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年級第一啊,腦子就是好使。
我不想理他。
又怕他等會再整么蛾子。
我臭臉把小紙條拿了過來看,上面寫:【情書看了嗎?】
字很好看,就是內容戳人眼睛。
宋行初膽子比天大,又把紙條推了過來。
這次上面字長了一點。
他寫:【晚上一起回家嗎?】
回個屁。
我家和宋家是世交,但我爹和他爹不對付。
聽說他們兩人從小就打架打到大。
我和宋行初也不對付。
但我們兩家的母上大人卻想要我們結伴回家。
和睦相處。
呵呵。
不熟。
不認識。
不順路。
我還想叫他滾,但怕他沒事找事,於是回他:【班長給我補課,以後都別一起走了。】
我這紙條遞過去後沒一秒,肉眼可見的宋行初沉了臉。
他這個傢伙向來不形於色的。
不是,我不就拒絕了和他一起回家?
至於嗎?
我懶得哄他,低頭準備繼續做自己的試卷。
剛看了一個題目,宋行初的紙條又來了。
我蹙眉打開看。
兩句話,上面寫道:【和我走。】
【我也可以輔導你。】
不是,有他這麼霸道的人嗎?
我想讓他滾蛋。
緊接著,手裡的紙條就被人抽走了。
我剛要說誰不要命了。
老班身上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
前面傳來了細碎的笑聲。
老班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
「和我走,我也可以輔導你。」
「呦,是年級第一的邀約啊,我說咱們簡淮傳什麼紙條傳得這麼起勁。」
「行,下次月考簡淮要是考不到年級前三,我拿宋行初是問啊。」
周圍瞬間傳來爆笑聲。
我手裡的筆都快要被我碾碎。
挨千刀的宋行初。
你死定了!
5
這次月考失敗。
我本來找班長幫我補習。
結果宋行初整這麼一出,我只能鴿了班長。
我很愧疚,還把我媽給我遊樂園門票給了班長。
但班長似乎很快樂。
她說:
「行行行。」
「有了老婆沒忘了娘。」
「嘿嘿嘿,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說完,笑眯眯地抱著她那個本子就跑了。
一看見她那個本子,我就屁股疼。
我拿她當知己,她拿我當產糧的?
女人,過分。
我拿著書包就要走。
一扭頭,就和角落裡的宋行初四目相對。
我被嚇了一跳,挑眉說:
「你幹嗎?」
他情緒好像有點低落。
但在和我對視之後,那點情緒又煙消雲散了。
宋行初掃了一眼我的肩膀,走上前說:
「走吧,回去給你開小灶。」
喂喂喂,補課就是補課。
什麼叫給我開小灶?
不要說得這麼曖昧好不好?
我撇了撇嘴,拉上了書包和他走了。
宋行初想拉我去他家補課。
這和羊入虎穴有什麼區別?
我不同意,最後讓他去了我家。
我原想著爹媽在不會有什麼。
結果好死不死,他們兩個又背著我出去度蜜月了!
整個房子裡又只有我和宋行初。
我渾身不自在,處處警惕著他。
宋行初倒像是進了自己家。
放書包,倒水,拉我坐下一氣呵成。
我看著他輕車熟路,抽了抽嘴角。
好傢夥,到頭來最不自在的居然是我!
雖然他這個人有病,但是他給我補習得確實不錯,就是屁話太多。
我做什麼題目都要插兩嘴。
我嫌煩,瞪了他一眼說:
「閉嘴,沒叫你說話就別說話。」
宋行初果真閉嘴了。
只不過,他能不能在我做題的時候別老看我啊?
在他第 n 次地看我的時候。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我黑臉轉頭,拽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摁在牆角。
我臭臉說:
「宋行初。」
「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別一直看老子?」
宋行初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淦。
我眼角抽了抽,咬牙開口:
「給我說話。」
宋行初被解了禁言術。
他雙眸緊緊地盯著我,舔了舔嘴唇說:
「我就是喜歡你,想看你。」
「我沒病。」
他他他,他幹嗎?
我像是被他扎了一下,慌慌張張地一把推開了他,抱著我的作業滾到了一邊。
我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
他就是有病。
沒病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就開口表白!
就他還年級第一。
滿腦子都想著談戀愛的混蛋。
整完這一出,周圍都安靜了。
不過,安靜了沒兩秒鐘。
宋行初這個傢伙就抱著他的作業又滾到我的身邊。
我沉默了。
行行行,他愛去哪去哪。
他愛看就看。
他愛說就說。
我投降了。
過了好久,我的作業終於做完了。
我馬不停蹄地把宋行初和他的書包一起打包丟了出去。
我紅著臉,咬牙對他說:
「你還有什麼屁要放?」
宋行初看著我,說:
「情書你看了嗎?」
那必然是沒有的。
我臭臉說:
「你還敢和我提這個?」
宋行初點了點頭說:
「嗯,那個是我第一次寫,正好寫得也不行……」
他說完這句,話一轉,說:
「明天你去遊樂場嗎?」
我臉抽了抽,說了一句:
「不去。」
說完,扭頭就要關門。
我還是心太軟,手裡動作慢了一步。
結果我就聽見了宋行初委屈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說:
「如果我是和班長一樣的女孩子。」
「你就會和我一起去了吧?」
「從今天起,班長就是我的敵蜜。」
我就和她說了這麼幾句話。
全給宋行初這個混蛋聽去了。
我破大防,扭頭掐著宋行初的臉說:
「去去去,特麼地去!」
「明天早上八點,跳樓機下面決一死戰。」
6
人哪有不瘋的?都是在硬撐罷了。
我承認我昨天腦子有點過於情緒化。
站在六十米高的跳樓機下面,我的雙腿都開始打顫。
宋行初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
他看著我說:
「沒事的,你要是害怕就不玩了。」
害怕?
荒謬!
我堂堂校霸,區區一個跳樓機我就害怕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對著宋行初冷笑說:
「我的字典里就沒有害怕兩個字。」
「倒是你,別害怕得尿褲子了。」
宋行初看著我,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臭基佬,笑個屁。
在我坐上跳樓機的時候,我開始汗流浹背了。
一開始我強裝著淡定發抖。
等到了最高點,我懷疑我看見了我太奶。
我胡亂抓住了個什麼東西,就開始失聲慘叫。
一輩子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如果可以,我再也不裝逼玩這個跳樓機了。
跳樓機一躍而下。
我人在下面飛,魂在後面追。
直到它停下,我離開這裡都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一直到我聽見了細碎的笑聲。
是從我身邊路過的那些女生髮出來的聲音。
我正覺奇怪。
一低頭,發現手裡正抓著另一隻手。
……
這是什麼靈異事件?
順著那隻手看去,我和宋行初四目相對。
我嘞個豆。
我居然牽著宋行初的手,走了一路!
我瞪大了眼睛罵了一句髒話。
我臉皮向來很厚。
但是在這一刻,我卻覺得自己的臉要著火了。
我飛快地鬆開手。
但還是晚了一步。
我聽見了一聲熟悉的驚呼在身後響起: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嗑的 cp 是真的!」