有說有笑。
甚至開始調侃起我和蘇溫瑜:
「大哥嫂子好!」
我立即皺眉:「為什麼大哥沖他拜,嫂子沖我拜?我看起來很像嫂子嗎!」
我一臉怒氣沖沖,叉著腰,把他們都唬住了。
他們的目光不可思議地在我倆之間徘徊了幾圈。
一副「你別逗了」的表情。
蘇溫瑜輕輕嘆了口氣,拱了拱我:
「老公,別生氣了。」
「給我點面子嘛。」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眾人皆沉浸在姜洞居然是 1 的重大消息上。
我心滿意足。
只有程景明搖了搖頭。
蘇溫瑜一把把我拉進房裡,眨著眼:
「他們什麼時候走啊?」
我還沒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拍了拍他:
「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呢。」
結果第二天,又來了一群新系統。
第三天,又來了一堆。
蘇溫瑜麻了,直接貼了張紙條在門口:
【過年。】
【勿擾。】
然後一把把我拽進了房間:
「這下總沒人會打擾了吧。」
我癟嘴:「不太好吧, 人家在等著。」
蘇溫瑜用頭髮蹭我:
「我也在等著啊。」
……
站在門口的幾個新系統大眼瞪小眼:
「姜前輩是住在這嗎?」
「第三世界在過年?」
「是這個時候過年嗎?」
然後他們絮絮叨叨, 不解地走開了。
17
公司進行了大改觀。
聽說周圍都開始設置了商場。
講究「勞逸結合」。
並且自願留在第三世界的系統可以隨意回去。
簡稱「回娘家」。
接手我這個任務的系統是個從其他公司新調過來的系統。
他看著我和蘇溫瑜的匹配度, 由衷地發出了一句提問:
「匹配度 100%?」
「我不太懂, 男同地匹配度都這麼高嗎?」
我不自在地咳了咳。
蘇溫瑜湊過來調侃:「怪不得我和其他人的匹配度都沒超過 50%, 原來你是給自己留著的啊。」
我臉爆紅:「根本沒有!」
「蘇溫瑜你又欺負……」
男人立刻湊過來:「我錯了。」
「是我們倆本來就有緣分。」
「是誰天生就有老婆啊, 是我蘇溫瑜, 一出生就有老婆。」
他頭埋過來, 動了動。
我仰著頭:「切,原諒你了。」
蘇溫瑜抬頭眨了眨眼:「那你喊句老公聽聽唄。」
……
新系統精準吐槽:
「小情侶,好膩歪……」
蘇溫瑜一臉微笑:「什麼?」
「啊, 我說磕死我了啊啊啊,殺了我給你們助興。」
然後迅速完成任務,果斷下線。
久違熟悉的提示聲響起:
【您已到達愛情線附近, 本次男同系統牽線完畢,男同系統祝你一生幸福。】
蘇溫瑜摟著我:
「你之前每完成一個任務, 都會發一次這種提示嗎?」
「發過多少次呢?」
我回憶著大大小小的任務。
恍然間, 有種解脫的意味:
「太多次了。」
蘇溫瑜眼裡寫著好奇:「你怎麼確定就完成了呢?」
「全程直播?」
「嗯,還會監測數據。」我歪過頭看他, 「怎麼了嗎?」
蘇溫瑜搖搖頭,笑了笑:
「那就好, 怕有些……會嚇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說得雲里霧裡。
過幾天我便明白了他那段話的含義。
我看著他一大早給我穿上的衣服。
頭都沒地方鑽了。
「蘇溫瑜!」
蘇溫瑜嘴角扯著一抹笑,湊過來:
「早就想給你穿了。」
我愣了一瞬:「早就?你什麼時候……」
蘇溫瑜眼尾上揚著, 一臉平靜:
「在你還沒下場的時候。」
「就想了。」
「在你一直喋喋不休拿我沒辦法的時候——」
那時的蘇溫瑜被每天在腦子裡嘰里呱啦、古靈精怪的系統折磨得沒脾氣了。
心想這個系統怎麼這麼能說!
可當他稍微一逗,氣勢滿滿的系統瞬時蔫泡, 結巴著壯膽要扒自己一層皮。
蘇溫瑜當場被氣笑。
可當晚就夢到了他。
大概世上緣分就是這樣,命運的齒輪也由此開始轉動。
蘇溫瑜徹底感興趣了。
勢必將他拉下場來親自瞧一瞧。
……
我皺著眉, 反應了好一會兒。
才要站起身大罵,可露出衣服後又立馬鑽回被窩:
「你早有預謀!」
「你太過分了蘇溫瑜!」
「我決定和你冷戰一小時!」
蘇溫瑜聳了聳肩,順勢握住我伸出的手指:
「我都說了, 我根本不喜歡人。」
「你們都不信。」
他笑著,隨後打量了我一圈:
「你簡直跟我想像中的, 一模一樣。」
「那我們今天學習一下新課程?」
……
「不要,我說了要冷戰一小時!」
「好了好了,一分鐘到了,可以了。」
「蘇溫瑜!」
18
我懷疑新系統接手過後,沒把蘇溫瑜的數值調回來。
身體素質強到可怕。
甚至他在一旁一笑,我就覺得不妙。
我皺著眉頭, 特意把嘴唇弄得死白:
「不行了, 蘇溫瑜,我病了。」
「起碼得——休息一周!」
這幾天已經快趕上我一年的工作強度了。
蘇溫瑜長長「哦」了一聲:
「病了啊,我檢查檢查。」
「是這兒還是這兒?」
我立馬彈了起來,被戳穿後,我叉著腰教訓他:
「年輕人, 不要貪歡!怎麼教導你的!」
「你要乖乖地,聽師父的話!」
蘇溫瑜還是笑著,一段熟悉的話就飄了出來:
「聽師父的話啊……」
「我想想,師父好像說過一句什麼來著。」
「年輕人不要這麼佛, 師父帶過的宿主不都是精神抖擻、血氣方剛的嗎?」
……
我服了。
19
從那天起。
他就開始喊我師父了。
可突然有一天。
他撐在我面前:「我都叫過你那麼多次師父了,不如你叫我一次。」
這是他的惡趣味。
我閉著眼沒理。
「叫師父,乖。」他重複著。
他總有辦法讓我求饒開口。
而這一開口。
就是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